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消,身体上那些被划开的伤口就疼得让人冒冷汗。
“哥——哥——”汗水混着眼泪流淌,纪年感觉身后抽在自己身上的不是手掌而是铁板。力道一下重过一下的巴掌,没有一点停歇,一下接着一下的落到纪年的身上。
突然间,纪元发现自己的腿上一阵温湿,一把扯起小泪人似的纪年,才发现纪年身上已经满是鲜血,被拉起的纪年也是气力全无的模样。
纪元四周扫了一眼,发现不远处的托盘,殷红的血液微微起着波纹,又看了看纪年身上的割伤,马上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迮纪年!”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连名带姓的叫纪年了。纪元瞪着纪年,“你干什么?!”
“不是哥说,讨厌有这些伤痕吗?”
所以我才出去找洛加拿药啊!纪元有些失望,原来在纪年心里,自己是这样的人?那样残忍的对他?
纪元抱起纪年,把他放到沙发上,心中难以掩盖的苦涩泌出,“纪年躺会儿,我叫洛加来。”
哥?
纪年愣了愣,那不小心瞥见的,是哥受伤的表情?一瞬间,他全明白了,自己怎么会那么笨?哥怎么会那样对自己!!全是自己想错了!
“哥——”纪年伸手去抓纪元的袖子,却被纪元不着痕迹的避开。
“我一会儿叫洛加过来。”
看着纪元远去,纪年在沙发上却无能为力。
“又惹着你哥了?”
在纪年闭眼自我检讨的时候,一只手附上了纪年的额头,纪年惊喜的睁开眼。
“洛加哥?”
洛加脸上扬起一个开心的笑容,“好久不见了呢,我的小纪年。”
“洛加哥……”纪年在洛加的手上蹭了蹭,亲昵不言而喻。
“你个小东西,你哥没去找你,你准备多久回来?”
洛加的语气就像责怪去邻居家玩得忘记时间的弟弟的哥哥,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和无奈。
洛加看了看纪年身上的纱布,眼中顿时染上微怒,纪元叫他来是说纪年被打伤了,要自己来看看,可是这哪是打伤了?稍微向四周一扫,果然看到了一盘血液,终于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也难怪纪元会那么生气了!
“纪年,你知道你哥出去那么长时间是去干什么吗?”
洛加的手轻轻的掠过纪年手臂上的割伤,问。
纪年摇头。
“他是找我去要去疤的药……”
纪年微怔。心里装满了懊悔,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干出这么傻的事?纪年的脸色不断变化,越变越苍白。
纪年猛地坐起来,却又被洛加按了下去。
“等伤好了再去向你哥道歉。”
纪年低下头,只好顺着洛加的意思。
把纪年的事情弄好后,看着纪年噙着泪睡着后。洛加又急忙跑去纪元那。
落地窗上的窗帘被拉开,被特制玻璃过滤后的光线异样的柔和。柔和的光线懒懒的洒在窗边坐在茶几旁的人身上,淡淡的光线却如聚光灯一般把他衬托的如世界的中心一般抢眼。洛加看着微蹙着眉头似乎在为什么为难的纪元一下着了迷,发现自己瞬间失态的洛加赶紧催促自己醒来,调整好情绪后才缓缓走了过去,如平常一样。
“在想什么?难不成还和小孩子生气不成?”
