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轻轻的开了门,见屋里的几人已经睡着了,两人挤在厕所洗脸刷牙,厕所也挺小的,许菏泽咬着牙刷照着镜子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明天搞把剪刀过来,头可断血可留发型绝对不能乱!然后他扭头从即墨挤了挤眼睛,后者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徐莲的办事效率还比较高,第二天就来通知他们,即墨师弟的家人找到了,在北区的平民窟,问他们要不要去,两个小和尚喜极而泣,当下便拜别了众人,徐莲同夏君颜联系将人送到北区交给他们的人来领走。
少了两人的宿舍有点空,即墨小声问林梓潼要不要找妈妈,小家伙很实在的摇了摇头,“找不到妈妈的,妈妈被坏人抓走了,我要找到神女姐姐才能救妈妈。”
说到神女,许菏泽才想起了巴蛇洞里见过的人,本想把这事告诉徐莲和许印书刷点存在感的,那次不欢而散后也没心情了。
下午许印书便亲自来找他们了,许菏泽以为他还想来教训他,裹了件衣服就出门去跑步了,许印书没有管他,开门见山的盯着即墨的湛卢剑。不知道是不是金陵说给他听了,总之,他现在对湛卢剑的兴趣明显很大。
即墨紧紧抱着剑,也只会恩是的回答他的问题,要不是许印书早就知道他是这个样子,估计早没耐心了,末了对即墨讲,“一诺师父说,这把剑能够对抗执行者,我觉得你还是交给我们保管比较好。”
“我能保管好。”难得说了句话,许印书仿佛看了希望,锲而不舍的想要打动他,“你放心,只是再派些人来看护,你觉得怎么样?”
即墨起身走到门边,“谢谢你,我能保管好。”大有一副也要出门的意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我也没说要抢,只是派人来帮你而已。”
其实是怕他带着湛卢去别的区吧,所谓的帮,不过是找人来看住他而已,即墨不太喜欢许印书防备着他的想法,许菏泽是他儿子,他自然不会去别的地方,但这个人还是不相信他,他觉得没什么和他好聊的了,开了门便要走出去,许印书一见他要走,这下可不愿意了,当下对门外的人使了眼色,几个绿衣的军人便要来抢,即墨一脚踹开挡在面前的人,急忙想往楼下跑,但奈何楼道被堵,眼一红,抓着栏杆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把刚刚跑步回来的许菏泽都吓愣住了。
“卧槽,小和尚你不要命了,二楼也是楼啊!缺胳膊断腿小爷可不伺候!”话刚说完,即墨便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拽住了他的胳膊就要开跑,许菏泽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着跟着他跑了,再说逃跑是他的长项啊。
两人一口气跑了十几分钟,闪身躲在墙后,见身后的人没有追上来,许菏泽气也不带喘的问道,“你跑什么?”
即墨深深吸了口气,他可不是许菏泽,跑十分钟不换气,有点困难,“他们想抢湛卢剑。”
许菏泽微微瞪了眼睛,他怎么忘记湛卢剑这茬了。“我去找我爸说。”转身打算回去找许印书,就见昨天同他比赛的那人追了上来,许菏泽掰了掰手指,“你一打二?”他一个人是没把握,但有即墨就不一样了。
那人摆摆手,“我跟你一样,除了跑路力气没有,是许指挥叫我来找你们,顺便问问,你们宿舍的其他人还管不管了?”
“草,许印书什么时候这么卑鄙了?!”竟然拿人来威胁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主谋
即墨手一挥将剑扔给了许印书,扶着被踹伤的那人,大部队离开后,许菏泽抱胸靠着门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撤离的背影。许久他才转身将门关好,开始收拾东西,其他人很不解,“趁现在我还能自由出入,我带你去西区找金陵,我爸再怎么样也是要顾忌金晟的。”
“你想干什么?”即墨按住了他的手。
“盗、剑!”他一字一顿,麻痹九死一生拿回来的剑就这么便宜给他们?就算是他爸,他也不答应!
