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师作者: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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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师作者:文礼-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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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小佟哈哈笑道,“小言,我不相信你真的能够从心底去信任人。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如果季雨阳背叛你,你会说他是叛徒还是骗子?”
  “他不会。”
  “还真是窝囊啊,连假设一下背叛情景的勇气也没有吗?”
  是的,没有。我连想都不敢想季雨阳背叛我的情况,因为我不知道那种事万一发生,我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让我来帮你想吧,”小佟阴阴地一笑,“如果季雨阳背叛你,你即不会说他是叛徒,也不会说他是骗子,因为这些都是对他的否定。你不愿意去否定他,所以你只能否定你自己。结局就是你用自我封闭的方式来成全宇的全面复活,这也就是宇所期待已久的主人格的‘消失’。”
  消失?原来宇说的消失是这个意思吗?宇的人格不稳定,无法长时间占据这个身体。但如果主人格主动封闭自己,宇便会得到更多的机会,甚至达成取代主人格的目的。研究所想要的是那个博学多才又成熟稳重的宇,所以他们要让主人格不断地否定自己,当主人格的三观彻底崩溃时,主人格就开始进行自我封闭,更何况在小兴和凯都被主人格融合了的情况下,宇这个唯一的替代人格就能长时间获得身体的主导权,实现对主人格真正意义上的替代。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无疑是异常的,刚开始我只是以为命运的巧合让我再次卷入了研究所的阴谋,但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是研究所主动引导我按他们的剧本来进行表演。至今为止我的自以为是有多少步是他们算计在内的?我的身边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自取灭亡?
  就算恢复了记忆,我对研究所的认识还止于表面,真正的关键掌握在宇的手中。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当初万杰对我说的话,在我向他索求研究所和记忆的真相时,他却说我并没有失去什么,说之前的12年时间并不属于我。他说得没错,研究所和导师一直以来都是以宇为中心进行培养,宇是研究所制作出来的怪物,也是导师的最高成就,甚至凌驾于他的得意门生小佟之上。
  但宇并不是福尔摩斯,而是莫里亚蒂教授。
  “怎么,害怕了?”
  “……这段时间以来,我的精神状态一直受到研究所的引导,我的病情也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本来以为是我自己掌握了大局了解了真相,但这个真相还真特么讽刺啊……”
  “小言你……”
  “……杀了他。”
  “……什么?”
  “我无法对研究所做任何事,因为我没有足够大的力量和权势来完成对整个研究所的复仇。这是我无法改变也无法逃避的现实,所以我要用我能够办到的事来给予研究所我能够给的打击。我要杀了宇,杀了那个研究所制造出来的恶魔。”
  “你疯了吗?杀了宇?你要怎么杀?自杀吗?”
  “我和宇总有一天会来一场莱辛巴赫瀑布战,让研究所好好看着吧,看他们的莫里亚蒂教授如何自取灭亡。”
  虽然在小佟面前逞强,但走出审讯室时,我的冷汗却湿透了衣服。我已经看到了我的未来,那里只有一片冰冷的深渊。莱辛巴赫瀑布吗,福尔摩斯能在那场恶战中存活下来,但柯南同学呢?洛言呢?
  “你还好吧?”赵天成一脸见了妖怪似的,“要为了让犯人招供害你再进去住俩月那可真划不来啊。”
  “没事,”我把录音笔给他,“都在这了。”
  “谢了,请你吃饭。”
  “萧然最近在干嘛?好像很久没见着他了。”
  “他在办个大案子呢,你住院可能还不知道,这两个月啊,市里死了四五个年轻女孩了,先奸后杀,电锯分尸,嘿,搞得跟电影似的。媒体管这案子叫电锯狂魔,炒得很热呢,你赶紧看看新闻吧。”
  “电锯分尸,”我问他,“之前有个叫什么月……李月,对,好像是这个名字。就是那起案子吗?”
  “你知道?李月就是电锯狂魔的第一个受害人,后来又陆续死了好几个呢。”
  “她弟弟呢?”
