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鞠伪娘悲剧也就悲剧在了他并不知道李世民刚刚和王况长谈过;并不知道王况已经很成功的让李世民知道;他对权位不看中;他看中的是一种快乐;一种获得极大成就的过程中的快乐;是的;王况享受的是过程;山是要攀登的;但登顶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落下沿途的美丽景色。
“某倒是不知道这鞠家小儿竟然身负如此重任;否则;某也不会躲着他了;实在是他那作派;某实在是不敢恭维;第一次远远的看到;害得某整天都没了吃饭的心思;想吐都想了一整天。”黄良咧嘴苦笑了一下;看得出来;这几天的时间里;他几乎是每天都在躲着这个鞠伪娘;要不是今天为了迎接王况;估计又要被他躲了过去;那鞠伪娘最后就只得怏怏离开建安了。
“莫说是你;看看三白;这泼猴不也躲到了二郎背后;死也不肯多看那家伙一眼?”徐国绪嘿嘿直乐;寺人总被人说没有阳刚之气;说话娘味十足;没想到今儿倒让他见到了极品中的极品;相比之下;作为寺人的他;顿时觉得自豪了起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么;某虽然是没了那物件;但总比某些人有那物件却还如此的作派强过甚多。
“对了;二郎;你真打算劝陛下接受安息人的交换条件不成?你不是一直反对让关系到民生的书籍流传到外去的么?怎么这回却是肯了?”徐国绪不再愿意谈论那个伪娘;多想一下他的形象;都会让他反胃;话锋一转;就问起了王况这个一直盘在他心中的问题;本来当初鞠伪娘说那事的时候;徐国绪以为王况必定会暗示黄良一口拒绝的;没想到却是让那家伙去长安1;。
“三十七城;某没那兴趣;想来那三十七城却是如同秦用来交换和氏壁的十五城一样;即便是划过来;那也是最为贫瘠且离我大唐最远的地区;我大唐派人去管理是多有不便;不要也罢。是以;那些个书啊是绝对不可能提供的;种子也是不能。倒是新耕种法和琥珀糖;可以提供。”王况嘿嘿一笑。
“高;实在是高。”黄良一听这话;忽然的眼中精光一闪;明白了王况的用意;当下抚额赞道;把个徐国绪搞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怎么;给新耕种法子反而是高明?
徐国绪不是黄良;没有黄良这些年在建州对新耕种法的体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徐国绪这些人看来;所谓的新耕种法子;不外就是指的农田要怎么犁;水要怎么放;植株要怎么种;简单一句话;就是种稻谷的法子;也就是狭义上的新耕种法。
而黄良;却是能深刻的体会到所谓的新耕种法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的简单的;可以说;如果有一两个关键环节没做到位的话;那么或许安息人在得到新耕种法的头一两年是可以获得丰收;但接下来;等到地力被抽干了;或者说等到水力不够了;或者说人力不够了;等着安息人的恐怕就是一场恶梦。
就算是在狭义的新耕种法基础上再多教会安息人一点技术;以安息如今的国力;也是绝对不要想支撑起如此庞大的工程的;要知道;建州当年的新耕种法子;也不是一步到位;而是在其他条件逐步成熟了之后;先由慎家试点;然后才逐步推广的;以当时建州的财力;推广新耕种法也用了近三年;而完全推广到整个大唐;也是用了好几年;都是在确保了有退路的前提下才去做的;是有着番薯这个高产的保障;有着田埂套种的保障;即便新耕种法失败了;也能保证农户不至于颗粒无收才大力推广的;而安息的国力;显然搞不起;至少十年之内;搞不起来;那么大唐的西部;就有了至少十年的稳定期;这对大唐而言;是难得宝贵的十年。
第六三七章坦坦荡荡
“如此则有了至少十年之期;大唐西边无忧矣。”直到黄良说出了这一番话来;徐国绪才恍惚有点明白;他是不管民生;但内府可也管着皇庄的;廖小四这两年的动作;虽然他很少过问;都是要什么就第一时间的满足他;但并不等于他什么都不懂;毕竟这可是王况安排的事情;王况如果能成功;那么作为兄弟的他也是脸上有光的呢。
十年;只要有这十年;大唐就可以抽调兵力去专心对付北边之敌;而且将西边的兵力抽调了一些去;更能让安息人放心大胆的南进;而不会担心大唐趁着他们南进北边东边兵力空虚的时候抽冷子来一下。其实;即便是安息人不南进;如今的大唐就是抽调了兵力北上;安息人也是不敢进犯的;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谁也无法保证万一哪一天安息国主抽疯了呢?
