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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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 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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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东阿时他从未想到只因当初应下一句诺言,再回首便已是凉国肱骨。起初他不过是想为长水校尉部献上几分力所能及,多挽回几个懵懂无知的少年郎罢了。离开东阿那日他还笑对父老,说待到天xià平定之日便再回东阿当那一世教书先生。

谁曾想,转眼间连走路都不得不借助手杖,东阿……却是再没回去过。

“晚生法正,拜见仲德先生。”

走出书房,方才踏入前厅门槛,跪坐在堂中的年轻人便起身恭敬地行礼,在他旁边还有个侍立的少年人,也是一般恭敬。程立烦透了这些繁文缛节,所谓上行下效,凉国人见到凉王马越都很少行礼,他们这些下面人又如何能去摆那谱儿,结果就造成了如今凉国见面无论贵贱都不过行拱手礼,连躬身都省了。程立也不例外,摆手象征性地拱了拱手,说道:“老夫程立,请落座吧。”

坐在对面,程立摆手说道:“凉国与益州向无交情,不知今日孝直前来所为何事,还请言明。”

“事关紧要,晚生无礼,这便直说了。”说着,法正向那随从一抬手,费观便取出怀中信件交于程立恭敬地说道:“老先生,这是我家使君手书,请您过目。”

程立点头接过,一面看着一面听法正说道:“逆贼孙坚无道,领不义之师轻启战端,陷益州五十万户百姓于兵乱。本州尚有十万可战之兵,分驻南北两侧,奈何江东军攻势太过迅猛,实在……难以抵挡。”

说道这里,法正仿佛有些难以启齿一般地停顿了一下,对程立说道:“因此,我家使君特命晚生携礼奉书来请凉国出兵汉水,共抗孙坚逆贼。若凉王愿ì出兵,我州今后愿对凉王称臣,共待天xià之变以举大义。”

什么天xià之变,什么公举大义……在程立眼中尽是扯蛋,无非是益州生死攸关之时想拉个打手强援罢了。程立摆手皱着眉头仿佛不知情一般说道:“恕老夫直言,若论及援手,无论从哪个方面考lǜ汉中都比凉国要可靠的多,也容易的多,为何孝直不拉拢张鲁,反而舍近求远来凉国求援?”

“这……汉中张太守与我家使君有私仇在身,早已叛出益州,唉,仲德先生您是外州人,不知也不奇怪。”程立哪里会不知道,掌握劈柴院十余年的凉国情报头子甚至知道刘璋在几时与小妾行房,对这些事情自是如数家珍,但他并不说出,只是连含笑意仿佛邻家老翁一般听法正说道:“实不相瞒,正因此獠如今我州才只能向凉国请援,否则我家使君无力抵抗江东人便只能将益州拱手献降了。”

这话虽是诉苦,却也像威胁。若刘焉不抵抗而直接投降江东,那八万江东军数千艘战船便可直抵汉水之备直攻三辅……若是这样,凉国什么下场简直是可想而知。

只不过,法正这么说便落入程立话术中的套儿了,程立要的便是法正这么说。

笑容可掬的老者眯着眼睛笑道:“这样便更难了……既然张鲁已经叛出益州,而汉中又扼守入蜀要道,那凉国兵马入益州岂不是不可通行?凉国帮助抵御孙坚还在情理之中,因刘使君私仇攻打汉中张太守便不合适了吧?况且,出兵需要粮草辎重,军士亦需军饷抚恤,天xià皆知凉国在与冀州作战,恐怕无力支付庞大的消耗啊。”

法正一听便知道程立的弦外之音,凉国并不在乎进入益州作战,他们在乎的只不过是预算之外的军饷罢了,当即说道:“这点请您放心,若凉王殿下能够派遣雄兵帮助我州解围,所有军饷粮草均由我州一力承担,请您放心!”

程立一听,既然这样那便可以了,摊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孝直静待消息,老夫这便传信凉王殿下,一切皆由凉王决断。”

事已至此,法正只能听天由命看马越如何定夺,只好苦笑着应诺……冀州数千里之遥,只怕要等上半月了。

程立为法正在陇都中寻出驿所住下,便向马越传书,太多待定的东西了。从选zé将帅到兵员数量再到进攻路线,这一切马越不点头便都处在悬而未决的状态下,只不过一来一去传信的时间没有法正想xiàng中那么久。凉国粮道由陇都直通冀州赵国,其中三万名骑夫奔走左右,接连不断的骑夫在太平的粮道上能够夜以继日的来回运输,传信也是一般。