即墨松开了手,跟着他一起收拾行李,他们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许菏泽假装找徐莲去传达室打了西区的电话,费了好大劲才联系到金陵,因为本身也没什么东西带,他们想溜出去也不难,或者说是湛卢剑被抢走了,根本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至于许菏泽,许印书也没必要防备他,他有什么好逃的。即墨留在了宿舍,无论从身高长相气质来说即墨还是很惹人注目的。
几个人出了东区的管辖,金陵便开着一辆拉风的四驱军车来接他们,许菏泽怕金陵一直说下去会把湛卢被抢的事套出来,只好匆匆同她作别,让她先安顿好其他人,林梓潼不同意,哭闹着要和他一起留下来,不知道是舍不得还是惦记着徐莲给的爽歪歪。
许菏泽估摸着要真偷到了,他和即墨势必得逃的,带上林梓潼不太方便,硬生生将人塞到车里。
回去的时候看见即墨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他,许菏泽抬头冲他挥了挥手,即墨没什么动作,隔得太远他也没看清楚。许菏泽就突兀的想起曹佳佳来,毕业的时候,他趴在栏杆上,曹佳佳站在楼下挥手,那时他扯着嘴笑了笑,身体没有动,曹佳佳便走了,回来问起,说是看见他没理她伤心了。
也许即墨也是笑了吧?他甩了甩头,想这些做什么。
等他爬上二楼,即墨还是看着远处一动也没动,许菏泽哥俩好的把胳膊搭在了他肩上,即墨这才舍得扭头看他一眼。
虽然即墨平常也没什么表情话也少,但许菏泽还是感觉到了他今天有点怪怪的,“你干什么?舍不得你师弟了?和小爷单独相处就让你这么难受?”
即墨将他的手推了下去,“不用盗剑了,看护湛卢是我的责任,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许菏泽挑眉,“你现在才说和我无关是不是太迟了?”
“你以后还是留在徐医生身边吧。”
许菏泽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即墨不为所动反倒他自己退了一步,险些摔倒,即墨伸手将他拉住,许少爷看着他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气得简直想揍人,“你他妈早不说和我无关?去巴蛇洞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老子差点死了不说,还他妈看见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良心不安了这么些天,你现在说和我无关?”
“你看见了什么?”总觉得他说这么多,不该看见的东西才是重点。
“看见你被我干掉了,怎么是不是很不可思议?老子也这么觉得,凭你的力气我的速度,咱俩谁都干不掉谁!”
即墨松开了他转身进了房间,许菏泽不屈不挠的跟了进去,即墨往床上一坐,抱胸看着他,“说说是怎么回事吧?”难怪说从巴蛇洞出来他就一直盯着自己天天一副如有所思的样子。
许菏泽只好把神女的事告诉他,说到神女那句,地球上总有相似之人,但你的脸是独一无二的,你是特别的。即墨盯着他许菏泽的脸看了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你觉得她真的是神女吗?”
即墨看了看天花板,“或许是吧。”
算了,他能有什么想法,知道的比自己还少的人,“告诉过你父母了吗?”
许菏泽摇了摇头,他是想说来着,没机会啊。
即墨靠在了床头,“所有人看来,你不过是跑得快,对抗敌人的时候用处也不大。”许菏泽正要反驳,要不是他引开巴蛇,他能顺利取到湛卢吗?即墨见他有话要说也顿住了想听他说,但想到湛卢巴蛇他就不爽,索性又懒得讲了。便示意即墨继续,“许菏泽,你……就这样吧,不要太锋芒毕露,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了。”像他这样没什么好处。
“你什么意思?”即墨没有再多说,翻身躺床上打算睡觉,许菏泽站起身来,伸脚踹了踹他的背那人也没理他,许少爷又心虚的拍了拍他背上的脚印,开门走了。
他关上门,趴在栏杆上想了半天即墨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明明说好要去盗剑的,怎么他出去一趟就变卦了呢,还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呢。越想越郁闷,郁闷到底他突然又想通了,走的时候即墨明明还在屋里,回来就趴在这里想事了,小和尚话不多,每天琢磨的事情倒不少,许菏泽其实也不太了解他。
要是有人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找过即墨呢?
