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审兄真义士也!战事紧急,三公子已命我将印绶带来,还望审兄早日走马上任。”
梁岐大笑道。
“喏!”
审荣与梁岐寒暄一阵,便与梁岐一起去见袁尚谢恩。
时袁尚正与审配巡城,城下晋军已经发动一波攻击退下。
梁岐、审荣见到袁尚时,袁尚正一身是血的啃着胡饼,此刻的袁尚那还有贵公子的姿态,分明就是一武夫。
没办法,邺城危机,袁绍不在,城中风言风语深多,他不得不上城头血战以树立威望。
袁尚当下看到审荣大喜,忙道:“阿荣你来的正好,你来了,本公子就能放心些了。”
“某见过公子。”
审荣满脸感激涕零的重重一礼,如果不是审荣被晋军说降,还真能被袁尚的信任感动,可如今审荣一心想投降,想保住自己的妻儿,因此感动归感动却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阿荣来,”
袁尚拉着审荣的手走到城头上,看着城外的晋军旗帜,以及密密麻麻的晋军将士,道:“晋军虽倍于我,可是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吾有信心守住邺城,可怕就怕有些人心存鬼胎,故阿荣你是某最信任的人,某不在时你在这城头就代表某,谁若要是敢违抗你,或者有别样心思,汝可先斩后奏。”
袁尚说着把目光投向身边的诸将,身边诸将再看向审荣的眼神不由变了几分,这可是临阵授权啊!
审荣有些反应不过来,袁尚竟然把大权交给自己?这,这也太戏剧化了吧!要知道他才是最想投降的人呐!
“审校尉?”
梁岐见审荣发呆,忙推了推他。
审荣恍然大悟醒来,忙道:“荣惶恐。”
袁尚拉着他的手道:“既然惶恐,那就做好,争取早日打退晋军的进攻。”
“喏!荣定不负公子所托。”
审荣大声道。
直到袁尚离开,审荣还恍若梦中,看着诸将走马观花的跟自己恭贺,他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呵呵!袁尚干嘛那么相信自己?呵!还不是因为叔父哪?
“属下见过校尉。”
审荣正癔症,突然看到一个熟人的出现在自己要下,猛然一惊下意识要拉着他躲起来。
那人却镇静的说道:“卑职奉长史之命,特率全体狱卒及狱内死刑犯前来听从校尉调遣?”
审荣这才知道他来的正大光明,当下镇定的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就不怕别人怀疑到你我,致使计划失败吗?”
审荣眼前的人正是牢头。
牢头道:“校尉莫要担心,如今城上精锐士卒损失严重,故某特意向长史梁岐请命,率狱卒及狱内死士前来守城,这没毛病吧!”
“没,没毛病。”
审荣竟然无语,牢头又道:“校尉,如今可决定好了。”
审荣左右看看,见狱卒已经将自己跟牢头和其他人隔离开,当下道:“某已经跟族长审武透过气了,他很有意愿投降,就是找不到晋军的使者。”
牢头道:“放心,今晚就有使者去见他,不过一个审武不足以成大事,需要联络更多的士族。”
“嗯!某尽力。”
第八十八章审荣的诚意
“嘭!轰!”
一个火油罐在邺城城头炸开,正好在审荣身边炸开,一个眼疾手快的审氏私兵将审荣扑倒。
审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那人嗷嗷的怪叫声,待审荣被心腹扶起来,就看到将自己扑倒的私兵浑身是火,宛若成了一个火人。
如果不是他将自己扑倒,那这个火人就是自己了。
“校尉小心,快趴下。”
审荣还呆愣于刚才那人被火烧的惨状,突然感到一股大力袭来,一下把他死死按在城垛后,接着审荣感受城垛传来一阵巨响,巨大的晃动将他朝地面上砸去,幸好被老兵一把捞住,他的脑袋才没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然而那老兵却没有这么幸运,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疼得那老兵一挤眼,痛苦的表情不言而喻。
“这是什么攻城器械?”
审荣不是没经历过攻城战,从小时候在坞堡的时候经历黄巾之乱,还有黑山贼的攻城战,可都没有像如今这般强横。
“校尉,校尉?”
审荣只觉得两耳嗡嗡响,那士卒只见其张嘴听听不见其声音,好久才渐渐听到士卒的微弱声音?
