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放宽了人口的流动,让天下人可以随意的迁徙,随意的根据自己的喜好和需求而选择定居之所在,甚至我这个月到了安州,生活一些时间后,觉得不满意,随时就可以迁走到甘州去,那么整个天下,就会遍布几乎所有宗族的子弟,在如此错综复杂的人口构成基础上,一地想要分离出去,也是很难得到民心的。试想一下,本来我本家在某个地方,那里有我的族人,有我的兄弟姐妹,现在你这里要分出去了,那我和亲人们的联系就要断了或者说减低了,那我能答应么?肯定不干的,一个两个没什么影响,但若是这个地方的人口中,绝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情况呢?谁答应?
既然后世倭奴可以用几十年的时间就使得夷洲人有了认同感,那么我用两百年的时间,能做到的就肯定要远超过他们,这就是王况的底气。天下一统后,强行的推行华夏文化,以华夏文来化天下,以华夏的生活方式来感天下,以华夏的世界观来同天下。管他什么西人的文化有多根深蒂固,一样都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现在有多少的胡人和安息大食人都梦想着成为大唐的子民?多了去了,鸿卢寺外,每天都要排着长长的长龙,都是申请在大唐定居或者是要入籍的番人!
人种不是问题,几万年前的尼安德特人不也最终和智人弥合在了一起,形成了现在的人么?要知道,尼安德特人的脑容量可是要比现在的人高出百分之十,比智人要高出近百分之三十的,而现代人的语言中枢就遗传自尼安德特人!(西人很自大,他们宣称是现代人同化了尼安德特人,却也不想一想,你的语言功能是遗传自谁?一个没有语言中枢的智人,或者说语言中枢非常之弱的人种,如何跟一个高度社会化,交流通畅的人种竞争?到底是谁同化了谁?)
如今的欧罗巴大陆,其生产力之低下,还是刀耕火种,华夏大地上几千年前就流传着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的神话,而西人呢,才不过几百年前有了这个说法,王况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抄袭的华夏神话,然后将神话里的人物改个名字,换个形象示之于人了,不是没这个可能的,西人的上帝造物之说,恰恰就是发生在华夏和他们有了往来之后,而华夏西行的商人们,哪个不信神?谁都会带上一两个神仙牌位,一路的祈求神仙的庇护的,到了西方,引起他们的好奇,如此这般的一说,自然就传了出去了。
所以,那白肤黄毛的人种,在王况看来,要同化他们,比同化倭人还要容易得多。
限制人口流动,主要目的就是怕百姓造反,这个在后世是非常明显的,任何一个严格管理户籍制度的国家,都是那种独*裁国家,都怕百姓将他们推下台来,做得更绝的就连买把菜刀也要登记。可百姓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能有的吃,吃得饱,有的穿,穿得暖,再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在,地方官不草菅人命,能够主持公正,他们就很满足了。现在前面的条件已经具备,再来的话,如果有了有效的监督机制,让地方官置于百姓的监督之下,那么第二个条件也就满足了,如果你够公正,你用得着担心么?
因此上,人口流动的限制,其实已经可以开始缓慢放开了,建州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任何人现在到建州去,虽然也会查路引,但并不是不让你来,而是要防查朝廷或者其他州的通缉犯,若是有路引或者能够拿出有效的证据证明他们是清白人家的,想要迁到建州定居,建州官员都会出面帮他们把一切的手续搞得妥妥的,不用他们操心,今天跑家乡,明天到建州,然后告诉你又有哪个手续不全,又要跑一趟来来回回的折腾个几十次。
第六九八章 余孽
就在王况差不多都快将应国公府给遗忘了的时候,而且三白也很长时间不再去南墙那边呼喊之后,那个诱捕三白的陷阱又一次的出现了,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出现在应国公府的后门,而是出现在了和应国公府一街之隔的李道翔那还没完工的郡公府里。
李道翔两兄弟的郡王府就在颐政坊边斜对过的礼泉坊内,和王况的郡候府一样,都是按皇帝的旨意越级修建,王况的是按国公的等级来修建,而李道翔兄弟的则是按亲王等级来修建,理由也都不一样,对王况,李世民的说法是王况功劳够大,他有资格住这么大的府邸;而对李道翔兄弟,李世民的说法就变成了,这是双王一府,且他们以前受了不少的苦,破例又怎么了?你们想也要破例?行啊,朕也将你们的爵一剥三十四年,你们干不干?
