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梦都想不到,马从善!”
“什么?”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呵呵,没想到吧!这个情报千真万确,三哥,平凉侯,这马从善你们肯定再熟悉不过了,当年他里通外国,向突厥泄露情报,被抓后,还没有说出幕后主使就死了,太子正好用上,把他跟勾结归义城造反的五弟联系在一起了,这事看上去合情合理,父皇他极有可能相信,而他一旦相信了此事,那这名单上的其他人怕是也要一并被株连了!”
“这个计策够毒啊!”李恪点点头,“那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呢?”
“三哥,其实这事对你们来说也不难,你们是这件案子的主办者,他日太子哥把那名单呈给父皇后,父皇势必要召你问询,到时你只需装作不知情,再把这个交给父皇就可以了!”李泰说着,叫手下拿出一个玉如意来,递给李恪。
“这是……父皇赏你的?”
“没错,三哥,父皇若问你如意是从何处得来,你就说前些日你在街上闲逛,偶遇侯君集搜查五弟府邸的军队,这如意是从他们的马车上掉下来的!”
“恩?”李恪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此,岂不是把四弟你也牵连进去了?你这么做到底是何意呢?”
“呵呵,三哥,其实这个如意是父皇上个月才赐给我的,而五弟在母后丧事后就回到了齐州,一直没有返京,我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如意送给五弟的,父皇何其英明,怎会看不透这一点?我这么做,就是要让父皇认定,太子哥和侯君集在借三哥的手陷害我!”
“哦!这样一来,那份名单不仅变成了废纸,还成了你对付太子哥的武器!”
“正是!我就是要他自取其辱!”
“唉!”李恪叹了口气,“四弟你的计策不可谓不妙,可你还是得听我一句劝,咱们的父皇行事光明磊落,对耍弄阴谋诡计的人一向非常不屑,你的计策虽可能得逞一时,但是就怕时间一长,父皇得知了真相,反而对你徒生反感。这些年你也给太子哥下了不少套,可非但没扳动他,还使得他的地位愈发稳固,这教训你还不吸取吗?”
“殿下这话说得不对,咱们魏王殿下可吸取教训了,这不是让殿下你出面了嘛!”程怀亮阴阳怪气道。
李泰面带尴尬,忙辩解道:“怀亮你可冤枉我了,让三哥出面我也是迫不得已呀!眼下只有三哥有机会面见父皇,把此事顺理成章地办成,我不找三哥又能找谁呢?诚然,父皇他老人家明察秋毫,应该能看出太子哥的猫腻,可是此事涉及到诸多无辜朝臣的性命,我不敢把宝全押在父皇身上,三哥你就帮帮我吧!”
“四弟你也不必着急,我会帮你营救他们的,只是是否按你的办法送这个玉如意,我还得考虑一下。”
“三哥,现在这种时候,你我兄弟之间就不要再有什么隔阂了!我们的目标都是扳倒太子啊!只要太子一倒,父皇肯定要立我为储君的,将来我登基,这天下就是你我兄弟的,到时我封你为大司马,让你统领天下兵马征讨四方,你看如何?”
“四弟,你的心意我领了,还是让我再想想吧!”
李泰见劝不动李恪,有些失望,“唉,好吧,反正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该怎么做三哥也自有考量,兄弟还有些事要办,不能久待,这便告辞了!”
“也好,四弟尽管放心,你的事我决不会袖手不管的!”
众人将李泰送出府门外。
李泰作别,带着随从离开了。
众人又返回前厅,李恪叹道:“看来我这四弟真是遇到棘手的事了,我还从未见他这般激动过,这事咱们到底帮还是不帮呢?”
楚恒进言道:“殿下,下官以为魏王这番言辞应该是发自肺腑的,他说得很有道理,咱们和太子早已势同水火,如果不尽快扳倒他,将来咱们都得玩完,况且此事对于殿下而言,只是举手之劳,您又何乐而不为呢?”
