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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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人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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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点什么好处,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最讨厌叶甚蒙的人不是孙岘,也不是胖子,更不是其他什么被叶甚蒙占了便宜的人,而是傅寒。
  至少叶甚蒙内心深处,打心眼里有这种感觉。
  傅寒讨厌他,也许不是讨厌,但反正也是差不多的负面情感了。要不然,这么多年来,冰都等化了,傅寒还是抱着一种旁观者的眼光看着他一个人表演又是为什么呢?
  所以傅寒留他在身边,就像留了一只狗,但不是宠物狗,是守门狗,想起来就逗逗,而逗的方法就是把本来属于他的狗骨头给抢了,扔出去,再让他捡回来。
  至于想要多从傅寒那里得到点什么,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傅寒的意志绝不以狗为转移。
  但这并不代表叶甚蒙就真的只能啃狗骨头,从傅寒那里得不到好处,不代表从其他人那里得不到。
  为虎作伥嘛。脑袋上顶着傅寒这块金字招牌还怕不能风光吗?叶甚蒙早把这招玩透了,你说他一个最底层最卑微,无权无势的贫农子弟,单枪匹马闯社会,他脸皮不厚点能成吗?他不小人点能在这群吸血虫里面活下来吗?他想赚点钱当安全感有错吗?
  他不招人恨,他不当傅寒的恶犬,他不给傅寒处理那些破烂事,他不扔了面子里子跪舔傅寒,傅寒能留他吗?
  留个鸡毛。
  怕是早几百年就让他卷铺盖走人了。
  可他叶甚蒙不想走,为啥?因为他贱。
  “原来是我贱啊。哎。惨。”叶甚蒙对着镜子咕哝了几句,弯着嘴角笑了笑,咧咧嘴,露出两颗虎牙,轻轻的哼起一首歌:你是我呀,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王晋点了支烟,用余光盯着斜对面的那个人,嘴角慢慢浮现了一丝讽刺的笑意。
  他还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叶甚蒙,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当初那不要脸的贱货好不容易柳上了傅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手。说起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他早就忘了这个人,但当看到叶甚蒙的那一瞬间,往事就如潮水一样的向他淹了过来。
  是啊,他怎么可能真正忘记呢。六年,他的整个青春岁月里面都夹杂着叶甚蒙这个人,更何况他还艹过那个贱货,虽然只有一次,虽然他都忘了是什么味道。
  王晋不由得想,不知道傅寒艹过他没有。应该有吧,不然当初那个贱货又凭什么跟着傅寒去C国的。不过嘛,即便是有也都是过去式了。现在这样的叶甚蒙,恐怕没有哪一点能入傅寒的眼吧。
  王晋吐出一口烟,透过烟雾打量起叶甚蒙,干瘦,显老,浑身一股子油味,从进门到吃完饭逮着谁都一副哥俩好的态度。倒是看到他的时候脸色没稳住,连手都有点抖起来了。
  呵呵,即便是跟着傅寒,那个贱人也始终不过是一个卑微的穷逼。想来是靠身体赖不上傅寒了,倒是有些魄力给自己搞了个特助的位置。
  他灭了烟,端起酒杯缓缓的走向叶甚蒙。
  “多少年没见了?我看看,得有八年了吧。”王晋在叶甚蒙旁边坐下来,撑开手臂扶住叶甚蒙背后的靠椅,他刻意和对方靠得很近,近到他说话呼出的气都能直接打在对方的脸颊上。
  叶甚蒙已经压下了刚刚进门见到这个人时的那种无措和激动,他的大脑里面在这一场饭局里回构了种种情况和可能,包括傅寒在内。
  他情绪再激动,再愤恨,哪怕是一时一丝的恐惧都不可能再让他失控。他已经不是那个穷到卑微,卑微到可怜的无力少年了,他想起过那个艰难的夜晚无数次,痛过无数次,恨过无数次,但这些东西都随着时间和信念渐渐的磨灭了,只剩下一些无法复原的疤痕。
  王晋把手中的酒杯推到叶甚蒙面前,另外又倒了一杯,自顾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八年了,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无论如何这一杯酒你得喝。”
  叶甚蒙踏了踏脚板,王晋口气里那种轻浮和鄙视他就算捂着耳朵都能感觉出来,如果他手上能有一把菜刀,他二话不说绝对提刀就砍,可惜他没有。
  所以他只是转过头,认真的盯着王晋道:“你知道我不会喝酒。”
  王晋轻笑一声,摸了摸下巴,好像在回忆。
  叶甚蒙确实不会喝酒,典型的一杯倒,即便是啤酒一杯下肚,立刻全身都通红起来,脸上更是红得吓人,以前上学的时候叶甚蒙也被同学灌过几次,但是每一次喝不下三杯,他就会吐。
  “我记得你可是喝过酒的,初中毕业聚会的时候你还帮我喝过两杯,怎么,现在做傅寒的特助了,就不愿和我喝了?”
