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说,我们相爱是很正常的,因为我们是兄弟!」
随便的搪塞一句,桑堤雅各轻轻的啃咬着对方的颈子,虽然他的回答可以接受,但是派瑞斯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怪异,至于哪里怪异?他又说不上来,喜爱仅有的兄弟应该。。。。。。很正常吧?
略微撑起身体的喘口气,桑堤雅各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刚刚发生了哪些事?他就这样依着本能的亲了派瑞斯?又一次?而派瑞斯的反应也很特别,他似乎一点也不讨厌这样?当然,派瑞斯不是正常人,他可能真的觉得没什么。
窸窸窣窣的声响自草丛那头传来,两名钓客碰巧经过,其中一人用奇怪眼神看了桑堤雅各及派瑞斯一眼,口中喃喃有词。
「等等。。。。。。他说什么?什么断背山?」派瑞斯爬了起来,拍拍衣裤上的灰尘,有点不满的看向那人背影,他非常讨厌别人在他面前用一些他不懂的语言。
「那是一部电影,讲两个相爱但是又不能相守在一起的男人。。。。。。老天!我干嘛跟你解释这个?拜托去买部D V D放映机。」翻了翻白眼,桑堤雅各咒骂自己好几回,被误会了、被误会了?他这个杀遍纽约夜店的花花公子竟然被误会是同性恋?对象还是自己的弟弟?他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啊?
「我要那东西干嘛?」撇撇嘴,派瑞斯觉得不服气,不是每个人的消遣都得那么肤浅好吗?他也有休闲生活啊!他觉得看些关于解剖、凶杀案的推理小说并没什么不好。
「那你放假时都在干嘛?。。。。。。算了,别告诉我,我不想听!」害怕自己听见派瑞斯会说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桑堤雅各驼鸟心态的捂着耳朵,跟着拎了两根钓竿,带着派瑞斯走到小湖边,终于可以钓那该死的鱼了!
「我觉得。。。。。。钓鱼是件很蠢的运动。。。。。。」等了超过二十分钟没动静后,派瑞斯忍不住的抱怨起来,早知如此,他该带他的论文来研究、研究。
「闭嘴!」面色铁青,桑堤雅各对于钓鱼一向很有耐性,但这是在他单独一人来,而且旁边没有一个不停抱怨、不停抱怨的家伙!派瑞斯最该死的,是他自言自语就算了,用的还不是地球人的语言,吐那些医学泡泡给鱼听,是打算吓死还是烦死它们?
「桑堤雅各,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我没兴趣听。」
「以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你不该是个对钓鱼有兴趣的人。。。。。。」
「我说了,我不想听。」
「你的人格特质当中,没有一项叫做『耐性』,瞧,你想揍我了!」
放下钓竿,桑堤雅各转身面向派瑞斯,他并不是想动手揍他,这辈子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他动手揍自己的弟弟,他只想好好的向派瑞斯解释、解释,而桑堤雅各认真的神情,让派瑞斯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闭上嘴巴。
「你记得,我之前是狙击手吧?」桑堤雅各尽量放轻音量,派瑞斯点点头,这段经历前者很少提及,他很想听,他想补足那段他来不及参与的过去。
「枪法准并不能成为合格的狙击手,狙击手最重要的是『等』,等待猎物、等待时机,我们不能出错,永远只能一击必杀,出错了,有可能会毁了整个任务,甚至危害自己队友的生命。」
「所以你喜欢钓鱼?因为钓鱼也需要等?」
很意外桑堤雅各会向自己吐露心情,派瑞斯有些受宠若惊,看着握在自己手中的钓竿,钓鱼其实也不那么笨啊!
「桑堤,你为何。。。。。。不继续当狙击手?那听起来比当个警察安全许多啊!」拢了拢过长的金发,派瑞斯好奇的打听着,印象中,狙击手不都躲在角落中暗杀敌人?受伤害的机率应该低过站在第一线的警察吧?
