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色好多了。”香橙对李融说。
李融点头，看看天色，走向训练的地方。
第二十七章 自然
自然
Van听到黑玉败亡于幻术的消息，脸色立变。
垂首弓匐的李贞，抬起头，目光转为冷硬。
“你和我，都应该死在四年前！”
李贞立即叛变，杀风四起，风刀削向Van。
Van抵御第一层的攻击，怒不可遏，“徒然，杀了她！”
李贞纵身一跃，乘风飞走。其他人不敢抗击。
“老辣的意老头。虚无缥缈的幻术，果然不如力量可靠。”Van说，“来不及植起势力，直接决战。”
一切进程缩短，直接进入成王败寇，生死决战。
Van愤怒至极，其他人低身不敢说话。
“好吧，省事。Dan，再来，我的宿敌，这次，谁会活下去，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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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tus冷峻一如既往，静莲之后，他的话更加少。
Lotus看到李融出错的时候，眼神会十分不耐，妻子死去的仇恨，由不得痛苦的拖延和等待。
更多时候，他注视学校里枯枝残生的水池，夏季旺盛的莲花萎败得只剩枯枝，烂荷叶上是红褐色的斑点。
Edward看不过去，说过：“清掉这堆烂荷花。”
欧父则轻声说：“就算清掉这里，这片残景还是是在他心上。”
时衣的箫声一如既往对雪原响起，欧父咳嗽，说时衣的箫声中携带风雪的冷意。
李融从意念与幻术楼经过，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李贞的身影飘浮在空中，静静的听着乐声。
她发觉了李融的存在，转过头。
“李融，等我回来。”
风扬起，李贞一跃远去。
李融惊异，转过意念与幻术楼，到了那片池塘，Lotus伫立在那里，注视残荷，英俊的眉目，冷肃一如既往。
“控制能力。”政府的导师说。
“不犹疑，每个发出去的风，必须是高效率命中，必须有用处。”另一个导师说。
风卷波及的物体旋转得越来越迅速。安都亲临，看李融掌控多少。
“实战跟练习差别很大。”安都对一个特工说，“草之毛。”
“是。”那个青年陷入泥土，就看到一片草皮速行向李融。李融忽然感到脚下异动，草地里伸出一片长草，缠绕他的腿。李融一惊，大风刀下去，那片长草飞速缩走，风刀铲在松软的泥土上，毫无作用。
泥土中又翻起一个草毛包裹的人影，身上长草升起，袭向李融，李融风刀劈过去，那个人钻进土里，好像鱼落进水，风刀一样是击在土上。
风一时紧，安都目光落在李融警觉的脸上，他并没有向其他人求助或者异议。这说明李融已经不是习惯于言明‘生活优待’和‘生活权利’的年轻学生。他很聪明，已经做好了觉悟。
草之毛第二次袭击，落地时，李融的小龙卷风席卷土壤，风里搅出一个人，旋转着。
草之毛叫：“停！这是测试！”
风平息，草之毛落地不稳，犹然转悠着。“要吐了。”他脸色发青。
一个人踏风而来，杀气凝结一身，杀身犹如坚石。
他向安都抛来一份东西。半死不活的叔知。“武徒然！”
“一刻钟无医，他死定。”武徒然说，“你的狗鬼祟在周围。徒劳。”
他说：“安都，我来取你性命。”
李融扩大了龙卷风，搅动沙石，撼动楼房。
“徒劳。”武徒然说，扔出一个金属爪，扣住空中的李融。李融身体一沉，挣脱不出。风也无法割开金属爪合金的绳索。
武徒然把绳子一头甩进窗户，绳索回旋几圈，自己在窗架上扣死。他以奇异的身法攀上绳索，迅疾无比，李融是被捕获的猎物。李融无法走，风击武徒然，那个人在血飘中，行进得无所阻碍。
这时秘书说：“安部长，现在您该走！”
“不对，武徒然的目标就是李融。”
“或者都有！”
