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百战穿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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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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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当漭海大声命令道:“仁高、丘厚金各率一个百人队。在环城道的南、北两面挡住敌军,德义率四个百人队冲击城墙,打开悬门。”
  进攻灵州前,房当辫海命人把东城门的结构给每位党项前锋队军士讲得清清楚楚,党项前锋队军士均知道:只有冲上城墙。打开悬门,攻进城的党项军才有活命的可能。灵州城墙虽有十二米高,但为了运送物资和人员方便,城门两侧地登城道坡度并不陡,因此,得到命令后,四百名党项军士沿着左右两条登城道,向城墙上攻去。
  环城道不过六、七米宽,南北两面的灵州军虽然人多,但是真正能与党项军正面交手的军士却极少,后面的军士均是干着急,一点忙也帮不上,南、北各一百党项军士,就把从南面和北面压过来的灵州军死死,地顶住,动弹不得。
  城内还潜伏着十七名党项军士,他们没有参加攻取城门地战斗,当城门处打得如火如荼之时,他们趁乱离开党项人聚居的东城区,在城内四处放火,很快,城内火光四起。
  争夺城门的战斗打起来之后,城外地党项大军迅速逼近灵州,一千名军士越过壕沟,把数十架长木梯搭上了城墙,党项军士们如蚂蚁般密密麻麻地向城墙上爬去,城下的党项弓箭手也不顾伤亡,进行压制性射击,只要城上灵州军士露出身体,就会有无数铁箭向其飞去。
  一架辑期车也抵近了城门洞,鞘朝车是唐军装备的攻城制式武器之一,据《太白阴经》记载:璜朝车四轮,车上以绳为脊,犀皮蒙之,下藏十人,填隍推之,直抵城下,可以攻掘,金木火石所不能及。党项军这次进攻灵州城,带上了全部的家当,连很少用到蚜辊车也带到了灵州城下。十二名党项壮汉手持巨斧,躲在辑甥车下,在辑甥车的保护下,进入了城门洞,他们挥动着巨斧,猛劈悬门,悬门极厚,且包有铁皮,要劈开也不是容易之事。
  党项房当族的四架飞云梯也被推过城外壕沟,党项人的飞云梯其实嘟且用军所用地临车,只是叫法不一样,飞云慌心必的箭屋,可容纳五名军士,伸入空中可达十米以上,能帅刚四下射击城墙上的守军。飞云梯上二十名党项军士,都是党项军士中箭法非常出众的军士,他们在黑暗的半空中,利用箭屋挡住城墙上射来地箭雨,用冷箭射杀城墙上的灵州军士。
  党项军前几天进攻如儿戏,给灵州军军士造成了党项军怯于攻城的假象,灵州军士们根本没有想到,党项军今晚的攻城行动,会如此坚决而凶狠,一时之间,城墙上险象环生、危如悬卵。
  灵州军增援得也极为快速,一队队灵州军士沿着城墙和环城道,不断奔向东城门,把攻进城内的党项军死死压在了东城门处。
  东城门城墙上的校尉王高拿着一柄长长的陌刀,这是他最喜爱的兵器,指挥着守卫东城墙的四百多军士,死死守住党项军上城的道路。一些军士们抬起椎木。使劲地向城下的党项军砸去,每一根镭木扔下去,就有无数地党项军被砸死砸伤,另一些军士掉转弩弓,对着攻入城内的党项军不停地射击。
  灵州校尉王高见到城内的党项人疯狂地向城墙上进攻,马上明白了他们的意图。高声骂道:“想开悬门,做梦去吧。”随后,王高严厉地对着守在辘驴旁边的军士道:“砍断辘驴的绳索。”这是为了防止万一地应急措施,只要绳索一断,悬门就很难被提起来,即使城内的党项人攻上了城墙,也无法打开悬门。几名专门专门看守、操作辘驴的军士闻令后,用锋利的大斩刀拼命地砍辘驴上粗大的绳索。校尉王高看着绳索被砍断,便提着陌刀,快步返回登城道口。