  叶甚蒙觉得有些可笑,也有些痛。他记得那一次,王晋喝醉了,吐得厉害,还有同学找他喝酒,叶甚蒙替他喝了,喝下去一会儿就倒了,那是叶甚蒙第一次喝酒,也是那一次他才知道他的酒量就只有三杯。但那个时候他倒了也是高兴的,能帮王晋挡酒,在那个时候的叶甚蒙心里是非常光荣的一件事情。
  可惜往日的荣光,现在却成了耻辱。
  “好,今天我叶甚蒙就舍命陪君子,非得陪老同学好好喝一场。”叶甚蒙猛的端着酒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说这话的声音很大,底气很足,饭桌上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随后就起哄起来。
  “喝!叶特助有脾气!”
  “想不到啊,从来不喝酒的叶特助今天也破戒了,王总好手段啊。”
  孙岘也凑了过来,王晋是这次项目最大供应商之一的负责人,是信息基建数据存储这一块的,一直和他们公司都有业务往来,而且这王晋的舅舅是H省副省长。他倒是没想到这人居然和叶甚蒙是同学。
  叶甚蒙平时不喝酒,所以越发引得人来劲,恨不得两三下就把他摞倒。
  王晋也站了起来,搭着叶甚蒙的肩膀,有意无意的搂了搂他,凑到他耳边道:“看来以后多得是机会合作了,叶特助果然是个不忘本的人。”
  叶甚蒙举着酒杯对四周的人示意了一下,脸上笑意浓浓,笑容还没退下去,翻手就将灌满就的玻璃杯一掌拍到王晋的脑袋顶上,只听哗哗一声,玻璃飞溅向四周,黄色的液体瀑布一般从王晋脑袋顶上泄下来。
  所有人都凝固了。表情,动作,好像汗毛都僵硬了。
  “爷陪你喝得爽不爽。”叶甚蒙趁着对方还没从变故中反应过来,一脚踹过去,骂道:“艹你妈的孙子,少他妈不拿人当人看!你说得对,老子就是个不忘本的人!”
  他要上前再踹,孙岘一把抓住他往后拖。旁边的人也一下子清醒过来,纷纷上前拉住叶甚蒙。这些人都懵了,压根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场面了。
  实际上,除了王晋和叶甚蒙两个人,其他人都是云里雾里,唯一的想法是,叶特助今天是喝高了吗?
  可他压根就没沾过酒啊!
  王晋回过神,眼里除了愤怒还有不可思议,他冲上去就要打叶甚蒙,但是旁边的人都已经牢牢抓住他了。
  叶甚蒙比他还激动,好几个人都拉不住,这个男人颇瘦的身体里这一刻好像爆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力量。
  孙岘眼见已经无法收场,立刻和公司的几个人一起将叶甚蒙拖了出去,至少先冷静下来再说。可是这似乎对叶甚蒙并不起任何作用,他双眼发红,脸上再没有往日那层涂抹上去的温和笑容,有的都是愤恨和扭曲。
  孙岘见局势有些脱控,打心里也对叶甚蒙有些反感,如果是其他人,也许孙岘首先考虑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对上叶甚蒙,孙岘就不想化小了。会当小人的也不止叶甚蒙一个人。
  孙岘拨通了傅寒的电话时,心里都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事闹到傅寒那里去了,虽然大部分责任都在叶甚蒙,但他也多少脱不了干系的。就看傅寒是怎么想的了。
  傅寒赶到酒店的时候,叶甚蒙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恶狠狠的盯着正从里面走出来的王晋一群人,如果不是好几个人压着他,他估计还得扑上去和人打。
  他是气极了,眼看着王晋走近了,扑不出去,干脆抓起自己穿在脚上的皮鞋就往那边扔。旁边的人看到了,出手挡了一下,皮鞋的轨迹往右一偏,正好砸到刚进门的傅寒身上,留下一个灰印。
  傅寒脸都绿了。转过头就冲叶甚蒙吼道:“叶甚蒙!你怎么回事!”
