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怎么用那便怎么用,可到了冬天,璃棚里的茄瓜也是有个限度的啊。
第三五六章 神秘马车
小六子闷在宫里,天天只能和那俩个宫女一起厮混着打发时间,而武才人也是有意成全,每天都故意的打发那俩宫女来和小六子一起“探讨”武才人下一餐要吃什么的问题,而且还说,不要怕浪费时间,“探讨”的时间越长,就说明她们对武才人的饮食更是上心,要是短时间就“探讨”了回来,说不得,反而要受到责骂。
寺人和宫女搞对食,其实享受的是宫女,对小六子而言,手上的感觉是有了,视觉冲击也是有了,但就是最关键的一步,只能是干瞪眼,为此他也黯然伤神过好长的时间,不过他也算看得开,要是自己不去势,怎么可能有这么两个漂亮的宫女让自己随心所欲的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怎么揉就怎么揉,兴致起了,还能手脚和嘴巴一齐的派上用场。如果没去势,现在的小六子,早也就成了一堆枯骨了罢。小到这一层,他倒也开始坦然了起来,因此对那两个宫女也是极尽的体贴,所以,那俩宫女也爱来和小六子“探讨”饮食问题。
这天,小六子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每旬给宫里送一次的糖盐茶这些没什么新鲜要求的马车来了,他迫不及待的钻上了马车,一出宫门,开口就催促:“升平坊,速度,速度。”送糖盐茶的这些一应宫内用的都是固定的商家,固定的人手,也都知道小六子的身份和背景,因此,也不多说话,径直出了宫去。
守卫承天门的,恰好又是乐三几个,不过万俟老六却不在里面,万俟老六在金吾还没呆满两年,就被一纸调令给送到小梅关去了,除了乐三这几个隐约知道万俟老六去小梅关的真正内幕,其他的人都以为万俟老六是得罪什么人了,从一个堂堂的金吾给贬到岭南那荒山野岭的小关上,明面上,一个金吾不过是流外四等,万俟老六去小梅关却不是当关令,而是流外一等的关丞,看起来是升官了,可要是金吾五年期满,那就是从九品下的位置,流外流内,别看只是个一级之差,这一级,许多人一辈子也迈不过去。
例行检查的乐三看见了马车内黑着一张脸的小六子,连忙回身给其他几个使了个眼色,只粗粗的检查了一遍就挥手放行了,对他们来说,只要在马车上没见到其他不该出宫的人就行,至于说夹带了宫中财货出去?开玩笑,你要看看,林局令有那兴趣么?人家现在每月听说林家给他用的零花钱都好几百上千贯的,哪里会屑于干这等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因见着小六子黑着一张脸,乐三还特地的陪着马车到了延喜门的羽林军那,告诉他们,马车已经检查过了,里面坐的是林局令。那些羽林一听,只确认了里面坐着的人确实是林局令后,连检查都免了,直接放人,金吾都没问题,自己也没必要搞那么严格,就是要真出了问题,要追查也是先查金吾不是?再说了,看着西山大营的那帮家伙个个尾巴翘到天上去的模样,谁不羡慕啊。
赶车的似乎也知道这些天长安城接连发生的事,知道林局令这是没得办法了,宫里的马车不敢坐,甚至连延喜门都不敢出一步,没瞧见延喜门外,永昌和永兴两坊之间的街道上,三三两两或是站着,或是无聊的来回走动着的人,都是伸长了脖子往延喜门这边直巴巴的瞅着的么?这里面,至少有一半是来堵林局令的。
天可怜见,往日里巴结林局令都没机会,人家有个林家在后面支持着,不缺钱,要说吃的,有哪家能比得上建林酒楼,估计也就山外山了吧?可山外山人家林局令都不爱去,那么自己又能如何?找几个可人贴心的小娘子,可能有宫里的宫女可人贴心么?难哪。现在好了,天上突然就这么掉下了一个在林局令面前表现的机会,自然要好好的抓紧了才是,自己虽然是皇商,按理是不用巴结一个尚食局令的,能当上皇商的,那后台也得够硬,可是后台再硬,能硬得过林局令去?自家的后台都要上赶着给辅国建安县伯呐喊助威呢,自己作为小卒子的就更要如此了。
