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着,由此看来小南瓜任何时候都是威武的。数十分钟之后,雄性鲛人扬起脖颈,优美的歌声从他嘴中飘散出来,虽然很不地道,但是墨韵不得不说,雄性鲛人的歌喉比银更胜一筹,优美的歌声让人忍不住沉醉,每一位鲛人都是天生的歌唱家,这话不假。渐渐的,墨韵就察觉出了不妥,不过这时他已经双眼困顿的只想睡觉,无力反抗。最后,雄性鲛人轻而易举的将他们绑了回去。
墨韵来到伊诺法尔斯家族已经十多天了,他一直处于被囚禁的状态中,对了,忘了提了,银全名是银伊诺法尔斯,是伊诺法尔斯家族的幺子,那天来找他们的雄性鲛人是伊诺法尔斯家族的现任当家人,全名古伊诺法尔斯,银还有一个二哥全名洛伊诺法尔斯。
正当墨韵的脑海被非渊、墨血、J—564、银等人占据的时候,紧闭了十多天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古伊诺法尔斯背着光走进来,以至于让墨韵看不清他的表情。
古开口,声音粗哑干涩,难听刺耳,就好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样,他说:“银已经八天没有吃过饭了。”
墨韵皱眉,“你做了什么?”
古笑了笑,声音仍旧难听,但是墨韵却从中听出一丝压抑的沉重悲伤,“我□了他。”
墨韵很生气,眉几乎竖起来,“你怎么能干这么缺德的事!”
古保持沉默,墨韵等了等,古仍旧保持沉默,墨韵绕过他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说:“我去看看银,不过你这个□犯最好短期之内不要出现在银的面前。”
墨韵走出很远,古开口了,让墨韵有种出现了幻听的错觉,古说:“我爱他,但是为什么他不爱我呢……”
墨韵回头,古紧闭着嘴,因为是迎着光,墨韵看清楚了古的表情,刚毅的脸几乎没有任何情绪,但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面沉淀的感情却让人……窒息。
……
进入古的寝室,贝壳和珊瑚雕琢而成的大床上隆起一个包包,墨韵在床边坐下,动静让隆起抖了抖。
墨韵想着怎么开口,不过任何安慰也无法抹杀银所受到的伤害,“银,我来看你了。”
银动了动,墨韵去掀他的被子,居然很轻易的就掀开了。银绝美的容颜露出来,不过由于他多日未进食,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墨韵像一个长者一样顺了顺他的头发,说:“之前你还曾教训过我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你如今又为何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银皱着鼻子,说:“古是坏人,他欺负我!”
墨韵说:“等一会儿我堵上耳朵去教训他。”古的声音让人着魔。
“你打不过他的。”银不客气的道出事实。
墨韵一顿,说:“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
银说:“虽然我很希望你能赢,不过你真的打不过他。”
墨韵眯眼,这孩子!
聊了一段时间,见银不像刚才那么阴郁,墨韵对门外的侍卫说:“准备一些吃的。”
侍卫:“是,请稍等。”
银喊道:“我要吃蛮蛮鱼。”
侍卫的回答带着喜悦,“是,马上就来。”
书房中的古听到手下的汇报高兴的笑了,就好像融化的冰川,“将墨韵的房间安排在寝室隔壁。”
“是。”
相处中,墨韵发现古是一个不错的人,是一个好的领导,更是一个好的哥哥。对银几乎说是有应必求,已经派出大队人马去寻找墨血等人。
古很爱银,虽然两人是亲兄弟,而银很害怕古却很黏洛伊诺法尔斯,洛伊诺法尔斯温文尔雅,德才兼备,素有贤王之称。
紫月来临,墨血等人已经被找到大半,他们没有鱼尾,却有鳃,都处于昏迷中,暂时居住在伊诺法尔斯家族。银和洛去参加一个月一次的紫月唱会,墨韵去过一次嫌烦这次没有去,他像以往一样来到听螺亭,古在那里。
墨韵说:“怎么不陪着银一起出去?”
古看着墨韵的眼睛,很久之后说:“银讨厌我。”
墨韵说:“我帮你。”
“?”古疑惑的看着墨韵。
“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他受伤害。洛的虚伪只有银看不出来,你俩相比,银和你在一起比较有前途。”
古坐下来,“你要怎么帮我?”
