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堤雅各跟很多女人交往过,甚至,喝醉时连男人也吻过,只是从没有人能像派瑞斯这样,让他有种充实、安心的感受,他舍不得让这个吻、这一刻太快消失,几乎有些霸道的揪着派瑞斯过长的金发,让这个吻一再的延续、加深。
同样的,虽然本来恋爱经验就不如桑堤雅各,但派瑞斯并不是没和别人交往过,只是他太过病态的人际关系,让他无法跟任何人长久相处下去,唯有桑堤雅各,他可以无条件爱着对方,也知道对方会同样爱他,虽然有些明白两人的关系不该走向这一端,但是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越过界线一些些不要紧,只是一些些。。。。。。
桑堤雅各的手已经自然且习惯性的探进派瑞斯的衣服里,派瑞斯有些不熟练的解着桑堤雅各的皮带扣,就在这一刹那,电话铃声响起,派瑞斯像只受惊的猫似的跳了一下,有些发窘的想去接听。
「算了!让它响,别理它!」快一步的拉住派瑞斯,桑堤雅各挪了个位置,大方的邀请着派瑞斯爬上床。
「可是。。。。。。」正当派瑞斯还在犹豫时,电话已经自动转入语音留言,看着桑堤雅各狡猾的坏笑模样,派瑞斯不甘示弱的当真爬上床去,打算继续刚刚那个吻,也许,还会再进一步吧?
电话那头是提姆·威勒焦急的嗓音,他每隔几日都会拨通电话回纽约,一方面打听莉露·达拉斯的消息,另一方面关心他两个宝贝儿子。
一听见是老威勒的电话,桑堤雅各及派瑞斯同时一愣,一前一后的冲到客厅接听电话,他们不能让老威勒担心,更多的是。。。。。。不能让他起疑,虽然,他们什么也没发生过。
「嗯,我们很好,别担心!你继续研究吧!有莉露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桑堤雅各握着听筒简单的应答着,派瑞斯窝在另一张沙发上坐立难安,总觉得好像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让人逮个正着,良心正被自己谴责着。
「桑堤。。。。。。我们。。。。。。」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别那么紧张。」
「是啊。。。。。。别那么紧张。。。。。。」
「是啊。。。。。。」
威勒兄弟俩互看一眼,很不自然的避过彼此的目光,即使再怎么自我安慰,也很难说服自己,两人之间什么事都没有,那种奇妙的气氛一直在他们当中回荡着。
扭开被压在抽屉里不晓得多久的药罐,配着咖啡,桑堤雅各为难的吞了两颗阿斯匹灵,随后微微一叹,头疼的症状根本没有减轻嘛!是谁说可以止痛的?
「嘿!你们只不过是从派瑞斯的公寓,搬回你的公寓继续『同居』,用不着这么夸张吧?从失眠进展到需要依靠阿斯匹灵?我认识的桑堤雅各·威勒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啊!」用力的拍了桑堤雅各肩膀一记,莎曼莎夸张的取笑着,还在跟自己的头疼搏斗的男人,只是冷冷的白了她一眼,没有气力争吵了。
「莎米,桑堤如果不舒服,你就少说两句。」身为老大哥的比尔,有些看不过去的扬声制止,他知道莎曼莎并无恶意,只是这几个小家伙开起玩笑来,常常口无遮拦,他担心哪天万一越过了界线,玩笑开过了头,友情会受到考验。
「让自己快乐可以远离忧郁喔!」顽皮的眨了眨眼,莎曼莎摆明了没那么轻易放过桑堤雅各,后者恶狠狠的回瞪着她,这个女人跟心理医生约会久了,习性愈来愈像那个讨人厌的职业会出现的特征了。
「说到忧郁,桑堤,你还得继续去见瓦特美罗医生,这是警界的规定。」比尔好心的提醒着,他们有一定的程序必须遵守,除非那位美艳、性感的女医师签字同意桑堤雅各完全没问题了,他还是得继续接受心理咨询。
「不是吧?我看起来像是有精神病的样子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桑堤雅各翻了翻白眼的惨叫两声。在他还没搞懂他跟派瑞斯之间的感情究竟偏向哪一方前,他实在不愿意去面对珍妮弗,那个善于洞悉其它人心理的女人,精的跟只鬼似,万一被她看出什么连自己都还不太明白的蛛丝马迹。。。。。。
