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香绫大眼里一片迷茫:“我不懂耶!”
洪香绫的确不需要懂,龙灏在与贝斯的交谈中已经知道洪天柱的性命已在洪在震手中掌握着,今天的这一场戏,就是要逼迫洪在震动手‘弑父’,露出狐狸尾巴。
不过龙灏还是小看了洪在震的果断狠辣,此子一看到洪在乾威信大跌,就即刻发动了‘弑父’这个杀手锏,决定在洪在乾威望扫地、洪在末威望未隆的时候,提早把遗产分了!免得夜长梦多啊!
龙灏眼中闪出智慧的火光,嘿笑道:“大叔,香绫,若我没料错,洪老爷子此刻应该还没有断气!方才那下人的喊话,十之**乃是洪在震指使所为!”
洪在末闻言放下心来:“真是那样就好!”
他对龙灏的通天手段钦佩的很,不过人若是断气,施救起来必然难上许多,所以一听到父亲应该无恙,他悬着的一颗孝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龙灏道:“别乐观,我们过去后,说不定洪在震已经下手了,我要给洪老爷子打针,只怕得费上一番手脚!”
洪香绫这会听明白了:“打就打,这些伯伯,没一个好东西!哼,还要逼我嫁给黄家那个癞蛤蟆,等下让他们尝尝我拳脚的厉害!”
看来,这小妮子憋的太久,体内的战斗血液,早已饥渴难耐了!
听雨楼,二楼。
硕大的房间里,一张大床,上面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躺在宽大的被子里,脸色苍白,鼻子里已没了呼吸。
洪在乾和洪在震一人跪在大床的一边,握着老人的手,哭得如山崩地裂、日月无辉!
房间里其他的洪家子孙,二代的、三代的,男丁都围在一旁,懂事的抹着眼泪,没心没肺的居然在一边吃水果、一边偷笑!
洪家百态,此间皆出矣!
洪在末领着香绫和龙灏蹭蹭蹭上得二楼,走将进去,洪香绫当即杏眉倒竖,也不顾旗袍在身,一记飞腿,将一个偷笑的洪家三代纨绔踢飞,恨嗔道:“爷爷病危,你还偷笑,良心被狗吃了?”
那三代纨绔捂着嘴,坐在地上,颤抖地指着洪香绫,却半句话不敢反驳。
洪香绫来旧金山洪家时间不长,不过却极得洪天柱宠爱,要不然,今日她哪能随洪在末进入爷爷的房间?
洪在乾沉声道:“老七,快点过来,爹爹他……去,去了!”
洪在末快步走过去,但见洪天柱平躺在那,气息全无,手里还攥着一张纸!
【084】除害上
洪在震哭道:“爹爹他怎么说走就走了?这份遗嘱,是他临走前写下的……呜呜!”
那张纸,上面墨迹未干,原来竟是遗嘱?
洪在末没时间去计较这遗嘱是真是假,只是冷声道:“谁说爹爹走了?我来看一看!”
说完,就要探手去把洪天柱的腕脉!
洪在乾紧抓着洪天柱的手腕,翻脸骂道:“老七,你要做什么!?”
洪在震亦是警惕,双手握住洪天柱的另一只手腕:“爹爹去之前,回光返照写下了这份遗嘱,我们还没来得及看……老七,不如你替我们读一读吧!”
洪在末冷哼道:“读?嘿嘿,只怕读完后,爹爹可就真的去了!洪在乾、洪在震,还不拿开你们的狗爪子,要我动手吗?”
洪在乾涨红了脸,大喊:“放肆!老七,爹爹才过世,你就要闹事吗?爹爹是怎么走的,我还没跟你算!”
洪在震也是大叫:“对对,爹爹就是上次被你打了一针,这才仙去的!老七,你这个忤逆子,非要与我们兄弟撕破脸皮吗?”
洪家七位公子,都习有家传武艺,不过洪在乾等人在家养尊处优,武功都丢得差不多了,哪像洪在末长年在国外打拼,武功不离手。
而当洪在末练习了龙灏的13套体操后,这种武功上的优势更是被拉大到极致!
洪在乾和洪在震都晓得,他们就是六兄弟齐上,也打不过这个老七!
“撕破脸皮?”洪在末腾身跃起,一拳打向洪在震:“呸,为了家产,你们还有一丁点脸皮吗?”
洪在末动手,龙灏和洪香绫自然不会闲着,三个人如闯入羊群的猛虎,三下五除二,把洪家的这些后人,揍得抱头鼠窜、哭爹叫娘。
三人打斗方式各有不同。
洪在末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游走于五个兄弟之间,指东打西、移花接木,显得从容不迫,谈笑间,敌人似乎就灰飞烟灭。洪在乾等人一次次被洪在末的拳脚打退,心里竟然涌起一股极其荒谬的错觉:仿佛回到了童年,这似乎是初学武术后,在和父亲切磋!
