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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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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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李管事,王况还是呆呆的坐在堂前发呆。有食客进来吃酒,见了王况这样也是奇怪,怎么小东家今个跟掉了魂似的?往日脸上那微笑跑哪去了?也不来听人讲故事了?要知道,现在来富来客栈吃酒的食客可都或多或少的做了准备的,来前就到处打听什么奇闻,好准备讲给王况听,没准能赚个换酒吃的小木牌牌呢,而且,有消息灵通的,知道了王况还给过一个可以打折的铜牌牌给那林主簿的独子的,虽然是不知道为什么给出去的,但大家也都猜想,约摸这林小郎君是讲了个很得小东家喜心的故事。所以这几天来,建安几个客栈里或是城门边上,只要有人一开讲什么见闻什么的,身边就立马呼啦啦围上一大圈人。往往搞的第一次来建安的人是不明就里却又喜气洋洋的,以为自己有多受欢迎,却是不知道,受欢迎的不是他,而是富来客栈里那个据说可以打折的铜牌牌。

  “大郎,没什么事吧?”孙铭前在后面得知李管事走了,王况一个人在堂前发呆,就有些急了,赶快跑出来,人还没到跟前,话就喊出来了。待得跑到跟前一看,坏了,大郎两眼无神,直勾勾的看着客栈门外,顺着他眼光望去,客栈外却是空无一物一人。

  “孙二,孙二,你个瞎目臼的,麻利点,给我带上几个身强力壮的,抄上家伙,赶上去把那个林家人给我截回来!做你奶的,管他林家多大,竟然把我家大郎吓得不轻,快去快去,还楞着干什么啊?怕什么,出了事情某担着,再说了,就是让你们去截人,又不是让你们去伤人!”孙铭前伸出手指在王况眼前晃了晃,见没动静,就慌了,一激动,就大喊了起来。

  “伯父要去截谁啊?”王况被孙铭前一通大叫,回过了神,揉揉眼睛,见孙二几个有拿擀面杖的,也有拿笤箒的,那个邝大甚至抄着个大炒勺也往外赶,还有孙掌柜也迈着老腿,左手握着算盘,右手拿一支笔也颠颠的往外跑。感觉很是奇怪,就问孙铭前。

  “回来回来,都回来。”孙铭前将王况回过神来,自己也清醒了过来,开玩笑,去截林家人,那往后富来客栈还开不开了?赶快的扯起嗓子把众人叫了回来。看见孙掌柜也是颠颠的要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就责备道:“老孙头,我糊涂了你也跟着糊涂?都不拦一下?再说了,就你这身子骨,一大把年纪了,就是真要拦人,你跟去凑什么热闹?”

  孙掌柜一昂头一跺脚,胡子一翘一翘的:“我可没糊涂,谁跟小东家过不去,就是跟我老孙头过不去,我老孙头拼着这身老骨头也要找他要个说法。”

  “就是就是。”刚把众人领回堂前的孙二赶快放下手中那根用来闩门的大将军棍,往常需要两个人扛的大将军棍,也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就拎了起来。他一边撸着袖子,一边喘着气,随手就从旁边一个案上抄起个茶瓯,咕嘟咕嘟几口就灌了下去,灌完才发现这是一个吃酒的食客的,赶快赔罪:“对不住哈,对不住,这就给您换个新的,再赔您一瓯酒可好。”

  “要赔就赔一钵泥鳅芋子啊,一瓯酒有什么意思。”那个食客嘟囔。

  “要得要的,高三,快去后面端钵泥鳅芋子来。”孙铭前见孙二一急就抱了那么老粗的大将军棍赶出去,也很是欣慰,就赶快吩咐。

  “我这也有一瓯茶,还是刚上的,孙管事,要不您也喝了?也换一钵泥鳅芋子给我?”旁边有食客眼红了,也开始凑热闹。

  “找我吵吵有什么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你们能拿得出让小东家感兴趣的奇闻趣事来,小东家还能少得了你们的?”孙二有些招架不住,赶快把祸水往王况这引,只要王况不出事,他也就放心,再者,王况平时也是嘻嘻哈哈的,平时也根本没摆什么架子,对客栈的众人也都像兄长一样,大家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常常拿王况的小大人模样来逗乐,所以这下看王况没事了,孙二又恢复了平日里那滑头。