洛加拉开凳子就坐在了纪元的对面。
纪元抬了抬眼,责怪道,“瞎说什么。”
“纪年现在可是自责的很,等会儿去看看他。”
纪元随便嗯了声答应了,专心致志地搅拌着咖啡。俩人都不说话,洛加来时就交代不要任何人进来,此时没有人敢来打搅。
洛加撑着下巴安静的看着表情淡淡的却始终嘴角都挑起一个柔和的弧度的纪元。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前那个眉眼间总是带着让人警惕的狠利的纪元不见了,那嘶狠利渐渐褪去,却而代之的是一种对谁都和善的包容,可是他知道,这看似和煦的笑却只是一个假象,迷惑其他人的假象。心里有股淡淡的心疼,在这七大家族里的人果然每一个能轻松的。
纪元再见纪年没有再提关于五年前离家的事,而纪年在洛加的暗示下也没有在提过。
成年礼只是一种特殊的仪式,所有的成年礼都很低调,低调到只有本人和家人知道。纪年的成年礼也仅仅只有纪元和洛加知道,就连纪年的父亲和姐姐都被隐瞒。
除了本人没人知道成年礼的内容是什么,纪年晚上被悄悄带走,纪元在一旁目送离开,而洛加因为要为纪年进行催眠,所以这次也跟了去。
一直等到早晨,看着昏迷中被送进来的纪年,心才放了下来。
洛加同样也是一脸疲惫。
洛加朝纪元点点头,表示事情很成功。然后便找了一张椅子靠下休息。
成年礼其实是一个精神上的洗涤,经历过后,可以说这会让灵魂上发生蜕变。
昏迷中的纪年抿了抿嘴,轻轻的叹了口气,翻了个身。看来是纪元理解错了,纪年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
不小心在纪年床边睡着的纪元猛地睁开眼,看见纪年捏着自己的一小把头发正准备挠自己的脸。看着自己猛地睁开眼睛,完全没有被抓包的觉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
“哥~~醒来了呀~~”纪年把脸凑过来,要求起床吻。
纪元在纪年的脸上狠狠的啃了口,纪年嘻嘻的笑了声,抱着纪元的脖子不放手。纪元顿时感觉心里涌出一种别样的滋味,是激动。这样子的纪年似乎在读书之后就没有见过了。
看来洛加说的没错,催眠很成功,离家五年回来后脸上带着的阴郁完全消失了。
第46章 NO。46
NO。46
纪年就好像五年前睡过去了一样,脑海中有超过五年时间的空白。纪年撑着脑袋,望着窗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身边的迮瞳迮远不见了,洛加哥说为了保护我牺牲了,还有总觉得把一些重要的东西忘掉了。纪年拍了拍脑袋,怎么就想不起来了?!纪年气愤的一脚踹在柜子上,只见一个信封晃晃悠悠的从柜子顶飘了下来。纪年一把抓住信封,发现上面的字迹是自己的。
致纪年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也就是我,应该已经失忆了。你应该可以看出,这封信是你自己写的,我就是你。我是在还记得五年里的事的时候写给你的。有些事你不需要记得,相信我,也是相信你,相信我的选择,我不会害自己。…………看完后,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希望失忆后的我没有连智力也失去了。
迮纪年
纪年看着这份信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以前真是嚣张唉!对自己都那么不客气。走到洗手间里,一把火把信烧掉。
倚靠在窗户上,玻璃上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皮肤。纪年一边下意识的用小尖牙摩擦着下唇,一边思考着信中的内容。那封信是自己写的没错,可是信中的事情还是要考。不过也因为这一封信彻底打消了纪年想要知道五年里发生的事的念头。他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纪年自己刻意要忘记的事情,成功忘记后的他会尊重自己以前的作法,也不会去可以去想起。因为想的太入神,尖牙既然在不知不觉中把唇上的皮肤给撕破了,淡淡的血液流入口中,一种莫名的熟悉和迷恋从心底升起。几乎是没有意识的纪年开始吮吸血液,想要更多,他还要更多,不停的吮吸,撕咬出更大的创口,让更多的血液流出。
这样下意识的行为把纪年自己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怎么了?纪年停止了这疯狂的行为。舌尖试着舔舐血液,一种难以言状的躁动,他喜欢这味道……
心里猛地升起这念头,似乎不觉得怪异,纪年还是停止了这次的行为。收起心中的怪异感和疑惑,这些事情谁也不能知道!
日子总是不能闲下来,这不,纪年又要开始去学校闯荡了。
“欢迎回来啊,纪年。”
落奈皮笑肉不笑的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归来的纪年。
“有劳教导主任亲自来了。”
纪年表面客气着。心里早就不知道把落奈骂了多少遍了,阴魂不散啊,怎么一直缠着我不放呢!