墨韵浅笑,“知道银为什么怕你吗?”
古说:“因为我凶他?”
墨韵翻白眼,“你也知道?那你还不改过来,银黏洛其实并不是爱他,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爱兄弟乱伦。你在面对银的时候太激进了,你的行为吓坏了他,就好像上次的□事件。”
古说:“那件事你已经提过很多次了。”
墨韵挑眉说:“谁让事件那么典型呢?”
古道:“你继续。”……
在墨韵等人的努力下,古的脾气改了很多,银也不再是一看到他就战战兢兢了,古的脸上经常挂着近乎和蔼的笑容,只把鲛人侍卫们惊悚的尖叫。
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整个鲛人海域被一股紧张的氛围所笼罩,墨韵不解,银解释道:“明天是海怪来袭的日子。”
“海怪?”墨韵说。
银脸上带着厌恶回答道:“是一群丑陋的长着触须的怪物。”
“触须?”墨韵捕捉到一个词。
银比划着,说:“就是那种长长的,软软的,一侧长满吸盘……”
银说的东西有点像触手,墨韵脑中突然炸开,他们进入海域变成了鲛人,他也一直以为非渊也是如此,不过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那么……他也许变成了银所说的海怪也说不定?!这个想法一旦产生,怎么止也止不住。
墨韵抓住银的肩膀说:“明天我想一起上战场。”
银说:“你不会唱歌。”
墨韵说:“会打架就可以了。”
墨韵彪悍的打架技术银有幸得见,想了想说:“好吧,不过你一定不能打前阵。”
“知道了。”
刚刚清醒的墨血等人听说墨韵要上战场找人,也纷纷表示跟随,银同意,古也就同意了。
一夜的时间过得很快,鲛人大军来到边境。
大战在即,海怪的身影还没有看到,鲛人渐渐显得焦躁了起来。海怪以前开战总是横冲直撞的,只是这几年的作战方案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听探子说海怪那里来了一个神秘的军师,只是谁都没有见过,也不知是真是假。
等待往往容易让人心浮气躁,鲛人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古站在阵前不动如山,后方的银有些心慌,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扯了扯墨韵的袖子,墨韵侧头,银捂着心口说:“墨韵,我有些心慌,你陪我一起去大哥的身边吧,我一个人有些怕。”
墨韵挑眉,说:“你大哥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你还会怕他?”
银说:“从小养成的习惯没办法。”
“走吧。”墨韵跟着银一起游到队伍最前面,墨血等人因为不是古的亲卫队,不能离古很近,只能混在队伍中央。
又等待了一段时间,远方终于传来了动静,黑压压的一片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扑来,就好像黑云压城,跟人一种沉闷感和压迫感。鲛人们乱了一瞬,随后在古的指挥下按部就班的攻击着。
或尖锐或美妙的声音荡漾在这片海域,战争往往伴随着死亡,不管是谁,也不管是哪个种族都不能幸免,鲛人们一个个倒下,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穿插在队伍中央的吸盘触须不断断裂,海怪们发出尖锐的痛鸣,墨韵的任务是保护自己和保护银。
生活往往充满了狗血,非渊确实在海怪中间,看到他墨韵瞬间变得激动,而后大声呼唤,很久很久的之后墨韵仍旧记得非渊当时看向他那冰冷的眼神,每每想起他的心脏都会忍不住紧缩,窒息的感觉席卷他整个灵魂。
墨韵如遭雷击,大脑混沌,浑浑噩噩之中身体被人扯来扯去,耳边不时响过惊呼声和痛哭声,乱糟糟的一团,直到回到伊诺法尔斯,他才回过神来。墨血和J—564等人陪在他身边,墨韵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我找到非渊了,不过他好像不认识我。”
墨血拥抱他,说:“小舅舅,那个人说不定不是非渊。”
墨韵:“……也是。”这句话连他自己都骗不了,隐在海怪中央的不是非渊还能是谁,五彩斑斓的头发,金色的竖瞳,柔韧而危险的半透明触手……
沉睡花难得没有使用咏叹调,说:“亲爱滴主人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不离不弃……”
墨韵在它的花瓣上温柔的抚摸了一把,沉睡花紫色的花蕊有变红的趋势,“我,我……绝对没有害羞……作为一个伟大的物种拥有最厚的脸皮是必修的课程……”
墨韵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墨韵这才感觉到整个伊诺法尔斯家族被一股浓浓的悲伤所笼罩,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古伊诺法尔斯遇刺,箭上有毒,大祭司都不能为力。”墨血说。
墨韵吃惊,“怎么会?”
