这道士也不说话,再次直接接过来就喝,但不是一口喝完的,应是两口,中间停了一下。李正张大嘴巴看着道士喝水,等道士喝完最后一滴,接过瓢看着道士也不说话。这道士也是趣人啊,也不说话,也看着李正,眼神清澈透明,似能看透世间的虚假。李正看了半天忍不住问道士:“还,渴吗?”道士一笑,回了一个字:渴!
李正太好奇了,都喝了九斤水还渴,这是个什么人啊,不行,我得看看他到底能喝多少斤?就这样李正打来第四瓢水。道士还是直接接过,不过这次分三次喝完,喝完后看着李正只笑不说话。
李正这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人吗?不行,再去打瓢来看看。这李正说干就干啊,也顾上上自己热,打来第五瓢水递给道士。道士迟疑了下,还是接过喝了,这次分四次喝完的。
这李正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总有好奇心,又仔细盯着道士肚子,见这道士肚子跟来时一样,都没变化,李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还特意擦了擦眼睛,不错一点变化都没有。那水去哪里呢,那可是十五斤啊,都装得满一个小桶了。李正接过瓢转身就走来到井边,把瓢放入水里压了压,见瓢不能漏水。就坐在井边想了想,自己也渴了,也打了满瓢水捧着自己喝,才喝一点点就觉得喝饱了。再转头看看,那道士还在。就把余水倒在旁边的泥土里,再次打了满瓢,走向道士。
那道士也不说话,就看着李正,好像能看懂李正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又看看那水瓢,对李正说道:“你是想看看我能喝好多水吗?”李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道士看李正手都酸了,接过来后慢慢的最终还是把水喝干了,才把水瓢还给李正。李正也不接,二个人就眼瞪眼的互相看着,都觉得对方有趣。最后还是李正忍不住问道:“道长,你从哪里啊,又要到哪里去啊?”这道士直接回答道:“来来处来,去去处去!”这话李正好像听过,但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但与听过的又有些不同,不同在哪里自己也不知道。李正也不想了,本想问问道长还喝水不,又觉得这样不对,也不问了。想了一会又问道:“道长,你是来找亲威的吗?”道长又回道:“无亲无戚,无朋无友。”李正说糊涂了,说一个人怎么没有亲戚朋友呢,就算没有亲威朋友还有父母家人嘛,本想又问道长有没有父母大人兄弟姐妹的,只是不礼貌还是忍了没有问。
第二十二节 狗与怪道
这道士看着李正,对李正说道:“我饿!”李正当场就给震得五内如焚。喝了六瓢十八斤水,还饿,这还叫人吗?本不想管了,觉得这个道士是个疯子,拿过瓢然后放回井边围子里。又提出自己的剑,向道士走去,要回家必过这垭口和石盘子,所以与道士不得不面对。那道士也不作声,柱着竹杖动也不动。李正很奇怪,想起家里早上父母做的饭还有一点余的,但看这道士喝水的节奏和架式来,那点塞牙缝都不够。
不过再看这道士,觉得还是应帮帮,就说道:“我父母都下地了,家里没有现成吃的,要不你跟我回家去,等父母回家给你煮?”道士也不说话就跟在李正后面向李正家里走去。
家里没人,那个大黄狗正趴在堂屋里的石阶上吐着舌头。这大黄狗看见李正后面跟着一个如同乞丐的家伙,手里提着一个竹杖,以为是来欺负自己家的小主人,那还得了,唿地一下扑了上去。李正本还在想家里有粮食给道士吃吗?那道士喝水都能喝这么多,那吃饭不晓得能吃几碗?怎么也得吃个十斤吧,十斤?那可是全家近半个月的生活来源。这时听到动静,回头一看,那大黄狗围着道士汪汪的大叫好提醒自己的小主人注意小心了,后面跟着个坏人,并露出那凶恶的牙威胁道士,不准靠近小主人。
李正一下明白了,对着大黄狗喊道,别叫了,是我请回来的。但那大黄狗不听啊,还在继续叫,本来李正心中无气,这下惹着了,把右手的剑就直直的砸向大黄狗。大黄狗恶狠狠地盯着道士咬,没注意身后的李正,只听咣当一下和狗的惨叫。大黄狗看见自己的主人发火了,万分委屈地狂叫着跑了出去,本来是想保护主人的,可主人不领情,反叫主人给打了,叫狗怎么不生气,怎么不郁闷。但无法啊,谁叫他是主人我只是看家的狗啊。狗该做什么,狗就是看家护主嘛?自家这个小主人,有时喜欢踢自己两下就算了,平坦对自己也不错,但小主人太小了容易让人骗,不行啊,谁叫自己是狗啊,再怎么说也得护主。只见狗飞快的跑了出去估计是去叫人吧?