洪香绫不像她父亲,她的招式更自由、更花哨,这与她的年龄性格有关,她就像一只优美的蝴蝶,穿梭游迭在洪家三代男丁丛中,每次扇动炫彩的翅膀,都必然有一名纨绔悲嚎地倒下。洪家三代,在区区一名女丁掌下,不堪一击,无一合之将!
龙灏与洪在末父女都不同,假如说洪在末是正统,洪香绫是华丽,那么龙灏就是简练实用!
左突右拿,下手极狠,龙灏一拳一脚过去,躺下的洪家子弟必然失去战斗力!弄得那些洪家子弟没一会就视龙灏为猛虎蛇蝎,四下闪躲,唯恐避之不及!
洪在末父女出手多少还留有香火之情,可这斯文的少年,下手完全是朝死里打啊!就跟孙猴子的金箍棒一样,擦着就伤、沾上就亡!
再不躲闪的那是傻子!
三人合力,愣是在一分钟内,就将好生生的一个二楼弄得鸡飞狗跳。
洪在末心中挂念着父亲,从五个兄弟中拍出一条路之后,就径取洪天柱的大床。洪在震折了手腕,不过他退到一边,手势一比,一名洪家三代子弟立刻会意,眯着眼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洪在末的背心。
也不管这条路线上还有其他的人,那子弟手指一扣,就要扣动扳机!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黄鹂般的娇嗔从门口传来:“贼子尔敢动枪,死!”
一声枪响‘砰’的响彻房间,震得打斗的诸人都惊愕的停下手来:***,这是老爷子的听雨楼啊,谁敢放枪?是老七的人么?
枪声刚刚散去,那名洪家子弟举着手枪,软倒在地,他胸口中了一枪,鲜血泊出,咳嗽连连,眼看已是不能活了!
诸人脑袋瓜子一转:方才那枪,原来不是他开的,在他开枪之前,就已被别人提前击毙了!
是谁?那娇嗔出自谁口?
诸人眼睛这才转向大门,却看到一名白衣短裙的玲珑女孩,手中比着一杆制作精良的漆黑手枪,冷冰冰地盯着房间众人:“放冷枪,该死!洪家的人,都给我抱头蹲下,否则枪下无情!”
这个威风凛凛的女孩,不用说,正是龙灏的贴身小丫鬟鸳儿!
自打龙灏警察局被困事件之后,鸳儿对少爷的安全就特别上心,龙灏与洪在末向听雨楼赶,她不好阻止,便带上高天阳等护卫队,一路尾随。
小斯蒂文森很识相,主动用警察的身份为鸳儿等人开路,沿途畅通无阻,就连守卫严格的听雨楼,也是在高天阳亮出了长枪之后,顺利登上。
有大胆的人道:“你是何人?敢在洪家开枪?”
小斯蒂文森这时从护卫队后边艰难地挤进来,他一挺腰板,道:“我是旧金山警察局局长斯蒂文森,这里发生了命案,所有人都给我蹲下,反抗者一律当成杀人嫌疑犯捉起来!”
洪家人腹诽:睁眼说瞎话,开枪杀人的明明就是这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你要捉嫌疑犯,捉她啊!
不过明眼人都看出来小斯蒂文森和鸳儿是一伙的,没谁会蠢到去自讨没趣,再加上高天阳率领的护卫队迅速占据了房间的有利地形,举起了一根根毛瑟长枪,瞄准了每一个人,无一死角。因此自洪在乾以下,大家都乖乖地蹲了下来。
而洪在震最是紧张,一边躲,一边慢慢向角落里移……那里,有他留下的逃生暗道。
‘噗’的一声脆枪,子弹打在洪在震脚尖前,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的,高天阳冷哼道:“谁再动一动,下一颗子弹就没这么便宜了!”
听雨楼二楼,转瞬之间就被龙灏完全控制。
洪在末来到洪天柱的床边,伸手一探脉搏,脸色一变再变:“爹爹的脉搏还有跳动,这群天杀的混蛋……”
洪在末愤怒至极的眼神扫过地上蹲着的洪在乾等人,眼光如刀,几乎要把对方戳出十几个透明窟窿:爹爹明明没死,你们却不抢救,反而一人握住一只手,遮掩真相,假惺惺地恸哭,当真禽兽不如。
龙灏走上前,淡淡道:“等会再处置他们,先救回老爷子的性命要紧!”
“嗯!”洪在末点头,开始在洪天柱身上推拿掐揉:“洪在乾,上次我交给你的救命药剂呢?拿来!”
