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的,没有抓到三白,他们不会死心,你这一去找小黑碳他们,以他们的性子,还不是闹得满城风雨,又没人赃俱获,还没得打草惊蛇了。”王况连忙一把将徐国绪拉住,却见这家伙正冲自己挤眉弄眼的,转念才醒悟过来,这徐吃货是演戏给三白看呢。
果然,经过这么一番慷慨激昂的表演后,三白对徐国绪就明显的热情了许多,毕竟还是个猴子,哪怕再经过改造,脑容量就是那么大,平日里大家对他都没耍过心计,它哪里会这么多弯弯绕?一见徐国绪如此的愤慨,当下对徐国绪的好感度那是噌噌的往上蹿,徐国绪再递给它肉绒,它也会接了,还会冲徐国绪嘁嘁喳喳的叫几声表示感谢。
“从昨晚到现在,你到底揉了多少的肉绒了?”看着徐国绪腰间鼓囊囊的,就很是好奇,这个家伙,别不是昨晚匆忙的赶回去,就是为了揉肉绒吧?如果是,这也太那个啥了?不就是肉绒么,只是可选食物,而不是必须消费品,有这必要么?
“揉了有三四十斤吧,也多亏了小六子了,要不是他将御厨里当日剩的鲜肉送来,某可以当晚慢慢熬煮的话,怕是到现在还在忙着。”徐国绪拍了拍自己的腰间,虽然眼里还有血丝,但神情很是满足,“时间剩不多啦,七八个月的时间,某又难得回去,那帮孩子们以前可没吃过某亲手烹的食物,如今有这么好的东西,多给他们尝尝。若要是有人能学了这技艺去,那么他们倒还可以自己揉了来吃,若要是没人能学会的话,这一等,就是五六年呐。”
第六六五章 乱成一团
武媚娘果真在喝了一大盅桂元红枣汤,又在王家用过了晚饭,席间婉转的从一个送菜上来的使女口中“无意探得”这桂元红枣汤除了桂元红枣两样后,就只放了一些的红糖增加甜味后,就心满意足的回宫里去了。女人们的筵席自然是按了王家的规矩,自开一席,而男人们则是将正厅让了出来,跑到后院寻个厨房边的家人使女们用膳的小饭厅另开了。
之所以选择距离厨房近的,这也是徐国绪的主意,不外就是要王况将这一个多月近两个月新整出的一些个菜肴都一并的全做一桌端上来,振振有词的说这还是王况的习惯,叫什么“归纳总结”,一次吃个够。王况也懒得和徐吃货辩,所谓归纳总结,不过是他在东平勉励那帮匠人们说的话,本意是要他们随时的观察各种煅钢法中的差别,寻出有利的加以利用,不利的则撇去不用,如此煅钢技术就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没想到却被徐吃货拣来用了。反正这些个菜式都是要教给厨房的师傅们,再由他们去建林酒楼传授的,就当是一次的课堂练习罢了,又有长孙冲也是兴致勃勃的要多学几个烹菜手法,好回去后在恰当的时机露上一手给长乐公主瞧瞧。
自然长孙冲对徐国绪带来的肉绒也是羡慕万分,那肉绒简直就像是那顶级的黄羊腹部的绒毛一般,一丝丝的在灯下闪耀着金黄色的光泽,送到嘴边都不敢呼吸。生怕鼻孔一呼气,那肉绒就要飘飞走了大半,送到嘴里,最开始是感觉到酥、香,然后经过津液一浸,马上又是绵软至极,轻轻一抿。滑,爽,又有那么点的嚼劲。怎么说呢,反正就一句话,肉绒入口。就感觉是冬天里,冻得混身发抖的时候,突然一件极其暖和的裘皮袍服就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的,让人感觉到很是温暖,对的,就是温暖的感觉,哪怕这时候还是盛夏,长孙冲还是能感觉到那丝让人不可抗拒让人眷恋至极的温暖。
既然看到了,当然是不肯错过,于是又磨着徐国绪教他揉肉绒。拗不过这个纨绔子,又加上徐国绪也疼爱三白,惦记着要长孙冲帮三白“报仇”,再有就是王况也说过的,这肉绒不是谁都能揉得出来的。就连他王况也是做不到,所以徐国绪也不怕被长孙冲学了去,所以也就演示了一回,倒是省下了王况教厨师们揉肉松的力气。
虽然没学会揉出肉绒,但长孙冲最后还是心满意足的在前面传来消息说武才人回宫了后就陪自己的美娇娘打道回府了。徐国绪也因昨晚要时不时的起夜看锅没怎么睡,哈欠连天的早早就告辞了。倒是把他辛苦一晚外带大半天揉出的肉绒给王况留了下来,其实也不是很多,大约十来斤的样子,其余的,说是要给各位相公都送点去,让他们尝尝鲜。至于说他老家里的那帮孩子们,倒是不急,反正回去后要传授的,现揉的总是比放了几天的要好吃多了不是?
