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脾气了。我们像你说的那样做的话，她就算打过骂过，还是不会同意的！如果她真的找栋最高的楼跳下去……到时候我就是个罪人，是个十恶不赦的不孝子，我们在一起也会背负上沉重的心理包袱，永远不会快乐。”
可目前这个计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顶多只能让黎妈妈允许暂时不给凯子介绍女朋友相亲，默许季男以朋友的身份劝慰凯子住在这里。到底能平静多久呢？几个月？一两年？总不是长久之计吧……
如果黎妈妈真的像凯子说的那样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那么最后结局，其实还会是分开吧……
会分手这个念头一经跃入大脑，季男忍不住在凯子怀里落下泪来。
“你怎么了媳妇？”察觉到季男肩膀微微的颤抖凯子并没有猜透季男心中的想法。
然而不想被看到眼泪的季男只是把脸藏在黎凯驰的胸口埋的更深；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身。真的爱了，才第一回如此憎恨起世俗的不公……
蓦的抬起头吻上凯子的嘴，季男很想什么都不管不顾一次。就这样，放纵的任性一次……
为了这件事已经几天没有兴致的凯子自然经不起季男如此的主动，很快就逆转情势反守为攻了。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的动作太大，床头柜上的台灯都跟着摇晃了起来。不过采取正面攻势的凯子正吮吻着季男向后仰起的颈项，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彼此以外的变化。
房门突然被剧烈的砸响，黎妈妈惊慌的都变了调的大嗓门响起：“凯子！小季！快出来，好像地震了！”
猛的睁开眼睛，季男仰面刚好看见他们头顶的吊灯果然在摇晃！
求生是所有物种的本能，拉起被子裹上季男，自己也胡乱围了条毛毯，凯子就拽着季男开门冲了下去。
黎妈妈已经抱着孩子跑到了楼梯口，凯子一把接过孩子，搀着老妈冲季男喊了声快点就往门口冲。
一楼没有二楼晃的那么厉害，等打开别墅门出来，震动基本也停止了。
基本上小区里在家的人都跑到自己门外来观望，只不过别墅与别墅之间比较远，又有景观植物挡住，到也看不到彼此的具体状况。
黎妈妈拍着胸口长长的舒了口气，确定确实已经不震了才关切的去看凯子手里的孩子。她刚才跑出来的匆忙，生怕给孩子包的不够严实再冻着。
这一仔细看不要紧，孩子倒是没事，可为什么两个人大人也都跟孩子是的用被子毯子包着？
黎妈妈当时就傻了！
季男被黎凯驰胡乱披上的被子哪能细致到注意要去掩盖住脖子上的新鲜吻痕？虽然单身二十多年，但谁也不是没年轻过，黎妈妈两眼一翻就先晕了过去。
“阿姨？”拽着被子手脚不便的季男忙把人扶住，又急又悔又羞又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和凯子两个人弄着小的扶着老的重新回到室内，除了一些小摆设小挂饰掉下来以外，所幸并没有造成什么更大的破坏。有了两年多以前邻省地震波及到这里的经验，估计震级应该不会超过五级，只是吓的阿花带着五只刚会跑的猫宝宝不安的喵喵叫。
“阿姨，您先喝点水吧！”看到把黎妈妈气晕了，季男内疚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坐在沙发上靠在披着被子的季男身上的黎妈妈喝了口水才倒过这口气来。
“你……”指了指眼前的儿子，黎妈妈已经讲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妈，对不起！”果真还是应了季男不久前说过的话，黎凯驰抱着孩子就给黎妈妈跪下了。
季男正思量着他要不要也去跪，可黎妈妈靠在他身上他又放不开手。说不清复杂情绪焦灼在胸口，季男只能咬住唇，努力不让难堪又负罪的泪落下来。
“跟我说对不起又什么用？你要跟人家小季说对不起！”黎妈妈底气不足的吼向儿子。
咦？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要跟自己说对不起？小季同志被弄懵了。
