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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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银河-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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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选中我?”
  
  天河站了起来,转身俯瞰着一身火热的北川,姿态优雅。
  
  “因为你足够优秀,总之,我想要你这样的帮手。”北川也站了起来,直视天河道:“更多的原因以后会让你慢慢知道。怎么样,用不用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一下?也许突然和你说这些话反而吓到你了。最好快做决定,我的时间也不是用来等待的。”
  
  说这番话时,北川的口气温和又有些暧昧,似乎拉拢天河的念头已经由来已久,甚至愿意为了他暂时放□为老大的霸道。只不过说完这番话后,紧紧注视着天河的北川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凛然和霸气,目光犀利得像一只箭,似乎想一眼看穿天河胸膛里的那颗心。
  
  天河颀长伟岸的身姿如同剪影一般静静伫立在冗长的时光中,无比优雅的笑容与生俱来。而此刻漫不经心的笑却似乎在昭示着什么坚定的决心。
  
  “很抱歉,我不接受!”
  
  轻飘飘的声音却有着重逾千斤的力量,说完这句话,天河将手插进裤子口袋,背脊挺得比刀背还直,像来时那样潇洒从容的走出了房间。
  
  “别说的这么绝,下次你来找我时我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客气了。”
  
  天河并不理会后方传来的声音,门外的那些人虽然训练有素,却也伤不到他一分一毫。北川亲眼看着天河走进电梯并未加阻拦。
  
  ——天河,不久后你一定会再来找我。
  
  噙起一抹笑,北川如此笃定。
                          


22、二十二  拉维
  
  冰手的地板被体温渲染热,拉维恭敬的跪在叔叔西穆登的书房里,象征地位和荣誉的肩章在初晨的冥冥光线中熠熠生辉。
  
  拉维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夜,他是拉尔法的哥哥,也就是西斯家族的现任领主。
  
  所有人都以为他和拉尔法是亲兄弟,实际上他是“叔叔”西穆登的亲生儿子。当然,这个秘密除了拉维和西穆登这对父子外,其他人一概不知。如果西斯家族的那些人知道拉维鸠占鹊巢霸占了西斯家领主的地位,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拉维还穿着昨天晚上的礼服,衬衣里斑驳的血迹已经干透了。昨晚的晚宴上竟然混入了刺客,危机之下他挡在自己父亲西穆登和大法官白千秋的身前,用身体护着这两位重要人士,虽然保镖们及时挡在他前面,可激光枪还是透过保镖的身体伤到了他。混入刺客绝对是他这位负责安排宴会的领主的失职,惊扰了大法官和父亲,不管怎么解释父亲也不会听,所以他心甘情愿跑到父亲的书房里跪着忏悔。
  
  只不过下人们都以为领主大人正在房中休息,西穆登的书房向来不许仆人进入。
  
  好在伤口不算深,拉维用礼服口袋里的手帕按住伤口,后半夜时血就已经止住了。现在的他只希望爸爸睡醒后能想起来他还在这里跪着。昨晚收到了拉尔法的电话,说已经坐上了飞船,今天上午就能到家。拉尔法虽然不是他的亲弟弟,可拉维还是很疼他,在拉维心里,是亲弟还是堂弟并没什么区别,反正不知道真相的拉尔法一直把他当成亲哥哥。所以,多年没回家的弟弟就要回来了,拉维真的很高兴。
  
  窗外的阳光亮了起来,百叶窗虽然阖着,但房间也跟着明亮了起来。
  
  转动门把的声音打破了初晨的寂静,拉维等待开门的声音已经等了好久。
  
  看到西穆登的皮鞋时,拉维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叔叔。”
  
  虽然书房不会有任何外人进入,可西穆登还是不放心,所以私下里也从来不许拉维喊他爸爸。彼此的关系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听见西穆登淡淡嗯了一声,拉维才继续向爸爸请安问好:“叔叔,早安。您吃早饭吃了么?”
  
