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冒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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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冒险3-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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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堤!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失去脑袋跟双手!」翻了翻白眼,莎曼莎不敢相信桑堤雅各会说出这么没大脑的话,八成是天气太热,命案现场太过恶心,让他失去了判断能力。

  「我不是质疑你这个,我是想问,你如何定义这是『分尸』?」桑堤雅各专注看着尸体上的伤口,有一种异样的感受,脑海里不断的翻转着记忆,他似乎曾见过这样的场景,不同的死者、一样的伤口。

  「分尸,是指利用工具对已经死亡的躯体进行肢解。。。。。。」本来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派瑞斯真的认真回答,桑堤雅各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前者吐了吐舌头,无言的说声抱歉。

  「桑堤,你发现什么?」蹲在一旁正准备将尸块摆进袋里的彼得,狐疑的追问,如果有什么不对劲或需要注意的地方,必须尽早说出来,尸体腐坏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更快。

  「你注意到了吗?尸体上没有平整的切口,不像是利用工具将头颅跟双手割下,相反的,这些伤口有些像。。。。。。」桑堤雅各指着某处伤口欲言又止,他担心派瑞斯承受不了这些话题,他虽然是病理系的高材生,但是现实生活发生过的凶杀案,绝不是一个单纯的学生能够想象的,人性的可怕完全超越你的理解能力。

  「伤口有撕扯过的痕迹,齿痕?」没想到派瑞斯倒是很认真的观察着,他是那种一旦陷入研究状态就不知道害怕的典型学者人物,桑堤雅各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感到悲哀,有个不太像正常人的宝贝弟弟。

  「土狼?」咽了咽口水,莎曼莎打了个冷颤,她听说过在内华达州的沙漠里发生过好几次土狼攻击人类的事件,她会害怕大型动物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拜托。。。。。。这里是纽约。。。。。。」啧的一声,桑堤雅各不太有说服力的安慰几句,一行人盯着只剩身躯的尸体久久无法言语。

  小心翼翼的将解剖过的伤口缝合起来,奥尼尔在做这件事时,神情总是万分专注,这是他对死者的最后一番心意,如果可以,他希望每个被推进来的人,都能完整的被推出去。

  突然间,原本飘散着阴阴冷冷空气的太平间,窜进了一股浓烈、作恶的气味,奥尼尔摘了眼镜皱起眉,果然瞧见派瑞斯及彼得一前一后的推了一具尸体进来,那股气味就连密封的尸袋都抵挡不了。

  「嗯。。。。。。十分有趣。」奥尼尔走近,彼得看了他一眼,确定现场所有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屏住呼吸的拉开尸袋,派瑞斯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俊脸又苍白了几分。

  「抹点这个在鼻子下方会舒服点。」奥尼尔递了罐药膏给派瑞斯,后者逞强的摇摇头,如果其它人不需要,那他也可以支撑下去。

  「死因是什么?」探头探脑,彼得好奇的追问,奥尼尔冷冷的瞅了他一眼,他开始解剖了吗?现在他已经神奇到光用目视就能判断出死因吗?这些人愈来愈不科学了。

  「桑堤他们急着想知道死因啊!别这样瞪我!」高举双手佯装投降,彼得觉得自己十分无辜,看了派瑞斯好几眼,这个没有义气的混蛋竟然别过头去当成没看见。

  「他哪一次不是急着想知道死因?」冷冷的哼了一声,奥尼尔神情专注的瞧着断臂上的撕裂伤,唔唔好几声表示他心中的疑问。

  「那是齿痕吧?有可能是大型犬类咬断的吗?」派瑞斯指着某处与奥尼尔讨论着,他擅常分析、处理病变的器官,再不然就是完整的尸体,这是第一次面对残缺不全的组织,派瑞斯从来没想过,原来少了头颅、双臂,人体会变得这么怪异。

  「很有可能,只是我没办法判断是何种生物咬断他的手臂,我们需要一位生物学家及人类学家。」又是唔唔的好几声,奥尼尔这回的注意力摆在被割断的颈子上,伤口比起手臂平整许多,他可以肯定这是利器切下头颅的痕迹。

  「林恩先生?」看着奥尼尔专注的瞪视着尸体久久不语,派瑞斯忍不住好奇的扬声询问。

  「从手臂上的伤口痕迹来看,他的手臂是被硬生生咬下的。。。。。。」奥尼尔一边说,派瑞斯及彼得两人一边想象,忍不住胃液失控的翻滚作恶,这个男人的双臂是让某种大型动物咬断的,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这该有多痛苦?别说是生理上的痛楚,光是想象,派瑞斯就忍不住寒毛倒竖,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大型动物朝自己扑来,然后咬断自己的双臂。。。。。。