“小季，是阿姨对不起你……”转过头来看着季男，黎妈妈摇着头道歉：“如果不是阿姨让你来陪凯子，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阿姨也没想到，凯子他喝多了，竟然会对你做出这种事情来……”
季男实在有点消化不了黎妈妈的这段话，一惊之下原本咬着下唇的牙齿越发用力，直接咬出血来，顿时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孩子别哭别哭……”黎妈妈忙帮季男擦眼泪：“阿姨知道你受委屈了。”
黎凯驰明白了！黎妈妈当他酒后乱性，把季男给强行那什么了！
不过也难怪，凯子和季男的关系保密工作做的那么好，黎妈妈从未怀疑过。现在凯子又连孩子都有了，还为了茜茜的离开表演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打死黎妈妈她也想不到什么代孕之类的事情上去，自然更想不到儿子其实是喜欢男人的。加上季男因为内疚一副眼中带泪的可怜的模样活像被那什么了，除了两个心虚的当事人，换谁也会往黎妈妈的那个方向想的。
这实在是太戏剧性了！
“我……”
“是！是我酒后乱性，是我错，我这就去自首！”飞快的打断季男的话，凯子把孩子往黎妈妈旁边一放，裹着毯子赤着脚就要往外走。
黎妈妈要是关注过这方面的案例就会知道，在中国强/奸罪不适用于男性受害者，不过显然老人家从没想过自己英俊帅气的儿子会跟那什么男人这件事沾边，更对做过警察的儿子的话深信不疑。
当□为人母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儿子坐牢，黎妈妈慌忙站起来拉住了黎凯驰。
“凯子……小季、小季他没说要告你啊，我们……我们再慢慢商量一下。”
这话与其说是对凯子说的，不如说是对季男说的，黎妈妈一脸期待与恳求的混合表情看得季男越发的难过起来。
被放在沙发的宝宝不舒服的也开始哭闹，季男心疼孩子，条件反射的就把宝宝抱了起来。
“小季，阿姨看你也很喜欢这孩子，你不会忍心看着孩子爸爸坐牢的是不是？”
“阿姨，您放心吧，我不会告凯子的。”这叫什么事啊！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了，裹着被子抱着孩子很不方便，季男几乎是托着孩子站起来：“我先去穿衣服。”
对黎妈妈来说，知道自己儿子酒后对同性乱了性，其实比知道儿子喜欢同性来说要容易接受一些吧！季男突然悲哀的想。
季男的背影一消失在楼梯口，黎妈妈就揪住了凯子拉坐在了沙发上。
“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再怎么恨铁不成钢，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黎妈妈的先像裹孙子一样，把儿子身上包着的毯子也给拉严点。“喝点酒就不是你了，再怎么一时冲动也不能……”
“妈！我这不是一时冲动！”黎凯驰突然全无颓色的正视着老妈的眼睛：“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借酒装疯跟他把生米煮成熟饭。”
“你！”一巴掌拍上了黎凯驰的后脑勺，黎妈妈宁愿自己耳朵聋了什么都没听到：“什么生米？什么熟饭？我看你不是酒还没醒就是真疯了！你煮糊锅了知道吗？小季他是男人啊！”
“我当然知道他是男人，我就是想看看自己跟男人行不行。”被一巴掌把脑袋拍的耷拉了下来，凯子也没再抬起来：“自从茜茜开始闹着要出国以后，我就越来越讨厌女人了。看到女人也完全没有感觉没有反应，我以为自己身体出问题了。可你把季男叫过来照顾我，再想起我受伤时他在旁边照顾我，就觉得好像很喜欢他身上的某些东西，体贴、细心、温柔……”
“你这个混小子！小季再好他是男人！两个男人怎么能一起过日子呢？”黎妈妈觉得这儿子真是疯的要不得了。
“那您就让我去自首，让警察把我抓去坐牢吧！反正我觉得如果看见他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尤其……尤其……”凯子欲言又止的吞吞吐吐：“尤其经过刚才的事，我觉得就算绑我也想把他绑在身边。是成全还是让我去坐牢，看您一句话了。”
“我的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黎妈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传统剧目开始上演第一幕，捶胸顿足的大哭了起来。