审荣不得不说:“大声点,我怎么听不见了?”
审荣当然不知道这是刚才巨石跟城墙接触而发生的巨响产生的作用。
老兵们关心则乱,也忘了这个后遗症。
“校尉,好些没?”
那士卒问道。
审荣刚想点头,就看到一个火油罐径直砸到那人背上。
嘭!轰!
火油罐一碰就碎,火油四溅,火势瞬间将那士卒笼罩。
由于士卒面向审荣,审荣到没有被火油溅到,士卒背对着的几个士卒就没这么幸运,纷纷被火油沾染,而后被火烧身。
身上火势稍小的士卒被同袍用毯子裹住,然后在地上打滚压灭。
至于那个被火笼罩全身的士卒被一个老士卒一枪捅死。
审荣看着那逐渐被火油烧成灰的士卒久久不语,战争真是太残酷了,虽然死的人没黄巾之乱那么多,可死的人惨状越来越严重。
你可以阻止的,你真的可以阻止的。
一个声音在审荣脑海里回荡。
晋军的投石车攻击整整半个时辰,接着就是数不清的箭矢冲天而起。
老卒忙喊道:“快,都快趴好,检查一下自己身边的弓箭,没有弓箭的士卒检查一下身边的盾牌、刀、桡钩。”
审荣亦下意识检查身边的武器。
“放箭!”
当晋军大队在巢车、楼车、蒙车等各种攻城器械以后缓缓朝邺城进发时,已经习惯晋军攻城手段的城门司马大声喝道。
审荣亦跟着指挥射箭,城下密密麻麻都是晋军,或者是晋军攻城器械,根本不用瞄准,因此多年练就的射箭技艺根本用不着。
射箭射到审荣双臂发麻,晋军各种攻城器械俨然已到城下,攻城槌在盾车的掩护下到达城门,巨大的包铁城门在攻城槌的攻击下摇摇欲坠,可城门却牢牢挡在晋军面前。
当晋军顺着巨大的巢车、楼车进入城墙时审荣下意识以为邺城已守不了多久,可当袁军悍不畏死的抵挡,将晋军逐渐赶下去,有的袁军甚至抱着晋军一起摔下城头时又深深意识到邺城一时半会儿恐怕还真攻不破。
天色逐渐变黑,十一月的天黑的特别快。
晋军一共进行了两波攻击,然而却给袁军造成上千的杀伤,历来守城一方都是伤亡较小的一方,哪怕以两倍的伤亡来计算,晋军这月余的伤亡恐怕也不下数万人,然而张飞、张燕、张辽三部加起来也不过六七万。
可观今日攻城的张辽部都有一两万人,晋军哪来那么多的将士,如果说是就地招募的士卒,那晋军练兵也太厉害了吧!
唯一可解释的就是晋军没有那么大的伤亡,守城方比攻城方伤亡更大,这让审荣觉得好不可思议。
“公子,族长有请。”
审荣刚刚吃完一大张胡饼正要喝些热汤,突然有一穿着干净甲胄的士卒上前道。
审荣只瞟了一眼他身上华丽的甲胄,就知道这是在后方工作的人员。
晋军虽然极渴望攻下邺城,然而却没有对邺城内进行攻击,不是张飞不想,而是晋军对将士思想传授够强大,都是大汉子民,他们身为军人职责就是保护大汉子民,为让天下大汉子民都在晋王统治下无忧无虑的生活,是晋军士气高涨的因素之一。
经历过黄巾之乱,董卓骚乱的北方苦寒之地的士卒更加珍惜刘备带给他们的太平日子,将更多的人民从军阀的战争的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亦是他们荣誉。
屠城这事不仅不能提高他们的士气,反而让他们抵制。
邺城,审府。
审荣一身是血的进入府邸东侧院,族长一支就住在这里。
族长审武没有亲自来接,而是派其子在门口相迎,其子看到审荣一身血有些皱眉,不过很快适应下来。
审武就没他儿子那般弱智,毫不避讳的抓住审荣,道:“阿荣啊!做的不错,这么快就任柬门校尉,看来袁尚对你信任得很呐!来,来,老夫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审武说着一把将审荣拉近书房,书房内正有邺城内几家著名的士族族长在喝茶,他们看到审荣那一刻瞬间一惊,下意识的要逃。
审武,这老匹夫果然没安好心。
审武见状一笑,忙上前安抚道:“诸位莫慌,阿荣不是来抓诸位的,而是跟咱们一起合作的。”
审荣听完,这才察觉到原来审武早就有心反袁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来找审武,恐怕就被审武一块给卖了。
其中有一个士族长,道:“他审荣乃袁尚的心腹,说他会反袁尚,谁信?”