两千余里路,在凉国骑夫的奔驰下由程立交付信件算起,不过四日便送到了马越手中,而马越那边也没有耽误功夫,在大军进驻中山国的行军路上便写好了回信派遣骑卒传信回来,一来一去,甚至连十日都不到。

马越传回的书信有三封,一封给程立,一封给董卓,一封给马玩。给程立的书信非常简单,拜临洮侯董卓为将,挂帅出征,起三万水军由三辅水寨经渭水转汉水袭击江东军后部,与益州军夹击孙坚所部。同时,拜马玩、马腾、韩遂三人为将,共领凉国军事,重点陈兵三辅防备孙坚军的反扑。

一下子,仅仅因三封信中的寥寥数语,便决定了凉国加入这场撼动天xià的全面战争之中。

建安十年,六月初,临洮侯董卓在经lì一年的罢黜后,再拜为凉国前将军,统兵三万由三辅水寨一路南下,直奔汉水战场。

声势浩大的汉水之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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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目送归鸿第二十章婚姻大事

没人知道马越写给董卓的信函中写了什么,只知道自从冀州一份凉王手书传至临洮,闲赋一年的董仲颖修去了花白的胡须褪去布衣常服,再度披挂上】≯

短短十日,并州董仲颖的老部下纷纷集结兵马,数万并州军卒南下三辅。与此同时,临晋、渭南数座水寨调集战船,这些年凉国赶至的战船在数日之间统一集结,那些丢在寨中快要腐烂的战船雄赳赳地冲出渭南,乘风破浪地向着饮水河前进,与各地兵马一道集结在右扶风,准备南下汉水。

其实马越给董卓的信件没什么特别……他和董卓没那么多可说的,只是兄弟需要帮助,请兄长出山罢了。

一年前是他轻描淡写地拿掉了董卓的并州牧,一年后同样轻描淡写地拜将教董卓领兵。没有情深意重,没有字句斟酌,只是简简单单的……兄长帮我。马越知道,若他对董卓许下什么战胜之后的愿景、荣华富贵之类的,董卓一定会觉得那是鬼话。

每次开战前他们这些凉国兵将哪个不知持着刀剑在阵前呐喊,说着什么知道战争得胜,金钱财宝女人官职应有尽有取之不尽……可结果呢,封侯拜将斩将夺旗者终究少数,更多的都泯灭在战争中化作冢中枯骨,谁还记得许下的宏愿呢?马越知道,他和董卓不说那些,他们只需要说需要帮助,有事说事就是了。

这或许是一种提防中的信任,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兵马大权交给董卓,就像身在冀州中山随意地向临洮去信一封一般,他知道董卓一定会帮他。

孙坚横扫东南,留在凉国的兵将只怕没谁是他的对手,马越很清楚,能解此围者……唯有董卓!

尽管留下了马玩韩遂二将,此二人一个踏平西域一个傲立西土,但对上孙坚?马越有些不放心,当年一个个在天下间扬名的老砥柱越来越少了,如今都是国宝一般,说真的马越舍不得将他们派上战场。况且……董卓对孙坚,最不济也能维持守势吧?

中山国。

凉国万余带甲高调进驻中山,马越早前便下令军卒不得影响百姓生活,既然整个中山国皆已易旗,那么便要将这里视为自家领土去对待。简单一句话,却令中山国百姓少了许多无妄之灾。

割据不休的战乱年代,将领纵兵作乱对百姓而言是最可怕的事情。而这些最可怕的事情在马越看来早已司空见惯,别家地方的军队就暂且不说了,早些年凉州杀良冒功这样的事情就从未少过。在这个年代人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哭泣,单单是活下去便已经费尽了力气。

战乱会让人死去,扛过战乱未必能扛得住恶劣的天气环境,扛过恶劣环境又未必受得住三年五载一次的大旱天灾,挨过去天灾接连着便是大旱之后的饥荒,侥幸没被饿死又可能死在饥荒带来的流民盗匪手中……总之,对先民而言,人世难居。

……

天下大乱,人心丧乱。

当生死成为人们心间的头等大事,道德便不再凌驾于性命之上,武力成了世间唯一的道理。所谓诸侯,不过是一些拥有世间最强武备的普通人,与平民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他们拥有对他人生杀予夺的大权。这些人连土地都抢,还能有什么好人?