  西穆登并没回答拉维的问候,反而拿起书桌上的一份文件夹冲着拉维扔去。夹裹着劲风的文件夹狠狠拍在了拉维的头上,将他金色的短发打得有些凌乱。
  
  拉维默不作声的拿起文件夹将它打开,里面是一张报表,是盛世鼎鑫集团这个月的盈亏金额。
  
  “给我解释解释,你是怎么干活的?你的手下是干什么吃的!上个月挣了那么点,这个月又毫无长进,那些钱除了必要的打点都去了哪?别告诉我你也染上了赌瘾。”
  
  拉维暗自苦笑,他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染上赌瘾,身为一个家族的领主,已经没办法为自己活着了,家族的事业,爸爸的命令,这些都必须做好,他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哪有空去赌博?
  
  “怎么会。就如您知道的,需要打点的事情有很多,除了要和大法官以及各位贵族拉拢关系,分公司在纳美克星系那边需要进行的打点也是有增无减。再加上还要暗中培养兵力,所以最近的盈利额可能达不到您的期望,但投入总会有回报,还请您稍安勿躁。”
  
  拉维很清楚自己爸爸的野心,自己当家族的领主也是爸爸当年就设计好的,领主的位置只是一个跳板,他知道爸爸真正想要的是帝国的王座。而他身为爸爸的儿子,则一直不遗余力的为爸爸办事,以求有朝一日实现爸爸的夙愿。
  
  “你觉得我还能再等多少年?”西穆登怒目瞪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口气凌厉。“不用等到你头发花白,我就已经在坟墓里躺着了。照你这谋事办事的速度,直到我变成白骨时,恐怕你也还只是个小小的领主。”
  
  拉维任凭父亲的怒火往他身上喷洒,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会被正在气头上的爸爸看作是忤逆的举动。也许爸爸这个晚上也没睡好,所以一大早才有这么大的火气。
  
  拉维担心似的看了一眼怒火正盛的西穆登。见西穆登正一脸怒意的注视着自己,拉维又移开了目光。
  
  西穆登的脸色并不好,果真就像是没睡好觉的人。
  
  “跪好了!”西穆登吼了一声。西穆登的书房位于城堡的第三层,没有主人们的吩咐,下人从来不敢轻易走上这层楼,所以西穆登并不担心他的声音会让城堡里的下人们听见。
  
  “是。”拉维身上的伤口一直疼着,这会儿腿已经是毫无知觉了,所以只能正正身子,勉强直起腰板。
  
  “你这是跪还是坐,是不是要我给你亲自示范?”
  
  “不敢。”
  
  拉维可不敢让西穆登给他做示范,老子在儿子面前跪下?这样的场景,只用想的,拉维就已经受不住了。吃力的挪动双腿,可真的一点用也没有,他担心自己动作幅度太大,麻木肿胀的双腿吃不消,他会彻底倒下去。
  
  伤口越发疼痛,拉维紧咬牙关,禁不住将手伸进敞着怀的礼服中,用手顶着已经再次裂开的伤口。
  
  “你的手在干什么?”西穆登见拉维将手伸进衣服里,不耐烦的质问。
  
  拉维暗自吸了一口凉气,将因痛颤抖不已的手从怀里拿了出来,系好礼服的扣子。这样,就算伤口再流血,短时间内,从外面也看不出来了。
  
  “对不起叔叔,我是想把扣子系上。”
  
  昨晚的场面很激烈,拉维为了不造成大家的恐慌,极好的遮掩了自己这位领主也受了伤的事实,反正只要爸爸和大法官毫发无损,自己受些伤根本不算什么。不过自昨晚开始,拉维就期待着西穆登对他的关心,他真的很希望爸爸能关心一下他,关心一下危难时刻用身体护住他的儿子。
  
  可惜,爸爸大概不会注意的,昨晚爸爸只顾着大法官的安危和维持会场的稳定,根本看不到用性命保护他的自己。偶尔的关心也只建立在他做了让爸爸满意的事情的基础上,像现在爸爸正在气愤有关盛世鼎鑫的盈利额不够的节骨眼上,就算知道他受了伤也不会多怜惜他。
  
  拉维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依然对爸爸有着渴望和期待。一个人的渴望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浇灭的。这些年来,拉维真正承受的压力比所能想象的还要大,他要面对的不仅是那些权贵,还有最难对付的两个人——鹰取烈和洛文启天。想要帝国,就必须打败他们两个人,拉维每天都绞尽脑汁算计着。迈出的步子已经收不回来了,他一定要将帝国当做礼物献给自己的爸爸。有时,他也会承受不住,当他受不了,挨不住,痛得快要哭了时,西穆登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给他最想要的关心和支持。所以,拉维打心里爱着爸爸。在他眼里,自己的爸爸只是一个感情不外泄的人,而不是对儿子没有感情的父亲,他总能在最需要的时候感受到爸爸给的爱。
  
