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啥上面的感觉。至于另一部分人,则多多少少的,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董大公子要成亲了!
十里八乡的人还是要给董家这个面子。牧场上下,忙碌不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根本没有闲心关注其他。甚至连牛辅也派人回牧场来祝贺,更送来了丰厚的礼物。
陇西战事正激烈,但是牧场上下,却是一派欢声笑语。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没有人会注意陈到他们的离开。就算事后发现。大可以出兵袭扰为借口搪塞过去。否则等到事情过去了,想要秘密地出发,可就不太容易。
陈到的这番新意,董俷很感激。
于是把董召、韩德二人请来,在出发的头一天,亲自为他们摆酒设宴,算是提前喝了喜酒。
这二人也将要随陈到一起出征,除此之外,尚有两千秦胡兵和一千巨魔士。共三千骑军。战马六千匹,一人双乘,一方面是加快行军速度,一方面也可以多带粮草。
谁都知道,寒冬时节的边荒,可是非常难熬。
清晨,陇西出现了大雾。
薰俷和贾诩站在临洮城头。目送陈到一行人在大雾中失去了踪迹,心头突然有很莫名的寂寥。
用了的吐出一口浊气,董俷对贾诩说:“老师,等我成亲之后,就派黄劭过来,协助你处理那些俘虏的迁徙。凉州正在大乱,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恐怕不容易。”
贾诩淡然一笑,“主公放宽心,这件事还难不倒我。”
“那一切就拜托老师了!”
二人在城头上又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下城门楼。
不过,在正午时分,有牧场的人前来送消息,说是成蠡回来了,还带着贾诩地家人。
贾诩就在旁边。让薰俷好生尴尬。
好在这件事他们早就清楚。贾诩一笑,“主公莫要觉得难堪,非常时行非常事,若是诩站在主公的角度,也会这么做。把他们接来也好,凉州一乱,只怕武威也难避免。呆在那兵荒马乱的地方。我也确实不放心。就让他们住在牧场吧。不过还要烦劳主公多多照应。”
“这是应该。这是应该!”
但董俷并没有让贾诩的家人住在牧场,而是派人接到了临洮。
人。贵在信任。
贾诩待家人进了住所,忍不住问道:“主公,你这么就把诩的家小还来,不怕诩将来反复?”
薰俷正色道:“老师,常人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说过的,天下间能完全信任你,让你施展才华的人只有我……若我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又如何让老师放心?再说了,天地君亲师,师同于君父,我扣着你地家小,岂不是等于扣押我的家人?”
贾诩呆愣了半晌,一声长叹之后,再也不说什么了。
晚上,典韦和沙摩柯出现在临洮。
一同前来的,还有典满、典佑、典弗、牛刚等小孩子。他怀里抱着个娃娃,一脸满足的笑容。
“兄弟,看见没有,俺已经有第二个儿子了。你明日就要成亲,可要加紧用功才是。”
典韦一见董俷,就嚣张的抱着儿子咋呼。
那个已经七八个月大的胖小子,看上去很健壮。不过皮肤黑黑的,看上去有点丑。
这是典韦第二个儿子,名叫典存。
薰俷对这孩子颇为喜欢,而这小典存看到董俷,也是咿咿呀呀地挥舞着拳头,要董俷抱他。
“娘的,这小子对我也没见这么亲热!”
典韦气呼呼的嘟囓了一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贾诩的长子贾穆,已经九岁了。眉宇间的气质,看上去和贾诩颇有些神色,略带阴沉。
和典满等人很快就熟悉了,打闹成了一片。
而董俷等人,也是在大厅里开怀畅饮。
“为了庆祝我即将摆脱单身汉的日子,为了我即将告别处男的岁月,干杯!”
很少见到董俷喝多,可这一晚,董俷可真的是喝多了。醉醺醺地举着一个白玉雕成的玉觞,见人就是一口干掉,更满嘴的上一世言语,听得人们有点晕头转向。
不过也没有人在意这个!