明眼人都知道,什么双王一府,什么三四十年的苦没爵全是托词,就因为这兄弟俩和王况的关系非比寻常,尤其是李道潜,那几乎就是将林颖芝一手带大的人,林颖芝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林老太爷林老太太呆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李唐才立朝多少年?武德九年加现在的贞观十四年,拢共也不过二十三年,哪个王的爵是有超过三十年的了?还四十年?
笼牢是李道潜发现的,他借住在王况家里,偶尔也去自己那没完工的府上转一转,看看有什么地方不合自己心意的好向工部提出来。及时的改进。三白呢,也是偶尔会想出门去透透气,它也聪明,知道长安不比建安,自己是不肯独自出去的,除了跟着王况出门外,府中也就林颖芝和小疲к右约案呷U湃饬饺怂岣俪艘酝猓簿屠畹狼笨梢源枚恕
牢笼就藏在一个角落专门堆放工匠们的工具的简易小房里。工匠都是傍晚收工了之后将工具存放在这里,然后第二天一早又取了出去用,可以说白天一整天的时间都非常少有人会来光顾这里。李道潜也是知道早先在应国公后门发生的那一幕的,因此在自己府上见了牢笼也不吭声,装做没看见,回转后就告诉了王况。
王况当即就将之前程处默丢在他家现在还因为没抓到图谋三白的人而没回去的卢国公家丁叫了过来,很快的,礼物泉坊就被巡街营的兵士暗中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长安城各大城门也都开始戒备起来,对进城的人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对出城的人盘查就开始严格起来了。等到工地上的工匠收工回家的时候,长安城各城门突然宣布。要抓一个江洋大盗,只许进,不许出。与此同时,礼泉坊外,两个扛着大木箱的工匠就被拦了下来。打开箱子,上头是一些砖刀啊什么的工具,但当把工具拿掉的时候,却只有浅浅的一层,然后就是个盖板,揭开盖板就出现了一个铁笼。笼子里,正是那只用来诱捕三白的金丝猴,只不过现在的它是昏迷着的,似乎是被人灌了什么药。
有张三的参与审讯,这两个工匠很快就招供了,他们是贪图万贯的报酬而行此冒险之举,也正因为他们知道要抓的就是建安侯家中的神猴,所以对方才出如此高的价格,同时,他们也都掌握了李道潜去工地查看的规律,也知道李道潜每次都会带着三白去,所以就每次在李道潜要去工地的日子里,将牢笼经过伪装带到工地上的工具房里,牢笼有机关,只要三白一进去,就会触发到机关而将笼门锁紧,因此并不需要他们守在旁边,只要收工的时候,早别的工匠一步去那工具房就可以了。
最后主使之人也被抓住了,最后审讯的结果让王况开始觉得自己做人是不是太厚道了一些?却原来真正的主使者却是当年在蓝田横行霸市,强买强卖的黄希忠,当时王况只是将其流徙千里,没收大半家财了事,并没有对其赶尽杀绝。不料却因此而留下了后患。
应国公府并没有参与到这其中来,参与者不过就是两个马厩里的小厮,他们也一样是被收买,贪图钱财而起了贼心的。武元爽早就被王况给教训得轻易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了,可以说,在当天被抓的时候,知道自己惹上了建安侯,这个家伙的胆子就吓破了,而后来进了大理寺,却没一个人肯为他求情,就连自己的亲妹妹武媚娘也让宫中的寺人给他带了一句狠话:如敢造次,建安侯不罚你,吾也必奏请圣人罚你!亲哥哥武元庆也在他出了大理寺后,让人从建南给他捎了话,真要再犯浑,别怪他这个当哥哥的翻脸不认人!