纪年翻了翻白眼,不理会旁边长篇大论的人,随手把书包甩给一个随从,自己去花园寻找约好的卬辰凝和晚璟。
才到花园,便看见由两个少年和一位少女组成的优美画面。轻声的嬉笑,随意的动作,都带着良好的修养,十分养眼的容貌更是为这场景加分。纪年站在一旁,却不知道怎么去融入,这场景恍如隔世般,让人陌生却有带着淡淡的熟悉。
“喂!怎么还不过来!”其中的一位少年看见纪年,挥了挥手。
纪年轻笑着走过去,“好和谐的场景,看得我都不想打扰了唉。”
叶叶扬起一个甜甜的微笑,“有纪年就更完美了~”
卬辰凝怪笑着在一边起哄,晚璟笑的有一丝古怪,叶叶难得的脸上染上一片绯红,纪年笑而不语。四人犹如以前,毫无间隙。
“纪年,我猜你一定不会知道,现在这个学校的老大是谁?”
“管他是谁,只要不是你们三个,我都把他踢下来。”纪年无所谓的回答,只要有他迮纪年在难道这学校的当家还能是别人吗?这是挑衅!
“哦?唉,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唉。现在这学校的老大,还是你们迮家的人。”
纪年没有插话,等着晚璟把话说下去。
“你们家以前的那小可爱咯,迮令言。”
“令言?你没开玩笑吧。”纪年佯作难以置信的样子笑了笑,随后收起笑容,这件事,他信。他深知人是会变的这一道理。连自己也变了,不是吗?
纪年转身攀上一棵树,然后稳稳地坐到了那棵树的树枝上,就在纪年攀上树枝的同时,卬辰凝他们也动了,继纪年之后,也都纷纷爬上了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做好。这棵树还算不小,枝叶也很茂盛,成功的把几人隐藏了起来。这是他们从前的习惯,总是喜欢几人都藏在树上说话,叶叶说,他们这是没有安全感。说的也是,像他们这样的孩子,有几个是有绝对的安全感的?
“齐岸,就到这里吧。”
“好。不要担心了。”
远处传来的微弱声音,打断了几人的小声谈话。几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同时闭嘴,偷瞧着下面的情况。
纪年瞟了一眼,发现那下面的女生,不就是自己那个几年都没见了的姐姐吗?
纪年顿时提起了精神,这男人是谁?
“纪年,我知道的没错的话,你姐半年后就要嫁了吧。”卬辰凝小声的道。
纪年点头,确实有这事。
“下面和他很亲密的男人,不是你未来的姐夫吧。你姐有心上人哦。”
谁都知道,迮蕊琪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至于她自己本意是怎么的,她本人到底愿不愿意,谁又在乎呢?
等那两人离开后,纪年回到教室靠在墙上准备睡觉,可迮蕊琪绝望的望着那名叫齐岸的男人目光,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纪年……”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叫醒了纪年,“好久没见了纪年,我都快认不出了……”女生笑了笑,微红的眼眶给人一种忍不住去怜惜的感觉。
“姐……”
纪年才刚开口,却被迮蕊琪打断。
“纪年,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第47章 No。47
No。47
“我想,我的事你应该知道。”
“如果你是指你的婚事,我是知道。”
“我想求你一件事。”迮蕊琪说。
“我想我帮不了你。”
迮蕊琪一愣,她没想到纪年会拒绝的这么彻底,拒绝的那么好不留情。
“纪年,只有你能帮我了……”眼泪顺着脸颊低落,迮蕊琪激动的拉住纪年的手,“只有你能帮姐姐了……”
纪年抽出手,静静的坐着。迮蕊琪掩面哭泣,单薄的身体颤抖着。
良久纪年开口问,“这件事是谁决定的?”如果这件事是哥决定的,那么就难办了……
迮蕊琪犹豫了下,“…是纪元……”
……
回到家后纪年扔下书包,躺倒在床上,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就这么个姐姐了,难道不帮?
“喂,……爸,我是、纪年,我想和你见一面……”
找好理由后,纪年出门。
咖啡厅里飘着淡淡的清香,温和的乐曲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纪年搅拌着咖啡杯中的绿茶,欣赏着不远处的小提琴手的演奏。
“来了?请坐。”
迮宁浅动作停顿了一下,苦笑着坐下。
“茶还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