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侠不满了,“什么啊,我上学的时候是丑小鸭现在也是正经天鹅一枚,不贫了,下礼拜二我婚礼一定来啊,地址我发你手机了。”
“恩,到时候见。”
挂了电话,林杨心里没法平静了,如果参加婚礼,一定会
遇到沈石,到时候自己平静的心情还能保持多久,那一夜林杨坐在床上脸埋在腿间,也不知睡着了没。
第二天所有人都觉得林杨精神头不够,让他好好休息,他也只是笑笑,一天做什么事都有点漫不经心,“偶尔”的发着呆。
楚义云的婚礼林杨还是去了,婚礼很热闹,新郎新娘很配,楚义云还真弄得人模狗样,咳,不是,一表人才。但意外的是沈石没到。
大学同学一桌人对林杨是一轮一轮的打压啊,开始是问候,再就是盘问现况,然后就是一气拼酒,理由很正当:今天沈石不在,机会难得。
还记得以前只要是有聚会,沈石就和林杨坐在一起,每人打底两瓶啤酒,林杨实际只喝了一瓶不到。
酒瓶就放在自己的桌子正下方,就看沈石那是边聊天边喝饮料的架势,一杯一杯,林杨也喝,还不停的喝,就看那嘴放在杯口半天,你愣是不知道他是压根没喝,还是已经开始第二杯了。有的人看出门道,待要出声,沈石就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瞅的那人全身寒气,立时就蔫的没话说了。林杨看着只是狐狸嘴一弯,偷偷地笑。
今天林杨总算满足了大家鼓胀的小人之心,喝的他都有点懵了,还是楚大侠挺身而出救了他条小命。
楚义云给他找了个清静地方休息,林杨缓了缓,心中的事终于问出了口“沈石呢?怎么没看见他人,我还以为他是伴郎呢,礼单上倒是有名字。”
楚义云摸着鼻子嘿嘿笑,“石头有重要的会出差了。再说他真在场我也不敢让他当伴郎啊,让我往哪里放啊?”,楚义云不理林杨恍惚的摸样,干笑了几声,说要出去招呼宾客就离开了。
林杨因为酒精的原因很早就睡着了,他做了很多的梦,很乱。
沈石刚刚还说要带他见沈母,突然间沈石就抱着他哭着说沈母重病,林杨刚伸出手要抱他就发现自己就在病房里,沈母高兴的对林淼说,“快点和石头把婚结了吧。”,林杨听了抱着沈石就哭。
早上醒来的时候枕头上全是水痕,林杨没理,回到家吃饭时告诉林母要回山西。
林母知道后不同意,对林杨盘问了一下午,林杨坚持不住抱住窝在林母怀里说“妈,让我走吧,我心里难受。”
林母慢慢的拍着他,“我五年前就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以为时间能治好你,可你现在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什么坎过不去呢,你啊何苦。”
林母心疼的话让林杨有了动摇但是仍旧忍住了,“妈,我能处理好的,我这回不会很长时间不回家,一定经常和你联系保证自己好好的,行么?”
林母忍着眼泪没说话,心疼的拥着他,慢慢的拍。
林淼自从林杨回来就经常回家蹭饭,这天在饭桌上林杨说打算回山西,林淼没说什么,只是眼圈发红的看着埋头吃饭的林杨。
林杨慢慢的收拾着行李,其实根本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还在想有什么没拿的东西时接到了楚义云的电话。
“木木,来XXX医院沈石住院了”,还没等林杨说话那头又说:“快点啊6楼602,听见了没?”
林杨蒙了,讷讷的答,“嗯。。”,几乎同时电话挂断只听见嘟嘟的声音不久也没了。
林杨站了五秒钟,拿起钱包,一边穿外套,一边往门外冲,在车上林杨一直催车,司机看他的模样,劝他不要着急什么时候都是命最重要,没了命什么事都办不了,林杨一脸惶然,抓着车门的手紧的发白,一副随时准备冲出去的架势。
走了两个半小时高速,到了医院,林杨一言不发,扔了三百块钱就往医院里面跑,留下司机叹气,“这是让我等他一会儿往回返的意思?”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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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林杨尽力往六楼上奔,完全忘了有电梯这回事,真的到了六楼只能拖着步子“跑”了,到了602门口才停下了,隔着窗一边扶着腰喘气一边看病床上苍白着脸睡着的沈石。
楚义云见他的样子赶紧跑过来扶着他顺气。林杨摆摆手,又过了一会儿,慢慢直起腰。楚义云示意他进去,他摆摆手,“他这是怎么了?生的什么病?”