武徒然在合金索上蹑行，振荡时以手抓取，说时缓慢，顷刻间，李融脚骨被捏碎，而他只看见武徒然在脚上合拢了三根手指而已。李融一下惨叫。
武徒然接住自己断落得手掌，接上，断手愈合得连红线也没留下。
“你的风，多少次都是徒劳，徒然。”
李融忍痛说：“我不明白，你既然是不死之身，完全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不祥凶兵，不为主所用，没有价值。”武徒然沉静的答道。
他的手伸向李融颈骨，忽然间手臂冻住。
铁索断开，李融逃走，武徒然落到地上。
“是你。”武徒然说。
一个欧洲人，神色冷傲，眉目英俊。
Lotus：“你是我的对手。”
“他在送死。”草之毛说，Edward筑起空间罩，隔开武徒然和安都。
“老贵族的尊严。”秘书说。
“难道我们每次看到武徒然都要逃走？！”Edward吼。
安都：“这是他的决定。”
“徒劳。”武徒然仍然这么说。
Lotus发怒。一手流蛇，一手火狮，水火双流，击向武徒然。
流蛇冻结，火狮燎卷，武徒然面如木石，一步一击，一步一震。
“水，我想起你的妻子。”武徒然说，“你的，她的，一样。”
武徒然拗断蛇身，击溃蛇首，火狮嘶吼，匍匐游走在武徒然周围，避开蛇溃散的水。
武徒然的黑衣被烤卷，皮肤上溢出汗水，双眼依旧平静无波。
他的脚踢进火狮喉中，狮头的火焰被腿风击散，火狮吃痛退走，火焰重新汇聚成狮头。
“总算有挑战。”武徒然这么说。他的衣服开始焦烂。一只焦黑的腿，长出新的肉。
Lotus沉着脸，放出熊熊火焰。
他抽出欧洲剑，火焰与水窜上剑尖，与武徒然对战。
“战况很紧张啊。”响起一个从没听过的声音。
李融吃了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旁边来了一个面容和蔼的白皙少年，瞳孔里的光，温柔的承装一切美与恶，散出银辉，通透的印射一切生长。
他穿着浅淡的白袍，眉毛浅淡，赤着双足，整个人好像发出微微的光芒。
他的感觉像另一个李融认识的人。那个少年温和的注视武徒然，淡色的睫毛一颤，都似乎扇动出一息令人心安祥和的气息。
Lotus升起冰墙，围住三面，火光与冰沙跟从身影掠击。武徒然已经毁掉火狮，最后一只被他按在冰墙上，熄成一片烟。Lotus的剑刺进他的头，冰火交流，武徒然的血流出来，从鼻子两端流下下巴。
武徒然目光移向剑，手刺向Lotus。
Lotus弃剑后退，武徒然仍然抓住他的手臂，冰墙里响起骨头断碎的身影，冰里溅出一片血红，一只影绰的臂膀击在墙上，掉落，拖出一片断续的血迹。但是没人听到Lotus的声音。
安都说：“让Lotus教授快走！”
那个白皙少年平和的阻止他：“还不用。”
“你是谁？”所有人讶异。
Lotus在冰墙内支撑起身体，独臂的人脚步已经踉跄。武徒然抽掉那把剑，创口愈合，剑上的火熄灭，水扑簌成珠散进地上，露出古老的莲花与狮子家徽。
Lotus眼中露出愤怒。
武徒然拿着剑，一步步走向Lotus，剑尖上流过寒芒。
“我毁灭过四十一个曾经权贵的世家贵族。”
武徒然说。
“时间，令所有人都认败。”
他提起Lotus的剑。
Lotus嘶声吼叫，超能力暴起，剑上的家徽喷发出一团火焰。挡在武徒然面前，那团火焰成型。是人们见过最为雄健的火狮，鬓毛丰厚，冠有冰莲花王冠。
“是狮子，但不是真龙。”武徒然说。
王火狮扑上去，火焰盖住武徒然，莲花王冠闪烁冰寒的星光。火焰中裹挟一个人影。
王火狮跟武徒然扑成一团。白少年忽然眼睛睁大，说：“下一刻，时之精在心脏。”
白少年没有放大声音，却所有人都听到，就连武徒然。武徒然的瞳孔骤然猛缩。
Lotus上前，王火狮熄毁成烟，Lotus的水、火、拳，刺进武徒然的左胸。
Lotus抽出武徒然体内的时之精，一团耀眼难明的东西。武徒然看着它，身体迅速衰亡成灰。
“我终于可以死。”武徒然说。
