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故 (兄弟) by: 分我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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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故 (兄弟) by: 分我一杯羹-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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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的,总有一天我会出去的。”秦衿笑着顺了顺她的马尾,眼睛却看向了栏杆外的世界,那里枝繁叶茂,那里的天地无边无垠。

  珊蒂把小手放在秦衿的背上:“Jin,我会救你出去的,相信我。”

  “你已经在救我了。”

  “什么意思?”

  “嗯……这对于你来说太深奥了。”秦衿把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就比如说我和你说会儿话,晚上兴许能睡一会儿安稳觉。”

  “会梦到我吗?”

  “当然。”

  珊蒂开心地在秦衿脸上啵了一下,完全忽略了秦衿那句话的意思。很多年后当珊蒂长成少女时,才明白过来秦衿当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些绝望的岁月里,她竟是他唯一触得到的希望。

  在落到秦衿别墅里之前,珊蒂经常被同学们欺负,她本是华尔街的精英,却因为08年的金融危机负债累累,最终自杀了。只剩下年过耄耋的爷爷作为监护人。与红蔷薇路连着的几条街道都是富人区,社区里的小学也是如同贵族小学,珊蒂之所以被同学欺负也是因为家里没有钱的缘故。

  遇到秦衿后的一次,扎克那伙儿小崽子又欺负她的时候恰巧被秦衿看见,秦衿拾起地上的石子往扎克几个男孩子的头上砸去,一个不落全部砸中。从此以后扎克那么就再也不敢欺负珊蒂了。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因为秦衿这幢别墅是小区里最豪华的一幢。

  这群小孩子成绩不比,身高不比,就比谁的爸妈有钱。

  “亲爱的,你的成绩真是优秀的令人咋舌。”

  当天晚上,封于娟拿着一张满分的卷子放在秦衿的面前,没看见秦衿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这种考试对于他来说就是赌博,拿秦悠的身体当赌注。

  然而那些金融领域的知识,在秦衿明白了所有基本原理之后开始变得一通百通,两年的时间他已经搞懂了基本上所有的知识,甚至可以自己做出一些简单的金融模型。

  要知道,这些知识放在任何一所大学里面都需要起码四年的时间才能学完。

  封于娟的高兴程度比秦衿大的多。

  于是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金灿灿的银行卡递给秦衿:“明天天气不错,不如你出去玩一下吧?”

  秦衿吃惊地看着她。

  封于娟扬起眉毛:“拉斯维加斯怎么样?”

  秦衿冷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钱败光?”

  “亲爱的,那只是一些数字而已,上下浮动没什么了不起的。”

  秦衿不说话了。

  他也无话可说。

  一个人若是把金钱纯粹的当成变化的数字,那他的金钱程度真是无法想象。

  于是第二天,秦衿就揣着一张银行卡,坐着封于娟专人的飞机飞往了不夜城。

  出乎封于娟的预料,秦衿赚的钵满体满的回来了。直至今日她才知道这个年轻人最大的特长是他的心算能力,他有强大的逻辑思维,任何几个有关联的数字出现之后他就能推测出最后的结局。

  只是封于娟所没注意到的。

  而当发现了这一点后,封于娟当机立断,带着他就去了华尔街的各大交易所。

  秦衿就这么突然的离开了那幢他整整呆了两年的房子,他跟着封于娟指定的人终日看交易所大屏幕上的路透,K线,甚至一个礼拜不休不眠和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人分析一支产品的信托结构,他帮人做空市场从而在下跌中获利,他是玩对冲基金的好手,基金在他的手上从来没有亏过。

  一个多月后,当他再一次回到红蔷薇路的别墅时,他手里已经赚到了10万美元。甚至有猎头来派人找他,希望他能加入某公司。还有一些所谓的“火箭科学家”在看见秦衿作出的金融模型时,便想方设法的想将他拉拢过来。

  夏天加速了人们生活的节奏,社区里的小学已经放假,阔叶茂盛,夏花绚烂。

  路上寂寂无人。

  然后夏意如此浓烈的光景,秦衿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他的心里冰冰冷冷,恰如这街上宁谧的寂静。

  因为就在他去华尔街的几天前,他听见封于娟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天北京下着瓢泼大雨。

  秦悠抱着画纸,飞快地在雨中奔跑。他这一个月为了帮何熙做插画,每天要在在手绘板上忙碌近十个小时,相比之下,作业的情况就相当糟糕了。

  于是作为他们景观学院的的院长,蓝驿山看着秦悠的鬼画符终于忍无可忍地把他叫到办公室。

  “你看看你把一个优秀的学生弄成什么样了?”