J—564说:“洛伊诺法尔斯和海妖勾结,想杀了古伊诺法尔斯继承伊诺法尔斯家主之位。和海妖打斗的时候,洛伊诺法尔斯趁众人不备放暗箭,银伊诺法尔斯想替古伊诺法尔斯裆下,那支毒箭以古伊诺法尔斯的本事其实是可以躲过去的,不过他为了推开银伊诺法尔斯被毒箭射中。”
由此看来,害古中毒箭的是银,以银的性格,他绝对会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中,墨韵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古被放在神殿,重兵把守,墨韵被放进去。这是他第一次进入神殿,整个神殿充斥着浓浓的宗教氛围,悠远而空旷,远远的他听到悦耳的歌声,这种歌声他听到过,是治愈之歌。神像后面有一个厢房,众人在那里面。
古静静的躺在白玉贝壳上,面容难得的安详且带着一丝病弱,大祭司和众位侍司站在床边一同唱治愈之歌,歌声似柔软又似刚强,庄重神圣,银趴在床边无声的哭着,泪滑过眼角变成圆润的珍珠落在地上,闪闪发亮,银的脚下已经堆了一地的珍珠,这是墨韵第一看到鲛人泪,珍珠泪,他曾阅读过鲛人的史书,书中记载鲛人不会轻易流泪,除非到达某种临界点,原来……鲛人的泪是忧伤的泪。
墨韵默默站在银的身边,他不会救人,只有默默陪伴。
大祭司和众位侍司停止唱歌,古的脸色没有任何好转,依旧青黑,这是中毒的症状,银一直在落泪,珍珠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滚落,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不过他的忧伤让每一个人动容。
大祭司沉默片刻,说:“毒已经侵入家主的心脉,我无能为力。”
银突然抬起头来,说:“涅槃。”
大祭司皱眉,“不行。”
银冷冷的说:“大哥中毒,二哥叛逃,我现在是最高的指挥,我说的话就是命令。”墨韵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古的影子,冷漠而威严。
大祭司沉默,之后退下,银看了墨韵一眼,仰头缓缓唱了起来,优美的脖颈曲线给人易折的错觉。
没有歌词,只有优美的声音。自来到鲛人国度,墨韵听过很多鲛人唱歌,每一首都让人陶醉,
仿若天籁,但是在‘涅槃’面前都黯然失色。随着银唱出来的音符,古的脸色越来越好看,青黑缓缓退去,身上的伤疤不管是旧的还是新的都在缓慢消失,身处在歌声中,墨韵觉得身体的疲劳和心底的悲伤正在被一只温柔的手抚平……
墨韵喜欢皆大欢喜的结局,所以看电视或者看小说的时候总是会翻到最后一集或者是最后一页,当看到两个主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之后才会慢慢的品味前面。银和古决定在一起,古仍旧是伊诺法尔斯家的家主,银仍旧是银,只是他永远不能再唱歌了,而且身体也因为吟唱禁术‘涅槃’而变得虚弱,一天当中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沉睡。
今天银和古决定结婚,银是近三百年来第一个大着肚子嫁人的鲛人,不少人发出善意的哄笑声,银从婚礼开始到结束脸颊一直是红色,羞得。
洞房花烛夜千金难买,大家识趣的留给一对新人独自相处的时间。墨韵游到无人居住的碧波殿,他觉得有点孤独,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非渊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了。
品味孤独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一丝动静,墨韵快速扭头,说:“谁在那里?出来!”
海水波动熟悉的触手窜出来,墨韵被卷住,他顿了顿,之后扬着锋利的爪子使劲抓挠非渊的触手,非渊怕他太激动伤了自己,忙从隐身的柱子后面走出来,更多的触手蜿蜒飞出,将他紧紧的缠住。
待墨韵情绪稳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