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师作者: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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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师作者:文礼-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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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做妇科方面的检查和治疗,其中还有两次是自然流产。
  齐浩看了病历后给我解释了一下,这解释让我听得心惊肉跳。医生的诊断结论上说,因为杜春梅年轻时的一次生产伤了子宫,所以即使怀孕也极其容易流产。杜春梅一直坚持着治疗,但之后仍是有怀上孩子却流产的经验。但在12月25号这一天,她却是自愿做的人流手术,将仅两个月大、胎象较稳定的胎儿打掉了。
  果然,她并非不想结婚或者不想要孩子,而是她怀不上。不过这次主动打胎又是为什么?
  齐浩打了电话问当时的主治医生,杜春梅为什么要打掉这个孩子。那位医生说她也很奇怪,杜春梅近几年一直在她那里治疗妇科病,就是因为想要孩子。但前段时间却主动来人流,吓了她一跳。她还劝杜春梅说这一胎到目前为止挺稳定,可以试着保一下,但之前一直想要孩子的杜春梅这次却坚持说什么也不要了,一定要打掉。理由倒是说得很充分,什么她年纪大了生孩子很危险啊,这些年也想通了不想再强求之类的,但还是给医生留下违背常情的印象。
  其一,年轻时生产过,并伤了子宫。具体时间虽然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应该是她大学期间的事。
  其二,这些年来一直在做治疗,就是因为想要孩子。这是否是成为她这二十几年来一直隐忍的原因?
  其三,有过两次自然流产。这两次怀上的孩子是谁的?
  其四,突然主动要求打掉胎象稳定的两个月大的胎儿,就在圣诞树案件发生后的第二天。这是不是也太巧了?
  我跟齐浩闲聊了几句,谢过他走人了。把宁雪和医院的信息整理到一起,我感觉已经离那个突破点不远了。接下来就等沈情那边派人去查的卢杜二家的详细情报,应该就能把前后因果串到一起。
  第二天上午,沈情那边就发了调查资料过来,其中也包括了杜春梅在医院的那些信息。另外关于杜春梅大学期间的绯闻,找到了几个当时舞蹈团的成员来佐证,其中还有杜春梅当年的搭档。
  报告书上说当时杜春梅的确跟卢森是情侣,绯闻并不是空穴来风。二人当时关系很好,但热恋却只持续了一学期不到。卢森有一次意外摔伤,医生建议不要再跳舞,他便退出了舞蹈团。卢森退团后,两人的恋情突然中止。杜春梅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交男朋友,后来工作后时貌似谈过一个,听说都快结婚了,但又突然分手。
  卢森则是在毕业后就去了旅游局工作,后来调到红魂旅游管理处。周童的工作是杜春梅找卢森帮她介绍的,当时是卢森手下的文员。这两人仅在周童工作一年后就结了婚,周童辞去工作当了家庭主妇,两年后就生了卢圆圆。
  我想起当时在医院碰到杜春梅时的闲聊,原来她说的那个受伤的舞蹈团成员居然就是卢森。虽然报告上说两人从那之后看起来像是断了关系,但周童找工作却是靠的杜春梅这个闺密,托的前男友的关系。
  宁雪讲的闺密逻辑成立了,不过却并没有查出杜春梅几次怀孕时的男友,只能说她保密工作可真做得好。有没有可能是卢森呢?
  头又痛了起来,我吃完药后去小睡了一会儿。梦里满地都是卢圆圆的断肢,鲜血流得到处都是,把那件白色吊带裙染成了红色。当白色彻底从梦中消失时,一张熟悉而扭曲的脸孔又现出了。那个面部被拉扯得不成人形的男人带着疯狂的笑声来到我面前,一身血红。我以为他换衣服了,但仔细一看,那件衣服仍然是医生穿的白大褂,只是颜色是红的。那种红色并不自常,上浅下深。我低头看了看他的脚,他踩在一片血泊之中,血从他的脚一路攀了上来,染红了裤子和白大褂。当我再次抬头看他的脸时,那张扭曲的脸孔却逐渐变得清晰。
  是吴斌的脸,他冷冰冰地看着我,转眼间,我和他便站到了圣诞树上。他身上的衣服变成了装饰工人的制服,一个圆球从树顶留出的洞中升起,停在了圣诞树的顶端。突然,我和他又站到了树底下。他漫不经心地从我身边走过,却一把将我推到只离我一米远的圣诞树上。圣诞树因被我撞到而摇晃了几下,我心里一紧,抬头时,一个巨大的圆球从圣诞树上掉了下来。
  从、树、上、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艰难的严冬

  我从梦中惊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头痛却减轻了不少。还来不及理清思路,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一接通,宁雪脆生生的声音便从另一边传来。
  “学长~我想到一件事,虽然当时觉得没什么特别,但却是杜老师这一个月以来最奇怪的举动了!”