因此,这赶车的也是闷声一路直接的把小六子给送到了升平坊外,让把守在坊街口的千牛卫验明了车上坐着的确实是林家小郎后,就准备把车往里赶,所谓送佛送到西么,这最后的一段路程尤为重要,只有亲自送到了林家门口,看着林局令进去了,那么这个马屁就是确确实实的拍上了,回去后,可以找掌柜的领赏请功去了,有了这一趟,都不用自几说什么,林局令就能在心里为自己主家记上一笔啦,这功劳,泼天啊。
可没等他扬鞭催动马车,就见从东面嘚嘚的也驶了一辆马车过来,因为速度快,到了坊街口勒马不及,一横就把他这辆马车给挡在了坊街口。
身为皇商背景的,哪个不是平日里傲慢到极致的,能做皇商,通常来说,首先有个前提,那就是必须得和皇家沾亲带故的或者说是你有别人没有的东西的,宫里的贵人们也都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有什么好处,都是先照顾着自家人,所以说,即便是几个国公的族人,若不是像齐国公那样的,那也是没资格当皇商,给宫里供应物资的,除非说这个物资是其他人没有的,只有你有,就如同辅国建安县伯一样,只有他有桂花,这又是另当别论了。因此,想成为皇商,要么你就是皇亲,要么你就是有别人没有,而宫里又不可或缺的物事才行,其他的,通通靠边站,轮不到你的份。
而眼前的这辆马车,分明就是那个这两年生意做的不小的长安车马行的马车,要说这车马行,如果不是建林酒楼和林家平日里经常需要用到他们,而且点明只要长安车马行的人服务,估计早也就被朝中的那些大佬家族给排挤掉了,人家不动手,那是卖了林家一个面子,可不是你长安车马行有多大的能耐。
再者,车马行是属于力气活,那些个大佬们前些年或许还能动动心,可如今,行军饼坊分了那么多分子出去,这靠力气赚钱的活计,那就没几个大佬能看的上眼了,而且,这车马行说实话,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这几年里,有心人早就打探清楚了,这长安车马行那都是些解甲的军士,这些人干这行倒也是充分的利用了资源。
各地衙门和守城门的基本都愿意优先招那些从军中解甲下来的军士,一个是比直接从百姓中招的人相对听话,二是省得操练,三是能打。而这些人又多半对曾经的袍泽是照顾有加,不管以前是不是同一个大营的,只要曾经一起扛过盾牌,使过刀兵的,那就都是兄弟。因此这长安车马行占了这个先天优势,这些年里是混得风声水起,又加上林家早先就放出话来说,车马行,只信得过魏行首的人。所以在担心若是对长安车马行打压会引起林家的不快这个前提下,这些年,长安车马行的生意倒也红火,几乎占据了整个中原车马行六成的分子,听说这两年,他们已经开始在东北和西北拓展业务了。
林家只信得过长安车马行的话是黄大放出的,就连林老太爷也纳闷,黄大为什么要放出这样的话来,有时候,他也只能往长安车马行里有不少黄大的兄弟上靠,却不知道,黄大虽然是个羽林军史,却是没带过兵的,底下一个兄弟也无,要有,也只能是陈大和侯老六那帮人,不过现在,黄大的底下倒确实是有弟兄了,就是如今跟着他在近江氏将地皮都刮了三尺的那帮家伙。
既然是黄大放出的话,林老太爷自然不会去反驳,自家细郎和黄大那是兄弟相称,而且,如果没有黄大的帮衬,自家细郎想要走到今天可不容易,二郎可是乞儿出身,家底是根本没有,能碰到黄大这样忠心耿耿的帮手,实在是一个天大的造化。所以他也是很配合,黄大那边一放出话来,他就给林家立下了规矩,雇马车,只能雇长安车马行的,要是发现雇了其他车马行的,如果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那是严惩不怠,即便是林翰也不例外,所以这几年,除非说紧急情况,长安车马行临时调派不出空闲的马车来,否则,林家就都是雇的长安车马行运送货物和客人。
话说那个被拦住去路的车把式那是气不打一处来,难到你长安车马行如今竟然嚣张到了如此的地步么?也不瞧瞧,自己这辆马车上的标志。自己这马车虽然是普通式样,但有这个标志,就是长安县令和京兆伊出行碰上都要避让三分的,可你倒好,竟然就这么堵了上来,分明就是故意的么,莫要道说有林家的指定,就动你不得,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某家是病猫了不成?