李正无奈的朝道士笑了笑,说这狗听不懂人话。道士也好玩:“狗都这样,狗眼看人低。”李正把道士领进自己的房间,找出一把椅子让道士坐,又说道:“今年天好干的,山上没水喝,庄稼都干死了,父母们都在田里,看能不能找到吃的。”道士说道:“你们不是有水吗?”“有,别说了,”说完看看自己的右手,没有剑,就出去把丢在地上的剑拿回来递给道士看,又说道:“就它,是它弄成水的。”
道士不说话,接过剑来,翻来复去地查看,也不问这剑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出水的。李正本想再吹下自己的丰功伟绩,再吹下自己是怎么为山上的人找到水的,挖到这把剑的。但看见道士对剑的兴趣比对自己的故事还大,也就不讲,抽过一本书一边假装看书一边偷偷看道士赏剑。
就这样道士看剑,李正看书,谁也不说话。
过了好会外面传来大黄狗的吼叫声音和老爹们的脚步。李正出去看见老爹和娘满头大汗的跑着回来,累得气都喘不赢了。就恨恨的看了大黄狗一眼,大黄狗似乎知道自己又惹小主人不高兴了,就悻悻地走到外面树荫下趴下来。
父母看着李正,围着转了一圈,并拉过来仔细看了看,没见李正少根头发,心才落了,刚才大黄狗发疯似的咬住老爹的裤脚往家里拖,老爹还以为李正在家又惹出什么麻烦或出什么事了,把老娘给吓坏了,一看李正完整着,也准备找大黄狗的麻烦。这大黄狗也知机早就跑了。
李正跑进厨房端了二碗水递给父母,侍侯父母喝了才放回去。又拿出一根湿毛巾给父母擦脸。这时这个道士走出来,对着老爹说道:“李施主,贫道这里有礼了,贫道稽首了!”李老爹这时明白发生什么了,肯定是李正把这个道士引进家里来,让大黄狗起了疑心才有后面的事。李老爹也站起来还了礼对道士说道:“不知道长,从何而来?所来何事?”道长回答道:“西来东去,南往北行,偶过宝地,遇公子赏,故有一访!”李老爹奇道:“何来之赏?”这李正也听太不懂也们说话的语气,就插话到是这样的,这位道长遇到我,说渴了,我帮给他打了水喝了,他又说饿了,我就带回家里来了。
李老爹明白了,就对道士说:“既有缘,那道长你就先休息,我等山民之家,没什么好招待的,粗茶淡饭还是有的。”道士又稽手道:“有劳施主,施主乐善好施,定有后福。”老爹和老娘也不再说什么,就去后面准备吃的。这李正一看也钻进厨房,对老爹说:“爹爹,那道士特能喝,刚还喝了六瓢水呢!”老爹不信,李正就把遇到这个怪道士的事说了。爹爹不由沉吟道,看来这个怪道士有点名堂,不可得罪,就叫李正出去陪道长耍,转过身来对老娘说道:“把家里的东西,能吃的都拿出来,全煮了,我再去杀只鸡。”老娘不由有些担心,说到这道士真这么怪,真能喝得下去这么多水吗?那可是有二十多斤呢。老爹又说道:“按正儿的说法嘛,估计是真的,我们就诚心招待就行了,其它不要管了。”说完就走出去抓鸡去了。
不一会炊烟就起,饭菜飘香。李正陪着那怪道士看剑,心也不知飞到哪去了,估计是飞到那只鸡身上了吧,又好半个月没吃肉吧,李正想了想口水都流出来了。
第二十三节 人鬼心魔
李英回来了,听老娘讲了发生的怪事后,也想去看看那个怪道士,是不是跟土主庙里的黑云道长一路货色,指不定就是个骗钱骗物还骗吃喝的江湖神棍。但让老爹制止了,没办法只好闷着头帮做饭菜,这厨房温度高又天气热,把一个长得很帅的李英给弄成灰头土脸的,最可气的是老爹还叫自己去挑水,家里为道士做饭没水了,还杀了一只鸡,直把李英气得差点吐血,道士还没看到长成什么吓人的样子,就先吃了这多苦头,心里就大骂那可恶的道士。
李正不知道,那道士也不知道,道士还在研究那把剑。已过了正午很久了,家里才把饭给煮好,老爹就进屋来请道长去客厅吃饭。李正也高兴啊,闻着鸡汤鲜美无比的香味,早就急不可待了,直接冲到了客厅坐在自己平时那位置上等着张口吃鸡块呢。大黄狗也跟了进来,围着桌子远远的打转。
