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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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列侯-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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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也要成为护国神!”刘彻目光里好像有金子在闪闪发光。
    功高德重的皇帝死后成为神灵,看起来很不可思议的逻辑,却是每个皇帝梦寐以求的肥皂泡,不管真假都要努力去尝试。
    刘彻的眼神瞒不过他,曹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皇帝的野心很大,意志也很坚定,最高的目标永远是千古一帝,至少眼下他是这样认为,曹时只是不算的刺激他的虚荣心,让刘彻更加执着的追求那个伟大的殊荣。
    如摆在猫儿眼前的鱼,吊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抓住他的胃口就不怕小皇帝走入歧途。
    曹时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护国神柱的建造规格,纯粹的大理石构造树立在万神殿外,高三十丈直径三丈重数百万斤,顶端为护国神皇帝的全身像,下面则雕刻护国神的功绩,石柱下树立碑林谱写汉家的史诗篇章,要让三位神帝之名照亮黑夜,永远守护大汉帝国。
    记录一个人的功绩无非三种途径,歌功颂德。夸功立碑,筑庙立社。
    在此之前,太庙是皇族以及勋贵们祭祀祖先之地。皇帝死后能进太庙是最高荣誉,证明这个皇帝的功劳是皇族先祖里的佼佼者。
    现如今出现更高层次的神庙,某种意义上是太庙的威力加强版,原本皇族和贵族们祭祀皇帝的太庙,变成全天下百姓一起祭祀神灵的神庙,等于变向让百姓们为刘氏皇族祈福祭祀。
    刘彻兴奋的挥舞拳头:“这主意实在是太棒了,还有你那个赛马场也一定要建的宏伟壮观。我要让那些小看朕的人全部瞎了眼,让那些咒骂你的人全部闭嘴!”
    “可是问题来了,这个项目太花钱了。就和赛马场一样是个消金窟,保守估计至少需要60亿钱左右,赛马场那边的计划做出来也是80亿钱左右,再增加许多配套设施至少要100亿钱。这两样加起来就花掉快200亿钱。陛下将成为有史以来最会烧钱的皇帝,而我也有幸成为最会烧钱的少府。”
    曹时苦笑着翻出帐簿递过去,看到新数字标注的6后面一串零,刘彻的嘴角忍不住连连抽搐着,花的是铜钱就像流出去的血,国库的存款不到一千亿钱,内库存款不到两千亿钱,两者加起来不到三千亿钱。一下去掉近200亿钱,别说将来怎么打匈奴。就是去应付窦太后和那帮无为而治的官僚都很难受。
    “钱啊钱!存起来好困难,花起来如流水,每年还要定时赏赐宗室群臣,我还怎么去打匈奴?姊夫得尽快把钱法改革推行下去啊!”刘彻苦恼掰着手指算计开销,国库每年四十多亿钱,有十五亿用于俸禄支出,剩下二十七八亿钱也不是全存起来,朝廷运行的庞大费用,每年的祭祀费用,还有许多是可以靠徭役来代替的支出,可即便如此仍然要消耗不少钱,存进国库的也就在二十亿钱左右。
    “我正在做,陛下很快就可以看到了……在此之前,陛下需要继续把这些薄籍全部看完,做到对每个郡县的耕地水利情况都要了如指掌,每几年的变化趋势都要心中有数。”曹时指着两大摞足有一人高的薄籍说道。
    在长安城以西,少府开辟的货币铸造厂里,符节郎张汤受命盯着新出炉的一批铜币。
    铸钱匠们轻轻敲碎钱范,在细腻的泥范里一枚枚古铜色的方孔钱币露出真面目。
    将作府的匠人头拿出精致的小秤,用最小的白铁权(镀锌不锈铁砝码)一称,面露喜色:“五铢整!”
    张汤咬咬牙:“再称!”
    叮!
    一枚铜钱落入小秤,对秤校准手指挪开,铜钱与铜权保持平衡不动:“五铢整!”
    “再称!换多个批次继续称!”
    几个人麻利地敲开其他几排的钱范,随手取出几十枚铜钱一一过秤量重,每一枚铜钱都是五铢整不差分毫。
    铸钱匠人们长出了口气,忙乎了几个月终于造出完全合乎标准的新钱,许多匠人的反应不是欣喜的挥手狂欢,而是像泄了气的皮球席地而坐,一天最多睡两个时辰,不分昼夜的窝在铸币坊里忙碌几个月,换做是普通人早就崩溃了。
    早在刚入夏的四月份,少府就下令要铸五铢钱,定的标准是五铢整的份量,既不能轻一厘也不能重一厘,铜铅比例是五五开,不能多一丝也不能少一丝。
    为了达到这个要求,几个月以来不知道开窑浇铸了多少次钱范,从凌晨天还没亮一直忙到半夜三更,循环往复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仅仅被打回的铜钱堆起来就有十几亿钱,再这么坚持下去标准化的铜钱不见得能造得出,这群铸钱工匠要被标准化折腾疯掉。
    “我宣布,这批次的铜钱抽检合格了!大家辛苦了,今天下午就放假半天回去休息下,明天上午就用这个标准的钱范制作新钱,少府会进行一一验收,废话不多说,就地解散!”
