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银河》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碎裂的银河- 第5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当年的事情。
  
  坐了一个上午,鹰取烈一条鱼也没钓上来,见鹰取风一个上午钓了一桶鱼,鹰取烈有些坐不住了,他来这里可不是闲着无聊,钓鱼这种考验耐性的事情,他这会儿可没兴致。
  
  鹰取烈将目光从稳稳当当浮在水中的鱼漂上移开,回头去找倾城,却发现一直在身后很远处站着的倾城已经不知去向了。
  
  “既然没话说,我就先回去了。”说着,鹰取烈放下鱼竿,站了起来。可刚迈出步子,小腿就嗖得一痛,鹰取烈皱眉,发现是鹰取风用鱼竿柄抽了自己小腿一下。
  
  “烈儿,坐下!”说完话,鹰取风拉回鱼竿,一脸淡定,继续钓鱼。
  
  见鹰取烈不坐,鹰取风盯着鱼漂说:“不钓上来一条,不许你吃饭。当了国王的人,怎么连这点耐心和小事都做不了?”鹰取风知道鹰取烈没钓过鱼,也不喜欢钓鱼,但是他想让鹰取烈磨练下耐性,其实更重要的是,他想让鹰取烈多陪他一会儿。
  
  见鹰取风看扁自己,鹰取烈眉毛一挑坐了回去,钓鱼而已,难不倒他,不过他想知道倾城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人。自打那次抱回倾城把一切都想明白后,鹰取烈便对倾城产生了一种不可救药式的依赖,只要超过几分钟没见到倾城,他就会感到烦躁不安。
  
  湖水不算清澈,但不影响视线。倾城拽着一小篮子鱼,在水下摸索,避开鹰取风的鱼钩,他游到鹰取烈的鱼钩下,把鱼嘴掰开,准备帮助鹰取烈钓鱼。
  
  鹰取烈百无聊赖的握着鱼竿,突然看到鱼漂一沉,知道是有鱼上钩了。握紧鱼竿,鹰取烈猛的摇动拉杆,往回收线。可不知道是勾住了什么东西,鱼竿被力道压弯,东西也没拽上来。突然,鱼竿一震,一条鱼脱出水面,在鱼线的带动下飞了起来。
  
  鹰取风见鹰取烈钓上一只大鱼,嘴角向上一弯,继续钓自己的鱼。
  
  鹰取烈将鱼取下来,发现鱼钩上沾了一些被水稀释后的血迹,虽然诧异却也没追究,他将鱼扔进手边的木桶里,受了鼓舞似的继续钓鱼。出乎意料的是,短短两分钟内,鹰取烈竟钓上了五六条鱼。
  
  等到倾城摸索着游回到远处的岸边爬上来时,鹰取烈已经和鹰取风起身往别墅走了。
  
  倾城没想到鹰取烈的力气那么大,钓鱼的方式那么粗鲁,靠在湖边的一棵树上,倾城用手按着脖子上被鱼钩钩伤的伤口,鲜血不停的往外冒,根本止不住。倾城知道鹰取烈一回去后肯定需要他伺候,所以随便用手按着伤口,穿上脱下的衣服,就往回赶。
  
  因为脖子受了伤,流着血,倾城怕引人注意,便没从别墅正门走进去,而是绕到了别墅后身,准备从后面的小门进去。
  
  倾城着急回去,他怕鹰取烈责备他怠慢,所以走得很急,进门时正好和一个匆忙往外走的人撞了个满怀。
  
  “啊?你受伤了?”年轻人看到倾城手上的鲜血吃了一惊。
  
  “没关系。”见没撞伤青年,倾城淡淡说着,抬步就往里走。
  
  “我正好有药水和绷带,帮你包扎一下,你跟我过来。”年轻人非常热心,拽着倾城的胳膊,不容倾城拒绝就将他拽到了别墅后面临近树林的草坪处。
  
  “这是蘸了消毒水的绷带,你赶紧按住伤口止血,等下我喔。”说完,青年跑进树林。
  
  这种伤在倾城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也许是从没被人这么关心在意过伤痛,倾城竟听话的接过纱布按住了伤口。
  
  “今天练习得怎么样?”
  
