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手上的伤口裂开了 吗?”少女第一时间发现了孙灿的异常,以为是孙灿手上的伤口,以为她的挣扎而裂开了。此刻,她还不知道孙灿的脚上有伤。
皆因,孙灿未说的缘故。汉时的服装很繁杂,最为流行的就是几件较紧的衣服在内,而外头是一件宽松的长袍,在配以腰带。
孙灿穿的就是此类衣物,他的外衣是上等的丝绸制造的,非常牢固。先前的一跤,虽然给了他膝盖重创,但外袍并没有滑破,只有里头的一层紧身衣服沾上了血迹,外袍却由于泥沙,青苔的缘故,掩去了一些甚出的血迹,不容易被人发觉。何况,孙灿俊绝人间,放着出色的相貌不看,谁愿意 去看他那脏不拉圾的裤腿。
因此,到现在她们还不知道孙灿的一双膝盖受过伤。
孙灿见少女温柔的话语,笑了笑,轻声道:“我没事。”
少女凝望了孙灿一眼,叹了口气,认命道:“放我下来,让人见了,我如何做人?还是第二吧!”她口中的第二自然是第二种方法,由于不好意思说出口,就用第二代替了。
孙灿弯着腰,背起了少女,向山下走去。
一步、一步。
受伤的双腿越来越重,越来越痛,孙灿仿佛毫不知觉,边走边说,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汗还是顺着他的额上流了下来。
少女心中过意不去,说道:“停下,好歇歇啦!”
孙灿道:“我不累!”
少女不再多说,想取丝帕替他擦擦,蓦然发觉跟随自己多年的丝帕正缠在他的手上,面上一红,竟挽起长袖,轻轻的提他擦拭着额上 的汗珠。那模样就象是一个温柔的妻子伺候相公似的。
孙灿真希望这一段路永远都不要走到尽头,可是路总有走到头的时候。经过了一个半时辰的行走,终于到达了山脚。
山脚下的那个好心老人家瞪大了双眼,仿佛见到鬼似的看着她们三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小环见已经到了山下,不由提醒道:“小姐,我们到了。”
少女“啊”的一声,惊道:“怎么这么快。”
小环道:“已经很慢了,一个时辰的路,几乎走了两个时辰。”
少女满面羞愧,低语道:“放我下来。”
孙灿缓缓的放下了少女,猛得双腿一麻,竟同时抽起筋来,站不稳的他立刻就倒在了地上。
那少女大惊失色,忙道:“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泪水都快急了出来。
“小姐,你看他的腿?”小环原先以为孙灿此举是为了不让自家小姐离开而装的,想找出破绽,不料这仔细一看正 好发现了他腿上的少许血迹。
少女掀开了孙灿袍子的前端,见里裤的两膝盖处早已经是鲜红的一片,有的已经结成了血块。
少女眼圈绯红囔囔道:“原来你受的伤远不只是手上,你这呆子,明明有伤为何还要背我下来。如此情义,让我如何报答。”豆大的泪珠,从秀目里流了出来。
可惜,孙灿已经听不到了,这一条路走下来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此刻已经昏睡了去。
少女急忙让小环去叫车,自己则痴痴的看着孙灿那安详的脸盘。
当孙灿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那时,他在斜躺在一辆马车里。那位闯进他心中的女子正在一旁痴望着他,丫鬟小环却不在此地。
见孙灿醒来,立刻就流下了高兴的泪水。
孙灿伸出右手,温柔的拭去少女眼中的泪水,轻声道:“乖,别哭,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少女深深的望着孙灿,道:“告诉我,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孙灿凝望着她,道:“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我喜欢。”
少女高兴的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道:“这句话,我会记住一辈子的。”说着,就将身子靠近孙灿,含着泪,蜻蜓点水一般的在孙灿脸颊上点了一点,心道:“你是个好人,希望你过得快乐,我会一辈子祝福你的。”
孙灿摸着被亲的脸,想触电一样,傻傻的愣在那里,心里满是欢喜,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快乐的向飞起来似的。就连马车停了,少女走了都不知道。
马车再度开起,孙灿才回过神,见少女不在,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想追,可是双褪却疼痛难当,在这关键的时候动不了。他勉强的移动着身体,将头伸出窗外,大喊道:“我不知道因为什么,但你最少要将你的姓名告诉我啊!”