    铸钱工匠们一哄而散。
    张汤招来属官用木锤把所有钱范敲碎开,再换上称过净重的箩筐把铜钱装起来过秤量重,整整20万枚五铢钱的重量叠加起来误差不足20铢,也就是说误差为五万分之一,这个误差已经达到本时代的极限,每个钱范只多出微不可查的一丝粘土,经过5万个钱范的放大堆叠起来也有不小的误差,即便让铸钱工匠们拼上二十年也不见得能造出比这精确度更高的钱范。
    误差在允许的范围内,不仅是将作大匠张预安下心,就连张汤也送了口气:“误差很小,可以交差了。”
    “恭喜,咱们翻铸的钱范还是很有用的,我觉得这个铜模必须多造几个以为备用,免得时间长久铜模出现偏差影响钱范的准确性。”张预捧着一枚祖钱啧啧称奇。
    张汤回敬礼仪,感慨道:“这一路不容易啊!幸好咱们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大半,剩下的收尾再也难不倒人了。”
    为了铸钱,张汤可是没少往铸币坊里跑,这项差使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很清楚自己的恩公兼顶头上司对官吏的执行能力非常看重。
    工作任务布置下去,新钱的制作标准以及铜钱比定下来,具体如何铸钱全靠他监督着铸钱匠人们看着办,干出成绩可以一步升天超拔上去,少府里几百号官吏也没脸在背后搬弄是非,干不出成绩那只有说声抱歉,继续在符节郎的位置干下去,不但是超拔彻底泡汤,正常流程的勘磨提拔也要随之押后。(未完待续。。)

第128章 五铢钱!(一更求订阅)
    ps:  今天三更,第二更下午14点,求订阅,求月票!嗓子快喊哑了。
    毕竟能者多劳,可以适当的加加担子,无能者当然要靠边站。
    张汤擅长的刑狱诉讼反而很鸡肋,少府里没有他所希望的诉讼案件,小小的符节郎只是掌管天子虎符的符节令下小官,别说去管着少府的各色大官,能不被符节令管束已经是少府法外开恩,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让他近乎忘记自己曾经是个法吏,忘记曾经要当上廷尉管制天下刑狱的志向,沉浸在紧张又充实的新生活里。
    五铢钱是钱法里最紧要的部分,五铢钱的重量超标让朝廷吃亏,重量低过标准又回让百姓吃亏,为了保持朝廷的良好信用,必须把五铢钱铸的不差一丝一毫,以后百姓们可以随手拿出两枚五铢钱用天秤一过,两边相等就一定没问题,盗铸的五铢钱永远达不到他们的精细标准。
    新钱在防止盗铸仿制上下了苦功,新版五铢钱样式比起献给汉景帝时又作出改变,正面大大的“建元”二字为凸起的阳文隶书,背面是“五铢”二字也是凸起的阳文隶书,只不过前者是刘彻亲笔写的古隶,后者是曹时写的新隶,两面的阳文凸起非常平滑漂亮,字体的样式和笔法非常难模仿,五铢钱的方孔为变成八角形,外圆变成齿轮的细齿之类都是增加仿铸难度。
    将作大匠拿着祖钱连夜翻铸三百枚母钱,少府、大农令、将作大匠手下的铸币坊各分到一百枚。接着将作大匠手下的工匠们全力开工,少府的铸币工坊也全力开铸,大农令的国库铸钱坊也开始铸钱。火炉一开通红的溶液涓涓不息的流淌下去,一层一层的钱范里流满了溶液,余下的溶液尾液流入早已准备好的冷收纳槽,运回火炉里重新循环使用。
    就像高炉炼铁相同的特性,只要开工就日夜不停循环不休,一辆辆四**车满载着石炭和各类原料源源不断的送进铸钱坊,即使半夜三更也可以看到城外热火朝天的红光。为此三大府同时制定三班轮换,保证全天候都有人在铸钱坊忙碌。
    国库和内库的存钱以日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库藏的近3000亿钱全部熔化为纯铜和各类原材料。原始的半两钱、八铢钱、四铢钱、三铢钱普遍超过65%的含铜量,略高的能达到70%多,只有名为荚钱的一铢钱含铜量低于50%,但那种钱朝廷两库也是不收的。
    熔化旧钱铸造五铢新钱只有50%的含铜量。以半两钱、八铢钱、四铢钱、三铢钱中剥离出来的纯铜。重新更换铜铅的比重制作成新五铢钱可以获利百分之三十。
    紧张的筹备了半个月,长安城内迎来新的变动。
    “新天子下诏命令天下停止私自铸钱,所有废钱依照品相价值回收,各家各户手里的铜钱拿出来瞧一瞧看一看啊!但凡是三铢钱、四铢、八铢和半两的官钱全部回收啊!”