这个世界再没有这个人，时之精亦随之消失。
最后的冰莲王冠碎裂，一片片冰的碎片，像沾血的白蝶。
Lotus倒在地上，冰墙裂解成水，白少年把他的手臂递过去，“我相信有人能治好他。”
“千年少年，谢谢你的帮助。”
白发苍苍的意教授出现说，“老友，抱歉把你从睡眠中叫醒。我知道只有你能做到。”
李融大惊：“千年少年！？你是——”
白少年微笑：“我就是真正的千年少年。世上也许有我的同类，但不是以前在弥城的那个。”
“禁林幻术梦的作者。”时衣说。
“你手上也许能够握着一个结局。”千年少年温和的对李融说，他低下身，抚摸李融的脚，涌来一股暖意，痛楚消失，骨头愈合。
李融：“你。。。。。。”
“嘘。我没有那么多的能力。”千年少年低声说，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
千年少年垂下眼皮，打了个哈欠，揉起眼睛，觉得困倦。
艾氏兄弟说：“龟先生，还是在我们家那里睡？”
“知道的人多了，我就会换一个地方。”千年少年说，跟意教授、朝暮氏一起走了。
自然的黄昏，自然的日月星辰，轮回往复，自然的正邪相交，纷纷乱乱，乱乱和和。
Van知晓武徒然的消亡，他最后的干将，最不可能死的人已经死亡。
他一个人高踞在废墟与毁灭的座位上，等待所有来的人，杀死他们，夺取他们的能力。
精纯的水火风电聚合物，在他身后流转等待。
在方圆千米的地方，人们甚至不能靠近。
千米之外，一个人从下了车，挪下一只机械的残腿，退掉安都等人的劝阻，一瘸一拐，在Van的战场，行路坚绝烈火疾风。
轰！
Dan的超能力与Van的超能力相击。
轰！
Dan的路线丝毫没有犹疑。
一击二击三击，Van看到那副伤痕累累的脸，还有那个残缺的身体。
Van一笑：“我以为那一战，你已经被我打成半身不遂。”
“Van，四年前你的事业就已经彻底结束！不可能再回去！”Dan吼：“我绝不让你有机会兴起！”
他卸掉那只机械假肢，扑向Van。
Van露出惊色。
战场内，传来一身震动整片弥城的爆响。Van的手下，在地下暗杀的蛇形草和政府的草之毛正在厮斗不休，爆炸一出，两人都被震出土外，蛇形草被一道风刀断头，一个花白头发的女人望向战场，一闪即逝。
安都等人闻到一股浓烈炸药的味道，夹杂着他们熟悉的超能力气息，所有人都落下泪。
一辆小车过来，跑下来一个小女孩。
丹义善的哭声响起，“爸爸在哪里？我爸爸还在吗？我还没有见到他！”
他们听到Van的狂笑声，一波一波，振颤向四面八方。
“Dan，你真的是狗急跳墙，以为这样就能让跟我同归于尽？我把你看做一生的宿敌，但是，你还是死在我前面！”
李贞冷冷的望着血雾里的Van，手里握着一个东西。
第二十八章 结果
结果
秋日的末尾，冬的寒气。
Dan的死讯穿出来，欧父感到更凉，急剧了咳嗽。
“死老头，回去啦。”欧阳说。“要不是你，我现在为什么还呆在这？”
欧父微笑：“我以为你会去试试做建功立业的那一个。送你的女人回去了吗？”
“我当然好好保护着她。”欧阳挺挺胸膛，目光扫向战场方向，“凑那个热闹说不准还帮了Van。半死不活的，我是你跟我妈的独儿子。”他说，“现在Van一个人，怎么着也是败和死吧。就看哪些人继续灭了他。”
欧父的手帕捂住嘴，咳得浑身颤抖。
欧阳：“死老头，你留在这有什么意义！再不走…………”
箫声适时响起，欧父还是不听，欧阳的火犬已经出来，朝欧父吠起。
“死老头要烤焦还是流油？！”欧阳嚷，火犬团团围住欧父，欧父的额头渗出汗。
一阵风吹过，一只火犬呜咽一声，扑的熄灭，欧父身后出现了一个女人，长发飘飞。
欧父心下大震，声音发颤，“是你。”
那女人挥手，顷刻间火犬绞灭于风。
欧阳大惊，腿几乎一软。“李，李贞？”
李贞皱着眉，“他是你儿子。”
欧父说：“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