久久没有回应,他只能看见一辆马车向不同的方向远远驶去。
孙灿急的大叫:“车夫,车夫,跟上刚刚那辆车,快!”
车夫懒散的说道:“没问题,只要你付三十个大钱,我立刻就追。”
孙灿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大怒道:“几个大钱就是平民家的一月开销,你拉一趟车,最多也不过就是几个铜子,你敲的也 太狠了吧!”
车夫道:“不是我敲的狠,是那位姑娘给的阔,她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将你送到附近村庄的大夫那里。她不但将自己和丫鬟身上所有钱都给了我,还差点连身上的首饰也一并送给我。如果不是那小丫鬟劝住了那个有些入魔的姑娘,才制止住了她的举动,恐怕我这辈子的生活费用都不用愁了。不过纵然如此,那些钱加起来也有二十五个大钱。你说,如果我现在反悔是不是应该多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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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雏鹰展翅 第十八章 偶遇奇人
这些事情在车夫眼里是傻,可是在孙灿眼里却是情。那少女的每一次,每一个入魔的举动都是因为有情。
孙灿急道:“你赶快调头,别说三十个大钱,就算一金,我也给你。”
车夫大喜,一金足以让他在一年之内,衣食无忧,忙道:“好,钱拿来。”
孙灿从小就在市井里玩耍,知道民间的疾苦,也向来都不喜欢奢侈,他身上只是带了五个大钱,哪里有多余的钱财,就道:“我现在身上只有五个大钱,等到追上了她们,你跟我回去,我就给你一金。”
车夫冷哼一声,不屑道:“说大话谁不会,万一你没有一金,我不就亏老本了,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去王村找大夫得了。”
孙灿大急,“我是当朝一品太傅孙哲的公子孙灿,难道你认为我会为小小的一金,说谎吗?”
车夫更是不屑,道:“小子,说谎话要有说谎话的样子。孙太傅一门都是文人,怎么会出你这么一个邋遢的儿子,别糊我了,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
孙灿向来不喜欢借助家事来生势,这还是他第一次提起他父亲造势,结果居然被人认为是冒牌货,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
突然,他意外的看见在原先那少女坐的地方有一块丝绢,丝绢上还有一些字。
这一意外的发现,让暗自伤神的他喜幸若狂,急忙取过看了起来。
这信不长,就是一首随手作出的诗。
“缘在天,份在地,有缘无份空痴想,有份无缘暗凄凉,有缘有份情意长,无缘无份独悲伤。命运弄人何处诉,只求来世能伴君。”
孙灿虽不爱学文,但毕竟是书香世家,让他作诗他也许做不出来,但读懂一首诗,那是没有问题的。
这诗有情,却充满了无奈,不愿分离,却不得不离。
孙灿呆呆的望着车顶,淡淡的说:“不管你有什么困难,无论你有什么理由,你都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把你抢走。”这话说的相当坚定,即便是刀山火海,恐怕也挡不了他的意图。
此刻,马车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相信在回赶也已经来不及了,为今之计,也只能将伤养好在想办法,总不能瘸着腿去追女孩吧。
到了王村,那车夫将他带到了医馆,就独自离去了。
医馆非常的简陋,只有几丈土地,其中一半都是装药材的盒子。大夫是一位非常有精神,红光满面的老者,由于他太精神了,一时间还分不清他的年岁。
孙灿见那老者向他走来,便道:“老人家,你看我这腿几时能好!”
那老者不象一般人那样把脉和问症,只是割开了孙灿的裤子,用一个奇怪的镜子照了照。孙灿好奇,伸头一看,郝然发现自己的 腿竟粗了三倍,跟猪腿有的一比,“哇,这是什么东西?我的腿怎么成猪腿拉。”赶紧扳开那老者的手,发现自己的腿依旧如初,不由松了口气道:“这是什么玩意,这么恐怖。”
那老者道:“少见多怪。快,将双脚放平,别动。你的伤可大可小,若不注意这双腿就要废了。”
孙灿一听不敢怠慢,他可不愿用自己的脚来开玩笑。
那老者道:“伤口是划伤,受伤部位仅于膝盖,伤口有青苔汁,手上也有伤痕,应该是在攀爬险地时,大意滑伤的。可对?”他说的头头是到,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孙灿瞪大着双眼,道:“老人家,这伤可有的治?”