    “朝廷出新钱出啦!大家快去兑换五铢新钱啊!5枚三铢钱兑换3枚五铢钱,5枚四铢钱兑换4枚五铢钱,5枚八铢钱兑换8枚五铢钱,5枚半两钱兑换12枚五铢钱,。少府出面担保每枚铜钱重量相同,绝对不差一丝一毫童叟无欺!”
    “荚钱不收。品相太差的伪钱不收,只收品相好的铜钱,各位叔伯姑舅千万要看清楚了,不要拿着一把荚钱去兑钱坊排队,那种钱含铜太少官府是不认的。”
    “少府开的兑钱坊就在东市正门首家,牌匾抬头是少府的名号,下面是兑钱坊三个新隶,就是《泰一经》上的新隶不要认错了,整个东市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要兑钱的尽快去啊!”
    “诸位叔伯姑舅不要急,西市也有少府开设的兑钱坊,整个长安就这两家不会有另外的分号,要排队现在还来得及,再过一会儿人太多兑换起来可句不方便了。”
    一大群半大小子在长安的大街小巷上大呼小叫四处嚷嚷,要换做寻常早就被一群巡逻的北军正卒给拿住,再不济也有内史府的差役把他们临回各家交给他们父母管教,可今天的情况有点诡异。
    路上行走的路人都愣住,老伯大叔,老头老太,大姑娘小媳妇伸长了脑袋四处打望,就想看看这帮整天惹是生非的熊孩子到底会不会被抓。
    巡逻的北军正卒对咋呼的小屁孩视若不见,还有几个骑兵停下来笑眯眯看熊孩子们眉飞色舞的叫嚷,奇怪的态度让人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北军也变性子了?”
    “要不你扯嗓子乱咋呼几声试试?”
    “不不,这个我可不敢,万一被逮进中尉府少说要挨一顿鞭笞,划不来的。”
    过了好半天,行人们期待的内史府差役才姗姗来迟,内史府的差役们扛着一叠宣传纸和浆糊去各个条坊张贴布告,上面是白纸黑字写好的宣传词,右下角还有朱红色的内史府大印,布告上的内容和大街小巷里孩子们的叫嚷一字不差完全相同。
    差役嚷嚷几声,喊着同样的号子讲起新钱法的种种妙处,细微之处远比那群半大小子更为精妙,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倾听,只见那些差役唾沫横飞说的是天花乱坠,几乎要把最新问世的五铢钱吹上天,再也没人对五铢钱心存疑问了。
    熊孩子们横穿过街巷边走变叫嚷,上了年纪的人看到他们就忍不住训斥,可这次那群熊孩子完全不理会长者的批评,笑嘻嘻的继续走自己的路,把不少老人给气个不轻。
    “现在的年轻娃娃真不懂事,老夫才说了几句他们就走的没影子了,要放在三十年前,我早就上去给他们一嘴巴,现在年纪大了腰腿不好,追不上那群混小子,可惜啊可惜!”六七十岁的老头捶着腰抱怨,但更多的人却没有老头的那种心思。
    驼背老伯呆愣住:“什么时候那帮小娃娃的消息比咱们还灵通了,莫非今天我出门没看黄历,老眼昏花了?”
    “大伯您可真没花眼,俺们看到的也是一样的,依我看一定是内史府找了这些小娃子在街上乱叫。”一个小媳妇用眼睛不断的扫过人群里的男孩,似乎想在队伍里寻找到她家的熊孩子。
    “这么说来,这帮娃子说的全是真的了,老朽得回去翻翻家里的钱箱,看看还有多少枚官钱可以兑出去。”
    老伯嗖的一声转身跑的比兔子还快,反应稍慢的几个顿时醒悟过来一溜烟似的直奔家里走,趁着别人都没反应过来的功夫赶快去排队,再晚个一时三刻说不定赶不上队伍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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