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要不要我过来陪你复习?”连着几天都是打个照面就分开,让习惯了和崔熙朝夕相处的滕峻很是有点不习惯。
“……嗯,不用了。”崔熙明显犹豫了下,婉言谢绝了滕峻的建议。
其实要说心里话,崔熙肯定是希望滕峻过去的,问题滕峻要是去了,他的复习效果就不好说了,再说他们寝室还有舍友在,人家都是抛弃男朋友、女朋友回来复习的,滕峻突然过去,有刺激人的嫌疑。
“那好吧,我留在学校等你。”崔熙寝室四人满员的情况,滕峻也是知道的,为了不影响崔熙的舍友,他就听崔熙的话,暂时不过去了,先回自己寝室睡觉去,等崔熙考完了,两人再商量暑假要怎么过。
“滕峻,你不是说这几天累得很吗,要不你先回家吧,你们寝室条件不好,休息肯定也是休息不好的。”虽然最近半个月见面次数不多,但是崔熙还是很敏锐地察觉了,滕峻好像瘦了很多,虽然他说是复习熬夜太晚,有些累了,崔熙仍然不是很放心,想劝他回家休息。
“没事儿,就是三天而已,我等你好了。”整整突击了一个月,天天熬夜到凌晨两点,不累才是怪事,滕峻坚持留下,不肯提前回家。
崔熙劝不动滕峻,也就只好算了,两人闲聊了几句,就匆匆收了线,他还有四门考试没有进行,门门都是闭卷,不拼命不行啊。
第二天,已经结束了全部考试科目的滕峻睡到快要十二点才醒过来,他以为寝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没想到睁开眼睛,却看到宁杭坐在成渝的床上打游戏,打得还特别投入,不由有些惊奇。
“宁杭,你怎么还没有回家?”除了今天还有最后一门考试的成渝,他们数学系和物理系的,都在昨天解放了,就是散伙饭没来得及吃。
沈超的家就在滨城,昨天考试最后一门的时候,他是背着行李去的,考完试就直接回家了,连寝室都没有回;贾森和甄林也在今早踏上了回家的列车,至于他们是几点出的门,滕峻表示睡得太熟,没有听到有人关门的声音;可是宁杭,他留下来做什么,也是要等什么人吗。
“我在等成渝,等他考完了,我们两个一起走。”宁杭玩得正起劲,说话的时候头也不抬,可他话里的内容,还是把滕峻给震住了。
“你和成渝,你们的家不在同一个方向吧?”滕峻记得很清楚,成渝家在西南,宁杭家在东南,他们两个一起走,是想走到哪里去。
“我先陪着成渝回家,等我见过他的爸爸们,他再跟我回家,见我的爸爸妈妈。”宁杭很有耐心地解释给滕峻听,却听得滕峻差点傻眼,他的舍友们凑成了一对,可他为什么现在才知道,是成渝和宁杭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还是他忙于谈恋爱,脱离群众的生活太长时间了。
“宁杭,有什么吃的没有?”想不通的问题,滕峻从来不多想,只是他明明醒了,却懒得从床上爬起来,而是倚在床头问宁杭。
“还有最后一包方便面,海鲜味的,你要吗?”宁杭从成渝的柜子里摸出最后一包储存食粮,他们今天就要离校,所以最近一周没有补充储备粮食,要是滕峻晚点再问,这包方便面没准就被他当做午餐了。
“我要了……”估计是饿得有点过头了,滕峻觉得心里慌慌的,就从床上跳了下来,用全寝室剩下的最后一点开水把方便面泡上了。
“滕峻,下学期你想申请什么寝室?”到了大二,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经济条件,自由申请寝室,他们这个混合寝室,注定是要解散了。
“我不知道,看学长什么意思,你们呢?”滕峻和崔熙的关系,712全体成员都是知道的,而下学期开始同居,崔熙也说过不止一次了。
“我们准备申请家庭套间。”宁杭温柔地笑笑,不大好意思地说道,所谓家庭套间,顾名思义就是要以家庭的名义进行申请。
“你们、这就准备扯证了?”搞错没有,这两位的节奏,不比韩源和韦浩宇慢多少啊,和他们比较起来,滕峻感觉自己和崔熙弱爆了。
“是啊,我和成渝都是独生子,而且我们的上一代也都是独生子女,两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加起来足有八位,都是想抱曾孙想疯了的,听说我们两个在谈恋爱,马上就逼婚了。”反正婚后也是住在学校,宁杭和成渝商量了下,觉得结婚没有什么不好的,就同意了。