  “什么事?”
  “学长你还记得上次你吐槽我吗?说我那篇雪榕路惊现婴儿尸骨里的各种推理BUG,你当时说,那件包尸骨的衣服已经破旧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从哪知道这是校服的。”
  “嗯,对。”
  “我当然不知道那是不是校服啦,不过这个消息是杜老师告诉我的!”
  “她告诉你那件衣服是校服?”
  “嗯!当时我在现场拍了照后,直接去了话剧社活动室拍社团准备圣诞节目的新闻素材照片,拍完后我就跟他们八卦在雪榕路看到的事,当时杜老师也在。你不是从那件衣服的口袋里掏了个什么小坠子出来嘛,我也拍了,杜老师特地要了那张照片放大了看,然后又翻了其他照片。我问她是不是看出什么了,她就说,这件衣服是学校的校服,当年她还是学生的时候我们学校的校服就是这个款式,所以她认得。”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和情绪有异常吗?”
  “异常嘛……说不上吧,只是觉得她也不是很肯定的样子,对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久。”
  “有坠子那张?”
  “嗯!因为听她语气不是很肯定,而且校服款式历来都差不多,所以我就只在新闻里写了校服而没写是哪一届的校服。”
  “原来如此。”
  “怎么样学长,这条消息有价值吗?”
  “小雪,帮大忙了。”
  怎么就没想到呢,都是从树上掉下来啊。
  我去找沈情帮忙,两天后,一张带有卢森血渍的毛巾和两根杜春梅带发根的头发交到了我手里。我联系了萧然,把东西交给他,让他想办法把吴斌的开庭时间往后延,事情可能有转机。
  化验结果出来后证实,雪榕路的那具婴儿骸骨果然是杜春梅和卢森的孩子,死亡时间推测是在二十几年前,正好是杜春梅上大学的时候。
  萧然以调查雪榕路婴儿尸骨案为由,把卢森和杜春梅叫去问话。由于从监控器中看不太清人物面部表情,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跟萧然一起审这二人。
  出乎意料的是,杜春梅在听到萧然的问话后,只沉默了一小会儿,便交待了当年的事。
  那时候她和卢森谈恋爱,在热恋期间意外怀孕。她去找卢森商量要怎么办,卢森在听说她怀孕后立即要求她想办法把孩子打掉。杜春梅一气之下跟他有所争执,二人拉扯间,卢森被杜春梅从台阶上推了下去。
  这件事发生后,两人便断了来往。卢森不能再跳舞,退出了舞蹈团,杜春梅却犹豫着到底要怎么办。她想要这个孩子,但男友却如此无情无义,就算勉强生下来也不会管她们母子的死活。而且被学校发现自己怀孕的话肯定会被退学,自己的前途也会毁掉。
  杜春梅那时便想着打掉这个孩子,但她不敢去医院,怕被人知道了会有风言风语,也不敢在外面买药吃,怕吃坏了药伤身体。于是她开始做一些剧烈运动,想着能意外流掉就好了。但这个孩子的生命力似乎超旺盛,一点要流的迹象都没有。
  那时候杜春梅很瘦,孩子到了四个月大的时候都看不太出来。她也知道孩子越大就越不好流掉,于是她再次加大了运动量,甚至每天都去跑长跑。但天意弄人,虽然胎象有过几次波动,但最终还是没能流掉这个孩子。
  杜春梅那时想了很多,既然这个孩子生命力如此顽强,看来也是跟自己有缘。母性由然而生,仔细考虑后,她决定不再做虐待自己身体的傻事,打算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
  好在杜春梅那时很瘦,只要穿着宽松的衣服,肚子的变化也看不太出来。舞蹈团的活动也以要开始准备考研为借口暂停了。到快临盆的那段时间,她用束腰裹着肚子,又是在冬天,穿着厚衣服,只是让人觉得她长胖了而已。
  孩子是在一个冬季的夜晚降生的。那个时候刚好是寒假前几天,杜春梅住的八人间宿舍里,大半同学都已经回家了。阵痛从周四就开始了,她一直以感冒为由待在宿舍里不出去,期盼孩子能在舍友都出门的白天出生。但到周五晚上,那一刻还是来临了。
  当时宿舍包括杜春梅一起,共有三人还没回家。当天夜里,有个同学外宿没回来,宿舍里只剩杜春梅和打算等她一起回家的周童。那时夜深了,周童早已睡着。杜春梅摸黑找到准备好的纱布、床单和剪刀等工具,去宿舍间内自带的厕所里生产。