  听见青年的声音,倾城回过头,见青年从树林里出来,推的轮椅上坐了一个人。倾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天河,见天河坐在轮椅上,倾城更是无比吃惊。
  
  “天河?”倾城诧异的喊了一声。
  
  可是没人理他。
  
  “天河,你的腿怎么了?”倾城不解的继续追问,走到天河的眼前,关切的问他。
  
  天河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陌生人是在和他说话,报以礼貌的微笑,天河说:“先生大概认错人了吧,我的名字不叫天河。”
  
  听到天河这么说,倾城愣了一下。
  
  “他是临风。”青年对倾城说。见倾城一脸不相信和茫然,青年继续说:“他是我们风爷的调酒师,也是大法官的义子,白临风。”
  
  听青年这么说,倾城更加茫然,他确定自己不会认错人。可看天河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好像是真的不认识自己。而让他费解的是,天河怎么会待在这里。
  
  就在倾城发愣的时候,天河拽着倾城的胳膊,将他拉近,小心的帮他包扎了一下伤口。倾城闻到天河的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烟草味道,其中混着一股衣服洗过后的清新香气,很是好闻。
  
  带着满腹疑问,倾城竟忘了对帮他止血包扎的天河说谢谢,目送着青年将天河推到别墅远处的一栋小楼里,倾城晕乎乎的走进了别墅。
  
  鹰取烈不在的这段期间,帝国的事务大部分由洛文启天处理。因为有天河无微不至的照顾,洛文启天每天都很高兴,身体也好得很快。原本想公开承认天河的,可天河却坚决表明不能公开身份,说不想让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对洛文家族造成不好的影响。天河的体谅和懂事,让洛文启天既感动又心酸,听说天河在房中休息,洛文启天便放下手中的公务,打算去看看天河。
  
  这些日子,天河不分昼夜的照顾他,只要他不休息,天河就不肯去休息。养病期间,洛文启天收到鹰取风的电话,这才知道天河那次不在他身边不回来找他是因为正在替他受罚,想起天河曾带着那一身伤跪在倾盆大雨里,洛文启天就心疼得不行。惦记着天河身上的伤,洛文启天拿了药,准备亲自给天河换药。
  
  天河要求继续住以前的房间,是不想太招摇,似乎怕身份被下人知道影响洛文启天的名声。天河的体贴和孝顺让洛文启天更加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实在太过分了。推开房门时,天河倒在床上睡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天河时,洛文启天总是想起远走的拉尔法,偶尔,洛文启天甚至恍惚的觉得天河就是拉尔法。对此,洛文启天感到很困惑。
  
  与天河相认的这些日子里,洛文启天渐渐想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他能那样压抑对同是他骨肉的天河的情感,渐渐想明白了这十几年里,他是怎么把对天河的纠结和爱都赋予到了拉尔法身上。他并非不爱天河,并非真的恨死了这个私生子,之所以可以毫无顾忌毫无疼惜的苛责索取,是因为有了拉尔法,所以那种主观上认为对私生子不能有的感情和宠爱便有了理所应当的发泄途径,可以说潜意识里他将拉尔法当成天河爱了十几年。想明白了这些,洛文启天对天河感到更加的抱歉,同时,对拉尔法也充满了愧疚。
  
  洛文启天知道天河清醒时一定不会让他帮着上药,所以就趁天河还在睡觉时轻轻的掀开了被子。那天天河以为是做梦的反应深深刺痛了洛文启天的心,这些日子,洛文启天尽一切所能的在私下里对天河温柔,虽然和天河间还有很多需要磨合的,但洛文启天没想到天河可以这么容易就敞开心胸接纳他这个一直不够不称职的爸爸。
  
  天河睡得很沉,这些日子真是累坏他了。洛文启天伸出手,犹豫了一会儿,心疼的抚了抚天河的脸颊,轻巧的解开天河睡袍的腰带,抱起他小心将他翻过来,准备给他背后的那些伤上药,他知道那些伤没那么容易就好。
  
  可让他惊讶的是,脱下天河的衣服后,他发现天河后背根本没有那些狰狞的伤痕,甚至连那道为他捐肾后留下的奇怪刀疤都不见了。就在洛文启天诧异震惊的时候,他听到睡梦中的天河喃喃喊了声“父。”
  


65、六四

  听到那声“父”,洛文启天的手停在空中,一动不动。‘父’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称呼了,这世上,除了拉尔法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喊他父。
  
