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了吧?找我跟你翻脸呢吧?”
“哎呦,瞧你这爆脾气,都让我宠坏了,我等,我等,还不成?咱就不缺耐心,快,赶紧把饭吃了。”
张越越爱答不理翻白眼,庄秦盛还是嘿嘿傻笑一劲儿把他往天上捧。
吃着饭,张越越计量:这么久了,也该回家看看了。
关小流听取张茂茂意见,联络苏畅,三番五次,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等苏畅出现在他家门前,吓得他心脏快要蹦出体外。
一身是血,站也站不稳,全靠身边的冷峻壮汉搀扶。
脸色惨白,双目失焦,反反复复只叨念一句:
“他死了……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乃自吐槽 = =bbb
俺果真是有狼知滴。。。。。。。
55
55、瞒谁都瞒不住妈 。。。
关小流真心想说恶有恶报,可看苏畅丢魂的样子,咽几口唾沫,咽回去了。
兔子急了咬人。
怕是苏畅忍无可忍痛下杀手,连忙询问。
然而,一个丢掉魂魄的躯壳如何回答?
送苏畅来的人该是保镖一类,既是苏畅杀掉那家伙,不可能由保镖护送到他这里。
问。
保镖简练回答:苏畅和迟卫旅行归来,在公寓停车场遇袭,迟卫身中数刀性命垂危,他则按照迟卫早先的吩咐,立即送苏畅来投靠他。至于迟卫生死,目前他也不晓得。
不是苏畅所为,关小流踏实一半,送走保镖,回过头来继续看苏畅。
尝试劝,苏畅听不进,仿佛封闭进只属于他自己的小盒子,四壁隔音。
猛然间,关小流明白了。
那家伙固然可恶,苏畅却是真心喜欢。
怪苏畅没眼光看不开?感情的事,谁说的清。
他一局外人,不清楚当事人双方的纠葛。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轮不到他指手画脚,批判人家的感情。
不管苏畅喜欢怎样一个混蛋,苏畅都是他师弟,师弟受罪难过,他是看不得的。
安慰不行,只好陪伴紧盯,预防苏畅神志不清干傻事,焦心等待苏畅能慢慢好转。
张茂茂依照张妈妈的安排和相亲的女孩见了面。
对方清秀可爱,不笑嘴角翘一笑俩酒窝,说话声音也是清灵灵,比唱歌都好听,开朗活泼,直率坦白,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尤其,不嫌弃张茂茂贪睡。
见面刚到一半,张茂茂依惯例脸拍在桌子上睡了。姑娘没生气,咯咯咯笑比银铃。张妈妈把张茂茂叫醒,姑娘笑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小你就是出名爱睡,现在终于登基觉主。看来,我还是不够幽默,不够可爱,不足以引起你兴趣。
不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姑娘我就喜欢挑战看似不可能的任务。要是能把你追到手,可见姑娘我的本事。
怎么样,张茂茂,接受挑战不?”
没遮没藏大咧咧,姑娘的妈害臊了,张妈妈倒乐开了花,心道:早遇上这样勇猛的姑娘,她早抱上孙子也说不定。两口子要的就是互补,一冷一热,一方嫌弱一方必强,这样才能相互扶持相互平衡。这样阳光的姑娘娶进门,还愁家里没有欢声笑语?
人家姑娘直,张妈妈也不拐弯,诚心对诚意,把张茂茂的缺点摊开呈现在姑娘面前,不带喘气的,如数家珍的。= =
姑娘更直爽,盯着张茂茂宛若不在现场的神游表情回道:
“人人都有缺点,没有缺点不是人。我不改造他,只改善。当然,我的心胸也不至宽广到无底限包容,到忍无可忍就会放弃。阿姨,到时,您可别怪我甩了您儿子哟。”
怪毛?要怪只能怪自己儿子不争气,怪自己和他爹没把儿子教好。
话说回来,她儿子总不是块烂泥,总不至扶不上墙。不健康的生活习惯,早就当改,收益的首先是她儿子自己。要是真能把她儿子调·教顺溜儿,这姑娘对他们张家就是天大贡献。
张妈妈哈哈大笑,拍拍儿子后背,算是把儿子交代出去了。
见面结束,姑娘将张妈妈请到一旁小嘀咕。
言下之意,姑娘坦诚是颜控,好看的男人不少,但透出干净气质的不多,张茂茂这样的斯文俊逸正对她胃口。重要的是,张茂茂话少,这太可贵了,她最讨厌聒噪的男人,最讨厌男人端出一副高高在上万事通的嘴脸指手画脚。总言之,她对张茂茂一见钟情。不能说志在必得,反正愿意尽最大努力尝试。
哎哟!