  南方没有暖气,一到冬天室内的气温也跟室外一样冰冷。杜春梅咬着布团,光着下半身半坐半躺在厕所里,冻得发抖,却又因疼痛而汗如雨下。她提前了解了一些生产的知识,但真正面临这个时刻,她又无比害怕。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痛苦折磨了她整整四个小时,在天已经快亮时,孩子终于降生了,是个瘦小的女婴。
  婴儿的啼哭声顿时刺入耳膜,她急忙小心地捂着孩子的嘴,尽量在不堵塞孩子呼吸的情况下减小啼哭声。匆忙中,她颤抖着拿起剪刀剪断了脐带,用干净的棉布和纱布把肚子包了起来。但她还没有做完这一切,厕所的门外便响起了周童的声音。
  “春梅……是你在里面吗?”
  听到周童的声音时,她知道这事终究还是瞒不住了。于是她打开厕所的门,在见到厕所内的鲜血和新生的婴儿时,周童吓得坐倒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童是杜春梅最好的朋友,杜春梅在婴儿的啼哭声中稍微跟她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周童才慢慢冷静下来。当时周童坚持要送杜春梅和孩子去医院,但还是在杜春梅的苦苦恳求下作罢。
  好在时至寒假前,整栋宿舍楼里没剩几个人了,婴儿的啼哭并未惊动其他屋的人。周童帮杜春梅清理了身体,将她扶上床,拿来全宿舍里的被子替她保暖。又用宿舍现有的一壶热水把孩子清洗干净,把孩子包起来放到杜春梅身边。
  杜春梅晕睡了一整天,再醒时天又黑了。她奇怪孩子为什么没有哭,见到放在桌上的奶瓶时才明白,是周童在照顾她。周童问她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要把孩子带回家。但杜春梅摇了摇头,之前她早就想好了一切。
  现在她还没有能力抚养孩子,她家的家教又严,要是把孩子带回去,父母肯定连她这个女儿都不认了。因为预料到产期将在寒假里,放假前她已经跟父母说过,这个寒假要在外面打工,不回家了,学校宿舍那边也登记了寒假继续住校。
  至于孩子,杜春梅打算把她送到孤儿院去,等以后毕业有了工作,再把孩子接回来。
  但杜春梅产后身体实在太虚弱,一直在发烧。婴儿要是一直放在宿舍里也不是办法,啼哭声是掩不住的,万一被宿舍老师发现,之前的努力就全完了。她拜托周童这两天就替她把孩子送出去,不过白天太显眼,要送也只能在晚上。
  周童说最好今晚就把孩子送走,杜春梅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喂孩子吃过奶哄睡着后,就用几件衣服把孩子包好,在口袋里放上自己编的平安符,交给了周童。周童出去后,她躲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天亮时周童回来了,说她从学校后面的矮墙上翻出去,坐夜班车将孩子送到了孤儿院。
  之后周童也跟家里说寒假要在这边打工不回家了,以便留下来照顾杜春梅。整个冬天,杜春梅都在病床上渡过,到开学前,她终于熬过这一劫,开始了新的生活。而周童则成为了她的大恩人,两人经过此事后更加亲密,杜春梅更是对周童有求必应。
  后来周童找工作的时候遇到了困难,杜春梅偶然知道卢森就在红魂旅游管理处,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她拉下脸面去求卢森。卢森自分手后再也没跟杜春梅见面,杜春梅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孩子打掉了。工作后的卢森也成熟了许多,觉得自己也愧对杜春梅,自然是肯帮她的忙。
  但令杜春梅没想到的是,一年后的一天,周童突然来找她,说自己要结婚了,结婚对象还是卢森。杜春梅当时就懵了,但周童言辞恳切地向她解释了一整天,先是道了一大堆的歉,然后说自己真的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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