“你们什么时候摆酒,请帖可别忘了发给我们。”滕峻和任敏的婚约还悬在那里,不把任老爷子摆平了,他和崔熙是没可能结婚的。
“我们要摆三次酒,他家一次,我家一次,学校还有次,肯定忘不了你们的,请准备好红包。”宁杭非常怀疑,他们两家的父母对摆婚宴请客的事情如此热衷,是想把多年来送出去的礼钱通通收回来。
天啦,结个婚居然要摆三次酒,真是件恐怖的事情,滕峻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崔熙那边他不清楚,可是滕家,亲戚和生意上往来的朋友都不是一般多,就是只摆一次酒,也能把他和崔熙累趴下。
说话的工夫,滕峻的方便面已经泡好了,他揭开饭盒,还没有动筷子就被那股扑面而来的海鲜味给恶心到了,滕峻赶紧把饭盒往前一推,捂着嘴俯身干呕了两声,虽然没吐出什么来,感觉还是轻松了些。
“滕峻,你怎么了?”宁杭关心地问道,这个面他和成渝一起买的,他还特意看过生产日期,很新鲜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我没事,可能是这个味道不大习惯。”滕峻皱眉,轻轻摇了摇头。
到底不是第一次了,就从刚才的恶心反胃,再联想到前几天的嗜睡、浑身乏力,滕峻都已经不能用复习功课太用功、压力太大来解释了,待会儿要是有时间,他得买盒验孕试纸去,看看自己是不是中招了。
“是吗?”宁杭半信半疑。他记得,滕峻以前是很喜欢这个口味的。
滕峻又尝试了一遍,那个海鲜味的方便面,他实在是吃不下去,干脆就把面倒掉了,问宁杭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宁杭的游戏正打到关键时刻,摆了摆手表示不去,等他打完这盘再说。
宁杭不想去,滕峻只好自己拎着水瓶、拿着饭盒去了食堂。
打热水的过程很顺利,因为很多学生开始离校了,滕峻都不用排队,就打好了两瓶热水。打饭的事就比较棘手了,滕峻在食堂转了两圈,愣是找不到想吃的东西,看见什么都觉得恶心。
滕峻后来还是想着,宁杭本来可以当做午饭的方便面被自己倒掉了,才随便打了两个肉菜回去,算是给宁杭带的,那个家伙游戏打疯了,估计是想不起吃饭这么回事的。
把热水和饭菜带回寝室,滕峻很快又出门了。由于症状太过明显了,他现在不用验孕试纸都能猜到,自己肯定是中奖了。
因为崔熙今天要考两门,上午、下午都有考试,滕峻就没有打搅他,自己打的去了医院,直奔徐青那里。
有徐青在,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滕峻果然怀孕了,刚刚一个月。
徐青听说滕峻这几天胃口不好,就让他跟她一起回家,说是回去给他煮粥喝,是她的独家配方,专给孕夫准备的,保证他喜欢。
第二十二章
滕峻连着两顿都没吃东西,胃里空荡荡的饿得难受,偏偏他见到食物又觉得恶心,什么都吃不下去,听了徐青的话自然大喜。
滕峻本来想打个电话告诉崔熙一声的——当然,他要说的只是他今晚去了章景明那里,有可能不回学校的事,至于孩子,他还是打算亲口告诉崔熙的,免得提前说了他太过激动,影响接下来的两科考试——谁知滕峻出门的时候走得太急,手机忘在寝室了。
手机不在身上,滕峻连崔熙的电话号码也记不起,只勉强想起前三位和后四位的数字,中间那四位,打死也想不起来,他用徐青办公室的座机电话,打了两个疑似的号码过去,结果都打错了。
大热天的,又是午睡的好时候,滕峻不想扰民,只得作罢,实在不行他晚上回去就好,省得崔熙见不到他,打电话找不到人,胡乱着急。
“徐姨,你几点下班?”滕峻充满期待地问,徐青的办公室有挂钟,显示的时间是一点二十分,要是徐青下午六、七点才下班,他妥妥地被饿死的节奏,实在是丢人现眼。
“中午两点,你要不要先吃点什么,垫垫肚子?”虽说下班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可是煮粥却是很费时间的,徐青很怕滕峻被饿到。
“不用不用。”滕峻连连摇头,他要是能找到吃的,就不会眼巴巴地盼着徐青下班了,“徐姨,我爸今天上什么班,几点能下班?”