小话儿听进张妈妈耳朵里,开放了她满心鲜花,美得不能再美,甜得不能再甜。暗自得意,把儿子生养的这般眉清目秀,光艳照人,完全就是少女杀手。= =
回到家,征询张茂茂意见。
张茂茂什么时候有过意见?一切听从爸妈安排。
此次会面取得意想不到的成功,张妈妈信心倍增,已经抑制不住强迫张爸爸陪她一同幻想娶儿媳抱孙子的美好前景。
张爸爸那接连阴霾的脸孔上总算见到些许明亮温暖的笑模样。
然而,张爸爸的笑脸没维持太久。
隔两天,张越越回家探望父母,阴云雷电重新回到张爸爸脸上。根本不听张越越一个字,一顿大发雷霆,号令张妈妈把不孝子赶出门,夹带凛冽风霜旺盛怒火上楼回屋憋闷气去。
张妈妈想儿子,真舍不得赶儿子走,可老伴发话能不听?
儿子还年轻,来日方长,老伴只比她年长,说难听点儿,还能欢蹦几天?照这么气下去,指不定哪天嘎嘣一声断血管,要不吭哧一声堵血管,就去见了马克思。老命关天,可不得紧着老的?儿子委屈及委屈点儿吧,谁让儿子实在气人,不好好走正道,非往死胡同里钻?
颇为心疼地把张越越送出门,眼看张越越已经发动车子,张妈妈恍惚想起什么,忙叫住他。
钻进车里,跟长子密谈。
密谈内容如下:
张茂茂性取向正常不?
跟关小流交情如何,是不是有暧昧?
关小流性取向正常不?
是不是对张茂茂不怀好意?
两个人究竟有没有猫腻,有猫腻的话,现进行到哪一步?
张越越心底大惊,表面不动声色,困惑张妈妈何来这些疑问,张爸爸是否同样知晓。
问都问了,张妈妈对长子也便不再隐瞒。
话说,那日关小流到张家玩,在张茂茂房间里,在张茂茂床上,两个人似乎嘴对嘴亲上了。刚好张妈妈上楼叫两个孩子下楼吃饭,看个正着。当时震惊虽大,但考虑到具体情况不明,长子出柜已然被老伴轰出家门,小儿子再爆出绯闻,先不说老伴受得住受不住,再把儿子赶出门,她这个当妈的首先就受不住。
况且,之所以说是似乎亲了,是因为角度所致,无法确定到底亲没亲。或许仅仅是靠的太近,小哥们儿之间亲昵打闹,说个悄悄话也没啥不正常。万一大惊小怪,是不是打草惊蛇放一边,肯定是要影响感情,让小辈儿怎么看他们当老家儿的?
哦,一个儿子同性恋了,就怀疑全世界再也不存在光明正大的,干干净净的同性友情?
即便真是有小暧昧,她觉得应该只是处于萌芽阶段,不给阳光雨露,轻轻拿指甲一掐,万世太平。
张茂茂性格和张越越不同,别看蔫不出溜成天听不见他说话,骨子的犟劲儿,绝对比张越越更高一个层次。这样的脾气最不好对付,稍不留意,叛逆劲儿一上来,萌芽就会迅猛壮大成苍天大树,不用爹妈轰,自己先离家出走私奔向爱情,多少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不就适得其反?
于是,她安排相亲,试探小儿子反应。尽管没发现异常,一切按她欣喜的方向延伸而去,可心里还是疙疙瘩瘩不踏实。
“越越,茂茂从小就跟你亲,就听你话,他没跟你透露过?”
“呃……没有。”略微迟疑,张越越选择不让母亲担忧,况且张茂茂确实什么都没跟他说过,都是他自己推断。
“你能不能旁敲侧击打探一下,劝劝他?”
“妈,您别多想,茂茂多乖啊,怎么会做让您跟我爸担心的事情?”
“我知道,可我这心里……说不出缘由,就是不舒坦,打那以后,回回见茂茂跟关小流在一起就不舒坦。关小流不是跟小楚订婚了吗?怎么又无疾而终分手了?”
“谈恋爱哪有准?结婚还兴离婚呢。小楚说了,性格不合。”
“都快结婚了,才说不合?”