没想到这个家伙也学会了王况当初打开椒盐销路时的套路来,先送出去,让大家都感觉到这肉绒的好,然后再拿出来卖,首先这身价就低不到哪去了,走的纯粹就是高端的路子。
一连两天,应国公府那边都没有动静,三白这两天上午和下午都要各去一次南墙那边“吚~~吚~~”的叫上一会,这是王况吩咐的。三白不去,会让对方以为三白察觉到了危险,这招引诱的法子不管用了;可若要是三白不去,对方又会怀疑王家人察觉到了有人想要抓三白,不让三白过来,所以,每天两次,这应该是一个比较稳妥的频率,即表明三白还惦记着那只笼里的金丝猴,又表明王府中人没有察觉到这中间的异常。
但是,依旧没动静。
倒是程处默和小黑碳两个从徐国绪那听说了三白的事,领了几个护卫上了门,丢给王况说,怕他人手不够,这些人就暂时借王况使唤几天,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让王况很是奇怪,这俩家伙转了性了?自己回长安的时候也不像以前一样的一听说自己回来马上就杀上门来要吃要喝的,现在来帮忙也是这样,直接的丢下人手就走?
最后还是林老太爷一语道破天机:圣人如今不在朝,长安城里新增的兵力里有一半,另外还有坊兵营都是在老魔王的控制之下,其余的则是兵部李尚书和尉迟敬德等人分别掌握,区别的就是,老魔王掌握皇城之外;李靖、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等人掌握皇城之内。在如此的微妙时期,为了避嫌,程处默他们自然不敢再和王况像以前那样的走得太近,以免招来无端的猜测,尤其是那些和王况不是很近的官员的猜测,所以,干脆就少来往的好,反正你王二郎正当年,又不是就只剩了一口气,哥几个要亲热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等圣人返京后也不迟。
以前往来频繁,突然的不怎么往来了,才会更招人猜测呢?王况心中对老魔王几个腹诽,但真要轮到王况,其实也没什么更好的主意,身上的责任重多了,自然也就行事更要小心些,小心驶得万年船,和自己走得近的大佬们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表面现象,但那些不是很近的中低层官员可不好说。
虽然大权都在大佬手中掌握,但这朝廷的基石却是中低层官员,基石不稳,楼建得再高,只要手轻轻一推,马上就轰然倒塌。一朝重兵在手,自然就要六亲不认,一切一朝中的安定为首要,换了王况,估计也是这样,更不要说对李唐从来就没有起过异心的老魔王和李老头了。
逢十是大朝的日子,这天已经是七月三十,是本月最后一个大朝。皇帝不在,并不等于大朝就不用上了,一切都还有如皇帝在的时候的程序进行,本来么,皇帝就是在,除非有什么紧要事要他来决定外,基本都是几个相公在主持朝会,皇帝只坐在那听,不常说话的(不是皇权旁落,而是将许多的权力下放了下来,不然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哟)。如今又已经明确下来,以长孙相公及其他几个国公一并主持朝中大小事务,因此常朝是免了,但是大朝会还是得开。
王况本来又想偷懒不去,但被林颖芝劝去了,原因很简单,以前王况什么都不管,自然可以有足够的借口不用去上朝。但是现在王况虽然也还只是个散官,可鸿卢寺已经明确的划到了王况的名下管着,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所以,在床上搂着她们几个又赖了很久的王况,最终还只能不情愿的起来梳洗,吃过早点慢悠悠的往皇城里走去,说是早起,其实也还是日头都升得老高了,王况就是算着这时候去,顶多站上半个时辰,大朝就能结束,自己可以少受些苦,而且半个时辰的时间,有什么事情,也差不多能应付过去了。
守最外宫门的还都是羽林大营的兵士,都认得王况,一见王况来,就有个兵士道:“建安侯,里面都闹翻天了,您老人家还是紧走两步罢,似乎和鸿卢寺有关呢。”王况执掌鸿卢寺已经不是秘密,这些兵士提醒王况,实在是王况那走路的速度慢得太不像话了,别人一息就能迈出一步去,而王况呢,至少要两息的时间,还一路上走走停停的。