「这话不是我们说了算啊!上头要求的你照办就是了,这时候真的别再去烦副局长了,我担心你会让她宰了、分尸然后再喂狗。。。。。。」就连一向稳重的比尔都用出这么夸张的形容,桑堤雅各瞧了瞧姬琳恩的办公室,果然,那个应该被归类为美女的纽约警局副局长,面色铁青的谈着电话,即使是装设有隔音板的办公室,仍然能感觉出她在咆哮着。
「起诉很不顺利?」啧啧两声,桑堤雅各多少能猜出是怎么回事,前一阵子的女童命案,已经确认凶手、主谋了,接下来的诉讼程序让检察官们一个头两个大,压力自然而然的也转移到姬琳恩身上。
「如果那么简单,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坏人了。」冷哼几声,莎曼莎比出个开枪的姿势,看来比起送那些罪犯下地狱,她更乐于将那些让罪犯脱罪的律师们一并踹下去。
忍不住呻吟几声,桑堤雅各扭开药罐又吞了几颗,他只负责追捕罪犯,像这类起诉的事情真的很不适合他的脑袋。办公室聊闲话题暂且告一段落,所有人各自忙着自己份内的工作,桑堤雅各忍着头疼对着键盘敲敲打打,突然一份文件从天而降。
「哇噢!汤姆,这是谋杀!」灵巧的像只猫般轻松闪过文件,桑堤雅各夸张的叫嚣着,小队长汤姆·冯斯丝毫不理会他的抱怨。
「昨天那名死者的身份查到了。」指着文件简单的说着,小队长汤姆的意思很明白,这件案子落到了桑堤雅各头上,事实上,与他还真有些相关。
「查到了?没头、没手也查得到?」惊讶的翻开细看,桑堤雅各啧啧有声。死者是新墨西哥的毒贩安东尼奥·波塞。说来也十分神奇,有另一分队的警员们在调查另一件命案,结果他们在死者驯养的杜宾犬肚子里找到了安东尼奥·波塞失去的手臂,当然,是已经消化得差不多的组织加手骨,经过人类学家一拼凑鉴定,当当当当,他们证实了死者正是这名毒贩。
「你们将那只杜宾犬开肠剖肚?」靠在桑堤雅各身上阅读文件的莎曼莎,忍不住恶心的尖叫着,她没办法想象那个画面。
「不是一只,是一群!它们正准备攻击前去调查的警员,这些狗被训练得攻击性极强,他们是不得不开枪自卫,也因为这样才意外查出安东尼奥·波塞的身份。」摇摇头,小队长汤姆永远力挺自己的弟兄们,他才不管外界怎么看待,那些杜宾犬不是宠物,是杀人凶器。
「所以,可以破案了?杀死安东尼奥·波塞的凶手,正是那名饲养杜宾犬的主人?这么巧,他也死了。」搔了搔金棕相间的头发,桑堤雅各愣头愣脑的问着,如果这样简单,小队长干嘛将文件扔给他?
「不,另一名死者跟这件案子无关。。。。。。可能也有关,他是被杀死的,也许他见到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人事物。」
「新墨西哥啊。。。。。。」
桑堤雅各看着文件喃喃自语,不知为何,见到这几个字眼,心里头莫名的浮现一种不安感,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风暴即将到来。。。。。。
随手加注着自己填写的病历,珍妮弗瞧了瞧时间,脸上不由自主的挂起迷人的笑容,随着分针一格一格的向前爬,她那扇毛玻璃的办公室大门前,果然准时出现一道瘦高的身影,不管什么时候、什么理由见到这个身影,都会让她心情愉快,也许,这正是她不想让他这么快逃离她的世界的主因。
珍妮弗摇摇头,甩开自己的不专业,好玩的盯着办公室门瞧,如她所料,那人在门外挣扎、徘徊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的扬手敲门。
「别客气,进来!你该知道,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难得的无法集中精神,派瑞斯在教室里坐立难安,他一向是认真、勤奋的好学生,只是这一堂课不知为何,他没办法专注在那副人骨标本上,甚至于没将海瑟教授的艰涩解说听进耳里,派瑞斯有种预感,他这门课的成绩,下场肯定会很惨。
「威勒!你听懂了吗?」邻座的男同学求救似的望向派瑞斯,此言一出,教室内有一半以上的目光全瞪向这名拥有亮金色长发的高瘦男孩,如果有人能理解海瑟教授刚刚使用的语言,那么,那个人肯定是同样也来自于另一个星球的派瑞斯·威勒。
「不是很了解。。。。。。」派瑞斯苦笑,恶性上皮肿瘤的种类实在太多,其中又以骨癌最为复杂,发生原因至今不明,这可不是随意切切割割,摆在显微镜底下就能看出个所以然。
一听见派瑞斯说他也不懂,教室内的同学们非但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反而开心的欢呼起来,如果派瑞斯也过不了关,那其余人也不必太担心,海瑟教授会把怒气全发泄在这名高材生身上。