在这样没有任何人帮他说好话的情况下,武元爽可是真真不敢再对王况家人如何如何了,以他一个没有爵,又身有残缺的人来说,如果亲人都不支持他,他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以前还可以仗着自己是应国公之子乱来,现在如果再乱来,搞个不好要被扫地出门,连富贵都不能享了,还谈什么报仇?再说了,这是他自己去惹的人,王况给他的处罚已经是出乎他自己意料的轻了,只是关在大理寺里一个多月,吃得差些,喂饱了几批的蚊虫而已。
因此当黄希忠家人被抓,知道自己家中两个小厮竟然也参与到其中之后,武元爽就赶紧的派管家送上了厚厚的礼单,自己在大冬天的,竟然脱了半边的袍子,光了半边身子,背上一捆柴禾,第二天一大早就杵在了建安侯府门口,想效仿负荆请罪的典故求得王况的谅解。
切,你又不是廉颇!再说了,这一大早的,做给谁看呢?颐政坊大白天里就几乎没什么人走动,这大冷天的,这么早,谁会看得到你?有种你从自己家里开始就这么干呀,怎么要到了颐政坊之后才行此举?王况深谙这炒作之道,这种小儿科,后世见得多了,几乎每一天,网上都有形形色色的炒作出现,有自污的,有他污的,也有污他的,还有互污的等等,王况才不会上这个当,让这武元爽借了自己的名头炒作出名。
所以,在听说武元爽站在门外的时候,王况马上就派人去把坊兵营的人叫了过来,将武元爽给拖了回去了。礼物王况也只留下了一些吃的,算是给三白压压惊,其他的黄白物全退了回去,不收也是不大好的,可能会让武元爽这个家伙以为自己对他还有恨意,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做出出格的举动王况倒不怕,就是觉得烦,他可没时间陪这等纨绔子弟玩。
程老魔王他们一听说竟然是黄希忠这等小人干的,就不干了,三个老家伙往长孙家门口一赌,不让人出也不让人进,他们的理由很简单,这是内务,是圣人交代你臭老酸管的分内事,如今王二郎将个外务处理得那个叫神来之笔,你这臭老酸可也不能在内务上拖了外务的后腿。秦老头更是恢复了以往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放言道,你要是处理个不好,等某过完年到了河北,某还真个可能一不小心,把长孙家在河北的人全都调去当民伕哦,这事可没得准,万一河北真没可用之人了呢?人手短缺了呢?你长孙家的人能在外经营的,都是有能力的,既然有能力,这时候就该为国家社稷出出力嘛。
河北虽然苦寒,但富贵人家也是不少,而且因着远离长安,虽然说长孙家的玉石铺在那的销量不高,但却是单笔利润最高的所在,一块好玉如果在长安能卖千贯,那么在河北就可能卖到两千贯,尤其是在长安并不值钱的蓝田玉末,到了河北就身价百倍的蹿,河北气候干燥,人的皮肤也没中原和江南这么细腻,所以养颜的蓝田玉末就成了最紧俏的商品。
长孙家也是沾了王况把黄希忠从蓝田一锅端的光,以前黄希忠在的时候,长孙家也知道那是魏王李泰掌握的营生,做舅舅家的,不好意思去和外甥抢生意,而黄希忠的被端和李泰的倒台,在蓝田这里就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长孙家乘机在几年内,就成为了蓝田最大的玉石商之一,因此对黄希忠的反扑,长孙家也是有点不愿意看到的。
今天你敢对建安侯家的神猴下手,明天难道就不敢对我长孙家的某人下手么?跳墙的急狗可不认人,逮谁咬谁的。因此长孙无忌很快就会同了各个相公,将这个事件上升到了威胁对国家社稷有大功之人的人身安全的高度上来,一纸公文下去,很快的,黄希忠的人头就在一个月内送到了长安,他的家人男丁全都被削籍为奴,永世不得自赎或被赎,也不许婚娶,女人也都打进了勾栏院,连教坊都没资格进。黄希忠这一家族,自此就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不可能有后人出现了。
这不过是个插曲,就如同一粒砂子丢到大洋里去,几乎没什么波澜,要不是和王况有那么点关系的话,甚至于在长安都没人过问的,也就是因为和王况有点关系,所以在长安倒也谈论了几天,但也仅仅只有几天而已,很快就被人遗忘在脑后。
真正引起长安人注意的,就是安息使团的到来。
第六九九章 神速的安息使团
这个年过的算是比较平静,永安宫的工程重新启动,并没有在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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