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让和自己亲近的人吃亏了?但三驾马车可是长辈;又在自己没有根基的时候保驾护航;真要作了恶作剧;怕是不明真相的人都要说自己是属于那种过河拆桥的小人了。
没想魏老头没来;李靖也没来。萧瑀也没来;房老头和杜老头更是没个踪影;来的反而是王况根本想象不到的;李恪一摇一晃的上门来了。不光他自己来;还带来了个王况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并州总管李世勣
王况大惊;门房才一报完名。王况就跳了起来:靠;这是什么时候?皇帝不在的时候;你并州总管没奉诏就私自进京?还敢跟皇子前来?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很快。李恪就在门房的引导下进来了;这个家伙就是个风;这么冷的天。王况穿着裘皮袄都觉着冷;还让两只猩鼠蹲在他的肩膀上;用它们那大尾巴给自己的脖子取暖;而李恪呢;还是一袭秋装;手中还要拿个羽扇;这是要学诸葛亮还是想去把妹呀?王况心里直犯嘀咕。
一看王况的脸色;李恪就哈哈大笑;指着王况对身边一个着玄色铠甲;国字脸。面色棕黑的大汉道道:“阿叔;某没说错罢;二郎对你可是推崇有加的;虽然没见过您老;可一听你的名。看看;这都快蹿到房梁上去了。”此人便是李世勣了;他是被赐姓李的;加之和李世民的名只差了一字;所以皇子们都称其为叔。
人上门;总不能将其赶跑。王况只好尴尬的笑笑:“正是;正是;李总管如今在回鹘人那都可以止住小儿夜啼了;某家还有一儿二女三个小的;当然是怕了。”
李世勣一听王况称他为总管而不是国公;就知道王况的意思;脸色一肃;抱拳道:“建安侯但且宽心;某来只为高句丽;得了建安侯的信就马上回并州。本来某也不该来;但这事关大局;若是托人带信;这一来一回;时间拖得长了;意思也就变了;若是写信也是不稳妥的;故思前想后;只有亲来一趟这才放心;至于说私自进京;某已经上了请罪折子了;圣人回朝;是打是罚某都认了。而和吴王也只是在坊街口碰上的;这点坊兵和城门兵都可以佐证;某进城后是一路马不停蹄的直奔建安侯府而来。”
王况脸一红;有点尴尬;没想到李世勣却是如此直爽的人;说话都不带拐弯抹角的;倒是和他的国字脸般配。这时候王况才注意到李世勣着的并不是铁甲;而是布甲;说明此人还是能注意到细节的;一个出色的将领;还能注意到细节;闻一而知三甚至更多;难怪被李世民依为国之重臣;能登上凌烟阁了。
笑了笑;无奈道:“某也是没得办法;圣人刚将鸿卢寺丢给了某来管;又让某来定对外是战还是抚;某心甚惶恐啊;沃一步错;步步错;每走一步都是胆战心惊的。此乃非常时期;若是圣人在朝;英国公便是挽了吴王的手进得建安侯府;某绝无他想;便是任何人也不敢多想的;刚刚长孙少卿才走;他说一句话很有道理呀;三人成虎呢。”见李世勣脸色有点不愉;心道;这家伙有点不耐了;连忙转移话题:“英国公是为高句丽而来?”
“正是;某接到朝廷急铃;已经下令各营尽快结束回鹘之战;只留下东边一部分到最后一鼓作气拿下;就是要迷惑高句丽人;某以为;征讨高句丽人;并州也可以出兵的;喏;正好吴王是安州都督;河北一地;他有权过问;建安侯不妨问他;同意不同意并州出兵?”李世勣见王况总算提到正事;脸色好看了些;自顾自的冲王况一抱拳;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揉着腿。看样子这家伙还真是从并州一路快马加鞭赶来;都没歇过的;王况也发现了他眼中的红红血丝。
各州不许私自出兵;这是对内;也就是说;并州和安州相联;没得到朝廷许可;并州兵不得大批的派到安州去;就是借道也不行;但对外;比如说并州对回鹘;河北诸州对高句丽;则不在此例。眼下皇帝不在朝;如果想要私自出兵;得到所要去的州的允许情况下;可以打一打以该州请求临近州的支援这个擦边球;总不能我这个州遇袭了;还要千里报到朝廷;然后朝廷再发文到相邻的州里;让他们出兵吧?这一来一回;黄花菜早也凉了。因此;但凡是有州求援;就可以派兵;十几万是不可以;但万把人或者更多些那是没问题的。
王况眼一亮;着呀;并州兵可谓是身经百战;一个并州兵就能抵得过仨;如果并州出兵;那不更保险;当下就笑了:“英国公呀;你可找错人了;你想呀;回鹘之地打下来了后;是不是我大唐的疆域?”