  「虽然不是太了解,但从齿痕来看,应该不只一只。。。。。。」奥尼尔指了指左、右臂残余组织上的伤口,派瑞斯及彼得两人的脸色又更白了点。

  「看来,要杀他的人是想他受尽痛苦之后才死去,最后砍断他脑袋算是让他解脱了。」奥尼尔刻意让派瑞斯瞧瞧颈子上的伤口,颈骨染着血迹的方式,说明了砍断他脑袋的最后一刀,终于结束了他残忍的酷刑。

  看到、听到这里,派瑞斯终于忍不住了,轻轻的说了声抱歉,掉头冲进厕所里大吐特吐一番。

  「嘿!听说你在太平间那里的表现很『惊人』啊?」强忍着笑意,桑堤雅各扔了罐冰啤酒给派瑞斯,后者瞪了他一眼后倒回沙发上,经过了下午的震撼教育之后,他现在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桑堤雅各『体贴』的准备了两碗泡面充饥。

  「如果你见识过林恩先生的手法,我想你的情况会比我更糟!」扁扁嘴,派瑞斯不怎么有说服力的为自己辩解,事实上,桑堤雅各的接受能力似乎比他更强,也许当了警察、处理过这么多命案后,他的神经系统真的麻木许多了。

  「奥尼尔怎么说?」吞了口冰啤酒,桑堤雅各若有所思,他一直觉得自己曾经见过同类型的犯罪手法,可是回到警局翻看档案却一无所获。

  「那个人是让大型动物活生生咬断双手、然后再被砍断头颅。。。。。。桑堤?桑?你怎么了?」派瑞斯还在解释时,桑堤雅各突然间抱着头、皱紧眉的呻吟起来,吓得前者手足无措。

  「我没事,只是头突然有点痛。。。。。。」

  穿着白衣的护士们,在经过派瑞斯身旁时,总会忍不住多瞄他几眼,亮金色的过长头发,海天蓝色的眼珠,再配上那张掩饰不了焦急的俊美脸庞,他能轻易激发出那些女性的保护欲,冲动的想将他拥进怀里好好安慰、安慰。

  派瑞斯会这样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原本跟桑堤雅各聊得好好的,谁知道那名一向结实、健康的纽约警察,突然喊起头疼,而且愈来愈剧烈,不得不送来挂急诊,派瑞斯忧心的微微发颤,他只有桑堤雅各一个亲人,如果失去他,派瑞斯真的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

  嗖的一声,急诊室的电动门滑开,桑堤雅各向里头的人不晓得说了些什么,随后朝着派瑞斯耸耸肩,一语不发的走向停车场。

  「桑堤!桑!等一等!」急急忙忙的钻上车,派瑞斯忧心忡忡的望着桑堤雅各,他不是那种安静、沉默的人,现在这样一语不发,显得十分反常。

  下意识的摸了摸眉毛上的疤痕,桑堤雅各轻轻一叹,他不是很想跟派瑞斯讨论他的头痛问题,只是如果不说,派瑞斯肯定会担心,但是说了,他敢百分之一百的保证,派瑞斯会更加担心。

  「桑!」

  「不,我的头疼不碍事,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额头靠着方向盘苦笑,桑堤雅各眼角余光果然瞄见了派瑞斯混杂着狐疑与担忧的神情,他没将莉露毫发未伤的找回来已经够不尽责了,现在还让派瑞斯为他提心吊胆,他这个原本应该照顾弟弟的大哥真是非常、非常失败。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没事?你刚刚痛得差点晕过去,这也叫没事?」俊眉皱紧,派瑞斯知道这时不该发脾气,任何过高分贝的音量都会让桑堤雅各不舒服,但是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桑堤雅各情愿痛死都不肯让他帮忙?