审荣举目一望,发现乃张南之从父张明字子谦。
张南跟晋军作战而死,这让张明对晋军很是恐惧,可晋军攻略其老家后,并没有大开杀戒,这让张明成为忠诚的投晋派。
“哼,今日是某独身而来,而不是带着大军而来,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某得诚意吗?”
审荣看着诸人道。
第八十九章这不是争功(作者君河南人)
邺城,夜。
在乌云密布的天气下,整个夜空都黯淡无光,而正在此时一个身影从邺城上顺绳而下,而后直奔邺城外的晋军大营。
晋军大营,张飞正聚将商议事情。
“诸位,眼看冬季就要到来,虽然粮草无虞,可冬季不利于攻城,后方的粮草转运,将士们的棉衣,卫生都需要合理安排,还有下曲阳那里,主公的十数万大军比咱们消耗更大,因此主公及长安的荀公都希望咱们能尽快拿下邺城,否则就得退军,只在下曲阳保留数万大军围困袁绍,吾军已退,诸位应该能想得到,甘陵、安平、渤海等袁军根基深固的地方恐怕又得叛乱,诸位总不希望再千里奔袭一次吧!”
张飞率先道。
其实他内心是千万个不愿意撤军,可刘备及长安的荀彧商议决定后,晋军不可能在冬季支撑这么大的兵力在外作战,何况冬季草原必有雪灾,雪灾重,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必回再起战事,因此幽并凉必须得屯重兵。
那么刘备必须得从河北撤回主力,这一两个月就是河北之战的关键,刘备能平邺城、下曲阳,河北之战完美收官,如果不能也不得不做第二次的河北统战。
“实在不行,咱们在河北施行大掠,怎么也要撑过这个冬天,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让袁军苟延残喘,指不定天下战局又起什么波澜呢?某可听说曹操已经兵围寿春,哪怕他们四处屯兵兖州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心,我觉得大王应该咬咬牙,学学曹阿瞒。”
张燕道,其实大贤良师的时候黄巾贼没有粮草囤积,没有工匠打造铠甲,他们岂不也纵横天下?
张辽轻咳一声,道:“咳!某听说曹军在寿春吃肉饼坚持,这事咱们晋军做不来吧!”
张燕不解道:“肉饼?呵!曹军可吃,咱们为何不可吃?”
“呃?将军,肉饼乃人。”
刘当轻声在张燕耳边低语几句,张燕再也说出吃肉饼的话,或许黄巾之乱的确有人如此做,可张燕从没做过,而且对此事深恶痛绝。
就在三张沉默无言,突然有亲卒入帐禀道:“报三位将军得知,卑职在外面抓到一名袁军探子,这探子却说自己是袁军使者。”
或许是张燕被吃肉饼一事激住,当下对亲卒道:“既然是探子,杀了就是。”
“且慢。”
张辽阻止,对张飞道:“将军,既然那探子说自己是使者,何不听听他怎么说?也许有惊喜也说不定。”
“好。”
一个言杀,一个要见。
张飞也有些犹豫,不过最终张燕这个悍匪不如张辽这个游侠在张飞心中的地位高,当下点头道。
“邺城细作“牢头”拜见三位将军。”
邺城牢头径直朝三张施礼。
“牢头?”
张飞自然得知刘备的耳目遍及天下,刘备最早的谋主戏志才就是干这个的。
不过张飞对此事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当下看向自己的参军孙礼。
孙礼苦笑道:“将军,地方上的细作不归某管,向来由专门人士单线联系,某只是负责分析而已。”
刘当出列道:“回将军,冀州细作都归末将管,的确有一位牢头,不过某没见过,只听过其名号,其直接管先生管辖。”
“先生?”
张飞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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