程怀亮连连摆手,“不然,咱们这位魏王殿下向来都是嘴上说得天花乱坠,言辞凿凿,却专在背地里下绊子呀!你们想想看,他能将太子的诬告名单搞得一清二楚,连上面写得是谁都知道,这得下多大的工夫才能做到?他设的计策也够毒!如此心肠的人,咱们怎能不加防范哪?现在他给咱们划出道来,让咱们走,他日一旦事败,他倒可以装无辜,可咱们就得给他顶杠啊!殿下,我觉得你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儿呀!诶?对了,这事咱们可以问问岑大人哪,他一定有办法的!”
“唉,你们有所不知,岑大人身染风寒,已卧病不起多日了,昨日我才刚刚去他府上探望过,他形容憔悴,说话都没力气,咱们怎好在这时候再劳烦他呢?”
“哦,我记得咱们出发前,岑大人就染上风寒了,怎么还没好?”
“是啊!他的病不仅没好,反而每况愈下,真叫人担心哪!”
“要不我们都过去看望一下吧!”
“不必了,我帮你们把话带到也就是了,还是先说说眼下的事吧,咱们如果不按四弟的办法做,可也不能坐视太子陷害无辜,总得做点什么才行啊!”李恪说着,看向张小七,“大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张小七正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忽听李恪问自己,不禁一愣,挠挠头,“殿下,你们兄弟之间的事太复杂,你也知道,我脑子不好使,这么重要的事你问我不是……”
“傻小子,谈什么事呢?跟贫道说说,我帮你解决!”张小七还没说完呢,空空道人溜溜达达地走了进来,“哎呦,大家都在啊!”他也没客气,就在张小七身边坐下了。
张小七问道:“道长,这几天都没见你,你去哪了?”
“呵呵,傻小子,贫道是个闲不住的人,事业心很强的,现在我的武功也恢复了,当然还得重操旧业,干我的老本行呀!说吧,你遇到什么难事了?”
“诶,不是我的事,是殿下的!”
“啊,官府的事呀,那还是算了吧!”
程怀亮甚为不满,“老道,你又跟我们装清高,官府咋了?我们都是官府的人,你不还是跟我们混在一起?再说,这些年你也偷了不少官府的东西了,不说别人,就说咱们的楚大人,多好的一个人哪,就被你搞得差点倾家荡产哪!你难道就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你帮帮我们又能如何呢?”
“呃,呃,这、这……”楚恒本来见到空空道人就有点心虚,再被程怀亮揭了底,更加尴尬了,一时坐立不安。
空空道人可不吃这一套,“小兄弟,你这话说得可不对,贫道那是靠手艺吃饭,又不是靠你们官府赏赐,我凭什么领你们的情啊?”
“道长息怒,怀亮他心直口快,胡言乱语,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李恪劝慰道,“人各有志,道长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们确实也不好强求。”
“哎,还是殿下说话中听啊!”
张小七不耐烦了,“老道,别矫情了,什么官府不官府的!官府里也有君子,江湖上也有小人,我只知道朋友有难处,咱就得仗义相助,何必非要纠结什么官府呢?”
空空道人咧嘴一笑,“嘿嘿,傻小子生气了,罢了,看在你的份上,贫道就帮你们一回,你们是不是在商议怎么对付太子的事呢?”
“哎呦,老道,你连这事都知道?”
“呵,贫道知道这些很难吗?告诉你们,这京城中还没有什么事能逃得过贫道的眼睛。要不是看到了重要的事情,贫道才不会这么快回来呢!”
“哦,原来道长你是专程跑来给我们通风报信的,那还卖什么关子?快点说说吧,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侯君集正派手下全城搜捕齐王余党,听说抓了不少人,搞得老百姓人心惶惶的。”
李恪惊诧道:“怎会这样?他搜查一下五弟府邸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抓人?他得到父皇的旨意了吗?”
“好像还没有吧,不过他派的人都是穿着便装的,秘密行动,而且隶属侯君集的左右卫和东宫卫率都悄悄增加了布防,如临大敌,贫道觉得,这太子是不是最近要干大事呀!”
“不会!”李恪摆手道,“他没那个胆子,他这么做应该也就是防止四弟报复罢了!”