  给一个快崩溃的人一丝希望和支持,让这个人安心为自己卖命,是西穆登最狡猾的地方。不过这个人是他的亲儿子,不同于那些手下,关键时刻的关心和爱有时也是发自真心的,只不过不常给罢了。甜头吃太多,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糖吃太多后就受不得一点苦了,西穆登要的是一个愿意为他舍生忘死办事的战士,当然这个战士也可以是儿子,是什么都无所谓,总之,能达到目的就行了。
  
  “拉尔法是不是快回来了?”西穆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嗯,他回来后让他好好休息休息陪他玩一玩,这几年他在洛文启天身边混得很好。他可是咱们手上的一张王牌。别让他看出什么端倪。”走过拉维身边时,西穆登停住了脚步,声音很低沉:“好好揽住他的心,他是西斯家的人,理应为西斯家族的未来奉献一切。你这个大哥可要好好当。”
  
  见拉维咬着嘴唇不说话,西穆登一脚踹在拉维腰侧,警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告诉你,等以后他知道你我的身份时,根本不会顾念你现在所坚信的什么兄弟之情,你把他当亲弟弟,他可不一定把你当亲哥哥,再说你根本也不是他的亲哥哥。”
  
  “拉尔法不是您说的那种人。”
  
  见拉维还口了,西穆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怒道:“怎么不是那种人,他是杰德的儿子,当年杰德怎么对我难道你不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忘了你的爸爸曾受过什么屈辱了?他是我的亲哥哥尚且那样对我,拉尔法根本不是你的亲弟弟,你觉得他知道真相后会怎么对你?”
  
  拉维英俊的脸惨无人色,绷着嘴唇不回答西穆登的质问,只是一味吃力撑起身子,想要爬起来。西穆登看着这样的儿子不为所动,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伸出手想将拉维拽起来。
  
  拉维没想到爸爸会对他伸出手,难以置信的看着西穆登伸给他的那只手。几秒钟后,拉维有些拘谨的将手放到了西穆登温暖的手里,嘴里小声说着:“谢谢您,爸爸。”
  
  西穆登没听见拉维嘴里念叨的是什么,他只知道不能对拉维太狠,失去的人心不会再回来,适当给一块糖吃,才能笼住儿子的心,让儿子安心为他卖命。
  
  可拉维实在跪了太久,就算被拉了起来,短时间内也迈不开步子。又不敢贸然靠在爸爸身上,拉维吃力的站着,显得很尴尬。
  
  “是不是跪了太久所以走不了了?”西穆登一脸关切。
  
  “对不起,一会儿就好了,您先去吃早饭吧,不用管我。”拉维这会儿激动得不行,看到爸爸这么关心他,拉维觉得跪这一晚上完全是值得的。
  
  “没关系,我扶你下去,咱们一起吃早饭。”
  
  “我得去换一身衣服。下人看到我还穿着昨晚的礼服肯定会奇怪的。”事实上,拉维更不希望爸爸知道他受了伤的事情。知道爸爸心里是疼他的就足够了,如果让爸爸知道他受了伤,会让爸爸担心的,他可不能这么做。
  
  西穆登觉得拉维说的有道理,现在还穿着昨天的礼服确实很奇怪。
  
  “那你换身衣服再下来,我在餐厅等你。”说着,西穆登就要松开扶着拉维的手,可同时却明显感到拉维的手颤了一下,似乎还不想松开自己。西穆登明白了拉维心里的想法——不想松开爸爸的手。
  
  “您下去吧,我马上就过去。”拉维见爸爸盯着自己直看,猜测自己刚刚下意识的挽留可能忤逆了爸爸,赶忙将手从西穆登的手里抽出来,恭敬的弯腰,打算向西穆登鞠躬致歉。
  
  可没等身子弯下去,他的肩就被一双温暖的手掌托住。
  
  “就在这好好歇着哪也别去,我将早饭端上来。咱们在这里一起吃。”说完,西穆登将拉维手牵起来,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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