“妈，您别哭！”噗通又跪在黎妈妈脚边，黎凯驰扶着母亲的膝盖：“您要是实在接受不了，儿子就在这给您先磕三个头，等我坐上个三五七年牢，能把他像戒毒一样戒掉的时候再出来给您老尽孝。您孙子还要拜托您照顾了，等他会说话了，千万别告诉他他爸爸再坐牢……”
凯子说完就要磕头，黎妈妈一把拉住了儿子，满脸是泪的问：“两个男人怎么能过日子？两个人男人那能叫家吗？”
“两个男人又怎么了？除了不能生孩子，其他的和正常夫妻又有什么不同？再说就算不能生孩子，您这现在不是都有孙子了吗？”黎凯驰挣脱开母亲的手：“妈，您要是真不能成全，那就让我去蹲几年大狱好了。”
孙子问题原本是个大事，不过貌似这个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这是黎妈妈目前唯一欣慰的一点了，再怎么样她也不能让凯子去坐牢啊！
擦了擦还止不住的眼泪，黎妈妈神情凄切：“我成全有什么用？人家小季会答应吗？好好的孩子难道人家不想成个家生个孩子吗？会答应跟着你这么不清不楚的胡混？”
“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事我自己想办法，现在就看您一句话了，要不我现在打110自首还来得及争取个好态度。”跪在黎妈妈膝前，凯子几乎算是耍起了无赖。
“我不管你了！”黎妈妈烦躁又无奈的推开儿子站起来：“把孩子给我抱下来，我和你三姨之前说好这两天回Q市看你大舅舅的，正好我也当带孩子去散散心了。你爱怎么作就怎么作吧！只要别让我带着孩子去监狱里看你就行了。”
“那您就别带孩子了，跟三姨在舅舅那边多住两天，等我处理好这边事情去接您。”黎凯驰站起来送老妈出门：“季男心软，我还指望用孩子来帮我留住他呢！”
“你……”黎妈妈昨天就想着凯子的事一夜没睡好，今天被地震一吓再吃上后来这一惊，现在头昏脑胀的都想不明白那么多了。
黎妈妈跺跺脚转身走了。黎凯驰刚上楼换好了衣服，又有亲眷来登门拜访。
舒爸爸到底是舒爸爸，刚才的地震让他担心孙子担心的不得了，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却还是很淡定的先坐了下来。
“伯父，请喝茶。”季男端上茶杯，舒爸爸已经从凯子手里把孙子接了过来。
“有劳了。”客气的对季男点点头，舒爸爸抱着孙子仔细看了看，完好无缺，只是大概有些困了，宝宝一副想睡的样子。“既然你妈妈那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孩子不如让我先带回去吧！宝宝还这么小，有专业一点的人员照顾比较好。”
凯子和季男对视了一眼，这个其实算是舒爸爸早就讲好的条件。宝宝只是为了提高对黎妈妈的说服力“借”他们几天的，舒爸爸含蓄的表示为了避免他们夫夫二人的生活给宝宝的性取向带来非主流性向的影响，孩子还是由他这个当爷爷的来带比较好。当然，他们想孩子的话还是可以随时把孩子接来小住几天的。
季男有点舍不得，可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发言权。再加上黎妈妈这边虽然现在是被迫勉强接受了这种事实，但让老人从心里面认同尚还路漫漫其修远兮，他和凯子还将上下而求索……凯子最终也没反对。
最后舒爸爸成功的从儿子这里接走了孙子，跟抱着命根子一样，喜气洋洋的走了。
“凯子，我们 只有阿花和它的孩子们了……”
抓了把猫粮放下，季男蹲在阿花旁边看人家用餐。凯子也蹲了下来，两个大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位猫妈妈吃东西。
阿花抬头看了这两个没教养的家伙一眼，盯着人家吃饭多不礼貌？不过这对刚经历了心情过山车的夫夫二人显然没有领会阿花眼神的含义，最后逼的阿花女士只好换了方向吃，用屁股对着他们。虽然这个也不算雅观的姿势降低了阿花女士的格调，但至少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没事，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小朋友一样，蹲着的凯子伸出手来安慰的拍了拍季男的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