车把式这么光火不是没理由的,他看着小六子是一路上黑着脸,几乎都不爱说话,说明这些天可把他在宫里头给憋坏了,所以对车把式而言,最重要的那就是把林局令这尊大佛越快送到林家越好,因此,他一翻身从车上下来,三步并两步的上前就一把揪住了长安车行的车把式袍领,咬牙切齿的低吼道:“瞎了你的眼了,没瞧见这是要往林家去的么?你知道车上坐的谁?还不快快的让了道?”
“住手”他这边光火,那边小六子听到外面的动静,一撩车厢的门帘,看到前面那辆马车外悬挂着的一件物事,吃了一惊,连忙喊道。
第三五七章 秘密进京
长安车马行的车把式是个壮实的汉子,足比那皇商的车把式高出一个头来,却是任由着那人揪着自己的袍衫,也不还手,还一个劲的赔着笑,如果换了是几年前,谁敢这么的揪着自己的袍衫,早就一拳抡了过去,把他打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但现在,他身负重任,这些年里又在魏老大的调教下收敛了许多,因此脸上是挂着笑,只有那些常和他打交道的人知道,他脸上笑着,嘴里陪着好话,心里早就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了。
这时候,他身后的帘子也是一撩,钻出来一个身着天青袍衫,玄色幞头,腰系米黄牛皮束带,挂着一块似乎是玉的绿色的没经过雕琢的小石头,脚蹬一双褐色鹿皮软靴的郎君来,约摸着二十出头的样子,嘴上的胡子还没长成,只有一层细密的绒毛。
这郎君出了车厢,四处看了看,笑道:“这便到了?行啊,不错,速度挺快的,回去自己报上说我很满意。”
那车把式听到这话,憨憨的挠了挠头,咧嘴笑了,对那皇商笑道:“还不放手?你没听见林局令都叫住手了?”他得了刚才那句话,心情大好,也懒得和人理论了。
这皇商回头一看,却见林局令早已经下了马车,对着这个也是刚从车里钻出来的郎君作了个揖,笑问:“古……。古郎君今儿个怎么有得空闲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老太爷念您都念的老太太耳朵起了老茧了,这下可好,您既然来了,老太爷不知该有多高兴呢。”
那皇商吃了一个大惊,他这可是第一次见到林局令给一个身份明显上并不是很高的人作揖,你瞧这个郎君,虽然说是长得一表人才,服饰搭配那也是令人赏心悦目,但要是仔细的瞧一瞧,看看那袍服的料子,分明就是纯麻布的,除了那双靴子是鹿皮的,有点珍贵之外,身上再无一处值钱的地方,这样的人,家里的境况约摸好不到哪去,如今的长安,但凡是家中有点本的,可不都是想着方的往丝绸上靠,不够资格穿绸的,那就在麻布里混纺了丝进去,而且还是丝多麻少,只有那些家中没钱的,才会穿纯是麻布做的衣物。
但他并没细看,要是细看的话,就能看出来这郎君身上穿的麻布袍服那是纺得十分的细腻,没有一处是露出线头来的,而且缝的手艺那也是只有高手才能做得出来。并且,如果他见识过这些年里身价扶摇直上的田黄的话,也能认得出来,那块挂在那个郎君腰间的鸽蛋大小的绿色石头,就那么一块,就能抵得上他们给宫里供应东西两三年所赚的收入。但可惜,见过艾叶绿并且知道那就是艾叶绿的人,天底下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就连陛下,也只拥有那么指头大小的一块而已。
来的人自然是王况,这次是李世民密诏他进京的,一个是为了他的表字,一个是李世民想听听王况对今后建东的意见,毕竟,建东是王况一手弄出来的,如今这天底下,估计也只有王况才了解建东,李世民是个少有的肯听得进意见的帝王,深知这建东如果一步走个不好,万一要是和王况的设想起了冲突,那么以后王况可未必肯卖命了。而且,他也是知道,王况不管是怎么搞,哪怕是将一个地方的天都掀了,出发点却是好的,归根到底还是为了大唐着想,有了这个认知,那么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