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说,你很倒霉。”西门廷说,“放心吧,我看到劫匪的侧脸了,警方正在抓他。”
是西门廷救了他?
他遇上了劫匪?
就在昨天晚上,潘小狼一看到短信说田又宾出事了,他就在想,会不会是潘明干的。一想到这些事,自己已经习惯了被掠夺,而潘明兄妹习惯了掠夺。所以,当潘卫兵提出要在遗嘱上加上潘小狼的名字的时候,潘明兄妹觉得,自己的东西,无故被分出去了一部分,他们愤怒,他们护食。
因为田又宾这和人平时生猛,但是田又宾开车的习惯非常好,非常认真仔细,开车的时候绝不和人聊天。
如果,田又宾出车祸,和潘明有关。面对着他们,他潘小狼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潘明说了,绝对不会对于潘卫兵立遗嘱的事情不管不顾的,就是用尽一切办法……潘明砸了他的家,会不会去他工作的地方闹事?
他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着急着去见宾子,他就被人打劫了。是巧合吗?天底下有这么巧的巧合?
不过,还是不能排除宾子有没有危险。已经在这里躺了一夜,要是宾子真的出了事,他一定会内疚一辈子。
于是问着:“西门廷,我的手机,你知道在哪儿吗?”
“你的手机被劫走了,你先用我的吧。”西门廷说着,拿出了手机,说,“想通知家人?”
潘小狼说是。
“你现在还不能动,小心伤口。”西门廷说,“我帮你拨号。”
潘小狼念了田又花的号码,如果宾子出了事,是警察或者医院通知了家人,应该不会只通知他一个。
西门廷拨了号码,握着手机,放在潘小狼耳边。
电话,很快通了。
“喂?哪位?”
“是我,又花姐。”
“潘小狼你个小没良心的,昨天晚上,我们所有人为你庆生,你居然不在家里,小兔崽子,你大爷的,到哪儿鬼混去了?”田又花骂开了。
潘小狼笑笑,说:“宾子,他昨晚回来,给我庆生了?”
“可不是,你不在,他伤心的~”田又花一边骂一边说,“你丫最好快点滚来道歉,不然,我和宾子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还有点事,等过了,给姐姐揍一顿都成。”潘小狼笑着说,“好啦,我是真有事,先挂了。”说着,挑了眉毛,示意西门廷挂电话。还好,田又宾的事情,只是虚惊一场。那么,给他发短信的人,又会是谁呢?总不会是有人无聊,发错了短信,把他引出去挨打的。这个人,对他的事情清楚明白,知道宾子对他来说很重要。
西门廷紧接着按了挂机键,说:“不想让家人担心?也对,你昨晚出了事,我并没有找刘康通知你的家人,看来是我歪打正着了。”
“他们很关心我,非常非常关心。对了,医药费,是你垫付的吧?”潘小狼问着。
西门廷点头。
“多少钱?”潘小狼继续问,心里盘算着医药费该是多大一笔数字,心疼。
“你要还?”西门廷勾唇。
“当然。”
“估摸着你现在还不上。”西门廷摸了摸下巴,望天。
“到底多少?”潘小狼有点担心,也有点着急,到底是多少,难不成是天文数字,连西门廷都不敢说了。
“三万!”西门廷说。
“西门廷,你你你。。。。。。你不会是让医院坑了吧?”潘小狼张张嘴巴,一共被捅了三刀,就咬了三万,一刀一万,医院够黑的。
“你以为你是一条土狗呢,被人捅了,给条纱布,随便包一包,不用消毒不用缝针,就能完事儿了?”西门廷斜眼,这孩子是有多久没进过医院,不知道医院的行情了?
“好吧,你赢了,我的那些破家底,就是全部当了,也还不上。”潘小狼说,“你救了我,还成了我债主,要不我直接以身相许得了!”
“嗯?”西门廷眉毛一挑,以身相许?主意不错。想着,西门廷伸手,摸着潘小狼的脸,慢慢慢慢的,俯下身吻住了潘小狼。
潘小狼的嘴唇很薄很嫩,很舒服。
西门廷的舌头,微微的撬动着潘小狼的薄唇。
潘小狼忽然咬了西门廷的舌头。
西门廷吃痛:“小东西,咬我干嘛!”对西门廷来说,潘小狼实在是年轻的很,才二十出头,而他,已经是一个三十多的老男人了。一句“小东西”,充满了独特的宠溺。
“呸!色狼!”潘小狼暴怒,西门廷你你你。。。。。。。你刚才亲我了!