「威勒!你还好吧?我看你一直忧心忡忡的模样。。。。。。」坐在另一方的女同学关心的追问,一直以来派瑞斯外形就很抢眼,再加上过分内向的个性很容易激起女同学的保护欲,他整堂课都眉头深锁,坐在他身旁的女同学自然注意了他整堂课,陪着他不开心。
「没什么,谢谢你的关心。」感激的微微笑,派瑞斯快速的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教室,他真的十分担心桑堤雅各的状况,今早临出门前他还在喊头疼,现在不晓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去看医生?吃过药了吗?派瑞斯脑袋里全让这些琐事给占满,如果不能确认对方平安,他想他很难再度静下心来做任何事情。
「老天。。。。。。面对你,我的头更痛。。。。。。」靠在沙发上,桑堤雅各装出一副快死掉的模样,试图让珍妮弗放他一马,很可惜这名混血、美艳的心理医师,没这么容易打发。
「头疼?这事可大可小,如果不是生理上的问题,心理层面导致的头疼,很有探讨性。」翘起长腿,珍妮弗很感兴趣的瞧着桑堤雅各,两人分手了这么多年,这个男人还是一样有那么多精彩故事可以挖掘。
「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态度,当初我们在交往时,你根本将我当成一个研究课题,而不是情人!」不满的皱起俊眉,桑堤雅各很明确的指出他们之所以分手的原因,虽然有一部份是因为他害怕做出任何承诺,可是珍妮弗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她太爱分析别人,常常忘记被她分析的对象究竟是什么身份。
「唉……我想,这正是我为何每段恋情都不会长久的主因了?不过现在没有这个问题,我是心理医师、你是病患,研究你是我现在最重要的课题!」
「你这女人真是打不倒。。。。。。」
「嘿!我只是想帮你!说吧!」
伸长了双腿,桑堤雅各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珍妮弗微微笑的瞧着他的一举一动,通常,桑堤雅各表现出懒散、放松的模样,就是他对你卸下心防的时候,她很开心,她在他的心中仍占有这个地位,桑堤雅各愿意向她倾吐疑惑。
「我也怀疑我的头疼不是生理问题。。。。。。我一直觉得跟最近侦办的案件有关,那种残忍的杀人手法似曾相识。。。。。。」桑堤雅各断断续续的说着,很难完整、正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幸好坐在他身旁静静聆听的是珍妮弗,从她的表情来看,她完全跟上了桑堤雅各的思绪,并且专注的研究着。
「我有过一个案例,病患一直不愿回想起某件事,每当有什么人、事、物触发他的记忆时,他就会产生剧烈头疼来逃避。。。。。。」珍妮弗喃喃说着,她希望情况不会这么糟,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能让桑堤雅各这么坚强的人都拒绝回想起来的事情该有多可怕,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助他记忆。
「你认为我也是这样?」
「我不能肯定,这必须靠你自己去发掘。」
气氛又一次的沉默下来,桑堤雅各神情严肃的回想着,他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导致他的大脑强制性的不愿回想,不过就跟珍妮弗有着同样的疑问,他自问自己的个性称得上坚强,实在没有理由承受不起打击。
手机铃声突然划破这尴尬的沉默气氛,桑堤雅各无声的说了句抱歉连忙接听,电话那头是派瑞斯,关心不已的追问着他现在的状况,头还会不会疼?有没有看医生?连珠炮的语速让桑堤雅各根本找不到空档插话,只能苦笑的听着自己宝贝弟弟的担忧问候,心里漾满一股暖流。
「好了、好了!我没事,你不要这么担心。。。。。。亲爱的、亲爱的!你暂停一下啊!我真的没事。。。。。。」无奈的笑了笑,桑堤雅各不知该怎么证明自己现在安好,他知道派瑞斯紧张自己,他很开心,不过这种过度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