和董俷呆的时间长了,也时常会听他说一些古怪的话语,故而也都习惯了。
典韦、沙摩柯,那是有酒必干。说实话,这酒水真的很难喝,度数也不算太高,可喝多了,一样是能让人趴下。
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董俷醉倒了。
满厅的人,除了贾诩和董铁之外,全都醉倒了。横七竖八地躺在一起,好一副壮观景象。
薰俷枕着典韦地腿,沙摩柯趴在他肚子上。
另有裴元绍等人。也是交缠在一起,一
地很是香甜。
贾诩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观察着,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丝淡然地笑意。
“小铁,主公真性情中人啊。”
薰铁呵呵一笑,“是啊,主公的确是个好人。”
一个好人,一个性情中人。完全是两个概念。
可贾诩也不想解释,点点头,一口一口的抿着酒,看着夜色渐渐转淡,天边泛起鱼肚白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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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时的婚丧嫁娶,远没有人们想像中的那般繁琐。
不过作为凉州一地的豪强,董家地公子纳妾。一样是非常的笼罩。
从清晨开始,董俷被抓起来,脑袋还是一团浆糊,任由家人奴仆们给他收拾妥当,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牧场。
这一路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等到了牧场,又要祭拜祖先。举行一系列的繁琐礼仪。
薰俷快要困死了,酒劲儿还没有过去,好像木偶一样的任人摆布。不过还不能有怨言,主持祭拜祖先的人是老夫人,一把年纪了还这样操劳,他又能有什么不满?
原本,这祭拜祖先的事情应该是由董卓主持,董卓不在。也该由董旻来操办。
可偏偏这两个人都不在,牛辅又没有资格。而且,就算他又资格,也没有时间。
所以也只有老夫人上阵了。
好在,这并非是娶亲。否则地话,董卓不在,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
拜祭了天地。一群人簇拥着薰俷来到了薰夫人的住所。因为薰绿如今就住在这里。
刚一进门。薰俷就被拦住。
依照着羌人的习惯,先喝了一觞烈酒。
然后正准备过去。却见王姬、薰媛等人拦住了去路。
“四姐,你们还想干什么?”
被折腾了一个早晨,董俷已经快要崩溃了。看到这些女人出现,让他顿时生出不好的感觉。
薰媛笑嘻嘻的说:“阿丑,是不是特别急着要见你家绿儿?”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就应景儿的做一首诗歌来。我可是听说了,我家阿丑的文才,可是相当不错。嘻嘻,若是做不出,就不许进去……”
薰俷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后众人,也一个个是面带为难之色。
黄劭靠过去,刚准备支招,却听见董媛一声厉喝:“老黄、唐周,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否则就让你们下半辈子去做内侍……阿丑,快点快点,绿儿正等着你呢。”
在董媛等人地身后,有虎女营的护卫,都肋下佩剑,英姿飒爽。
任红昌依旧带着青铜面具,不过那面具后透出的眸光里,却带着一丝丝的古怪笑意。
黄劭和唐周立刻闭上了嘴巴。
这四小姐,可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物!
薰俷不用想就知道,这损主意定然是出自王姬的脑瓜子。
细目微闭,向王姬看去。只见她今日依旧是一身白色的长裙,不过披了一件厚厚的白色锦衣大氅。在一股勃勃地英气之中,却又透露出一种妩媚的婉约之美,格外动人。
见董俷向她看过来,王姬故意一扭头,视若不见。
“阿丑,快点,快点……否则可就耽误了时辰。”
薰夫人在内屋里,也是笑呵呵的。董照在她旁边陪着,轻声道:“娘,阿丑行不行啊。”
“我怎么知道!”
薰夫人笑道:“若非是王姬说,我根本就不知道阿丑还有这般本事呢。放心吧,你四姐有分寸。”
薰照也笑了,准备看热闹。
她还是看董俷不顺眼,只是在这大喜的日子,她也不会去做恶人。
薰俷憋得是面红脖子粗,身后的沙摩柯轻声道:“取老婆就取老婆,吟个劳什子的诗啊。以后打死我也不娶识字的婆娘……让我杀人可以,吟诗,杀了我好些。”
这一席话出口,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这院落中,一派洋洋喜气,驱散了隆冬地寒意。
薰俷灵机一动,说:“四姐,作诗我做不出来。不过我要问你。人生有四喜,你可知道?”