“那是自然了;难道我大唐兵士浴血奋战打下来的土地;还要拱手送给别人或者还给回鹘人不成?打下来了;那就是我大唐的土地;一寸也不得让的。”李世勣又有点不高兴了;哟呵;难道真要让我并州兵就那么放弃了辽阔的草原不成?
“这不就结了么;既然是我大唐的土地;高句丽人从东边来犯;是不是要给他们点教训呀?不给教训;怕是朝廷都要责罚你英国公了;又何必要借道河北呢?从西往北绕到后面给他们来一下不是更好。”王况又笑一笑;低头吹了吹手中茶瓯;其实茶瓯中的茶并不热;王况只是突然觉得这样很拉风而已;眼角却是偷瞟着李世勣。
“哈哈;建安侯果然有一手;某告辞了。”李世勣一听;恍然大悟;抓起面前的茶瓯;往嘴里一倒;咕嘟一口灌下去;抹一抹嘴:“建安侯这府上的茶好喝;等某班师后;一定要再来讨一杯吃吃。”言毕;就待离去。
“英国公别忙;先去兵器监看看;有不少小玩意儿;并州大略能用上。”王况叫了一声;李世勣脚步顿了顿;也不回头;只是双手报拳摇了摇;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这是要呢;还是不要?”王况糊涂了;若要是上下摇的话;倒可以看做是感谢;但李世勣可是左右的摇;说是拒绝吧;可又是双手抱拳的。
“呵呵;二郎你就放宽心了;取暖之物;回鹘之战可缴获不少的羊皮和毛毡;某可听说了;前些时日;阿叔派了一队骑兵;硬是把回鹘可汗赶出了王帐;然后洗掠一空;因着说要慢慢打;就又撤了回来;那回鹘可汗气得是暴跳如雷;直骂阿叔是强盗;比他回鹘人还狠。某猜呀;若是取暖物;阿叔是一个不取的;但奇兵利器就说不定了。”李丬骚包的摇了摇手中的羽扇;大冬天的;也不怕冷;王况看得都起了个寒颤。
“好好的安州不呆着;跑回长安来作甚?你难道不知道如今正是敏感时期么?旁的皇子;尤其是你那亲兄弟;避嫌都来不及;早早的赶回封地去了;你倒是好;竟然来了长安。”王况想给这个骚包货泼点冷水;李恪的同母亲兄弟李愔接了李恪原来的蜀王位;任岐州(今陕西凤翔)刺史;是个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也没心思争什么位谋什么权;整日介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偶尔还会调他底下的县令来;变着法子的让他们出丑取乐;为这个已经受到李世民的多次训斥了;前段时间本来是要回长安来过个团圆中秋的;结果走半道上;听说皇帝不在朝;赶快一纸书信送到朝廷请罪;夹着尾巴溜回了岐州。
“莫要拿某跟这不争气的东西比”说到兄弟;李恪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见王况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就马上醒悟过来;若不是碰到王况;自己以前不也差不多?于是干笑了两声:“某这次来是为河北百姓而来;二郎呀;你看;这秋去冬来;转眼就要开春了;你的新耕种法子;在河北也没什么起什么作用啊;不是某说没用;是河北之地;一年就有半年是冬天来的;尤其是一到冬天;田地都冻着了;就是要追肥也追不上呀;你倒是想个办法;拿出个章程来;帮帮河北的百姓吧;怎么说;他们也是某治下子民呀;他们过的好;某脸上也有光不是?”(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九一章 解决之道
南稻北麦;这是千百年来的固有传统耕种模式;大河即黄河;古代江就是长江;河就是黄河;有江、河、淮、济四宗之说;同时;黄河也有人称其为中国河以北;种植稻米的就非常罕见;而大河以南;种麦的就极为少数了这主要是因为相对稻米来说;麦的耐寒能力高一些;比如说冬小麦;就是秋冬播种;到来年的四五月才收成的;这中间就要度过漫长的冬天
说真心话;王况真不知道小麦的耕种中要注意到什么;因为他打小到大根本就没见识过小麦长什么样的;只有到了长春读书后;才知道;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的;因此就别提耕种法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年来;王况所推广的一直都是以水稻为基础的耕种法的原因;而对小麦;王况也确实没什么办法;本来就不知道么;也就是说;王况在小麦种植上;和现时的农人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
但眼下;李恪都求到门上来了;这个以前只知道浪荡的皇子;第一次因为治下的子民而求到王况的头上;王况不能坐视不管呀;而且;如果不让河北的百姓也跟上大唐其他地方的步伐;短时间内没什么;可长此以往;就必将形成因为地域的富裕程度不同而造就的地域歧视;等到这个歧视因素慢慢的在百姓心中生根发芽;再去消除可就晚了;要花费许多的力气
“实话说;某真没种过麦;对麦也是一筹莫展”王况叹了口气;其实;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组织出海环球航行的舰队才是;早一点从美洲大陆上找到玉米和土豆;河北民众也就早点多了一分选择可罗马不是一天就建成的;在自己没有一定的影响力之前;想说航海?可能一提出来就马上要被大佬们给否了人都有不自觉的维护自己权威的惯性;第一次被否;那么第二次再提;哪怕他们已经意识到了出海的好处还是会否;不然的话;不就承认自己之前是错的么?