  登城道口处,灵州军士居高临下,用刀砍。用枪刺,用箭射,短短的一会时间。数次把冲上来的党项军打了下去,党项军的尸体辅满了通向城墙地阶梯。飞云梯上的党项箭手,看到了登城道口处的激战,他们不约而同地把铁箭射向了守在道口处的灵州军,这些隐藏在箭屋内的党项箭手,箭法着实了得,每发出一箭。就有一名灵州军士中箭倒地,守在道口处地灵州军士受到突袭,出现了一些混乱,向上猛攻的党项军趁着这个时机,突上了城墙。
  校尉王高指挥军士砍断悬门绳索后。转身就看见十数名浑身浴血的党项军士冲上了城墙,他大喊一声,几步跨到道口,猛地横扫陌刀,将一名党项军砍翻在地,党项军数名军士见他勇猛,纷纷向他扑了过来,王高毫无惧色,挥动着陌刀左右横扫,势不可挡。
  陌刀是唐步兵所持地双刃长刀,它自西汉斩马剑发展而来,由双手持握,两面有刃的特点又使得陌刀在横扫的时候对付不同方向的敌人不用转腕,党项军士手持一米多长的腰刀,根本不能抢进陌刀的刀圈中,交手不过几个回合,三名党项军士惨叫着倒在了王高的刀下,党项军不敢掠起锋芒,被逼得连连后退,镇定下来地灵州军士围了上来,把冲上来的党项军士全部砍死在城墙上,缺口重新又被堵住。
  王高的勇猛动作,吸引了飞云梯上党项军士的注意力,十几支铁箭从黑暗中窜出,射向了王高。王高正杀得性起,没有提防空中射来的冷箭,后背连中四箭,巨大地冲力使王高摔倒在地,亲卫们赶忙用盾牌护住王高,把他拖到城练后面。
  牙将王腾骧此时率着一千多军士赶到了东城门的城墙上,王腾骧久经沙场,作战经验极为丰富,他眼看着侄子被射倒,并没有过去看一眼,而是迅速根据战场形势发出数道命令:
  “放火箭,烧掉飞云梯。”
  “抛下燕尾炬,烧掉辑朝车。”
  “五十名弓箭手,射杀城墙内的敌军。”
  “抛镭木、石块,不让党项人靠近城墙。”
  “钩将手,将长木梯全部推离城墙。”
  “弩手全部到马面上去,集中力量射杀党项军的弓箭队。”
  几道命令发出后,军士们各依命令,紧张而有序地去完成各自的任务,城墙上混乱的局面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飞云梯本来是悬在半空中,里面的军士依靠箭屋为掩护,向城墙上射击。灵州军的火箭战术分为两个步骤,数十名箭手先向飞云梯射出一轮特制的油箭,油箭前端绑有一个小竹筒,竹筒里有火油,油箭射到飞云梯后,竹筒在冲力下会破掉,火油就流到飞云梯上,油箭发射完后,箭手再把点燃的箭支射向飞云梯。灵州城上的火箭上发射完毕后,四架飞云梯就成了半空中的巨大火炉,躲在箭屋内的箭手受不了烈火的灼烧,顾不得箭屋高达十多米,纷纷从上面往下跳。
  燕尾炬的前身是火插木,用韦草灌油蜡制成,形状如同燕尾,故称燕尾炬,数十只燕尾炬被丢在门洞处,门洞处很快火焰四起、浓烟滚滚。辑期车内的军士进入门洞后,正在猛劈悬门,只是因为悬门厚巾羔又包有叭从,党项军的大力士们急切之间也奈何不了悬门,不过。在八”上们奋力的劈砍下,悬门出现了一个个缺口。燕尾炬的火焰烧不到大力士们,但是韦草灌油蜡后,发出十分呛人的浓烟,城门洞口很快全是浓烟,大力士们被呛得实在受不了,被迫向外跑,而城墙上劈头盖脸砸下来地擂木、石块和重重的沙袋。形成了一个死亡地带,大力士们刚冲出门洞,就被砸倒在城门外,不断落下的镭木、石块和重重和沙袋,把东城门死死封住。有两名大力士见势不妙,赶忙退回门洞,很快就被浓烟熏得昏迷在地。
  马面是城墙土的一种特殊设施。陡直的城墙虽不利敌军攀爬,但同时也会增加城下死角的范围,马面为解决死角问题而应运而生,马面突出在城墙外侧,与城墙合为一体,上面设有供士兵作战、休息地战棚。东城门两侧各设有一个马面,弩手得令后。全部集中到马面处,不断用腰张弩、臂张弩向城外射击,每个马面还设有两架床弩,清醒过来的军士们调整好床弩的角度,数支弩箭也射向城外。
  东城门处的党项军士们前仆后继地沿着登城道向城墙冲击。党项军士们数次冲破了敌人的防线,冲上了城墙,可很快就被城墙上人数占优势的灵州军击杀,而城墙上的灵州军在渡过短暂的混乱后,重新有效地组织起来,一部分军士用钩镰枪把长梯推离城墙,长梯上地军士上下不能,成了守军的活靶子,另一部分军士对付从登城道向上进攻的党项军,刀手、长枪手守住登城道,数十名弓箭手则居高临下地向下发箭。