“四喜?”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算不算应了景儿?”
“慢着!”王姬却开口了,“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这三句倒也妥帖。可是这金榜题名时……妾身还要讨教一下,金榜是什么榜。又为何要提名?”
“啊……”
薰俷闻听,张口结舌。
也难怪,这时代并没有科举地说法。这四句话,也是当年老人们常说地俗语,董俷倒是有印象。只是他忽略了,金榜题名时,是在科举的时代才出现地语句啊。
众人正在回味这四句话的意思。听王姬一问,都奇怪的看着董俷。
“这个,这个……所谓的金榜,金榜就是古时候,有人立了战功,要升官时会把名字刻在黄金打造的榜上,送到门口。以昭示荣耀。”
回答不出来,那我就信口胡。
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瞒得过典韦等人,却糊弄不过去王姬。就连黄劭、唐周,也都是一脸的迷茫。
“古人有这个习惯吗?为何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是没有吗?先秦之时,何止有万卷书册被毁,你敢说你对古人地事情。都了解吗?”
反正是决定胡,董俷也就信口开河。
关系终身大事,他可不愿意在这种时候丢了脸子。至于黄劭等人,虽明知道董俷是强
,却又不敢站出来。非但如此,这二人立刻点头,善。”
善你个头……
王姬暗自骂了一句。可又不知该如何辩驳。
不过回味一下。那四句话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呢……既然如此。就当他过关吧。
看了一眼董媛,点点头。
薰媛是听不出好坏。只是觉得好玩儿,热闹。见王姬点头,她也不再为难,抬手示意虎女营让开路,放董俷等人过去。
松了一口气,心道:可算是完了!
薰俷拜了母亲,又举行了一番仪式,这才算是可以见新娘。
两个婆姨牵着董绿,走到了门口。
薰俷正要过去,却又一次被董媛拦住。
“阿丑,想带走绿儿,可没那么容易。”
“四姐,你又想怎样?”
“恩……”董媛眼珠子打转,王姬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薰俷不禁暗叫一声:不好。
“刚才是进门诗,如今却是出门诗……你看绿儿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你是不是应该以此情此景,做首诗来应景呢?绿儿别动,就以现在这个姿势,阿丑作诗。”
虎女营的姑娘们嘻嘻哈哈的起哄。
而董夫人等人,则笑呵呵的在一旁看热闹。
沙沙说的不错,以后坚决不能娶识字地女人做老婆,否则会被折磨死!
薰俷觉得,不仅仅是不能去识字的女人,甚至在结婚的时候,不能让识字的女人出现。
看这帮姑娘们的架势,不做出诗来,是别想带绿儿出门了。
薰俷看着王姬,“姐姐,烦你别再出馊主意了,好不好?我可不是什么才子,哪有那么多诗可作……这样好不好,我给绿儿唱首歌,我保证,你们谁也没有听过。”
王姬眼睛一亮,“好啊,可如果我们听过,可不算!”
废话,你们肯定没听过。
薰俷挠挠头,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
说实话,上辈子加上这辈子,还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唱歌。上辈子时,董俷常在山林间唱歌,只有林中的鸟兽,山间地溪泉聆听。在这种场合下唱歌,还是第一次。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呦,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河边。东风呀吹的那个风车转那,红梅花儿开呀水草儿鲜……风车呀风车那个伊呀呀的唱那,小哥哥为什么呀,不啊开言?”
薰俷的嗓子很不错,有点沙哑,带着一点中音的磁性。
绿儿的目光,媚如丝。
粉靥羞红,却又透着无比的幸福。
这是公子为我唱地歌,即便是他做不出诗来。可他却为我唱了歌,真地很开心!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呦,十八岁的哥哥呀想把军来参。北风呀跟着那个北风转哪,哥哥惦记着呀我的小英莲。风车呀不定那个车难转那,决心已经下呀,就该去开言……”
这是后世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