  “弟弟?这我可不知道了,得问萧然。”
  “我就不打扰他了,你转告他,找到李月的弟弟,他有电锯狂魔的线索。”
  身心俱疲,说的就是我现在这种状态吧。我妈想让我在家休养,我以要补课的名义逃回了学校,躲进自己的小屋。
  让人惊讶的是,几个月没回来,屋里居然一尘不染,水电气也没有因欠费而断掉。屋子的钥匙就我和房东有,房东自然是不会来帮我义务扫除的。
  “你在吗?”
  我对着空空的屋子说,“出来吧,我还要感谢你呢,打穿小佟手腕的是你吧?”
  那时候小佟劫持我,并想向季雨阳开枪。打向季雨阳的那一枪被赵天成帮助挡掉,赵天成因此受了点擦伤。但这并非因为小佟打偏,而是那及时的一枪打穿了小佟的手腕,让正在发射子弹的枪口射偏的缘故。
  事后调查发现,这一枪并不是当时在场的警察打的,使用的子弹也并非警用配置。非警方人员,却拥有枪支和高超的枪法,并且站在会主动来帮助我的立场,这样的人我只认识一个。
  窗帘撩开,从阳台上进来一个人。高大强壮的身材,因户外运动而晒得黝黑的皮肤,依旧沉默寡言。
  行者工坊的人们叫他狙击手,因为他杀的人身上都会有一个圆圈和十字的标志。但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外号,因为在研究所的基地里,他的枪法是最好的。但他却不爱用枪,说枪是给演员耍帅用的,要杀人的话在,他还是喜欢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杀掉,比如使用药物,和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毙命的大动脉切割。
  “……小言,欢迎回来。”
  “为什么你还在青城?黄金还没处理完吗?”
  “我……还有点事……”
  我叹气道,“我又拖累你了啊……你是专程留下来保护我的吗?”
  “嗯……小言你,记忆……”
  “恢复了。”
  “那……”
  “所以,我不再需要你的保护了,华哥。”                    
  作者有话要说:  
    
    ☆、与过去的告别

  狙击手的名字叫卫华,是我在研究所基地里认识的唯一一个朋友。
  作为光之面的研究所里聚集的是高智商、家境也出众的孩子,这些孩子受到先进的专门教育,离开研究院后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各行各业的精英、甚至领导者。但身为暗之面的基地却又是另一番光景。这里的挑选标准是孩子的身体素质,并且无亲无故者居多。像我这样从研究所转到基地的完全是个特例。
  基地的孩子们毕业后会做些什么,这里谁也不知道。时不时就有昨天还见过面的人永远地消失在你眼前,你甚至不清楚他是离开了,还是已经死了。
  如果说在研究院内,孩子们还会拉帮结派,毕业后也是能经常聚在一起开茶话会的朋友,那基地的孩子之间却是相互敌对的状态。基地里禁止打听你不该知道的事,你不知道身边的人会何时消失,不知道他们在外面的世界是以什么身份甚至什么相貌生活,不知道今天的朋友是否会成为明天的敌人。
  不过这对于我来说无所谓,即使是在研究所里,我也是被孤立的存在。那时的我记忆中没有母亲的疼爱,对于逼我去上不喜欢的课程的父亲也是讨厌之极。我唯一依赖的是我的导师,甚至把他当我的父亲一样尊敬。
  但进入基地之后,我却被导师抛弃了。不再有人单独辅导我,我必需和那些比我大很多的孩子一起上公共课,本来身体素质就一般般,还要被迫接受超过年龄限制的体质训练。刚开始的一两个星期我还对陌生的环境兴致满满,但时间一长我就受不了了。旷课、捣蛋、撕毁书本、设计一些小圈套整教官,一切熊孩子的行为我都尽其所能地发挥出来。
  我还没有明白,这里已经不是能让我随意撒娇任性的地方了。
  整整一周的禁闭,被关在狭小的单人牢房里,只有一张带有薄被的床、便池、洗手盆,一日三餐被从铁门底下递进来,连光线都见不到,更没有人跟我说话。
  我在房间里哭闹,嗓子都喊哑了,却没有人理我。一周后,我被放出来时,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回到四人间宿舍,其他孩子也像是看不见我一样,没人上来搭话,甚至连嘲讽都不屑一顾。
  被教训后,我才知道收敛。还好我也算识时务,再没明面上闹什么情绪。
  我开始把熊孩子的技能用到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我学会了一件事,只要没人知道这事是我做的,就不会有人为难我。甚至还可以做成是别人做的样子,愉快地看着教官训斥那些明明什么也没干的孩子,把他们关进禁闭室。