“你四弟?你是说魏王?”
“正是!”
老道皱紧了眉头,“对了,我昨晚在东宫,偶然听到了太子和侯君集的密谋,他们好像要以搜查齐王余党的名义,突袭魏王在东市的一个秘密联络点,还说要趁魏王与亲信们聚会的时候,将他们抓个现行!”
“什么?太子要抓魏王?”这个情报可太重要了,在座的众人登时都惊呆了。
李恪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我这四弟在东市还有联络点?他想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在府上说吗?”
“只怕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吧!在自己王府上召集那么多大臣,太招摇,容易被皇上察觉,毕竟咱们的魏王殿下在皇上眼里可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呀!”程怀亮解释道。
“恩,说的也是,一旦四弟结党营私的证据被太子抓住,在父皇面前现了原形,他怕是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是啊,现在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太子和侯君集伪造齐王余党名单,四处搜捕反贼,都只是虚晃一枪、扰乱魏王的视线罢了,他们的真实目的在这儿呢!”
“真没想到,他们俩已经斗到这种地步了,看方才四弟的言谈举止,他应该还不知道此事,咱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要通知他一下?”
程怀亮思忖了片刻,点点头,“魏王虽说也不是善茬儿,可他一倒,单凭咱们,是无法撼动太子的,两害相权取其轻,咱们还是得保住魏王,不能让太子得逞!”
“那我现在就派人去魏王府报信!”
“哎,殿下,不急,救人也不是这个救法,咱们得救得恰到好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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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酒楼遇物部
众人回京后,惊讶地发现,太子和魏王的争斗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更新快无广告。
他们从空空道人嘴里得知,太子和侯君集将要利用搜捕齐王余党的机会,突袭魏王在东市的一个秘密联络点,就在魏王与亲信密谋的时候,抓他一个现形。
众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营救魏王。
次日晌午,张小七、李恪、程怀亮带着几个侍卫,在空空道人的引领下,来到了东市魏王联络点对面的一个酒楼上。
“喏,街对过的那个杜记茶庄应该就是魏王的联络点了。”空空道人指了指窗外的店铺。
众人看去,这家茶庄的装潢很不错,生意也非常火爆,顾客盈门。
“恩,大隐隐于市,四弟挺会挑地方的嘛!”李恪随即向空空道人问道,“道长,太子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这个贫道却也没听到,反正就在今天下午,你们等等也就是了!”空空道人说着,就想抽身离开,“殿下,消息贫道已经给你们带到了,该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贫道也不想掺和,这便告辞了!”
“老道,别走啊!”程怀亮赶紧挽留道,“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就你一个高手,要是等下遇到麻烦,我们还指望你帮忙呢!”
张小七也劝道:“是啊,道长,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留下吧!”
老道一看张小七恳切的样子,有些抹不开了,“啧啧,哎呀,你看看,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程怀亮很有眼力见儿,忙不迭招呼伙计,“小二!快!快给这位道长上菜,山珍海味可劲上,本公子不差钱!”
“哎!好咧!”小二闻声,点头哈腰,急急忙忙跑下去了。
“唉,那好吧,贫道便勉为其难,帮帮你们吧!”
很快,酒席摆上,空空道人不管不顾,兀自坐下来,开吃了。
李恪又向程怀亮问道:“怀亮,楚大人去哪儿了?他今天怎么没来?”
“啊,殿下,他跟我说,他今天要替殿下微服巡查,说白了就是溜了,您也不想想,就他那个胆子,这种场合他怎么敢露面?”
“哦,这也难怪,他那点人怎么能敌得过东宫侍卫?来了也不顶用!”
说话间,他们三个人也都坐下来,边吃东西边往窗外观望。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酒楼的一个雅间,雅间外的大堂里还有很多散座,不少食客正在吃饭,张小七无意中扭头往大堂里瞟了一眼,一下子他就瞪大了眼睛,霍然而起。
“大哥?你怎么了?”李恪也诧异地看过去。
原来张小七看到熟人了,就在他们雅间外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四个东瀛武士正围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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