  叶甚蒙听到傅寒的声音,把目光收了回来,他才发现傅寒来了。他几乎是魔怔般的盯着傅寒看了一会儿,隔着几个人,他就那样用要把对方挖空一般的眼神剜着傅寒,那眼神渐渐又变得像是一种求证,又像是一种乞求。
  就在傅寒抬腿往这个方向迈步的时候,叶甚蒙突然疯了一样挣脱旁边的人,冲出酒店很快就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傅寒冷着脸扫了一圈四周的人,目光在王晋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到孙岘那,“你给我打电话,是让我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孙岘脑袋都大了,从现在的状况看,他就是让傅寒来收拾烂摊子的。可他压根就没想过傅寒会来,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告叶甚蒙一状,大不了被傅寒在电话里面训几句罢了。但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傅寒电话没听完就挂了,还直接过来了。这倒霉催的。
  “就这一次。没有下一次。”
  傅寒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别说给这群人收拾烂摊子,就是坐一起吃饭那也是他傅寒掉价。
  他是来找他的特助的,傅寒拉上车门,叹了口气,叶甚蒙不接他电话,这下找起来麻烦了。
  也许明天早上,他就来公司了。就算明天不来,那么后天也回来,后天不来,大后天也会来。以叶甚蒙的性格,断然不会就这样消失了。
  虽然傅寒心里是这么料定的,却仍然顺着街道慢慢的开车寻找起来。
  叶甚蒙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他并不想跑,但是在看到傅寒走向他的一瞬间,他却极度心慌,心慌到逃避,哪怕只能逃避一刻。他害怕面对傅寒,害怕傅寒知晓那件事,又害怕傅寒已经知晓那件事,更害怕傅寒不知晓那件事,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背负了无法承受的压力。
  他心底里留藏的那丝希望和幻想,那些信念的根基说不定只要傅寒轻轻一句话,就立刻灰飞烟灭了。如果是那样,他连活着的动力都会全部垮掉。
  他还是那个卑微的穷逼,在感情上,他更是卑微到眼不能见。这是赚多少钱都无法弥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上车。”傅寒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发出急促的声音,他绕了好大一圈,才在酒店背后的街沿上找到叶甚蒙。
  这一次,叶甚蒙没有跑,再跑他就不是个男人。
  “这么巧?在这都能碰上傅总。”叶甚蒙那张脸上又堆出了笑容,就好像真正是在街上偶遇一样。
  傅寒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叶甚蒙只当没看见,也不再说话。他不出声,车子里的气氛就好似凝结了。
  隔了好久,傅寒开口道:“今天的药吃了吗?”
  叶甚蒙转过头,看着车窗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知道王晋参与了平安项目吧?”
  沉默了片刻,傅寒才模凌两可的回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叶甚蒙顶在车窗上的手指血色尽失,他开始怀疑傅寒同意他进这个项目的初衷是为了什么?耍他吗?还是为了继续看他表演?
  对于叶甚蒙的沉默,傅寒有些微的烦躁,他滑下车窗让外面的凉风透进来,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出口道:“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他。”
  很喜欢。
  初中三年,每一天,傅寒都能看到叶甚蒙用那种渴求又火热的目光注视着王晋。
  那种眼神是□□的,毫无遮掩的。
  傅寒完全没办法搞明白那个又瘦又小的男孩子怎么敢把这种炙热的情愫那么光明正大的暴露出来!毫无畏惧,毫无退缩,直白而热烈。
  即便是直到现在,傅寒还是不明白。
  “所以呢?”
  “所以你没想过可以定下来吗。”
  这句话如同一把大锤狠狠的砸到叶甚蒙心脏上,他咳嗽起来,努力把胸腔里的东西都挤出来,好像这样就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不在留恋。
  他咳嗽得太用力,以至于挤出了两滴眼泪,再也没有多余的了,眼睛干涩得厉害。
  十四年,他跟在傅寒身边已经十四年了。但他仍然一点希望和机会都没有。
  如果说王晋带给他的是痛和恨,那么傅寒带给他的却永远是挣扎,绝望中的挣扎。他挣扎了十四年,换不来傅寒正正面面的看他一眼,换不来傅寒哪怕是逢场作戏的一次情,甚至连肉体□□都换不来。
  他没那个资本,傅寒不缺。
  他唯一有的是时间和感情,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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