------题外话------
看到西门和小狼亲了有木有?哎呀,你们开心吗?总之索索是乐翻了呀。
在一起,在一起!
☆、第十三章:刘康的探望
潘小狼暴怒,见过耍流氓的,没见过男人流氓男人的,他纯洁了二十二年的初吻,就这样被西门廷夺走了。
“小狼害羞了啊。”西门廷摸着薄唇,唇边还残留着小狼的余温呢,“明明是小狼说要以身相许的。”
“我只是说说,尼玛,这是小爷的初吻!”潘小狼挣扎着要爬起来掐西门廷,西门廷这个流氓,流氓!
“说说?我当真了。”西门廷咧嘴,露出白皙的门牙,说,“初吻,很甜。小狼要好好休息,小心伤口,这家医院缝针很贵的,裂了要重新缴费缝。不过也好,这些医药费,足够你以身相许了。”
“西门廷我跟你拼了。”潘小狼抓着被子要掀开,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西门廷。
西门廷却伸手压了潘小狼的被子,说:“小心着凉,不待见我,我先走了就是。”说着,作势要走。
潘小狼抓了西门廷的衣角,说:“嘿,留下来。”
“舍不得我。”
“不是……。住院很无聊。”潘小狼撇撇嘴。
“你知道拍戏进度很重要吧?”西门廷说。
潘小狼点头。
“你知道我一个钟头,人家给我多少钱吗?”西门廷继续问。
“我以为,你只拍自己的娱乐公司的电影,是不领工资的。”潘小狼说。
“白痴,这个问题,我只说一次。”西门廷说,“我和我的公司,是独立的,分开的,互不影响的个体,我接别人的好电影,也偶尔会请自己公司的演员拍,但不意味着,我是在我自己打工。我只认剧本,不认公司。”西门廷科普了。
“明白了。”潘小狼若有所思的回答,其实也不是很明白,假如他是娱乐公司的老板,他才不要继续当导演,都是金山银山了,还出来卖脑细胞和力气。
“我一个钟头,这个数。”西门廷做了一个“八”的手势,“赶夜班另算,我守着你一夜,你算算,用了多少个小时。”
潘小狼不知道那个八的手势,意味着多少,是八百,是八千,还是八万,总之,他知道自己在蛋糕店里的工资,是每小时八块,加上其他的零工,一个月只能挣小几千块钱。要不是房租随便给,用水用电及其节省,这小几千块钱真是用来充饥塞牙缝的。还好他虽然瘦,但不容易生病,不然,按照现在墓地的价格,他真是病不起,死不起了。
西门廷要是较真跟他算误工费,除开这一大比医药费不算,他估计这身破债,要还到下辈子。
潘小狼假装没看见,假寐了起来。
西门廷嘴角一勾,说:“周末,不开工。”
潘小狼心中的大石头,嘭的放了下来。原来西门廷周末没钱挣啊,幸好幸好~
西门廷留了下来,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潘小狼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偶尔的,西门廷给潘小狼削个苹果,或是回家给潘小狼煮点稀饭送来。西门廷的稀饭煮的很难喝,潘小狼忍了,他知道病人是不应该挑剔的。
西门廷守了潘小狼两天,过了周末,西门廷去片场了,潘小狼真心觉得无聊了。西门廷在的时候,他上厕所,西门廷扶着他,就跟老佛爷似的。他喝稀饭,西门廷就一勺一勺喂给他,把他当皇上似的。特别有存在感啊~
好在,西门廷给他留下来手机。
他没事儿的时候,就玩西门廷的手机。西门廷的手机没有一个密码,看什么都通行无阻。西门廷的手机里没有小H图,也没有小H片,更没有小美女,这不是男人的手机里都会有的么?虽然他的手机里没有,好吧,他已经被宾子视为奇葩一朵,没想到,这茫茫人海之中,还会遇到另一朵奇葩。西门廷的手机里,短信是没有的,通讯录存的电话是只有几个的,最精彩的是备忘录,里面是西门廷的思考火花,比如这个镜头,如何实现,比如这个演员如何走位,比如摄像师该飞掉了,比如剧本应该这样改~擦,改剧本是编剧的事儿好么,西门廷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尊重编剧~
备忘录里的时间,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有时候是凌晨,许是西门廷只要灵光一闪,怕自己忘记,这样随手记了下来。
西门廷很敬业,也很热爱拍电影,他把自己所有的时间,所有的思考,都献给了电影,所以,变成了钻石级别的单身王老五。如果不是刘助理说,潘美伊和西门廷在搞对象,他才相信西门廷并没有把他的一切献给电影,他还有爱情。
不过,这两天,西门廷一直陪着他,吃喝拉撒都陪着,没见潘美伊找西门廷,就连电话都没有打过来一个。
完全不符合逻辑啊,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男朋友消失两天以上。呸,就是一分钟没接到电话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出去乱搞了,是潘美伊不够爱西门廷,还是潘美伊知道西门廷其实是弯的?所以西门廷还肯理她,她就阿弥陀佛了?