最后一支救命药剂,洪在末于幽禁前给了洪在乾,这时拿出来注射,至少能为洪天柱续命。
洪在乾支支吾吾,垂下头道:“没,没了!”
洪在末闻言大怒:“你这混蛋,呼……不为人子,不为人子啊!”
【084】除害下
若不是洪在乾离的远,洪在末一脚便要踢飞这个狼心狗肺长兄的下巴。
‘pia’的清脆一响,洪在乾脸上挨了重重一下,牙齿都断了几颗,却是性格火辣的洪香绫替父出手,把这个昧了良心的大伯狠狠教训了一顿。
洪香绫嗔目道:“爷爷得病,你不图救治,真是人渣一枚!”
打的好,叫你敢把我的香绫嫁给别人?
看到洪在乾狼狈的样子,龙灏心中大爽,不过嘴里还是劝道:“洪大叔,那药剂我早有准备,你还是专心救治洪老爷子吧!”
洪在末点点头,又忙碌了一会,洪天柱瘦弱的胸膛终于重新开始上下起伏。
叫上人,把龙灏调制的药剂注射了进去,洪天柱苍白的脸,终是涌起了红润。
虽然药不对症,但堂堂炼金术士调制的药剂,给一老头续命一时还是可以办到的,只要洪天柱不死,等下龙灏自然会亲自为他抽血,配置出对症的良药!倒霉的,只是金源的能量数罢了。
洪在末抹了抹额头汗水,长吁一口气:自己这个老爹,虽然对自己的关爱并不太多,但骨肉之情却是割舍不掉的,做儿子的,哪有眼睁睁看父亲撒手人寰的道理?
洪在末拍拍龙灏肩膀,指着好了些的洪天柱道:“贤婿,剩下来又要麻烦你了!”
龙灏呵呵一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举手之劳……倒是你家的烂摊子如何收拾,便要看你的手段了!”
“嗯!”
洪在末转头,冷冷道:“洪在乾、洪在震意图弑父,先收押起来,等老爷子醒转后再做发落!其余洪家子弟,依次到前厅接受审讯,洗脱谋害老爷子的嫌疑前,谁也不得离开洪家大院!违者,哼哼,就别怪我洪在末辣手无情了!”
一番话说完,洪家诸人心里都是一咯噔:好个洪老七,这是要强势接管洪家了?老大和老三明争暗斗了这么久,家主宝座,却不想被老七最终得手!
不过性命掌控人手,再加上洪在末刚刚救回了老爷子,功劳比天大,大家都说不出反驳的话,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洪家诸人离去,龙灏也不拖拉,命高天阳给洪天柱抽了一管血之后,就清空了闲杂人等,开始用金源分析洪老爷子到底得了什么病,亦或是中了什么毒……
不提龙灏在为洪天柱治病,洪家前厅,热闹得很,洪在乾和洪在震一干人等,跪在地上。
两个人任凭洪在末红着脸怒喝,只是来了个蛤蟆吃秤砣铁了心,就是不吭气!
你洪在末不过是庶出的七公子,只要老爷子没清醒,你能拿我们怎样?洪在乾和洪在震,都是抱着这个想法。
洪在末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他在洪在乾和洪在震面前来回踱走:“你们以为不开口,我就治不了你们吗?”
洪在乾一瞟眼,道:“老七,你勾结外人,祸乱洪家!有本事就杀了我,看洪门的叔伯兄弟如何看待此事,如何看待你这个以下犯上、吃里扒外的假洋鬼子!”
洪在乾被一绑一跪,脑袋居然清醒了许多,他绝口不提洪天柱的病情疑案,反而一口咬住洪在末以幼弟身份关押长兄,名不正言不顺,不符合伦常道德的漏洞,来了个顽抗到底。
洪在震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见老大说话了,跟着嘿嘿冷笑:“老七,你和洋人勾结,又是警察局,又是西班牙公主!我看你是想用洪家当做你自己的进身之阶吧?嘿,给洋人做奴才,好大的志气嘛!”
洪在末怒道:“你们两个胡说八道!好,好,我现在不同你们争辩,且看爹爹醒来,揭穿了你们的阴谋,到时候看你们两个如何洗脱忤逆的罪名!如何给洪门的叔伯兄弟交待?”
洪在乾和洪在震脸色灰白了一下,不过又随即义正言辞:“爹爹是你害的!你还让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留在爹爹身旁,要是爹爹醒不来,哼哼,我们定要告你弑父之罪!按门规处置!”
洪在末心知肚明,气得身子发抖:好啊,这两个畜生,居然笃定了爹爹没法醒来……看来,爹爹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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