「掠夺其它人的生命并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即使对方十恶不赦,但那始终是一条生命,千万别将这种事视作平常,你也一样,就算待在太平间里,一样也要懂得尊重生命。」难得用着严肃、认真的口吻说教,桑堤雅各正经起来的神情其实比他吊儿啷当的模样更吸引人,至少,派瑞斯很喜欢。
同意的点点头,派瑞斯抿抿薄唇,回过身去继续等待着笨鱼上钩,眼角余光则偷偷瞄着桑堤雅各,不禁想起奥尼尔之前曾下过的评语,做为男人,桑堤雅各实在是不合格,无法给任何一个女人安定感、一个承诺,可是做为人,他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优秀,派瑞斯应该要引以为傲。
「桑堤!钓竿!」明显的感觉到手中钓竿一沉,派瑞斯既兴奋又紧张的喊着桑堤雅各,这会是他人生中钓起的第一尾鱼啊!不管是什么种类、是大是小,他一定要将它拖起来留做纪念。
「慢慢拉!别紧张!」说是这样说,桑堤雅各语音却有些颤抖,感觉他比派瑞斯还要兴奋、紧张。
小心的收着鱼线,愈拉愈近,清澈的湖水中逐渐能看见底下的「大鱼」,威勒兄弟俩的脸色由喜悦转成惊讶,最后变得铁青。
「呃。。。。。。桑堤。。。。。。那个。。。。。。。」
「派瑞斯·威勒,能不能请你别再吸引尸体!」
推着待检验的尸体走进随时随地散发着冰冷空气的解剖室,彼得在经过派瑞斯身边时,忍不住的瞅了他一眼,后者抿抿薄唇垂下头去。
「派瑞斯,出门玩带点礼物回来是正常的人际交往,但是。。。。。。没有人会打包一具尸体寄回来的!这太过份了!」
气愤难平,彼得忍不住的狂抱怨,为什么派瑞斯跟桑堤雅各出门渡假,下场会是他要回来太平间加班?
「我很抱歉。。。。。。」虚弱的道着歉,派瑞斯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一个人到偏僻的山中小湖钓鱼,那池湖水中有尸体,而你又不巧将之钓起的机率有多高?派瑞斯实在不想深究这当中的数学问题。
「派瑞斯,一般钓鱼的初学者,大多都是钓上什么罐头、雨鞋之类的废物,钓起一具尸体真的太劲爆了,桑堤是什么反应?」彼得与派瑞斯合力将那具被泡得发胀的尸体抬上验尸台,从身上的衣裤及证件来看,是位年近六十名叫桑博·罗维斯的钓客,至于死因,这就得靠奥尼尔来解谜了。
「他气炸了,我不怪他。。。。。。是我毁了他美好的假期。柯耶夫先生,这真的是我的问题吗?我真的那么容易吸引尸体?」泄气的询问,派瑞斯缩到角落里长叹口气,为什么桑堤雅各能够这么轻易的吸引年轻美女的青睐,可是自己却会担心,有天若遇上了美女,她可能也没有生命,自己的运气就这么背?虽然不是很在乎能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至少,别像个怪人一样啊!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彼得扬扬眉的开着玩笑。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派瑞斯更加乌云罩顶。
「喔!这就是派瑞斯钓起来的尸体?」才刚推门进来,奥尼尔无心的补上一箭,派瑞斯被打击得完全萎靡。
「尸体已经被泡得肿胀、腐烂,没办法取得指纹,警方正在依照死者身上的证件去调阅齿模资料,桑堤雅各希望知道死因为何。」收拾起玩笑心情,彼得操着那口俄国腔认真说着,奥尼尔点点头,拿起手术刀小心的切割。
「嗯。。。。。。非常有趣。。。。。。」小心的处理着尸水,奥尼尔在死者胸腔内掏掏找找,派瑞斯十分佩服他的专业精神,不管尸体变成什么模样,你永远不会瞧见奥尼尔的眉头多皱一下。
「溺毙?」
彼得好奇的凑了过去,奥尼尔横了他一眼,他们的工作不该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不是每个泡在水里的尸体都是溺毙,还有无数种可能性,他们不该直接跳到结论这一栏。
「派瑞斯,你说呢?」奥尼尔将掏出的心脏摆在派瑞斯眼前,后者认真的观察着,发现奥尼尔所谓『有趣』的部份,不由得跟着眼睛一亮。
「血管内皮细胞曾经因为损伤引发连串发炎反应,死者可能患有高血压或高胆固醇等疾病,又发生过B亚型血管破裂,你看这里,死者装有冠状动脉心脏支架,可是。。。。。。断了两根。。。。。。」派瑞斯指着那颗心脏吐出连串的医学泡泡解释着,彼得完全一副看见外星人的模样瞪着他,怎么会有人用这么深情款款的神情瞪着一颗心脏?
