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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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银河-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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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文启天的嘴角弯了弯,感念儿子孝心似的点点头,随后才轻抿了一口。味道比想象中的好。“你学过茶道?”俊精湛的手艺让洛文启天有些吃惊。 
  
  “是。”俊知道自己的爸爸喜欢红茶,因此特别研习过茶艺。
  
  “嗯。”也许是根本想不到儿子会为了他这点嗜好去专门学习,所以洛文启天没问俊精通茶艺的原因,只是觉得茶的味道和拉尔法泡出来的不太一样。苦苦的稍微有些喝不惯。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俊安静的站在一边,只顾看着红白色的红茶杯,似乎也没什么话想说。洛文启天将茶杯放下,慢悠悠的开口问道:“为什么要为那个犯人保释出狱?”声音里并没有严厉的质问,这样的温和反倒让俊诧异不已。
  
  “他的身体状况太糟糕了,马上送回监狱肯定会死在里面。儿子不想见死不救。”
  
  “出于你的恻隐之心?”洛文启天必须清楚儿子心里的所有想法,这种该死的恻隐之心会毁了一个贵族的政治前途的。
  
  “儿子并不是可怜他”,可怜这种情绪事实上是对那个人的一种侮辱,俊第二次回去时才知道自己救下的那名犯人名叫天河。当年在军校念书时,俊就总听说天河的事迹,事实上直到现在天河也被军校里的一些人津津乐道,当做是榜样教育学生。而且俊对他在军队里的功绩也有一些耳闻,所以觉得天河那样的人是不需要任何人可怜的,说可怜实在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只是不希望无辜的人死在我的实验室里。”
  
  “那这么说,出了你的实验室,死在别处你就不会再插手了?”
  
  俊诧异的看了一眼目光深邃的洛文启天,有些不解的问:“爸爸,您要杀了他?”自从俊知道是洛文启天安排用活体做实验时,他就知道爸爸是想要那个犯人死,可知道了犯人的身份后,俊开始不解,那样优秀的中央军人是不可能犯什么不能饶恕的错误的。俊也不知道自己这份笃定是哪里来的,就是从心底里就相信天河那个人,说不清原因。
  
  “他没有活着的必要。”
  
  “为什么?”
  
  “让队员染上毒瘾,在军队里做毒品买卖,犯了这样的错,有什么必要活着?”洛文启天说的咬牙切齿。
  
  “这……”俊有些懵,可见自己的爸爸一脸阴沉,说的咬牙切齿,好像真的已经证据确着了。俊还想说话,却被洛文启天一句话堵了回去。
  
  “明天启程回首都星,没我的许可,你不许再回来这里。”
  
  “爸、爸爸?”虽然现在的关系依然是上下级的感觉,可总算有了一些进展,至少他现在可以这样近距离的同自己的爸爸讲话,爸爸也允许他进到司令总部,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么。怎么会突然……俊不想接受这个‘命令’。“爸爸,对不起,我不想回去。”
  
  洛文启天瞪了俊一眼,若是以往俊敢这样拒绝,他肯定上去就是一脚,不过现在,洛文启天知道俊身上有伤,能不踹就不踹了,嘴上的拒绝也没什么大不了。“为什么不想?”愿意问原因,而不是直接逼迫,已经是他对儿子的莫大仁慈和怜爱了。
  
  因为没感受过父爱,因为活了二十年也不清楚自己的爸爸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因为想和爸爸亲近一些,因为想留在爸爸身边,这样的原因说得出口么?修长的睫毛盖住眼底的渴望,俊的声音很淡:“您为什么不想我留下?”
  
  洛文启天没想到儿子会反问他原因,紧紧盯着俊苍白的脸,几秒钟后洛文启天闭上眼睛说:“因为不想看见你。”
  
  不想看见我?俊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这就是原因,自己是有多不招父亲喜欢。
  
  “这就是原因么,父亲?”
  