  没错,我的天赋总算是派上了用场。比起在研究所内做的一些侦探猜谜之类的小游戏,我觉得在这里实施一些没人知道的捣乱计划更加有趣。
  这样的生活在不知不觉中过了半年,半年后,导师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小言,做得很好,真是个天才。
  于是我又回到了有特权的日子。导师在基地内为我设了专门课,这和在研究所的情形一样,特权引起了其他孩子的不满。但不一样的是,这里的孩子欺负人的手段更加多样化,在教官那里学来的东西,都可以用到我这个没有体力反抗的素材身上。
  在这个时期,我的保护者人格渐渐出现,与此同时出现的另一个保护者,就是卫华。
  卫华说,我像他弟弟,所以他不能丢下我不管。但据我得到的情报,卫华是教官从孤儿院里领回来的,并没有什么弟弟。但卫华却坚持说有,虽然不记得样子,但在很小的时候,在他还有家的时候,他知道他有一个弟弟。
  我并没有把卫华的话当一回事,但既然有个免费的保镖,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于是我叫他华哥,听我叫他哥,他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就真把我当他弟弟一样照顾起来。
  导师发现了这件事,问我对卫华怎么看。我说,我确信卫华是真把我当弟弟,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和看其他人不一样。导师问,怎么不一样?我说,好像下眼皮有一小块地方,每次看到我都会突突地跳动两下。
  之后,导师便开始教我微表情相关的知识,也就是所谓的“读心术”。
  我不记得卫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基地,在我的记忆中仍有一大段空白时间,就是我12岁被送回家之前的几个月。在那段空白时间之前,卫华和我依然一起待在基地,看来那段空白时间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华哥,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基地的?”
  对于我的突然发问,卫华有些脱节,想了想,说,“6年前的4月份,我突然被教官叫走,他们给我注射了什么针药,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其他城市里,有人教我接下来的任务和身份,然后我就去参了军,退役后正式开始现在的工作。”
  “你走之前我还在基地吗?我有发生什么事吗?”
  “你还在基地,我不记得当时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那就应该是没发生了。”
  这么说导致我离开基地和记忆空白的事件是在卫华走之后才发生的,看来他也提供不了别的线索了。
  “小言,你还在怪我把那支表拿走的事吗?”
  看来他误会了我的沉默,我解释道,“不是的,我已经知道那支表是做什么的了,它的确是研究所的东西,也是让我下定决心开始追查自己记忆的媒介。但它和我的事并没有关系。”
  那支表里装有记录仪,会记录下佩戴者的声音及分贝,和说话当时的脉搏和体温变化。表被交到需要记录的目标手中,让目标佩戴一段时间后回收,取出表内的记录仪提取信息。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因为这个表的设计构想是我向导师提出来的。在做人类心理研究时,我想到了一个采样的方法,制作能够记录声音及分贝,还有脉搏和体温变化的机械,让人佩戴在身上,可以记录到人说话时的一些身体信息,从而分析他是否说谎,也就是一个微型测谎机。
  不过我只提出构想,将它制作出来的是导师。相比起普通测谎机,这种装在手表内的微型测谎机的功能和准确度大为降低。所以这东西并没有大规模扩散出去,而是只做了几个试验品。
  “华哥,你在沈家见到我,应该是偶然吧?”
  “嗯,”他点点头,“那个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你长大了,又变了好多,我差点没认出来。”
  “研究所的人应该还不知道你和我接触的事吗?”
  “我没跟任何人说起,把表拿回研究所时也没人过问。”
  但应该已有研究所的人知道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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