  秦悠还没来,蓝驿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话听筒一阵咆哮。

  电话里传来一个成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甜腻的声音:“我可什么也没对他做啊,至少这几个月。”

  蓝驿山强压着火气:“他自从他哥走了之后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上次又碰上那种事,现在根本就无心学业,秦悠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你这是在毁人懂不懂!”

  “噢我的天哪,这才多大的事情,你至于给我打电话么?”封于娟在电话那头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那你要我怎么做?”

  “至少让他们见见面吧。”

  “你是想让我把秦衿送过来?让他们兄弟两个人好继续相亲相爱?”封于娟大笑起来,“蓝驿山,你别做梦了。”

  “你这女人……”蓝驿山愤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做大事的人,别那么心慈手软,蓝驿山,我就是看不懂你这一点。”封于娟笑完后继续说,“明明已经做出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却每每到最后又变得好心肠起来,要不是我帮你,你能获得今天这种殊荣么?”

  蓝驿山不说话了,末了他开口:“秦衿呢?让我和他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伴随着门外一声惊雷,秦悠的身影在门口出现。

  雨水从他的头上一点点的落下,他浑身湿透,还重重地喘着气。

  可是他没有停下,而是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秦衿?老师你在和我哥打电话吗?给我听一下好吗?”秦悠脸色苍白,不知是不是在雨水里浸泡的缘故。

  蓝驿山躲躲闪闪地遮住话筒:“秦悠你等一会儿好吗——”

  可秦悠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硬是从蓝驿山那边抢过电话,就放在耳边:“哥?”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

  “喂?喂?哥,是你吗?我是秦悠,你听到了吗?”秦悠两只手握着电话,心脏快要跳出胸膛,可是他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扰乱了电话那头的人的兴致。

  求求你让他出现一次吧,哪怕是让我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封于娟笑意更浓了,秦衿刚巧从门外进来,他端着咖啡,正漫不经心地朝书桌那边走去。

  “你就是秦悠啊。”

  秦衿猛地转过头,身体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我哥呢?你是谁?”秦悠更加急不可耐。

  “哦,你哥啊……”封于娟仰着脖子,一面调笑着看着神情紧张的秦衿,一面把玩着自己的卷发,然后她开口,“他死了。”

  咖啡杯摔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咖啡无声无息地溶到地毯里,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秦衿冲了过来,却被封于娟一只手止住。

  她的眼色凌厉,秦衿知道拂逆她的后果是什么。

  “对不起啊秦悠,你哥哥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嗯。”

  电话那边传来少年低沉的声音,然后电话就这么挂断了。

  封于娟爆发出一阵大笑,秦衿静静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吗?”秦衿平静的开口问。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闪电划过天空,硬生生地把天空劈成了两半,又一阵雷鸣声。

  雨下得更大了。

  如果说刚才蓝驿山看见秦悠的脸色就不大好,那么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惨白?毫无血色?

