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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从胸膛往腹部慢慢挪移。加百列闭上眼睛,紧握着咖啡杯的手有些发抖,他知道罗伦斯绝对是在捉弄他。
罗伦斯吻住他的嘴唇,接着将手伸进他的裤子里。加百列屏住气,手慢慢的勾上对方的颈后。
这时候却传来一阵手机铃声。罗伦斯原本不予理会,但扫兴的铃声却像警报似的响了许久,他不耐烦的抬起头,过去接
听电话。
「最好是很重要的事。」罗伦斯皱起眉头抱怨。他暂时掩上手机,低声对加百列说:「我们今晚再继续。」轻轻捏了一
下他的脸颊。接着,便走出去专心讲电话。
合约 〃55〃
之后,加百列一直戴着耳机在他的书房、拿破仑之厅和小玫瑰花园之间穿梭。他刻意的躲避罗伦斯,之前那句「我们今
晚再继续」搅得他心慌意乱:既期待夜晚的时刻来临,却又惶恐着如果那之前遇上罗伦斯的话,该怎么办。
就这么满心忐忑的,然而接下来加百列却没有再见到罗伦斯。
一直到晚上,加百列独自用晚餐;罗伦斯不在。他什么都没有多问,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却不由自主的不停瞄着手表。
或许,罗伦斯不过是随口说说,故意吊人胃口而已。虽然这么想,临睡前,加百列还是将房门留下一条细缝。翌日早餐
时,依旧不见罗伦斯的踪影。
加百列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有些火大。那家伙凭什么三番两次捉弄他?如果早已有约,大可以说明白,为什么要耍这种把
戏?就这样,加百列自顾自的对着一个不见人影的家伙大发雷霆。
时近中午,手机响了;加百列看也没看的火速接起,「罗。。。。。。」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喔,雷恩。」
「抱歉打扰了。不过,你应该没在等什么电话吧。」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有些疲惫。
「当然没有。」加百列立刻否认,「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累。怎么,急诊室值班?」
「值班。。。。。。也是。我打电话给你其实。。。。。。」不等雷恩说完,加百列便突然想起似的打断对方,「对了,那个礼物还
可以吧?」
雷恩无奈的干笑两声。「直到晚上十一点之前,那都是生日宴上最赞的礼物。」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直到某个没有出
席的人以不具名的身份让快递送来一瓶寿星出生年份的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红酒。」
加百列沉默了,用膝盖想也知道会是谁。「很抱歉。。。。。。」
「什么话。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还委屈你。。。。。。」雷恩话题一转,「算了。总之,我要找布罗戴斯,可以请你叫
一下他吗?」
「什么?」加百列哑然,「我去哪里叫他啊?」
「。。。。。。他不在?」雷恩的声音有些讶异,「对啊,今天是星期天,当然不在。。。。。。不过,我打他的手机也连络不到。
」
加百列发现似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罗伦斯星期天不在家是理所当然的,他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外星人,被巧妙的隔离在世
界之外。
「这样的话,我只能找杰希了。。。。。。天杀的。」雷恩的声音显得很沮丧,「没办法。。。。。。谢谢你,加百列。」
结束了和雷恩莫名其妙的电话,加百列枯坐在书房里,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了解罗伦斯,虽然他们同住在一个屋
檐下。他们的确称不上陌生人、但也只是点头之交;即使上了床,也不代表他们真的关系亲腻。既然如此,他究竟在期
待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他已经寂寞到像个被遗忘在森林里的捕兽夹,不管任何动物接近,都无差别的想捕捉对方?缺乏考虑、毫不选择。加百
列觉得自己非常悲哀,不禁陷入焦虑。
合约 〃56〃
加百列不动声色的维持自我正常作息。星期天晚上,他独自吃了晚餐之后,回到房里,关上手机。星期一,又开始一周
的工作:草草用过早餐便出门到安缇克上班,中午在Riva Gauch吃饭,他尽力表现得一如往常,不希望任何人发觉他的
沮丧。
他集中注意力处理人类学教授家宅收藏品拍卖的案子。老教授是个癖好专精的收藏学究,藏品多半是同好者才看得出门
道的东西,品味精确;虽然稍嫌冷僻,但有不少会让收藏家竞相叟罗的逸品。加百列为了寻找一些物件的资料费了相当
的精神,也花了不少时间在图书室里;这样最好,他就不会有闲情逸致去胡思乱想。午休回来,加百列便听到办公桌上
的电话响个不停。「加百列葛斯曼。」他机械式的接起电话,「好久不见,您好,坎贝尔医生。」
「加百列,我希望我们已经熟识到不用那么拘谨,你可以叫我杰希。」杰希在电话另一头笑着说:「不然,我会有一种
被当成老医生的错觉。」
加百列不太好意思的笑了,「好,坎。。。。。。杰希医生。」
「你有一点时间吗?」杰希开门见山的说:「有件事我需要请你帮忙。」
「没问题,什么事?」