  见俊将称呼换成了‘父亲’,洛文启天睁开眼睛,俊的头低垂着,看不清此刻的神态。
  
  并不理会儿子的询问,洛文启天拿起桌子上放了好几天的那份报告书,严肃的说道:“这份报告书也给你。你的实验方案根本不可行,拿出这样的数据,是想糊弄我还是想糊弄那些研究员?如果这就是你的实力和水平,那么你最好趁早再回学校多念几年书。如果那科学院的长老因为你是洛文家的公子才夸你惊才绝艳,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得到那些数不胜数的荣誉,那么那些人已经没资格再在科研院做下去了,我明天就撤了他们的职。”说罢,洛文启天将报告书扔到了俊的脚下。
  
  俊一直低着头,单薄的身子偶尔也会在洛文启天刻薄的话语中微微颤抖。
  
  “出去!”洛文启天似乎是累了,不想再说话,也不想再看眼前颤抖的儿子。
  
  “这里为什么有喷雾咖啡?”俊没有出去而是大步走向一边的书柜,拿起那排喷雾瓶像是泄气一样将它们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那次医生不是说过,不许您喷这种东西么,为什么不遵医嘱。还有……从我跪在外面开始,秘书几次过来说请您去吃饭为什么不去?一直工作很好玩么,不吃饭会搞坏胃,您有一点不舒服,折腾的可不是几个人,您不知道么?为什么不体恤一下别人,为什么工作起来什么都不顾?工作真的这么重要么……”俊一反常态,苍白的脸因为激动泛起红晕,似乎是不顾一切想要把该说的都说了,说到最后,俊的声音低下去,眼眶跟着红了。
  
  啪——
  
  一个巴掌抽在脸上。俊的头被搧得一歪。
  
  “这是同父亲讲话该有的态度么?如果没人规矩你,我今天就好好校训教训你。”洛文启天揪起俊的衬衣衣领,将他拖着往前走。准备去拿抽屉里的戒尺和能量棍。
  
  “既然不想看见我,为什么书柜里摆着我的照片?”俊任凭洛文启天揪着他往前走,不甘心又似乎抓到什么把柄似的问眼前的人。
  
  领口一松,俊倒在了地上。洛文启天瞥了一眼书柜的方向,冷漠的说:“那不是我放的。”俊的眼睛红红的,洛文启天毫不怜惜似的说:“最好别对我有什么期待。你要的我给不了。”
  
  似乎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从没轻易生过气的俊攥紧拳头,不顾后背那些伤,坐起来质问洛文启天道:“您知道我要什么,就说给不了?我真的只是您的包袱不是您的儿子么?”
  
  洛文启天感受到了儿子的怒火,在这样的质问下突然愣了一下,随后一脚踹在俊的肩上,怒道:“你就这么和自己的父亲讲话,一点尊卑长幼都不懂?”
  
  皮鞋很硬,洛文启天的力道很大,俊知道自己的肩膀一定被踹得肿了起来。
  
  “难道您对我一点爱和怜惜都没有么?”
  
  不再愤怒,转而变成了自嘲和落寞,声音轻飘飘的有些无力。如果有爱就不会这样对他了,不用洛文启天回答,俊也知道了答案。可还是不甘心似的想要眼前的人亲口告诉他。
  
  “对,没有,除了工作,我什么都不在乎。”
  
  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声音,好像不是伪装出来的。俊的身子重重砸在地上,感到了彻头彻尾的寒冷。
  
  “没有问题你可以出去了,我不想和没规矩的人说话,趁我没发火前最好赶紧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滚。”
  
  “好。”俊面无表情的回答,撑起身子,一步三晃的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房间又重归寂静,洛文启天走到书柜前将放着俊照片的相框拿了出来,认真看了一会儿就放了回去,没有立起来而是扣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目前似乎只能这样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只要能保住洛文家族的地位和未来可以不顾一切了。MTM的事情如果解决不了,他决心要与纳美克星系共存亡,可是他的儿子必须继承家业,继续留在这里没有什么益处,一旦打响与MTM的战争,留在这里安危都无法保证,所以首都星才是最安全的。只要能保住家族的未来和明天,儿子对他是不是怨恨似乎也不重要了。
  
  话是这么说,可想起俊离开时的脸色洛文启天心里还是难受。打电话给下属,他要求马上审讯天河。不想等拉尔法来处理这件事了,拉尔法回来怕是一样手下留情,毕竟保释的人里也有拉尔法,洛文启天也憋着火气准备等拉尔法回来好好问问自己的教子又是为了什么愿意为一个犯人保释。他必须得马上做点什么抛开这会儿心里的难受重新回到工作的状态中。
  
