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您看,有一商队过来啦!”
刘中的亲卒指着黑夜中的黑影大呼。
刘中这才长舒一口气,继而大愤:“大半夜不睡觉,来城门处做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张达见刘中神不守舍,怕他再出什么洋相,忙道:“大人,不如让某前去问问。”
“问什么?打发他们回去,最近堡门不开。”
刘中挥手大呼。
张达撇嘴:“大人,这人恐怕更容易让人探去咱们堡内虚实。”
刘中见张达敢违逆自己的意见,正想发火忽然想起张达是张飞的族人,讪讪道:“反正今夜不准有人出城。”
“诺!”
张达无奈说道。
张达下去一看,竟然是王政。
王政买完兵器准备连夜回渔阳,不是王政大胆,而是涿郡境内被刘备治得根本无盗匪存在。
“今夜不开门回去吧!”
张达自然不认识王政,故一脸高冷。
王政不解:“难道贵堡出什么事了?”
“这是你们该问的吗?再多嘴,把你们全抓起来。”
刘中怕张达太仁慈,故专门下来,没想到真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尔找死。”
王政带来的游侠亦是好勇斗狠,杀人无常之辈,岂容刘中这等人吓唬?
王政忙拦住自己手下,连连陪笑道:“大人说的是,某等这就回去。”
“晚啦!全给某抓起来。”
王政手下豪侠的话让刘中听见,这小子看着就像探子,大手一挥,堡上士卒纷纷张弓以待。
“不可。”
张达大叫,主公好不容易把刘氏坞堡打造成商业帝国,刘中这一抓主公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啦!
王政忙道:“大人息怒,某是来做生意的,请大人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王政一抬手一枚金饼出现手中。
刘中冷哼:“尔竟敢行贿,尔等必是宵小之辈,全部拿下。”
“不可。”
张达大叫,突然看到车上寒光一闪,顿时计上心来附在刘中耳侧说道:“大人,这人车上的是兵器,主公私贩的兵器。”
刘中一惊,喝问:“尔等是作何生意?”
王政道:“皮毛,角筋,山参。”
刘中倒也听过这位渔阳来的土豪:“渔阳来的?”
“正是。”
王政点头。
刘中扫兴的道:“回去吧!”
王政等人悻悻而归。
刘中跟张达回到城内,二人相对而坐,刘中是酒不敢喝,饭吃不下,觉睡不着,难受的要命。
踏踏!
有一阵马蹄声,刘中猛地跳起,扒着城头朝外看,夜色下什么也没看到啊?马蹄声依旧清脆,难道又是堡内传来的?
刘中再次下墙来,王门率一队幽州骑兵而来。
当年王门在刘贺家蹭饭时,刘中亦跟王门打过交道。
“今夜堡门不开,尔等回去吧!”
刘中亦看王门不顺眼,此刻心情不好更不待见,大声道。
“你……”
王门被刘中的架子弄得气愤不已,不过想起之前刘中的话,看来刘备真的率军出堡了。
折腾好一阵,刘中静坐许久,双眼皮才缓缓打架,就在刘中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
“怎么啦?堡内又有人要出城吗?”
刘中眼也不睁张嘴便问。
刘中的亲兵立刻出去去看,天边刚刚发亮,堡内一个人影也没有,耳边隐隐还有呼喊声,心底一个声音泛起:在城外,人在城外。
那亲兵慌张跑进房门大叫:“不是堡内,是堡外。”
“堡外?”
刘中的睡意瞬间消失,赶紧跑到墙上朝外看,只有一个陆城新军装束的甲士伏在堡门外。
一个人,只有一个人而已,吓死我了。
刘中惊魂未定,张达看着那人,惊呼一声:“大人,这是我们陆城亭的人呐!”
刘中翻白眼:某当然知道,就怕他是骗子,刘备发的军师常识中,有扮成自己人赚城。
“他一个人,难道还能赚城不成?”
张达自然猜得到刘中所想,刘中艰难点头。
堡门被打开,那人一身血迹,盔甲上刀痕、枪洞无数,还有箭矢插在身上。
张达抓着那人的盔甲将其提起,熟悉的脸庞,这人是徐晃屯的士卒:“你不是跟徐百将去并州了?”