「我看到一个东西。。。。。。很有趣。」电话中传来按键的滴答声,「想请你看看值不值得买。。。。。。有几张照片传给你看,
等等。」片刻之后,杰希继续说:「方便的话,我可以传到你的手机里。」
加百列给了对方手机号码,几秒钟后,收到几张图片。「嗯。。。。。。」加百列看了一下,似乎是某个古宅里拍的照片。「
很抱歉,我只能用手机偷拍。希望不会有同业禁忌。」杰希半开玩笑似的说:「我对一幅画有兴趣。。。。。。看到了吗,就
是军刀上面那一幅。」
加百列将手机里的影像放大,仔细一看,果然看到在一把随便搁置壁炉上的军刀上方悬挂着一幅油画,画面中有个穿着
白色高腰长裙的女子将一个小孩交给一名身着蓝色制服戴着特殊头盔的士兵。「喔,十八世纪末。。。。。。大约是1795年左
右。」
「你确定?」
「不会错。那是法国『革命之子』的头盔和制服。」
「好。。。。。。不过,画的保存状态不好,很脏;我怕送修复的花费会比拍卖价钱更高。」
「嗯。。。。。。」加百列又看了看,「还是值得投资,因为同年代的画框很棒。」
「太好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电话中传来杰希的笑声,「谢谢。。。。。。」
「杰希医生,你有比较清楚的军刀照片吗?」加百列突然问:「我想看看军刀上的徽章。」
「我找找。。。。。。」杰希不经意似的说:「那种东西通常是罗伦斯的嗜好。没想到你也有兴趣。。。。。。有,我传给你。」
听到罗伦斯的名字让加百列僵了一下。杰希又说:「罗伦斯经常感慨,他的收藏里差一把拿破仑军刀。不是钱的问题,
东西很稀有。。。。。。当然,你比我清楚。」
「我只是职业习惯,和罗伦斯无关。。。。。。」纵使对方看不见,加百列还是不知不觉脸红,连忙改变话题。「对了,这是
哪里的拍卖会?」
「第戎的一座古堡,消息还没公开。」杰希说:「我上个礼拜在法国参加一个座谈会,星期六到第戎参观的时候顺
便。。。。。。」
「星期六?」加百列惊讶的脱口而出。「没错。我今天上午刚从法国回来。」
加百列哑然。也就是说,罗伦斯星期六根本没约。不过上了一次床,那家伙竟然千方百计的躲他,难道以为他会死缠烂
打?未免太过自负、也太瞧不起人了。
加百列气急败坏的的回到家。他非常希望能见到罗伦斯,不为别的,而是想狠狠揍那个家伙一顿。转过每个房间,不见
罗伦斯的踪影。他来到拿破仑之厅,企图藉着摔那家伙的收藏泄愤,仔细的选了一个象牙浮雕剪影,正要往窗户砸去时
,尼尔森却叫住他。
「少爷。」
加百列恼怒的转过头。「。。。。。。」看加百列的情绪极差,尼尔森停顿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布罗戴斯先
生。。。。。。」
「他想怎么样?」加百列几乎用吼的。
「。。。。。。布罗戴斯先生打电话回来。」尼尔森不清楚加百列为了什么事大发无名火,「说他临时有急事必须到安哥拉出
差一趟。同时要我转告你─」
尼尔森继续说:「─说他周三晚上会回来,还说他『并没有忘记和你的约定』。。。。。。布罗戴斯先生表示只要这样说,你
就会明白。」
加百列瞠目结舌,手上来不及摔出去的象牙浮雕剪影不小心滑落;他连忙蹲下慌张的接住。尼尔森的专业表情让人瞧不
出他的心里究竟想些什么,然而从他淡漠的语气转述罗伦斯的一番话,却教加百列觉得非常窘困难堪。
「布罗戴斯先生抱歉安哥拉的卫星通讯品质不良,他曾试着直接打到你的行动电话,却无法接通;才打电话回家。。。。。。
」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加百列看见手机萤幕上的确显示了有一通未接通电话。
加百列觉得自已被愚弄了。愚弄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问题在他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为了一个不成文的约定而
无中生有的发火;而他根本毫无理由生气,因为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是。
合约 〃57〃
加百列度过截至目前为止人生中最坐立难安的星期二和星期三。他徒劳无功的藉着忙碌工作保持镇静,心里却不停盘算
着当罗伦斯回来时他该怎么应对。
或许他应该理直气壮的兴师问罪,责备对方凭什么说走就走,连招呼也不打;或者,迂回的抱怨好发泄满腹委屈,说对
方不管去哪里也都得说一声。问题是,他们既然只是床伴,他实在没有立场这么做。
不然,他应该不动声色,冷冷的说声「回来啦」「还活着啊」,让自己像个神的使者一样平和而淡漠。不过,他虽然叫
加百列却不是报喜天使,因此非常怀疑自己是否办得到。
最后,他决定戴上慎重而冷静的面具,让自己像个英雄;这样一来,罗伦斯就得像个弄臣一样,谨慎的察言观色,发觉
他的情绪变化。他的确该摆个架子,吊吊对方胃口才对。
星期三晚上,加百列准时回家。直到晚餐时间,还是不见罗伦斯的踪影。他以看杂志的理由,假装若无其事的待在二楼
起居间,眼睛一直注意着窗外。直到从远处冒出两盏豆大的光源越来越大,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仔细一看,的确是
Bentley,他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楼下。
才看到门微微开了一道缝隙转动,没等罗伦斯站稳,加百列便冲上前,跳到他身上,勾住他的颈子。一瞬间,什么兴师
问罪、抱怨或冷言冷语的排练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