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所长转了转眼珠,脸上带着狡黠无比的笑容摆了摆手:“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就这啊,你们担心也没用。”他站起身,拽了拽身上的警服接着说:“莎士比亚他老人家不说过么,只要是年轻人都怀春,小年轻为情所困,你们就让他独立完成吧,别瞎操心了啊!”
“哎呦所长,我们这也是关心年轻同事好不好。”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们!说白了吧,小欧这情况吧,准是个人生活上有了点儿气色了,要不他都没有可郁闷的,更惨!现在这样,间接也是好事儿啊~”
“瞧您说的,还好事儿呢!”一个警员小声嘟囔着。
“我打赌,他明儿准又神气活现的回来了,你们爱信不信。”胡所长胸有成竹的打包票。
结果欧翔的私生活变成明天中午饭请客的赌注,除了胡所长外,其他人都希望明天欧翔继续的垂头丧气。
戴劲松从上午回到家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挺尸。他看着天花板,反复回忆着这几天的某些片段,午饭都没发起来吃。
想着想着,就觉得刚刚在早晨说过的话那么飘渺。
他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不是没和同班的小男孩们互相摸摸下面,然后笑着厮打在一起,那是多么自然的一件事儿,怎么昨天晚上自己这么在意了呢。
退一万步说,和自己有着关系的人有很多,他事后好聚好散的态度一直饱受那些床伴的赞扬,怎么这次就不一样了呢。
他想
55、马上就成功(下) 。。。
着自己早晨说的,忽然心里有种非常酸涩的感觉,他细细的感觉了一下,才猛然发现,这种酸涩的感觉来自早晨那些对欧翔的话产生的愧疚之情。
那么,又是为什么愧疚呢。
他一向自许是个睿智的成熟男人,因为这想法的根深蒂固甚至带上了些不自觉的自恋感。他想起之前酒吧遇见的有着小鹿双眼的少年,想起前任老板的女儿,想起年糕,想起所有曾经臣服于他这种魅力之下的人。他当时明知道自己在某些程度上在欺骗他们,可也没有一点儿愧疚的感觉啊,为什么这次这个人就不一样了呢。
他脑子乱的很,早上的画面又一次一次的像过电影一样在脑子里重复着。他真的不想去想,但是有些事情也真的不是以自己的一直为转移的。
可想着想着就瘫在床上眼皮变得越来越重,脑袋里模模糊糊有个青年说晚上要来找自己吃饭,可是此时他已经没力气接着思考了,索性任由这沉重感越演越烈下去,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欧翔在医院给胡所长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点儿事儿,请半天儿假。电话那头胡所长特别痛快,临挂断还莫名其妙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年轻人,你得主动出击!出击!”就把电话给挂了。
欧翔之所以请了事假,是因为原因实在不大体面。比起上次查户口碰上偷车贼挂彩,这次实在是太丢脸了。因为刚下完雨,低洼的地方积水还没退去,加上他心不在焉骑着车,一不留神连人带车就摔在马路边儿上,脑袋还特不走运的正磕在人行道边儿上。伤口没多严重,但是直到他坐起身来都没清明过来。不过倒是把路过的围观群众吓了一跳,一警察,一脑门血坐在路边发呆,谁看谁肝颤。
其实伤的也不重,但还是需要缝个一两针,大夫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姐,一看是民警同志更是热情的不行,光顾着聊天搭话片儿警了,手上的动作都就慢了。欧翔疼的呲牙咧嘴,忍不住开了口。
“大姐,我这什么时候能完事儿啊?”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绝不耽误你一会儿出去报仇。。。。。。啊,不对,是惩治犯罪,对,惩治犯罪!”
“您别这么说我了。”欧翔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被这话臊得,尴尬道:“我这是骑车一滑,摔马路边儿了~”
“呃。。。。。。年轻人你找的什么急啊这是。”
“呵呵,就是没留神。”
“哎呦,大姐我是过来人,准是有约会急得吧!我就知道肯定是!”