那人艰难的说道:“徐百将被黑山贼裹挟,如今朝毋极县去了,快去通报主公。”
那人说完便晕了过去。
张达强忍着心痛,对身边的人道:“快把他送去仲景先生的医馆。”
“诺!”
那人被抬走。
张达疾步上墙:“大人,徐百将被黑山贼裹挟,这事要尽快告诉主公啊!”
徐晃乃刘备心腹爱将,张辽亦是刘备想要招纳之人,这在陆城亭不是秘密。刘中听到他俩被裹挟,忙问道:“确定吗?”
张达恨铁不成钢的道:“那人是徐晃屯的士卒,某以前天天见。”
“快,派快马去见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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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破贼
远在数百里之外,刘备率三千骑兵马不停蹄的赶路,换人不换马,才堪堪在天亮之际赶到卢奴城外。
不远处巨大的营盘让刘备等人隐隐感到一股兴奋,张飞挥着蛇矛吼道:“大哥,让某人带人去踏碎了它。”
刘备回首一望诸将道:“你们说呢?”
“天色刚亮,大多数人刚醒,饿了一夜必定衣不带甲,手不持戈,吾等三千铁骑一冲,贼军必定大乱。”
关羽捋着长须道。
韩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最关键的是他们也给某等造好了早饭。”
“哈哈!”
诸将听了纷纷大笑。
刘备亦笑道:“既然如此,我不打他心里都不舒服啊!啊?哈哈!”
诸人一阵大笑。
刘备亦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休息一刻钟,略整整军,诸军喝点水吃点干粮,二弟、三弟、文则各领一校骑兵,从北、西、东三个方向一同进攻大营,务必要一波将敌营冲垮,如不能冲垮且不可恋战。”
“诺!”
几人纷纷率军离去。
韩当跟陈到拥护着刘备登上一处高岗,站在高岗上正好将整个营盘看的清清楚楚,大营中央刘字大纛飘扬,大营稍左飘着张、徐两杆大旗。
刘备指着大营道:“敌主将必在大纛处的营帐内,待会翼德、云长、文则三人冲营后,二人紧盯徐、张二人的营帐,如果他派人去救,你俩就负责冲垮他们,然后看我大旗往哪指就往哪冲!”
“诺!”
韩当跟邓当跃跃欲试的答道。
“主公,三校骑兵都已到位。”
刘缑笙此刻成了刘备的军法兵,斥候营仍由文聘接手,至于黄叙仍然在黄蝶舞的监管下,连练武都要限制时间。
可惜典韦带特种屯在太行山内打转,不然这场战役更无意外。
“进攻。”
刘备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对陈到道。
陈到点头,身旁九尺高的白毦兵使劲舞动手中的大纛。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地震山摇的动静将大营的内贼匪震醒,地动了吗?又地动了吗?
每次地动都要死伤无数,关键这是老天对民众或是对朝廷的惩罚?难道老天知道自己等人做了山匪,特意降下地动惩罚咱。
随着越来越大的地动,营帐内的贼匪哪有空穿甲拿兵器,纷纷连滚带爬的出了营帐,看到外面地面无事才晓得不是地动。
徐晃跟张辽自然知道这不是地动,二人对视一眼:“这至少是数千骑兵才能造成的动静,三个方向恐怕不下过万骑兵,在这幽州与中山地界除了刘备,就剩下三河骑兵了,没听说三河骑兵出雒阳啊?算算时间,主公此刻就算是飞的,也来不到卢奴啊?”
二人带着疑惑出了营帐,徐晃带来的一屯人都是衣不脱甲、手不离枪,马不解鞍,加上之前二人收拢的悍匪,此刻二人身边竟然聚集不下千人。
不管是不该赶到的主公,还是三河骑兵,或者其他的官军,只要他们杀进来,他们就四处捣乱、造谣、放火,制造混乱。
跟张辽二人想的一样的还有喝的大醉的刘石跟左髭丈八,一天手握十万大军,他俩怎能不高兴,身处十万大军中又怎能不松懈?
又高兴又松懈的二人怎能不喝醉?