“胃出血,你别太担心,没事了,已经救治过了,做了胃镜,吃了药睡了。”
林杨轻轻推开门走到沈石床前,低头看他,沈石比上次见面时又瘦了许多,脸近乎惨白,一副碰碰就碎了的模样。他睡得并不舒服,眉头轻皱。
林杨在床边坐下,手摸了摸沈石的手腕,有点凉,把那串红色玛瑙手链褪下来。他就把手轻轻的覆上去,慢慢摩挲。
林杨想着沈石醒了可能会饿就要出去买饭,一直在旁边迷糊的楚义云主动给自己找活干,让林杨别动,临走时还说了一句,“他啊,一睁眼就看到你肯定高兴。”,想到什么,遮遮掩掩的把床下的一件衣服团起来往包里放。
林杨看他的态度不对劲,就到他跟前拿衣服,因为沈石睡着,楚义云没敢太大动作,就让林杨得了手,林杨打开衣服,在看到浅蓝的衬衫上一大片血渍时,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楚义云小声慌忙的安慰他,“没事了,当时是挺吓人,可现在都没事了,你别哭,木木我不是沈石,不会哄你,你再哭,我就叫沈石起来了。”听了这话林杨咬着唇硬把眼泪收了。
楚义云走后林杨把玩着手链,玛瑙留不住人的体温,摸上去还是清清凉凉的,就像两个人的这许多年,经历这么多,还是没能把对方留在彼此生命里。“貔貅保平安”林杨突然想到这句话又把它戴回沈石手腕,然后就看着沈石发呆。
楚义云买的饭沈石没吃上,他还在睡,林杨有点害怕,问了医生才知道沈石胃出血后有晕厥很正常,而且疲劳过度才会这么能睡。
沈石觉得难受极了,浑身不知道哪里疼,反正哪里都疼,却不愿意醒,因为他做了个梦。梦里自己手腕麻了,林杨就一边说他没用一边轻轻的给他按摩,他就一直看着林杨傻笑,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太高兴,那样容易笑醒。
不知多久,林杨说自己按摩的手都酸了,就停了。沈石有点害怕的想抓住林杨撤回的手,却发现手不能动。林杨说你手好了我走了,沈石想叫他别走,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任他怎样嘶喊,就是听不见自己出声。
林杨就要这么又在他眼前消失了,他正着急,却看见林杨调皮一笑,“骗你呢傻瓜。”就又握住他的手安抚,沈石看着他,笑了。
林杨守着沈石,发现他睡得很不安,就把他的手包在手掌里轻轻的捋。过了一会儿沈石好像舒服了很多,又睡沉了。
沈石这一觉可了不得,眼看着大夏天的太阳都撑不住累的想睡觉了,他还没醒。
楚义云回来了看见沈石还没醒,就叫林杨休息,林杨不肯,楚义云说了句,“我让你来帮忙,可不是让你来帮沈石占我的便宜,让我伺候你们俩的。”,林杨脸一红就趴在沈石床尾睡了。
☆、第 24 章
过了不知多久,沈石慢慢的睁开眼睛,全身的不舒服,他想动一动但是又动不了,看见楚义云坐在面前的椅子上,侧面一副戒备的姿势,实际却睡的正酣,上学时就这样,真是无奈啊。
眼光稍稍往下一调,就看见林杨趴在他小腿那个位置,脸向他侧着,手抓着被,沈石叹息着想原来不是梦。
因为失血,沈石感到很口渴,但是看着林杨睡着,就没出声,只是有点贪心的看着。不一会儿,眼前出现一只挥着的手,楚义云今天照顾沈石又安抚妻子很累但是没睡沉,睁开眼就看见沈石在那偷窥睡美人,很坏心的出手打扰他。
沈石看着楚义云,摆了个嘘的手势,楚义云奸邪的笑笑,走到林杨身边推了他一下,林杨迷糊的睁开眼,只一抬眼就看见沈石眉头纠结的看楚义云,林杨赶紧起身,走过去问沈石“怎么了,身上疼?”