欧翔满脸尴尬的,但是实在不想越描越黑,只能老老实实听着。伤口火辣辣的疼,但是听到约会两个字儿,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今早临走
55、马上就成功(下) 。。。
时,自己好像跟戴劲松说过,晚上去找他。
又想起昨晚自己犯混,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可是好像又不太后悔。
不知道还能不能去。
傍晚,滂沱如约而至,卷着狂风几近到了呼啸的程度,戴劲松浑浑噩噩的躺了一整天,却一直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
这种时候最难受,有意识的浅眠,不但对心理压力毫无帮助,搞不好还要变本加厉。
这时候外面的雨声已经很大了,夹杂着闪电之后的轰雷。他索性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床边看着马路上的正值下班高峰期的行人。风雨之势几乎是瞬间的事,阴沉了好一整天的天气,忽然下定了决心似地一下子决定倾泻而出。
他站在床边往外看着,因为雷雨,天都昏暗了起来,加上水汽简直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站了好久,腿都有点儿发酸了,可还是一动不动地往下看着。
忽然之间就有股心酸慢慢溢出来,竟然莫名地觉得自己很委屈。
他都觉得自己这两天感情丰富的有些过分,还都是一些以前很少体会过的感觉。他习惯了争取主动,接受了强势给予,这些因为被动才会产生的情感,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或者说,根本没有机会去体会一下子。
头一跳一跳的疼。年纪真是大了,上次看到报道说头跳疼肯定是颈椎除了问题。
也好,有些隐疾,是要有些症状才知道治疗的。
同样,有些东西,是要有些疼痛才知道珍惜的。
蹙眉闭目地站在那里,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但却不确定为了什么后悔,他拼命地去想着,就听见外面楼道里哗啦呼啦的声音,接着是不急不慢的敲门声。戴劲松睁开眼,像捕猎羚羊的猎豹一样本能反应的冲到门口,甚至还没告诉自己要调整个像样的表情就急切的打开门。
欧翔手里拎着一件儿一次性雨衣,头上贴着纱布站在门口,好像没想到这么快敲门就有了回应一样,一下子有些呆呆的。
进了屋依旧没什么可说的,戴劲松打开客厅的电视,仿佛它就是地狱沉默的最好利器一样,欧翔的鞋子脱下来都能倒出水来,裤子也好像刚从洗衣机里拎出来一样,甚至头上的纱布都有些打湿了,戴劲松给他找了些新纱布,欧翔就对着卫生间的镜子自己患上。
“你怎么了?”戴劲松平静地开了口。
“哦,就是摔了一跤。”
“哦。”
“本来说好找你吃饭的,你看。。。。。。这天气。。。。。。”
“哦,你不提我都忘了。”
“呵呵,没事儿,这种事儿我肯定记着。”
“。。。。。。”
“今天有个朋友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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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认定的事儿想干就得抓紧,暂时不成功也没事儿,再接再厉。”他用纱布包好伤口,把换下来的湿纱布扔到垃圾桶转过身看着戴劲松,“过去我也的确是这么一个人,考警校这么大的事儿,开始家里反对,都觉得我条件肯定够不上要求,但是我还是自顾自的抓紧准备,甚至想今年不行明年接着考,呵呵,用我妈的话说,我主意正的很,即便我现在就是个片儿警,我也一点儿不后悔当初那样干。”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呢?”戴劲松背对着他,欧翔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就是想跟你说,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如果是我认定的,我就肯定不会放弃。”
又是一片死寂,电视里在播新闻,采访一对儿连体人愿接受手术,希望分开的报道。这对儿连体人是两个挺漂亮的外国姑娘,还说了她们是世界之最什么的。
戴劲松背对着欧翔,指了指电视:“你看,有的人在一块儿,那是没法子的事儿,时间长了都想着分开,谁拴着谁都难受。”
“呵,她们是愿意分开费劲,有的人是愿意在一块儿费劲。”欧翔轻笑着。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事儿我经历的太多了,你还年轻,以后总能碰见更好的,骑驴找马是每个男人都得好好学学的必修课啊,现在这是何必呢。”
“但是不是我认定的,最好的又有什么用呢?”
“。。。。。。”
“你说我说有道理吗?”
“你认定的往往都是错的,你不知道。。。。。。”他还没说完,就觉得被人紧紧箍住,身后的人臂力很大,他甚至都怀疑他要被箍住抬高到双脚离地了。
“我说了,我认定的,不管什么样儿,我都不后悔。”
好久之后,戴劲松慢慢把头往后仰过去,正好靠在后面那人的肩膀上,他闭着眼睛喃喃地说:“我颈椎疼的厉害。”
“那我明儿陪你去医院看看吧,颈椎的事儿可大可小的。”
“年纪到了,病就来来。我这怕是要定期去做牵引才行了。”戴劲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以后我每次都陪你一块去。”
欧翔箍着他的双臂早已卸了力起,差不多变成了拥抱。戴劲松就这么靠着后面闭着眼睛,在欧翔都有点儿对时间意识模糊的时候,才从鼻音里“嗯”了一声。
只有电视画面找出的光亮里,没有面对面的两个人都错过了对方的表情。
有一种好看的弧度,缠绕在戴劲松的眉梢,攀附在欧翔的嘴角。
56
56、最后の废话 。。。
各位基友们,终于完结啦~人家真是老泪纵痕【~~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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