现如今的诸侯,还能留下什么好人呢?刘虞那样的坚定仁义之士,少了些武略,惨死在公孙氏的屠刀之下;刘表那样的贤明之主,敌不过孙坚一柄沾满鲜血的古锭刀。剩下的诸侯曹操一言不合便划去士族土地,袁绍驱使黑山军草菅人命,孙坚一路征更是留下累累白骨,马越单骑冲进颜氏邬抢夺妻女送给属下……天底下好人越来越少了,偏偏这些‘坏人’好似更招上天青睐,雄踞天下裂土好似皇帝。

唯一称得上好人,以仁义称名当世的刘玄德,早年周转各县任做长吏,颠沛流离。常言道人的心性只有在外部条件最差时才能显现的淋漓尽致,当刘备不过一介平原伪相时便因北海大儒孔融一句话义无反顾地去领兵救援,冲破管亥数万堂堂之阵,仁义便已不需再表。

可这世间最仁义的人,如今不过是个荆州牧守,面对孙坚仍旧被打得节节败退,收拢士人却不去抢夺他们的财富与土地,导致富庶的荆州年年赋税赤字,入不敷出。乍一看,生死面前仁义好像没有丝毫意义,就像这时代不再需要仁义一般。

但仁义从来不是兵器,一个人在危难之中能否仍旧坚守心中的道德才是真正的英雄。

或许刘备的仁义从未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却真真正正地带给这个天下更多的人一些东西,单单因为有刘备这样的人存活于世,而带来的一些不同。他给予了人们信心,使人相信汉室不亡,教人相信汉室不亡。

中山,无极,甄氏坞后宅。

这个时代豪强大氏习惯于自行征募流民,建立坞堡以供自守。接连变换王旗的城池未必能给他们多少安全感,在这一方面豪强大氏甚至不必平民黔,百姓需要担心的是如何在各路诸侯征伐中避开战乱以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但豪强大氏,需要担心的不仅仅只有性命,因为他们拥有的更多。拥有的太多有些时候并非什么好事,因为如果不能够守护自己所拥有的,那么他们所拥有的财富都将成为令各路诸侯眼红的‘无主之物’。

这与早些年的张家川是一样的道理,只是马氏的张家川更大,更坚固,更强大。

庞大而华贵的甄氏坞堡建得有些违制,可容千余人居住的坞堡中今日格外忙碌,侍女帮闲行色匆匆地准备着丰盛的酒宴,有消息说凉王殿下的仪仗已经进入中山国境内,距离无极不过只有半天光景了。那棵树货真价实的凉王,东起冀州乐平,西抵外域乌孙国的万里疆域皆在其统治之下……马越这个简单的名字,如今已经能够令万民敬仰。

院中的婢女一面洗着新采摘的蔬菜一面相互调笑,以此来缓解笼罩在府上的阴郁。

“为什么阴郁?小兄,这事情你还要去问二哥。”后宅的偏室中,身材高大的甄氏三子甄尧正为最小的妹妹对着铜镜梳妆,一双远山眉经中山孝廉手中愈加显得铜镜中的玉人眉若含黛,更是衬得肤白如奶。甄尧五妹名叫甄宓,年方二十,因曾与袁熙定下婚约后袁熙便死在洛阳,旁人畏于袁氏余威而不敢娶,坊间亦称甄宓有克夫之能,也是个命苦的人。

甄尧也不过二十岁,与甄宓同父异母,去年才在郡中举了孝廉,只是却不知如今这年景,公孙瓒举的孝廉在马越哪里又算什么。

听小妹这么回答府上因何阴郁这个问题,甄尧也沉下了脸,小妹太过善良,他却深知兄长为了宗族四处投机,根本不顾亲族死活,撇嘴道:“问二兄?不如不问!最早投靠韩馥,那时候咱们还小,韩馥失势后又投靠袁绍,旁人总是要念些旧情的,当年袁氏如何亲待咱家小妹你最清楚了,如今却兄长却又投靠马越,还将仇人请到家里来啦!小妹你看今日马越过府兄长可会给那凉国蛮子一丝好脸看!”

“兄长可别这么说,人家可是凉王呢。”眉画的差不多,甄宓对着铜镜看了一眼,回头嗔笑道:“到底是长辈人,兄长你总要尊敬些啊!千万不要那么说给宗族招来祸患。”

甄宓这女子与旁人不同,自幼便不学女红,喜好读书,年少时还被兄长讥讽长大要做女博士,但年少的甄宓却说,古时候贤惠的女子都要从书中吸取前人的经验,以此来明白事理,不读书拿什么来借鉴呢?说起来,甄宓一个女孩家读的书只怕要比宗族兄长都要多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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