李英在厨房忙了个手脚朝天,浑身是汗,心里早就恨透了这个道士。这穷道士走进客厅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主位上,把这个李英气得七佛都出了世,八佛都升了天,所以脸上就不那么好看了,在给道士放碗时故意把碗碰在桌子上发出大声响,放筷子时又故意撞在碗口,叮当一声,让老爹目光一扫就退下去。
老爹转过目光对道长道:“小儿不懂事,道长莫生气!”穷道也不说话笑了笑。老爹陪在道士左下,李正坐在道士对面,李英没法就只好坐在道士的右手,身上百般不是嗞味,这个道士就与黑云那伙人一样,就是个骗子,李英已认定。
等老娘上好了菜,老爹问道长:“道长喝酒吗?”待道长肯定后看着李英。李英张嘴准备大骂了,但看到老爹的目光就缩了去拿酒。酒是家里招待最重要贵客时才拿出来的,平时老爹都只闻闻。今天这老爹也太反常了,难道这穷道士会施法迷住全家的的心智?李英拿出酒递给老爹后就看着小李正。
李正已饿是不行了,前胸都贴着后背,看着满桌的菜和鸡腿,口水都流到桌子上的碗里了。这时老爹给道士道满酒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士估计真饿了,也不客气推杯端起就喝。李正也自个自吃着老爹放在碗里的鸡腿就啃。这时老娘也过来坐在老爹身边一起吃。
李英看不下去了,吞下一块鸡肉后冷冷地看着道士问道:“小可我在外地读书,听闻一个故事,不知道长能不能帮我解惑?”那穷道士嘴里喝着酒,吃着肉点点头。
李英说:“人人都说鬼,个个都话妖,不知贵道长,抓过几个鬼,捉过几只妖?”
这道长张口就说:“人心里有鬼,人心里有妖,不做亏心事,何招鬼和妖?”
本来李正吃得好好的,听这二人说起鬼怪来了,放在筷子就向对面的穷道人:“道长,你抓住过鬼吗?你抓住过妖吗,那鬼长成什么样子,那妖又长成什么样子,那鬼会不会吃人,那妖会不会打架?”
道长看着李正,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心口,又指了指大黄狗。李正一看就傻了,吃吃的望着道士。
李英不服气,又向道士问道:“这么说来道长是没抓过鬼,没捉过妖了?”这老爹也奇怪李英是怎么了,平时不是这个性格,怎么两人才见面就掐起来了?也不说话就看道士怎么回答。
好个道士,不正面回答李英,只念道:鬼归鬼来妖归妖,人心不善把祸招。不做恶来不行凶,妖魔鬼怪当自消!
李英一听就火了,把筷子往桌上一啪,大喊到:“好一个人心不善,好个不行凶做恶,我看你就是一个骗子,一个神棍,居然骗到我家来了。”
道士也不急,不慌不忙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才对老爹说道:“你家大公子对我有误会啊!”老爹也急了对李英呵斥到:你太无礼了,怎么对道长说话,还不快道歉!
李英一下子就站出来了,狠狠地盯着道士,也不说话也不道歉就那样站着。老爹也站起来,准备去收拾李英,这时道士又说道:“我知道他为什么恨我,李施主别生气,听我说道说道,以消误会。”老爹只好坐下。
道士放下筷子,看着李英,再看李正,缓缓地说:“作私生祟,伤德生鬼,害命生魔,谋财生魅。大公子,你说是不是?”说完又指了指心口:“人心即鬼,鬼即人心”,又指了指大黄狗:“我不曾生害你之心,你却生有害我之意,我不曾生夺你之粮,你却生有夺我之食,我即是你的魔,我即是你的鬼,你即是我的魔,你即是我的鬼。”说完拿起筷子继续吃。
李英脸红了,看着道士慢慢坐下来,又突然站出来向道士施礼:“多谢道长指点!”道士笑了笑对李英说,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