  将脱下的睡袍再度给天河穿了回去,洛文启天为天河盖好被子,按着太阳穴,慢慢的,慢慢的坐在了床边的沙发里,他突然觉得很累,一动也不想动。
  
  几个小时后,拉尔法睡醒了,似乎没完全清醒,他睡眼惺忪的抱着被子转了个身,这才突然察觉到床边的沙发上坐着个人。洛文启天以一种很疲惫的姿势扶着额头,将手肘垫在沙发扶手上,无力的撑着上半身。见洛文启天坐在这里,尤其是那副疲惫的样子让拉尔法吃了一惊。赶紧坐起来,拉尔法有些发愣,片刻后,他从床上下来,直直跪在了洛文启天脚边,他知道如果是天河,肯定会马上跪到洛文启天脚边。
  
  见洛文启天用手杵着头,不说话,拉尔法咬咬嘴唇,赤着脚跑出去,片刻后端着杯红茶走了回来。
  
  跪下,低头,双手端着茶碟,将红茶恭敬的举过头顶,稳稳当当的送到洛文启天手边。动作规矩得挑不出一点毛病。
  
  “家主大人,请用茶。”
  
  拉尔法没敢喊洛文启天爸爸,他觉得天河肯定不会马上就适应喊洛文启天爸爸这件事,需要一个适应期。
  
  “你背上的伤好了么?”
  
  洛文启天将手从额头上移开,笑得有些勉强。
  
  “谢家主大人关心,已经好很多了。”
  
  回答这句话时,拉尔法莫名出了一身虚汗,他竟然忘了天河背上曾经受过那么重的伤,早知道就让人在自己背上也仿制出一些伤痕,不过看洛文启天的神色似乎是没有怀疑。
  
  “那就好。”洛文启天接过茶,轻抿了一口。确实是熟悉的味道。
  
  “家,家主大人。”拉尔法犹豫了一下,突然说:“请家主大人责罚。”
  
  洛文启天的薄唇贴在杯壁上,停住往嘴里送茶水的动作。
  
  “属下,属下大胆,在医院时用了很好的药物,所以将背上的伤都治好了。”拉尔法觉得还是对洛文启天谎称背上的伤都治好了比较稳妥,也会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洛文启天将茶杯放在一边的矮几上,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的天河。
  
  啪——洛文启天抬手给了天河一个耳光。
  
  拉尔法顿觉脸颊一痛,下意识的眉头一紧,左脸热辣辣的疼着。
  
  洛文启天认真捕捉着天河挨打时细微的表情变化,心砰砰跳得厉害。几秒钟后,他恢复了良好的自制力,拉起天河既温柔又不失威严的问:“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属下擅自用了不该用的药和……”
  
  “不对!”洛文启天猝然打断,并加重了语气。
  
  “那……”拉尔法有些懵。
  
  “我说过在我面前不用再自称‘属下’,没人的时候,你该喊我什么?”
  
  拉尔法抬起头看了洛文启天一眼,只看了一眼就红着脸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喊了声:“爸爸。”这声爸爸,不仅是他替天河喊的,更多也是替自己喊的,他多想喊洛文启天一声爸爸。
  
  洛文启天扶起跪在地上的天河,拍着他的肩,让他穿好衣服后下楼吃饭。
  
  回到自己的书房后,洛文启天神色凝重,拿起了电话。
  
  午饭的时候,鹰取烈没看到倾城。以前不喜欢倾城时,觉得他时时刻刻都在眼前晃荡,讨厌得不行,现在认可倾城觉得他好了,想见他时,却总也找不到他。倾城没在身边,连吃饭的时候,鹰取烈都心不在焉。
  
  吃到大约一半时,鹰取烈余光瞥见倾城过来了,只不过没有走近,而是停在了餐厅的玄关处,恭敬的站着,严格恪守身份,不再往前进一步。
  
  吃过午饭,鹰取烈没去陪鹰取风,也没回房间休息,而是带着倾城来到了别墅后面的树林里。
  
  倾城不知道鹰取烈要做什么,什么也不问,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
  
  树林深处有一座欧式凉亭,仆人已经按照鹰取烈的吩咐在凉亭中的石桌上摆满了珍肴美酒。坐下后,鹰取烈发现倾城在凉亭外垂首站住,心里恼火,便大声的喊倾城的名字。
  
  倾城听得出鹰取烈口气中的怒意,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得不好惹爸爸生气了,他谨慎恭敬的走进凉亭,不等鹰取烈吩咐,就拿出随身携带的小个玻璃杯,无声的砸碎的地上,恭敬的跪了下去,动作一气呵成,熟练无比,甚至没给鹰取烈时间反应,倾城就如同往常那样跪在了碎玻璃渣上。
  
  等鹰取烈反应过来倾城做了什么时,倾城已经跪了一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