  秦悠的脸色几乎接近于死人。

  “秦悠啊,你……你没事吧?”蓝驿山担心地扶住他,他不知道封于娟又和这个年轻人说了什么,但无疑又是对秦悠的一记重创。

  秦悠推开蓝驿山的手,步伐僵硬而趔趄的往门口走,活像一个僵尸。

  “我没事。”

  他看见秦悠浑身都在颤抖。

  “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秦悠停下脚步,还没等蓝驿山反应过来,就看见他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第68章

  秦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昨晚倾盆的大雨转瞬即逝,潮湿的地面在阳光初露之时就被地气蒸发殆尽,路上湿红一片,窗户半开,新鲜而潮湿的空气从窗外飘了进来。

  秦悠四下张望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这里即不是寝室也不是学校的医务室。落地窗户被擦得晶莹透亮,优质的木质地板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还有天花板上缀满了水晶的吊灯,怎么看都是有钱人家的房子。

  秦悠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觉自己头晕得厉害。

  房间里没人,但很快就有人推门进来。

  蓝驿山看到秦悠已经醒来,呆愣了两秒钟赶紧倒了一杯水给秦悠:“身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叫医生来看一下?”

  秦悠接过温水,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水接触到干涩的嘴唇,然后一小注一小注地流进喉咙,最后进入了肠胃。

  记忆一点点地重新涌现在脑海之中。

  秦悠看向蓝驿山,出人意料的是蓝驿山没有看着他,而是将目光移到了别处。蓝驿山的头发凌乱,还穿着昨天蓝条细纹的衬衫,看起来是没怎么睡好。

  “不用了。”秦悠发出单调的声音。

  “你突然晕过去了,吓了我一跳,我让医务室的人来看,已经给你吃了两片药了。”蓝驿山继续道。

  秦悠安静地看着对面苍白的墙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秦悠,你——”

  “老师。”

  “嗯?”

  “你知道了吗?我哥……”

  蓝驿山的脸色显得更加差了,但还是机械地点了点头:“我恐怕是的,你哥他似乎出了意外,我让人去查他的死亡鉴定书了,你要不要看……”

  “不!”秦悠听到“死亡”二字的时候瞬间激动起来,他把杯子子还给蓝驿山,颤颤巍巍地走下床。

  “他没死,他绝对没有死。”秦悠倔强地看着蓝驿山,苍白而消瘦的脸颊上因为生气和虚弱而泛出病态的嫣红,他衣冠不整地赤脚站在地板上,浑身颤抖得厉害。

  “秦悠,他死了。”

  “没有,我哥他不会就这么死的。”秦悠的表情从愤怒逐渐转变成一种脆弱,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他是我最爱的人,我能感受出他的存在。”

  蓝驿山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试图抱住秦悠,被秦悠挣扎着推到了一边。

  “我知道你很难受,秦悠,如果你想哭的话,我会安慰你的。”蓝驿山有些心疼地看着这个少年,“秦悠啊,哭出来会好一点的。”

  秦悠猛地看向他,眼神就像一只凶狠的小兽。

  他从来没有见过秦悠如此生气的表情。

  “我不会哭的。”秦悠飞速地寻找出口,穿梭在房子里的走廊上,声音跌宕,“看不到我哥我是不会哭的。”

  “可是你哥已经死了,秦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蓝驿山无奈地跟在他后面,“忘掉秦衿吧。”

  “我说了,不。”秦悠最后看了一眼蓝驿山,摔门而去。

  重重的回音穿梭在回廊之中久久不散,蓝驿山望着合上的大门,长时间的一动也没有动。

  无疑,秦悠要比他想象的坚强的多。

  自然,也倔强的多。

  秦悠红着眼眶游走在北京城内大街的路上,阳光变得异常的刺眼,需要每时每刻都皱着眉头才能适应。

  今天轮到双号的车上街,可是路上的车还是如此之多。杂闹而喧嚣,轰隆轰隆的声音在秦悠耳边回荡不绝,不知是这交通的缘故还是脑海里自发的声响。

  再过两个礼拜就要期末考试了,街上的学生少了许多,都躲到有空调的图书馆里自习去了。秦悠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偶尔抬头看看天空。

  哥……你到底在哪里?

  给我一点讯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很害怕。

  秦悠去酒吧买醉去了,还好死不死地拖上复习迎考的罗浩辰。

  “妈的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那贱校挂科率高达百分之三十啊?!居然还在这个时候拖我出来喝酒!”

  罗浩辰一过来就骂骂咧咧地数落起秦悠“不务正业”,但在得知了详情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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