                          

25、二十五  交易的开始

  回家这一路上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北川所说的“豪言壮语”,推翻帝制这种事绝对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做到的,撼动一个帝国的根基可不是上下嘴唇一碰这么简答的事情。其实天河倒不担心那些人真的会和洛文启天对着干,毕竟洛文启天的实力和地位在那摆着,不要说一个区区的黑帮头目,就算是几个家族的领主联合起来也绝对斗不过那位司令大人,这点,天河很清楚也很放心,真正纠缠他的问题是北川其人到底是谁,北川的影子阴魂不散般的在他眼前不停晃荡。天河想了一路,最后打开家门时仍然毫无头绪。
  
  客厅比走的时候整齐得多,看样子是尤文帮他收拾了房间,桌子上照样留有一张纸条。原来今晚有场大手术是尤文主刀,所以又要很晚才来。天河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准备给尤文打电话,告诉他今晚做完手术早点休息就不用来了。可电话一直占线,坐了一会儿天河决定先去趟老师家,晚餐老师准备得那么用心,最后只有一个人实在太孤单了。然后晚上再去医院找尤文,天河知道尤文做完手术一定又累又倦,到时可以陪他喝一杯。
  
  之前的全自动型喷气飞车是部队给他配的,现在他已经被除去军籍,自然没资格再去碰那辆高级车,所以天河戴上头盔,跨上了那辆买来后一直没怎么骑过的喷气越野摩托,全速向老师家前进。
  
  天河还是穿着一开始的那身白色休闲西装,骑在白色的摩托上,像白色的幻影般穿梭在城市间,犹如美丽耀眼的流星闪现。不过他肯定想不到,就在他向老师家行驶的这段时间里,他的队员已经被押入了监狱,而其他那些被捕到的吸毒军人则在上将的威逼利诱之下诬赖是天河为他们提供的毒品。
  
  拔下钥匙,天河进了老师家所在的住宅高层。刚迈出电梯,他就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和吵闹声。古引家的门开着,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天河三两步走了过去,正好看见一群拿着棍子的打手在古引家摔砸东西。
  
  “喂,你们干什么?”天河抱着头盔,站在门口,高声问道。
  
  打手们停下手中的动作,其中一个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拿着一叠纸张喊道:“房契找到了,存款就这么点,刮不出什么油了,咱们走!”
  
  “慢着!”天河喝了一声,迈步挡住出口,把头盔一扔,倚着门框,笑着说:“哥儿几个是缺钱花了?私闯民宅又拿人家的房契这可是抢劫行为,缺多少钱我给你们,把房契放下!”蕴藏杀意的笑容仍是无比优雅,拳头却是时刻准备着。
  
  “少你妈的多管闲事。那小子借了高利贷还不上,这已经是客气的了,识相的赶紧给哥们让道。再不滚开哥几个就废了你。”
  
  “爸!爸,你醒醒,我再也不赌了,不混了。”
  
  房间里传出男孩子的哭求声。
  
  天河陡然脸色一变。
  
  这时从房间里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十七八岁大的男孩子,男孩子哭得很厉害。鼻青脸肿,一看就知道刚刚被这群人打了。
  
  “我爸爸死了,他死了,你们要偿命!”男孩子一脸绝望,歇斯底里的叫喊着,顺手抄起手边的折叠椅子,冲着那群打手就轮了上去。
  
  天河愣了一下,顾不上眼前这些人,甩开步子奔进房间,只见古引一脸血的躺在地上,天河抱起古引,发现古引后脑勺破了一个大口子。见古引颈动脉仍有跳动,天河脱下外衣裹住古引头部的破口处,颤抖着从口袋掏出电话,拨打了急救热线。
  
  “快,别让那小子跳楼,拦住他。”债主跳楼,欠下的债就会跟着失效,弄出人命还会惹麻烦上身,打手们奉命追债,并不想惹上人命。
  
  天河听见动静,从房间奔了出来,只见男孩子已经推开窗户,跃了下去。
  
  “阿文!”天河惊叫了一声,推开拥堵在眼前的打手,像鹰一样的飞扑了出去,身子跟着探出了窗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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