沈石轻叹了口气,“没有,我身上不疼,就是有点渴。”
林杨刚想倒水又顿了下,“还是先问问医生吧,万一不能喝呢。”
医生给沈石又看了看,说先用棉签沾水湿润一下嘴唇,但是吃饭一定要是在胃止血之后,还要吃易消化的流食,而且量不要太大之类的话就走了,临走前还感叹了句,“年轻人别要钱不要命这么想不开。”,楚义云很没眼色的附和了几句。
沈石瞪了楚义云一眼又看看那个老大夫,很想回一句我没有想不开,又觉得没意思就什么都没说。林杨关心下病情后晾开水去了。
楚义云有工作要忙,所以大部分的护理工作都是林杨在做。刚开始紧张的心情过去,林杨在沈石身边总会感觉到心脏又回到不知多久前的不规律跳动状态。可毕竟是工作了五年的人,悄悄调节着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沈石一开始很虚弱什么都要人帮,林杨每次离他近了他就紧张,可是身体虚弱啊,有时也嘲笑自己找的烂理由,看林杨没事人的样子他也释然很多还有些失落。
胃里的血没止住的时候不能吃饭,林杨还走不开,只能让那个挨饿的人看着自己吃,这样显着不厚道,可不至于尴尬,两人相对无语干坐着才是难受的时候。
也是为了调节这种尴尬,林杨才知道沈石毕业后做了三年业务员,现在已经是营销组长了,酒量见长胃黏膜渐薄啊,房子车子票子都有了,两人在彼此婚姻问题上有默契的一致避开了。
住院第四天也就是胃里血止住的第三天沈石就要出院,林杨静静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又觉得没有立场,楚义云大骂沈石脑子有病,真正的要钱不要命。沈石只是笑笑,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做了决定就没人改得了。
沈石一直在等着林杨
能说些什么,说些什么他不知道,但至少能给他些勇气去问林杨现在过得好不好。沈石那时没参加楚义云的婚礼一大半是在逃避林杨,他不知道面对林杨自己能装着平静多久。
胃溃疡是老毛病了,两年前在酒桌上疼的趴着不能动,差点没谈成生意,如今就更是出息了直接胃出血。
他没想到林杨会一直照顾他,两个人都没提五年前的事情,林杨可能怕他情绪波动大而他是不敢,能这么静静的和林杨呆在一起,散散步说几句话,什么也不做知道他在身边就很好。
这几天看着林杨,他比以前成熟多了,却也实实在在和自己疏远多了,两人中间多了层磨砂玻璃,看不清更摸不到彼此,不如就这样放手。
☆、第 25 章
林杨经过这件事更加烦乱,他担心沈石,又不好总劝他不工作,心里惦记着就偷偷跑到以前的房子楼下,偷看着沈石上班,看样子恢复的还好,只是比以前还是瘦。
沈石离开后,林杨挣扎一会儿还是没走,他走到401楼门口,把手伸进口袋拿出钱包,在钱包最里面的格子里掏出一把钥匙,很久没有用过,但是钥匙并没有生锈的痕迹,边缘平滑更像是被人经常摩挲。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一圈,啪嗒一声,林杨松口气打开门,门里的景象简直就是被打劫后的犯罪现场,一堆文件乱铺在满是鞋印的沙发上,歪斜的茶几破了个大洞,原本放在上面的烟灰缸不见踪影。
房子被人清理过,屋里没有玻璃碎片没有烟头没有成袋的垃圾。但沙发上得文件上有很多干涸的血迹,不知道的人一定认为这里是杀人现场。
林杨微微发抖的手摸上了那些暗红,满眼痛色。收回手,走到左边卧室门前,门把手随着手的力向内旋转露出里面的光景。
屋里摆设很简洁,就像沈石的为人一样,卧室里一张床静躺在窗子前面,床上清一色的海蓝印浪花用具,不再明亮的颜色看上去让人觉得更温暖。
床头小柜摆着一张照片,上面自己穿着学士服笑的傻瓜一般,蓝色的台灯还是立在照片旁边,记得自己调皮说过就算半夜醒来也要沈石第一个看见自己的脸。
窗台上的百合花未染片尘,在阳光的照射下慵懒而霸道的绽放,看着熟悉的一切,林杨突然觉得自己很累,像跋涉数日的旅者终于返回家中,全身再没有一点力气倔强坚强。林杨把自己摔在床上,伴着熟悉的味道进入梦乡。
一声巨大的关门声让林杨打了个颤,他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忙抬手看表已经下午六点了,他正慌乱,就听见外面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