「所以,死者是因为心脏支架断裂,瞬间剧烈心绞痛死亡,然后才跌入湖中?」派瑞斯小心的推理着,奥尼尔点点头,这跟他在气管、肺部并没有找到积水现象相符合,这是一场意外,并不是谋杀。
「喔!我去告诉桑堤雅各,这可能会安慰他一些,至少。。。。。。我没真的『完全』毁掉他的假期。。。。。。」一听见不是谋杀案,派瑞斯不禁松了口气,如果因为他钓起一具尸体,害得桑堤雅各又得加班才能破案的话,他担心纽约市马上又要发生另一件凶杀案了。
「这只是意外,真的不关派瑞斯的事情,换个方向想,若是他没将桑博·罗维斯先生钓起来,那么他可能化成白骨永远沉在湖底。。。。。。」驾着车子,眼角余光瞄见桑堤雅各神情严肃的低着头翻看杂志,为人耿直、心地善良的德州大汉比尔,关心不已的不断开解着,当初他大力推荐威勒兄弟去钓鱼,要是钓出什么问题来,他会良心不安的。
「我知道,我当然不会怪他。」微微叹口气,桑堤雅各虽然说着不责怪,但是语气中仍然饱受困扰,比尔放慢车速,关心的瞧了他几眼。
「一个好好的假期变成这样,这感觉好像精心安排的约会晚餐,结果上桌之后发现一只蟑螂在汤里载浮载沉。。。。。。」扁着嘴,嘀嘀咕咕的抱怨,他倒不是真的生气,相反的,身为警察的那一部份,认为这样的结果很好,桑博·罗维斯的家庭肯定等得很心急,桑堤雅各了解有亲人失踪时那种不安,虽然死亡让人伤心,但至少是个答案,只是,他们可以在假期结束之后才发现尸体啊。。。。。。
「哈哈哈哈……桑堤,不能这样比较的,你跟派瑞斯只是出去渡假,不管结果演变得多糟,这都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派瑞斯又不是小姑娘,不会因为这样翻脸的。」为人正直得不能再直的比尔朗声大笑着,他知道威勒兄弟俩都很在乎彼此之间的感情,他很开心他们努力的填补着失去的空白,比尔很愿意帮忙,让他们能像普通兄弟一样相亲相爱。
「是啊。。。。。。」干笑两声,桑堤雅各决定还是别跟这位老实人吐露心情,省得让比尔的日子被他的烦恼搅和得一团糟。
低头继续翻看着杂志,桑堤雅各忍不住又开始哀声叹气,惹得比尔顾不得正在开车当中,频频侧目瞄向他。
「又怎么了?」转动方向盘,比尔将车子驶进一个小社区里,极为平凡、普通的一个社区,他可以想象住在这里的都是什么样的温馨家庭。
「不知道,媒体不再盯着莉露的失踪案,对我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可是。。。。。。那是莉露啊,我妈耶!看着她失去光环心情还是糟得莫名其妙。。。。。。」桑堤雅各撒撇嘴,将杂志封面转给比尔瞧瞧,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他竟然可以挤下莉露的新闻登上头条。
「巴伯·基恩?他不是那位身价。。。。。。多少钱的软件大王?听说好像快死了?留下巨额遗产给他唯一的一个私生子闹得沸沸扬扬。」比尔认出了封面那个老人,好奇的与桑堤雅各讨论着,像这类牵连巨额遗产的案子,一般市民也很感兴趣,所以新闻媒体追得很勤,难怪完全盖过莉露·达拉斯的失踪案。
「身价。。。。。。不可计数,超过十个零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念了,他得了癌症快死了,可是为了继承遗产的问题,他的亲人们全都吵了起来。」摇了摇头,桑堤雅各搞不懂这些有钱人在想些什么,已经不愁吃穿了,为什么还要花费时间、精神去互相告诉?最糟的是巴伯·基恩本人,既然都生了个儿子,为什么不娶那个女人?非得把事情弄成这样。
「嘿,我们到了。」看了看地址,比尔将车子停在一栋小洋房前,草坪上横着一辆小型自行车,栏杆漆得很整齐,果然像比尔的猜想,一个平凡的小家庭。
「你们。。。。。。你们确定那是桑博?」
红着眼眶,年轻的罗维斯太太哽咽的询问。死者桑博·罗维斯是她丈夫的父亲,他们一家四口全都住在这栋小洋房里。
「他身上的证件及牙齿记录已经证实了。」比尔为难的回答,每回面对这种场合,他都会陪着失去亲人的家属难过,他自己也有妻子、小孩,如果他们发生意外,他知道自己也会一样的生不如死。
「桑博。。。。。。桑博他是怎么死的?」卡洛·罗维斯仍然不能接受他的父亲已经死亡的消息,桑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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