喝的酩酊大醉的二人被亲卒拉起来时关张、于禁三人已率领三校骑兵冲进大营。
说三校也不对,而是三支兽军,混合三支骑兵。
饶是诸将习惯刘备突然弄出来许多战马、牲畜,可临大战前,他们刚到原位,那里就出现数千温顺的大型动物,战马、野牛、骡马之类的牲畜,他们依然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田单的火牛战术都知道,数千点着尾巴的大型牲畜发疯般的撞向贼匪大营,的确给三人开好了大路。
疯狂的牲畜群将木栅栏撞翻,将人撵得乱窜、或撞飞、或践踏为肉泥,将营帐撞翻点着,将里面的士卒践踏。
牲畜拼命的四处乱撞,贼匪拼命躲避疯狂的牲畜,人流拥挤着朝大纛处撞去。
而人流密集的地方就会迎来一阵阵箭雨,人流瞬间减少、哄散。
刘石一醒来就是这幅场面,这,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觉醒来,就换了副命格,从猪脚沦为路人甲了。
“渠帅,快走吧!官军杀来啦!”
刘石原本的心腹领着一队人赶来。
刘石一把将其抓住:“你怎么知道是官军杀来了?”
那人道:“这是徐晃亲口告诉某得,而且左营已经被官军打破啦!”
刘石闻言朝左营望去,果然黑烟滚滚,喊杀声大作。
刘石不知道这黑烟是徐晃、张辽二人下令放的,为了阻挡骑兵的脚步。
朝刘石这边杀来,是来保护渠帅来了。
至于为啥你俩看到不逃跑的人就杀,呵呵!这人想要投官军啊?
总之,昨夜还是两万人的大营,被张辽、徐晃二人秘密遣散数千老弱,吓跑数千人胆小之众,二人收服数千人,剩下心向刘石二人的千把人瞬间被二人击溃。
理由吗?
营啸!
刘备现在高岗,看着没被攻击的左营不攻自破,营内混乱一片,再联想徐、张二大旗,不禁道:“难道这左营是徐晃,张辽二人所立?”
刘备不知自己一语成箴,韩当摸着头道:“主公,某还用冲左营吗?”
刘备摇头:“不用啦!看住他们,如有机会便逼降之。”
近万发疯的牲畜将刘石二人数万大军的大营冲的七零八落,随着关张于三人率领的三千骑兵杀入,贼匪死伤人数急剧上升。
有信心阻挡牲畜的悍匪被箭雨砸的七零八落,然后被牲畜们撞死或践踏而死。
一处又一处的营帐被攻破,老弱妇孺相拥而亡,血水跟肉泥混合在一起,大火将残破的营帐烧的精光。
兵器、铁甲随处可见,侥幸活下来的人看到关张于三人率领的骑兵纷纷跪地投降。
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他们看到的并不是官军的旗号,而是涿郡刘大善人的旗号,投靠刘大善人最起码也有口饭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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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三千破十万
“大力,速走。”
左髭丈八穿着里衣手提长戟朝跑将出来,远远看到刘石便大声疾呼。
刘石看着狂奔而至的野兽群,诸军哄乱成一团,任怎么呼喊亦不听,连杀数人亦控制不住形势。
左髭丈八上马见刘石还不走,忙拍马赶来一戟将其敲晕,令人将其驮上马,拥护而走。
漫山遍野的败兵随着万余狂躁的野兽群行成一副美丽画卷,三千骑兵入营几乎未受任何阻挡,杀戮之后还是杀戮。
左营的张辽跟徐晃见果真是刘备率军而来,二人对视一眼,率千余精锐弃营而走。
刘备将跑远的牲畜一一收回农场,收到农场内气息的渲染渐渐安生下来,继续吃着农场内的草过着悠闲的生活。
近万牲畜因脱力,被贼匪斩杀百余,相互践踏而死、伤残不足一千。
是役,经一个时辰,三千骑兵除十余骑兵因陷坑摔落马下被马群践踏而死,只有数百人带轻伤。
俘虏贼匪一万余,斩首数千,踏为肉泥者不计其数。
“主公,左营大部投降,此人自号徐百将麾下,奉徐百将之命前来见主公。”
韩当率骑兵而下,混乱的左营在徐晃屯中人打开营门,韩当骑兵突入,胆气壮着皆被屠戮。
徐晃留在营内人趁机丢下兵器跪地大姑:“某等愿降。”
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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