“你爸今天上连班,晚上要到七点才能下班。”徐青边说边打电话,让总台通知下一位预约的孕夫上楼,剩下的时间刚好够他检查。
中午一点半,徐青今天预约的最后一位孕夫到了,徐青让滕峻在她的办公室休息,她带着孕夫去了检查室。
那位孕夫怀孕五、六个月的样子,身材保持得不错,除了明显凸起的小腹,身上其他部位,都没有发胖的痕迹,滕峻看了很是羡慕。
为了方便检查,那人没把包带进检查室,而且放在徐青的办公桌上,很不巧的是,他的皮包拉链没拉严实,装有证件的钱夹子掉了出来,正好掉到办公桌的下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滕峻是起身倒水喝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东西的,就把钱夹子捡了起来,放到桌上,打算待会儿还给主人。但是在滕峻弯腰捡东西的过程中,那个钱夹子打开了,滕峻稍不留神,就看到了里面的照片和证件。
那是张两个人的合影,一位就是刚才那位孕夫,另一位则是……
崔熙。
如果只有照片,滕峻不会太过惊讶,崔熙的合影多了去了。
真正让滕峻不爽的,是证件上的名字。
林嘉颜。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点,他来做个产检而已,居然都能碰到崔熙的前男友,而且他还保留着以前和崔熙的合影,滕峻满腹怨念。
但是没过多久,滕峻就想通了,是崔熙的前男友又如何,人家也是来产检的,月份比他还大,说明和崔熙分手后,林嘉颜很快就有了新的交往对象,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再说照片上的两个人,虽然有亲密过于的嫌疑,但只看崔熙的发型,就知道至少是一、两年前的事情了,他没什么可说的。
在滕峻的胡思乱想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徐青给林嘉颜做完检查,又给他说了些注意事项,就回来换衣服准备下班了。
林嘉颜跟着她过来拿包,滕峻把东西给他的时候,特意多看了两眼,然后不得不承认,林嘉颜长得确实不错,学长眼光挺好的。
下班回家,徐青换了衣服就进厨房煮粥,滕峻眼巴巴在旁边守着。
事实证明,徐青的厨艺非比寻常,她煮的二米粥,滕峻一鼓作气喝了三大碗,临走之前还打包了满满一饭盒,准备晚上带回学校当宵夜。
徐青本来想劝滕峻留下过夜,但滕峻说他手机没带,要回去说一声,过两天再过来,徐青就没坚持了。
滕峻起身要走的时候,章景明刚到家,他见滕峻要走,连鞋都没换,就跟着他下了楼,说要送他回学校。
“爸爸,我自己回去就行的,你在家吃饭好了,徐姨做了那么多菜,你不抓紧时间品尝,待会儿回来可就全都凉了。”滕峻不确定章景明是不是知道了他怀孕的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你现在是什么身体,我能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吗?”章景明根本不给滕峻反驳的机会,径直走向车库。
“爸爸,哪有这么严重?”滕峻无奈地耸了耸肩,什么都不用说了,他爸爸已经知道了,搞不好回校的路上就要审问他。
“你说不严重,你知不知道你爹地怀你的时候什么样儿?不到一个月就开始吐,吃什么吐什么,好几次因为脱水和营养不良送到医院补液和打营养针,你什么都像他,这个事儿不好说。”上车以后,章景明很严肃地告诫滕峻,绝对不能对自己的身体掉以轻心。
“爹地吐到什么时候结束的?”滕峻不安地问道。前段时间在芦溪,他装作不经意地问过韦浩宇,韦浩宇表示,他除了两、三个月的时候晨吐比较厉害,其他的基本没有反应,滕峻还有些期待,自己会不会也是这样,结果章景明的话,深深地打击到了他。
“什么时候结束?一直到你出生。”回忆往事,章景明的表情绝对是“往事不堪回首”那种,“就是因为你爹地怀孕的时候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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