  环城道上的灵州军军士极为狡猾,他们见到城墙上铁箭如雨,便放慢了进攻节奏,慢慢后退,用弓箭压住阵脚,主动和党项军脱离接触,以便让城墙上的军士尽情地用箭射杀党项军士,又不致于误伤自己人。
  城墙上地铁箭越来越密集,还有数支火箭射下来,引燃了夯土墙前壕沟里的柴草,党项军士在城墙上射手的打击下伤亡惨重,房当醉海身边地亲卫陆续被射杀,幸运的是,从天而降的数支铁箭都和他擦身而过,房当醉海心中明白,夺不了城墙就打不开悬门,前锋队无论多么英勇都难逃全军覆没的命运。
  房当辫海下定决心放弃对城门的争夺,他对灵州城内的设施十分了解,知道从东门沿环城道朝南走不远,就有一个灵州军粮库,因为在城中的原因,只有两百名军士守卫粮库,房当弊海决定率残军顺着环城道朝粮库冲去,能冲进粮库就纵火烧了粮库,若粮库被烧,这数百名党项军士就不算白死,即使不能冲到粮库,也强于在城门处等着守军用弓箭点杀。
  房当辫海举起长刀,高喊道:“全军朝南冲。”前锋营剩余地三百多名军士听到命令后,拼死向南突围。
  堵住党项军去路的是灵州军的一个步军营,按照大周军的编制,五百人为一个营,步军营五百人在步军指挥使的带领下,奉命从南面过来围堵进城地党项军。党项军的突击十分疯狂,环城道并不宽,最多能排开七八名军士,此时,面对着党项军的反击,步军营除了面对面对砍以外,没有任何战术可言。
  因为双方军士混在了一起,城墙上面灵州军士停止了统一放箭,只是由箭法好的军士则朝着党项军较为集中的地段射击。
  一阵血肉横飞的对砍后,拼死突围的党项军占了上风,一排排的灵州军被砍倒在地,无数颗被砍掉的头颅被双方军士们踩来踢去,灵州步军不断后退,若不是指挥使举着寒光闪闪的长刀在后面督战,一连斩杀了数名后退的军士,这一营灵州步军已经溃散了。环城路北面的灵州军见党项军要向南突围,迅速压迫上来,突围的党项军被迫两线作战,虽然悍勇无比,却越打越少,冲击力渐渐弱了,南边的灵州军从而稳住了阵脚。
  在突击战中,房当跸海砍杀了数名灵州军士。却也中了两刀,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涌出,他劈翻一名灵州军士后,由于失血过多,头脑已开始一阵阵昏眩。有数名亲卫一直紧跟在房当弊海身边,其中一名脸上有痣的党项人是事先潜伏进城的党项军士。他极为机警,当看到房当癣海软软地要倒下时,便抓住房当癣海的手臂,让一名亲卫扶着,自己从腰上取下一个飞抓,往夯土墙上扔去。
  这种称为傅堞的夯土墙,从唐时开始,逐步演变成为重城。即城中之城,傅堞只是一圈高墙,和重城相比,就是高墙上不能大规模用兵。灵州作为唐时的北方巨镇,傅堞建得高大厚实。因此,其他边防城市纷纷建重城地时候,灵州所建的傅堞仍然能发挥作用。没有重建。这就给几名党项亲兵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他们在烟雾的掩护下,利用飞抓,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过五米多高的夯土墙,很快就消失在东城区的低矮密集地房屋中。
  乓州节度使冯址止广身披挂,镇守在灵州军大帐里,党项人开始攻城以后。口儿示心腹爱将王腾骧到东城墙指挥作战,自已坐镇中军帐前,掌控全局。
  “报,西城平安无事。”报,南城平安无事。“报。北城平安无事。”
  “城内大火已扑灭,砍杀了数名纵火的党项人,现在已经封锁了党项人聚居的东城区,不准党项人在街道上走动。”
  “攻入城内的党项军已被消灭,没有发现活着的党项人。”
  “报,党项大军退了。”
  从各地来的信息不断汇集到中军帐前,随着好消息的不断传来,节度使冯继业的面色逐渐由凝重严肃变得轻松平和,他知道,党项人地突袭必以失败收场。
  八月九日晨,当太阳从远处的山顶跳将出来的时候,一夜混战留下的触目惊心的痕迹才暴露无遗:乱七糟八地横木、圆石和党项军的尸体层层叠叠堆积在城墙外;四具巨大的飞云梯倒在地下,还在袅袅地冒着轻烟;城门处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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