“五年足矣。”王况哈哈一笑;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迈开八字步;口中轻唱:“且看那前方;荆棘去;一片坦坦荡荡”五年?或许只要两三年;就足够将个多砾石地多旱地少水少田的安息给拖垮了;也足够让真腊元气大伤;这一刻;王况的心情是畅快无比。
“怪胎;唱个腔也是乱唱。”徐国绪嘟囔一声;掂起脚;也迈开了八字步;学着王况:“且看那前方;荆棘去;一片坦坦荡荡。”和王况的没腔没调的乱唱不同;他唱的就是用的乐府的国风调;只是他那嗓音;却是缺少了一番雄厚之力;也是难听。
“哈哈;且看那前方;荆棘去;一片坦坦荡荡……”二人还没唱完;黄良的嗓门就拉了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国风调;声音中透露出几许的欢欣;几许的沧桑和豪迈;听者仿佛是经历了长途跋涉后。突然眼看着前面一片坦途;心生激荡;只觉着从此天高海阔;任由自己驰骋;一股子的豪气油然而生。黄良这个经历战阵的老家伙;可不是王况和徐国绪这俩人能比的。
王凌和马周对视一笑;也扯起了嗓子和了起来。这俩一个声音浑厚;一个声音清亮;和黄良那略显沧桑的声音一和起来;却是相得益彰;那些远远呆着的建安人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和了起来。他们几曾见过小东家有如此的神态;这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该有的跳脱啊;以前的小东家稳则稳矣;但那稳重却让建安人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
才走两步。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气氛却被一阵的“呜呜”声给搅和了;徐国绪本来是眯着眼享受的;这下恼了。眼一睁:“呔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扰了某家兴致?”循即却又马上变了味:“哈;某道是哪个;却原来是你这小家伙;来来来;过来让某好生瞧瞧;这些日子有没吃好睡好?”
原来是黑龙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绕着王况摇头摆尾的撒着娇;这个家伙自打上次去长安立了功之后;就成了建州第一名犬。原本是要留它在大理寺的;可这家伙在长安呆不几天;就成天的怏怏不乐;吃得也少;精神头是一天天的低落下来;得亏那几个跟了去的城门兵知道它的性子。这是想家了;就禀报了上去;这才回到了建安来。
不过这一回来待遇明显就上了不止一个台阶;一改以前的流浪狗身份;如今的它有了自己的犬舍;也有了自己的薪俸;那几个城门兵也被提拔了专门从事犬只的训练;有了新的官职—神犬使;流外三等;却是属于一步登天了。他们不光要负责训练犬只;还要训练各地选拔上来的训犬人;前途是一片光明;只要大唐各地衙门养的搜索犬越多;他们的地位也就会水涨船高;入品对他们来说;只是迟早的事。
本来黑龙长得就漂亮;如今待遇一上去;营养跟上了;一身的黑毛已经是油光发亮;而且因为那几个城门兵如今已经是神犬使;不用再守城门了;是以黑龙也就不再呆在城门洞里;而是在建安城里乱蹿;闻到哪有好吃的就上哪去;建安人对立下不少功劳的黑龙也是媳得很;见它过来;哪怕自己吃的东西再是精贵;也是毫不吝啬的会分给它一半;所以黑龙如今身体已然显胖;有些臃肿了。
王况蹲下身子;拍了拍黑龙的头:“黑龙啊;可不能吃得像那胖子一样;再胖可就跑不动了哦。”三白也从王况的背上伸出一只手;拍了拍黑龙;吱吱叫了两声;然后纵身一跃就跳到了黑龙背上;再王黑龙屁股上一拍;黑龙原本对三白就有些忌惮;这一拍;就汪汪一叫;再也顾不上跟王况撒娇;撒腿就狂奔了起来。
“这泼猴;越来越顽劣了。”徐国绪自嘲的笑一笑;收回了那伸出去却没招唤来黑龙的手;回头看黄泽楷他们几个偷偷的捂嘴笑;瞪时眼一睁:“再笑?信不信某家给你说个最丑又暴烈的小娘给你们?”