那老者道:“要想不落下病根,除我之外,天下无他人能治。”
孙灿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位老者很是信任,对他的话竟然无一丝怀疑,说道:“请老人家医治。”
那老者奇怪的说道:“你相信我?”
孙灿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何不信?”
那老者笑道:“老夫既不把脉,又不问状况,所谓望、闻、问、切老夫只用其一,你就没有一丝疑惑吗?”
孙灿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天下奇事多的很,若每个都去求得真解,岂不要累死。”
“哈哈,小家伙说话有趣。”那老者从里屋取出一个酒瓶,道:“这里边装的是酒精,和烈酒差不多,都有杀毒消菌的作用,但它的效果更好,杀毒消菌能力更强,而且无负作用。你的腿被百年的老青苔的汁水所沾。这汁水虽没有毒性,但有着很强的生存能力,它可以依附在你的骨头上,吸收你骨骼的养分以及阻挡血液循环,若不清除,时间一久,就会产生严重的后患。这种症状通常称为——细菌感染。”
孙灿并不是很懂这些,但是觉得老者说的非常有道理,就如实笑道:“虽然我并不懂老人家说的是什么,但是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他的本性就是如此,只要你不傲慢无理,他都乐意和你攀谈,尤其是你在说一些他不清楚的地方,他不理解的地方,他绝对不会不懂装懂,并加以否认,最多只是问一问他不理解的地方。若对方答的上来,他就称赞,答不上来,他也不会怪罪,只是巧妙的将话题引开,全别人的面子。因为,在他的眼里说大话,并不是罪。
这位老者说的东西,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因此他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一旁聆听。
那老者见孙灿听的开心,竟越说越兴奋,又跟他说了一些希奇古怪的事物,有的听得孙灿是目瞪口呆,有的听的他是拍案叫绝,尤其是那老者发明的一些小东西,比如说是借光烧棉,热胀冷缩,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听得孙灿兴致高昂,忘了时间。
那老者也跟孙灿一样,他的新思想,新科技在大汉不知道遭到了多少人的白眼,多少人的排斥。其中有豪门大户,有乱世枭雄,还有一些知名人事的鄙夷。
如今,却出现一位可以展开心胸,放开禁锢,能够容纳他的思想,接纳他的理论的人,实在让他高兴。
在不知不绝中两人就谈到了天黑,这才发觉时间很晚了。
尤其是那老者最为尴尬,因为他光故着说,居然还没有为孙灿治腿。
孙灿理解的笑道:“老先生今日之言,让学生汗颜,这世上实在有太多东西值得人去探索,追求。原先学生一直认为,我父亲的才华世之无双,今日总算是遇到高人了。现在时间以晚,学生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情况,再不回去,父母会担心的。”
孙灿自懂事以来,无论是名家还是才子,除他父母以外,无一人让他感到敬佩,如今这位不知道的老者却让他感到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而世上只有这一位老者能令孙灿心服口服的称一句“师傅!”
那老者也有些不舍,毕竟孙灿是第一个可以在思想理念上接受他的人,更何况对方的伤他还没有治疗,他可不愿这个唯一能接受他的理念的人,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落下病根,也就道:“不如这样吧,若你不嫌弃的话,就在老朽这里住宿一晚,至于你父母那我可以叫一个人去通知他们,让他们安心。”
孙灿想了会儿,道:“好吧,就这样!”
不一会儿,那老者就从隔壁叫来了一个老实的农家汉。
孙灿写了封信,教给他,说道:“大叔,扰烦你将这封信送去洛阳东大街的太傅府,说是他们公子的信就可以了。”
那老者听了,双眼一亮,道:“你的父亲就是当朝太傅孙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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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雏鹰展翅 第十九章 子静往事(修)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秉烛相谈,孙灿是大开眼界,原来一些想都不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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