  「唉。。。。。。」

  「桑堤?」

  「医生猜测,这可能跟我的旧伤有关。。。。。。」

  「旧伤?」

  桑堤雅各下意识的摸了摸眉毛上的疤痕,派瑞斯专注的盯着那道切断桑堤雅各英气的眉尾的疤痕,他很好奇究竟是受了什么伤,才会留下那道疤。

  「子弹。。。。。。嗖。。。。。。就这样!」语气显得轻松平常,仿佛只是小朋友不小心跌倒留下伤口那样,桑堤雅各无所谓的耸耸肩。

  「子。。。。。。子弹?」可惜,派瑞斯却无法像他那样轻松面对,俊脸血色尽退,有颗子弹在他哥哥眉毛上留下道疤?那是颗子弹啊!那是眉毛啊!为什么桑堤雅各可以这样不当一回事?万一偏移了一些些,这个家伙还有命坐在这里瞎扯吗?一想到这里,派瑞斯冒了一身冷汗,他一直都知道警察的工作很危险,但他从没想过会这么可怕,生死一线间。

  「这只是小事。」瞧见派瑞斯的反应,桑堤雅各后悔告诉他这些,那家伙果然如他所料的大惊小怪起来。其实,身为一个时常出入第一线的警察,身上带伤、挂彩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桑堤雅各很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桑堤雅各!这不是小事,子弹如果再偏移个几寸,我就会在解剖台上遇到你!」派瑞斯失控的尖叫,这就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他多想叫桑堤雅各放弃这个职业,只是他知道,那个正义洁癖的男人,一定不能忍受这个世界仍然存在这么多丑恶的事情,派瑞斯唯一能做的便是支持他,但是。。。。。。拜托。。。。。。别再来一次了,他承受不了。

  「好了、好了!亲爱的,你别那么激动,这样很可怕!」佯装害怕的苦笑不已,桑堤雅各试图安慰着派瑞斯,这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只能保证未来不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派瑞斯也不必成天疑神疑鬼的担忧他会出事。

  「什么时候发生的?」闷闷的询问,派瑞斯无法想象当时的桑堤雅各伤得有多重,他们之间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连络,如果可以,他多想回到那时去照顾他。

  「我还在新墨西哥时。。。。。。那时要对付的是一票恐怖份子,嘿!我虽然挂了彩,但是他们也不好过啊!我的子弹可没有失手喔!」桑堤雅各得意的扬扬眉,他可是不折不扣的神射手啊!那一枪直接打中对方脑袋。

  「是啊是啊。。。。。。」一点也不开心的称赞着,派瑞斯仍然松不开自己紧皱的眉头,担心不已的注视着桑堤雅各。

  床头灯晕开温暖的黄光,桑堤雅各无聊的躺在床上,威勒兄弟俩一踏进家门,他就让派瑞斯推进卧室,说什么他既然头疼,就乖乖躺着休息,其它的家事交给派瑞斯去忙,桑堤雅各很想朝他或者是老天呐喊,听着派瑞斯在客厅、厨房里铿铿锵锵,他怎么睡得着?都不知道该先担心他的客厅还是他的厨房,最要命的是还得担心派瑞斯不小心弄伤自己,或者更糟,炸了他们俩。。。。。。

  「派普……我好渴……」终于还是放心不下,桑堤雅各扯着嗓门试图将人骗进卧房,至少看一眼也好,确认派瑞斯的手脚还在。

  「水,头还疼吗?」比女侍还要更加体贴,派瑞斯不等桑堤雅各再次叫唤,就已经端了杯温水进门,担心的坐在床边盯着桑堤雅各久久不放,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好像不将人盯紧一些,稍一眨眼,桑堤雅各就会消失不见,这种不安感让派瑞斯十分惊慌。

  「亲爱的。。。。。。我没病啊!你不用这样守着我。」不习惯被人照顾,桑堤雅各不安份的扭来扭去,派瑞斯一把将人按下,用眼神警告对方乖乖躺好别乱动。

  「我喜欢照顾你。」嗓音有些过轻,轻得桑堤雅各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其实派瑞斯没开口说过这一句。另一头,派瑞斯觉得自己脸颊有些烫,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一旦说出口了,反而会这么不自在,耳根烧红。

  「派普。。。。。。我很开心。。。。。。」察觉了派瑞斯陷入莫名其妙的窘境,桑堤雅各很快的漾开笑脸,伸手握了握对方,他不习惯被人照顾,这不表示他不喜欢,有个人这么紧张自己,怎么想都觉得开心。

  床头灯的色泽让房间显得有些梦幻,四周意外的安静,威勒兄弟俩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直到不知哪一方主动靠向另一方,四瓣薄唇就这样契合不已的贴上。

  原本只是个晚安吻,轻轻的相碰而已,可是那种触电般的感受,却让桑堤雅各不舍得放开,不只他,也许连派瑞斯都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薄唇、舌尖,互相交织、纠缠得愈陷愈深。

  桑堤雅各跟很多女人交往过,甚至,喝醉时连男人也吻过,只是从没有人能像派瑞斯这样,让他有种充实、安心的感受,他舍不得让这个吻、这一刻太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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