“总比结婚以后发现不合强。小楚是女孩家,这方面就得格外谨慎小心,万一走错一步,吃亏就大了。女孩没法和男人比,男人再婚不算啥,女孩子顶着二婚的帽子怎么都不好听不好看。再婚,麻烦也比男人多。”
“这倒是。你说,不会是小楚发现关小流有问题才……”
“妈,您想哪儿去了,真有问题,小楚能不和庄秦盛商量?庄秦盛知道,就等于我知道……”张越越说到一半,顿了。
偷窥几眼自己的母亲,沉默。
张妈妈也沉默,但深呼吸几下,首先打破沉默。
“你跟盛子……过得好吗?”
“我没跟他一起过,真的。您跟我爸一天不同意,我一天不会搬去跟他过。”
“那……你俩处得好吗?”
“从小的交情,什么好不好,就那样。”
“你离开家,妈想了很多,觉得亏欠你太多,忽略你太多。要是能多关心你一点,说不定……”
“妈,不是您跟我爸的错,是儿子我不好,害你们伤心失望。我试过克制,可我太高估自己……把什么都搞砸了。”
“唉……妈明白,感情不是说克制就能克制住的,妈就是一时绕不过弯,你爸也是。当父母的,劳心劳力一辈子为什么?就盼儿女能幸福,我们没法陪你们到老,所以,尽可能的想让你们少走弯路远离困境,这样……我们走时,也能安心。”
“妈……”
“行行行,不说了。你常回来看看,你爸就是嘴硬脾气暴,你越不回来,他越生气越过不去。”抹抹眼泪,张妈妈给儿子出主意。
“嗯。”
“茂茂那儿……”
“您放心,茂茂不是那不靠谱儿的孩子。”
“你不也比别人家孩子靠谱儿?”
“妈……”
“妈没怪你,就阐述事实。靠谱儿的孩子轴劲儿犯起来,比不靠谱儿的更要命。”
“我帮您盯着。”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解君忧闷舞婆娑。
嬴秦无道把江山破。
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
成败兴亡一刹那。
宽心饮酒宝帐坐!
哎呀,大王啊!妾身岂肯牵累大王。此番出兵,倘有不利,且退往江东,再图后举。愿以大王腰间宝剑,自刎君前,免得挂念妾身哪!
唉!大王啊!
汉兵已略地,
四面楚歌声。
君王意气尽,
贱妾何聊生!】
哀戚戚,惨烈烈,虞姬自刎,香消玉殒。
苏畅唱得婉转哀怨,张茂茂听得心惊胆颤。
作者有话要说:姜还是老的辣。
小家雀捏不过老家雀。= =
俺是午夜更新党~~哦也
56
56、难道 。。。
迟卫对所有人或许都称得上是反面角色,但在苏畅心里不是。
张茂茂特别罗曼蒂克地如此相信,否则,苏畅不会伤心到失常。
因为苏畅曾经的坦诚倾诉,张茂茂愿意勉为其难对他们给予同情。
关小流也同情,可他仅只同情苏畅一人。对于迟卫,可以坦言,乍听得迟卫出事时,关小流是暗自开心的,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觉得这种家伙死几次都不足惜。
张茂茂嘲笑关小流缺少浪漫细胞,关小流反击的武器便是那一夜迷乱,惹得张茂茂黢黑了脸色,再不愿理他。
不管分歧如何,苏畅是两人共同关心,不想他发生万一的。
关小流有工作演出,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守着苏畅。于是,恳请看上去总那么无所事事的张茂茂,在他外出时,帮忙照看苏畅。
特别声明,尽量别睡,免得误事。
“尽量”一词很微妙的指出“不睡”之于张茂茂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和一个安静到与死人无异的家伙同处一间安静到与停尸间差不多的屋子,而不生困意更是困难。
张茂茂终究还是睡了,直到依依呀呀一曲虞姬别霸王把他惊醒。
张茂茂惊悚地听,苏畅惊悚地唱。
张茂茂担心苏畅突然发疯,自己一人对付不来。
苏畅旁若无人化身虞姬哀婉叨念别情,恨生不逢时,怨与君长别,到情真意切嘤嘤啜泣,后又嚎啕。
像要把积压的惊惶与哀伤一并宣泄,泪水源源似不到头。
哀伤和快乐一样容易被扩散传染,苏畅那发自心底源于灵魂的悲怆侵蚀了张茂茂的心,让他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