“啥?和鸿卢寺有关?”王况一听,一撩袍摆,几步就蹿了进去,看得那些个兵士是咋舍不已:建安侯这速度,怕是军中跑得最快的,也不过如此罢?不过这也是建安侯了,若要是换做其他文人出身的相公,再是事态紧急,也是要顾着身份,即便加快脚步,那还是一步三摇的。
李世民在的时候,小朝会喜欢放在紫宸殿里,因为那里里他的书房近,也离内府库房近,有什么要拿的东西要赏给臣子的东西,去取很是方便。但李世民现在不在,朝会就又恢复到了太极殿里举行了,因为太极殿的两边,就是门下省、中书省、弘文馆、舍人院等中枢机构的办公地点,有什么要传唤底层官员进来也方便些。再者,紫宸殿可是真正的属于内宫,皇帝不在,这些个臣子们没有得到皇后传唤,没有资格进去的。
进得太极殿,果然里面是闹哄哄的一团,皇帝不在,这些个大臣们也就没了那么多的拘谨,这时候正分成了好几拨或是在交头接耳,或是在高谈阔论的,整个太极殿搞得让一头闯进来的王况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明明是来上朝的,怎么跑到西市来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莫要再乱了,建安侯来了,听听建安侯怎么说?”处在殿门边的万海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闯进来后目瞪口呆的王况,就喊了起来,也是万海的级别不够高,只能站在外侧,而且他本身就没什么实际的权责可以拿到朝上来议论的,他负责的不外就是土建工程一块,这还是现在,阎老头见识了他的本事之后才有的,要换以前,他连进太极殿的资格都没有。(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六六章 河北之变
一听说王况来了,果然殿中的嘈杂一下就降低了许多,安静得多了,王况心道:果然还是和鸿卢寺有关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这帮大佬们吵吵成这样,完全没了个斯文人的样子,反而是那些个武官系的,两手抱胸,一边乐呵呵的瞧戏,一边在下着注,打赌谁的嗓门大。当然了,他们下注也是个乐子,不大,不过就是个一两吊的样子,从牙缝里随便一抠就有了,下大了他们也不敢呀,这可是触碰律法的。
正寻思着,突然眼前一花,一个人影蹿到了王况面前:“王二郎,这事你得管,否则,某和你没个完!”
王况还没看清是谁呢,另个人影过来,一扒拉将先来的给扒拉到了一边:“建安候,别听他的,这事依某看,做得对,换做是某,可能更要严厉些。”这个后来者王况倒是看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萧禹,再往旁边看去,一个矮个子胖老头,不是魏征又是谁?魏老头被萧禹一扒拉,很是生气,但人家资格老呀,而且当初也正是萧禹的力荐,才有了自己的今天,这个面子不能不卖,所以有火不敢从萧禹发,反而冲王况哼了一声:“草菅人命,无法无天!”
王况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吵吵的是什么事情呢,这就要自己下定论谁对谁错?这也太强人所难了点罢?真当自己是神仙了?还有,谁草菅人命了?谁无法无天了?似乎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包括黄大干的全算在自己头上,也没到一掌之数呀,难道你魏老头手上就是干净的?一滴血都没沾?那些被你参了或是下了大狱后自寻短见的或是上了东市边上的刑场的人难道就不是人命?
万海可以说是目前朝堂上受了王况的好处最多的,这个最多是相对于他以前而言,是个相对值,如果没有王况的提携,他现在恐怕还得埋在那如山的文案中。不得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因此他对王况很是感激,且他也是属于寒门一系统,虽然寒门一系因为其家是当地富豪而不承认。但在万海来看,刨去了出身,自己的经历,就真真是属于寒门一系的,所以,这时候就挤了上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是一大早就有魏州那边的镇军遣了快马来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