比如他爸?即墨本事怎么样,许印书应该也有所耳闻吧,没道理他们出去了,许印书会不来看看即墨是不是也走了,要是即墨也去了金晟那里,恐怕许印书也不会答应。
他决定去问问某人是不是对即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许印书和徐莲不在房里,向人打听才知道他们在实验室,许菏泽双手插在兜里,做漫不经心状。实验室自然也是派人重兵把守着,他想进去也没那么容易,只好在门外大喊大叫,看守的人哪能让他这般,两人上来就把他架起往旁边走,待两人松了手,许少爷嗖的一声窜过去,把门一踹,进去了,不禁在心里感叹,小和尚还说他这技能没什么用,看看,随时随地都用好处的好吗?
实验室很大,而且围着十七八个穿着白袍的人,许印书和徐莲站在一旁正在吵架,其他人的远远看着也不知该怎么劝,见许菏泽猛的踹开了门,大家皆是一愣。
“既然湛卢是唯一能对抗执行者的东西,让即墨带走太不靠谱了!”
“留着一把破剑有什么用,现在找到神女比什么都重要……”
让即墨带走湛卢?去哪里?许菏泽怔怔的看着他俩,有人认出了他,也不知该让他来劝架还是把他轰出去。徐莲先一步看见了他,转身大步朝着他走来,便想把人推出去,许菏泽死死的拽住了门,“你们是不是去找过即墨了?!”
“这和你没关系,快出去!”
“什么叫和我没关系?即墨是我的朋友!”
徐莲泄气的松开了手,许菏泽一溜烟跑到了许印书身边来,“爸你让即墨带着湛卢去干什么?”
“你妈说得对,这和你没关系。”说罢向着一旁使了个脸色,白袍的人点了点头便想把他推出去,许菏泽死死盯着被泡在大玻璃罐里的湛卢剑,被人猛的一推他抬头看见了挂在墙上的照片,蓝衣蒙面的女子,伸手指着那照片恍然大悟,“你们是不是要让他去找神女?神女藏身在梦境里对不对?!”
许印书瞪大了眼睛,急忙上前来拽住了他的衣领,“你怎么知道?还是即墨告诉你了?”
看来是真的,要即墨一个人去找神女,他自然不会答应,“我……我见过她。”
许印书挥手让人放开了他,许菏泽扯了扯衣服,又把同即墨说过的话再说了一次,虽然那人告诫他最好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但这种被人瞒着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他不需要被保护,既然一开始就把他作为了实验者,为什么还要让他像个孬种一样活着?
实验室的人纷纷流露出一副惊呆了的表情,继而又面带质疑的看向了许菏泽,说他的梦可以预见,但选择许菏泽作为实验者,也的确可以说是神女指示的,当初一大堆实验者的资料被摆放在实验室,选人的时候,许菏泽的照片一闪而过,神女的手抖了抖,众人觉得不可思议,又故意将照片划了回来,确定在100多张照片中,唯独对许菏泽有反应。
这样的话,说神女主动找上许菏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徐莲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印书叹气,“这么说,神女让你去找她?”
许菏泽点点头,“恩。你让即墨一个人去是没有用的。”
“那说说你吧,你为什么又要再和他去犯险,菏泽,这不应该是你做的决定,你也没有必要做这件事,就算你不去,将梦境全部诛杀,神女也总会被逼出来的。”
“可如果我去的话,她一定会来找我的。这样可以更快是不是?就算你们可以去诛杀梦境,要多久,一年两年十年百年?病毒在不断变异扩散,总有一天,地球上将没有诛梦军,没有人类,神女可以等下去,我们可以吗?”
许印书无言以对吗,只好把目光转向了徐莲,“你说句话吧。”
徐莲怔了许久,缓缓道,“让他去吧。”
许菏泽扭头看着她慢慢向自己走来,徐莲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现在变得太好的,妈妈都不认识了,也不知道让你成为实验者是对还是错。”
这回换许菏泽震惊了,她这话……
就好像……你以为……是你父亲让你成为实验者吗?其实……不是的。
难道……让他成为实验者的其实是母亲而不是父亲吗?这、这怎么可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杯水车薪
徐莲眯着眼点了点头,“其实,让你成为实验者的是我,你别怪你爸,也别怪我好吗?”
许菏泽猛的推开了她,在他现在看来,所有的震惊远远超过了后知后觉的愤怒,“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