“没别的办法了?”李恪是兴冲冲的来;满以为在王况这里能得到好的结果;不料王况出口就是这句话;真真是给他兜头浇了盆冷水;冻得他牙根都打颤了这时候真觉得冷了;连忙招呼一边的伺候丫头:“赶快去给某拿件裘袍来”
李恪是王家的亲家;这个王家人都知道;因此李恪这一说;也不用王况点头;丫环就赶紧进去拿了一件狐皮斗蓬来给他披了上去;李恪这才感觉好了许多;羽扇也不再敢扇了而是把自己的随从叫了进来;递给他让他帮着保管
“嗌?二郎你哪来的狐披斗蓬?你不是都不大喜欢这等东西的么;却有这么一件暖和的宝贝自己也不披;看你那样;都缩成一团了”既然王况说没办法;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李恪情知王况没有骗他的必要;干脆也就不去想;转而跟王况讨论起狐皮的来历
“这是某送他的;他死活不穿;说是还是穿羊皮的好;某就奇怪了同是裘皮;明明是狐裘暖和么”说话的是长孙冲;这个家伙度也快;才回去没多久;又颠颠的跑来了本来长孙家对李恪是殊无好感;但在李阃王况攀上亲家后性情变了许多;不在成天的说长孙家如何如何的霸道等等言论;而是学会了会客观的来看问题;不再将自己的私人感情给搀进去;加之也是因为李阃王况走得近;长孙皇后这几年在李世民面前也说了几句杨妃的好话;杨妃的地位竟然在宫里提升不少;再有就是李道潜和李道翔兄弟的回归皇族;使得杨妃和李家竟然又沾了亲;长孙皇后对李恪也和善许多;有点看成是自己孩子的意思了;如此多方面下;长孙家和李恪的关系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中缓和了;还有越来越密切的意思
“这自然不同了;羊是养的;狐是野生的;羊要吃草;然后被人宰了吃肉;皮毛自然是拿来穿了;而狐呢?吃的什么?吃的是鼠兔等小东西;鼠兔却是在草地上掘地打洞;不光吃草;还吃草根若是大家都穿狐皮;猎杀者越来越多;等到哪一天;狐被杀绝了;鼠及兔泛滥成灾;那草原就也完了;草根都没了;哪来的草原?以前么;回鹘;胡人;突厥占据草原;我们可以不当一回事;可现在草原的主人是谁?是我们大唐;那是我们大唐的草原;再不加爱惜;子孙后代恐怕想吃羊肉都没得办法;草原消亡;沙土尽露;大风一起;尘土飞扬;你们想想这后果”王况瞪了长孙冲一眼;要是这家伙是王家的人;王况早就罚他去草原放几年羊去了
被王况一说;长孙冲一缩脖子:“鹅滴个娘咧;若真是如此可怕;某再也不穿狐裘了;某从今后也改穿羊裘兔裘”
王况突然心中一动;转头向李恪道:“嘿嘿;某有法子了;河北一地;不是有狐么?吴王可着了你手下猎户出身的;去猎狐来养然后将幼狐卖给农户;并将养殖法子传授给他们某虽不得小麦的耕种法;在这点上帮不了河北百姓;但是;你想一样;若是养起了狐;这养的狐就和天生地长的有了区别;一张狐皮可卖多少钱来着?”对于狐皮的价格;王况还真是不知
“一张没有破损;毛色纯净的狐皮至少可以卖到百贯以上;若是赶到好季节;在冬天猎得的;没一丝杂色的;仅一条狐尾巴就能获利百贯;其中尤以火红及纯白色为上佳;火红色的;五六百贯不成问题;要是一水的纯白色;最贵就达千贯了”长孙冲对这个的了解程度毕竟比王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