几个家伙一听这话;赶紧的咳嗽了几声;总算是把笑给忍住了;都抢上前几步;讨好的去搀扶徐国绪;倒像那徐国绪是七老八十的老太监似的。这位爷可不能得罪呀;今后能不能娶到既温柔又清水家世又好的婆娘;可就在这位爷的一句话了。
刚过拐角的鞠伪娘也是听到了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吟唱声;听不大清唱的什么;但这吟唱声中表达出的情绪他却是能感受得到的;联想到刚刚被一个护卫骂得不能还口;他这心里仿佛被一个马蜂窝堵着;嗡嗡的想挠不敢挠;一张脸也扭曲得不成了样子;但他也明白;这建安;不是他的久留之地;因此;匆匆忙忙的赶回了住所收拾了行李;当天就离开了建安。
却说王况和黄良等几人来到州衙门落座定了后;黄良这才问王况道:“二郎;你说五年即可;此话当真?”大街上;这话他不敢问;人多耳杂;虽然是建安人都离得比较远;但是若是他们在当街谈论这个深了;万一说话的当间一阵风过来;那些处在下风头的人就有可能将这事听得真真的;寻常百姓;哪里知道哪些话是该他们可听;哪些话是他们不可听的?也没几个人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就得憋着哪怕憋死了;也得藏在肚子里的?
“当真;最迟明年春;回鹘之战就可以结束了;也亏得李老尚敢想敢干;竟然拿回鹘人来练兵。不过这样也好;明年冬;就可以乘高句丽没有防备而给他们来个出奇不意;嘿嘿;想来高句丽人打死也想不到;我大唐竟然会趁着冬天起兵?”王况见自己座位身边的矮几上有一盘没下完的棋;看也不看;直接从棋盒里摸了几个黑子;将白子一大块有好几个眼的地盘上的眼全部填上:“没眼了;活不成咯。”
“哈哈;二郎这一招够狠;谁规定的冬天不能出兵啊?成;不按规矩办事;也就你二郎敢想;话说回来了;要没二郎你这些年鼓捣出的行军饼;琥珀糖;还有罐头啊等这些个新玩意;这大冬天的还真没法想像怎么个出兵法。”黄良见王况不按规矩下棋;却是乱来一通;将一方明明是活棋的地方给搞成了死地;却是大加赞赏。
在座的都是会心一笑;是啊;棋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你有你的规矩;我自有我的规矩;你高句丽人以为我大唐一到冬天就不敢出兵了;我就出给你看
“还有呢;使君且看看这个。”一边的徐国绪献宝似的撩起袍子;就见他的两个小腿上;竟然挂了两个小竹筒;只见徐国绪将两个小竹筒中的物事取了出来;相互一扣;然后又从怀里取出一段牛筋;一搭;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赫然就是一把小型的弩机;徐国绪将弩机往王凌手中一递;“大郎你试试威力。”说完;又从竹筒里掏摸出了一支只得尺来长的弩箭来;也递了过去。
“这是弩?怎么弩臂却是铁制的?难道不怕用了几次之后折了?”王凌和黄良都是军队里呆过的;对弩的熟悉程度不是徐国绪能比的;一看就知道关键之所在;铁易折;就是软铁也顶多只能用上一次两次的;而且还不能完全恢复过来;而钢的产量到目前为止也是很少;其韧性也是达不到用来制做弩臂的要求的。因此;对徐国绪递上来的东西是将信将疑。
“试试便知了。”徐国绪一脸的神秘;怂恿着王凌试试。
王凌端起弩;拉了拉弦;轻咦了声;就这一拉;他就看出了那用铁;确切的说应是钢做的弩臂韧性极其的好;好到超过了他的认知;别看只有不到二尺长的弩臂;但这力量绝对不少于军中所用的制式强弓。
将弩箭放到弩机身上的凹槽里;凹槽的深浅敲可以让尾羽平贴在上面;而且这弩箭的尾羽宽度要比一般的箭支宽一些;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王凌并不知道其实这都是王况的主意;尾羽的大小影响着箭支的准度和飞行的稳定性;在大唐这是少数人的不传之秘;但在后世;却是每一个宅男几乎都知道的常识;火箭的尾翼大型形状;影响着火箭的飞行稳定;而宅男里面;或者说是孝子乃至年轻人甚至是女孩子;几乎找不到对火箭没什么兴趣的;所以这些常识;对王况来说;不过是简单至极。箭支;说白了其实就是最简化版的火箭罢了。
端起;瞄准了院里三丈远的一棵树;王凌扣下了扳机;就听得“哚”的一声;箭支牢牢的钉在了树干上;只微微的颤了几下;可见其钉得够深;要是不够深的话;其颤动的幅度就会很大。
“哎呀”院里突然的响起了一声吸气声。
第六三八章比试
黄良一听这“唉呀”的一声,就冲王况笑了起来,指着王况,“却也不知二郎伱和李镇将是怎么地,回回伱才回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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