好吧,潘小狼承认自己小窃喜的是,他勾搭上了西门廷,起码迈出的第一步,是成功的。在他被人揍了,在他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不惜一切手段要把西门廷搞到手。不为别的,就冲潘明和潘美伊当初毁了他的童年和妈妈的身体以后,他心里阴暗的仇恨的种子,就已经萌芽了。如果他们没有回过,这颗种子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窜上他的心脏,支配他阴暗的心脏,但是,没有如果了。
他们不肯放过他,而且,只是因为钱不肯放过他。
潘小狼始终还记得,他们抢了他的玩具,让他学会了小陀螺,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院子里玩,而他们抢走了妈妈的健康身体,就不是那么值得原谅的了。潘卫兵一句,他们还小,不懂事,就能让妈妈脸上的伤疤,受伤的下体恢复吗?不能,直到妈妈去世,妈妈还带着那样的屈辱走了。
潘小狼也记得,被潘明兄妹的母亲,也就是龚拉,推进了小湖的那晚,他是多么想告诉潘卫兵,他是被龚拉推下水的。母亲龚琴哭着对潘卫兵说,要求彻查小狼落水的真相。可是龚拉那晚有保姆作证,保姆跟潘卫兵说,那时候龚拉在洗澡。屋里的人,每一个人的嫌疑排除了之后,他还是被潘卫兵定义为贪玩,不小心落下了水。
还有很多的事情,在母亲龚琴还没有和潘卫兵正式离婚的时候,在大家还住在一个屋檐之下的时候。那时候的他还小,母亲多病,有时候住院,一住就是大半个月或是几个月,他随时都担心着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会被背后伸出的一只手给掐死。
这些事情,随着时间的冲刷,他都已经没有放在心上了。
可是,他们偏偏,回来了,不肯放过他,这些曾经以为忘记的一切,如此清晰的,倒流进了他的脑海里。
他们已经习惯了掠夺,还没有被他掠夺过。
他不会掠夺的太过分,只要,一个西门廷,刚刚好。
这样想着,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他以为是西门廷,竟然这么早收工,于是,兴高采烈的看了过去。
但,不是西门廷。
是刘康。
刘康带来了一束康乃馨,插在了花瓶里。
刘康说:“潘小狼,身体怎么样了?”
潘小狼说:“还行吧。”他在住院的时候,刘康打过电话给西门廷,问西门廷在哪里。西门廷如实说了,所以,刘康大概,也有想过来看看吧。
“是这样,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潘小狼知道刘康说的是哪件事,果然,才开口问候,就已经提出来了:“刘助理,非我不可吗?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学过演戏。”
“演戏,是可以学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能成功的傻子,只有不肯努力的聪明人。”刘康说,“廷以前,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画家,起码,十几年以前,他在画画这个领域,很红,获了不少大奖。有一天,他想当导演,就开始拍戏。他有过别人没有的辛酸,有了今天。你大概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画家,是可以做导演的吧。但是,廷做到了。娱乐圈很脏,很乱,廷因为孑然的孤僻和清高,吃过很多苦。这么多年熬下来了,他成了大神,他可以拥有娱乐圈所有的繁华和荣耀。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