  王况总算明白过来,大家这是以为刚才李管事对他做了什么,就都赶去截李管事了,心下有些感动,毕竟林家目前可不是富来客栈可比的,更不用说还有个林主簿杵在建安呢,孙铭前能为了他不惜得罪林家,这已是非常难得。

  “这样吧,小子这回就做一次主,在座各位,每人一钵泥鳅芋子,算是小子请客。”王况抱拳团团揖了一圈。堂前食客并不多,一来这时候还不是饭点,二来来富来客栈吃酒的都是冲着卤味或是泥鳅芋子来的,而泥鳅芋子每天供应量并不多,而且还都得事先做的半熟了,温在炉上,等有食客来才大火闷透送上来,否则,要从头来做,至少也得小半时辰。这样也带来个坏处,若是泥鳅温久了,味道就会变了,所以,最好的味道应该是现做的。现在厨房里还有一大瓮的半熟品呢,正好把他们都消化了,赶在饭点前,还能做出一瓮来。

  众食客自然是轰然叫好。

  “大郎刚才没什么事吧?那林家人找你为的什么?”孙铭前见王况恢复正常了,这才记起来问。

  “没什么,只是他们小娘子得了一样事物,知道小侄喜欢打听,就送来看看小侄能否识得。小侄刚刚只是见那李管事,想起了双亲了,所以有些走神。”见孙铭前有些迷惑,王况赶忙解释:“小侄父亲年岁和那李管事差不多,身材也相仿的。”

  “哦,大郎来了这么些时日了,伯父还不知道大郎双亲现在如何呢。”孙铭前说,见王况有些犹豫,又赶紧说:“不打紧,伯父只是不想让大郎伤心,所以一直没问。”又暗暗给王况使了个眼色,“你家伯母也关心呢,改天回去看看她,可好?”

  王况知道孙铭前这是担心自己说出的身世对自己不利,这里人多嘴杂,若是真有什么不好的被听了去,那可不大好,也就不继续说了。

  ……

  灰雀很抱歉,断更了几天。是因为前面灰雀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很不好填,这几天一直在思考怎么填这个坑,手机啊什么现代的东西,灰雀并不希望他们出现在这本书里,这本书还是要以吃食为主,最后总算想到了华容道,总算是把这个东西的发明权YY回到了中国人手里。

  第二十八章 做个保险箱的麻烦

  王况也考虑是不是把自己是王村人的事情告诉孙铭前知道,虽然说王村是因为从贼而被屠村,但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按王况那可怜的历史知识来看,贞观可是大盛世,李世民不是个昏君,现在已经是坐稳皇位了,隐太子之乱持续时间应该不是很长,否则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呢?所以他料定朝庭应该不会对自己俩小孩子穷追猛打,再说了,孙铭前可以说是诚心诚意的对他和王冼好,告诉他应该没什么。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还是抽空去孙府说说吧,也好消除下孙铭前最后的一点疑虑。

  孙铭前见王况会意了,也就把心放了下来,转脸马上又堆上了笑容,把王况拉到一边:“大郎,现在时候不早了,你看是不是早点做你说的那真正的泥鳅芋子啊?”

  刚才闹腾一阵,王况还真把这茬给忘了,被孙铭前一提醒,就想了起来,一拍脑袋:“刚才被闹糊涂了,差点忘了,我这就做去,其实也是很简单的,还是让王师傅做吧,我告诉他怎么做就成。”

  跑到自己屋里,从床后的木箱底下把那包辣椒干去了出来,剥开小心的取出所有的辣椒籽,把饱满的留下,干瘪的又拢到辣椒皮一堆里。捧到了厨房,让王师傅用捣蒜的钵和杵碾成粉末。

  “王师傅,等下做泥鳅芋子的时候,在焖泥鳅时直接放进去一起焖就行了,其他的做法都是一样的,这是辣椒末,味道会差点,等来年,我们自己种出了辣椒,再做成辣椒酱,那味道就好了。”看王师傅碾完,王况用手指头粘了点放到嘴里尝了尝,还行,不是那种很辣的辣椒,大概就是后世那种很普通的辣椒。刚看到那辣椒的个头的时候,王况还以为是朝天椒呢,不过想到后世的辣椒都是多年的品种训化和选育出来的结果,那么这个时候的辣椒个头就不能和后世比了。想了想又交代了句:“大家以前都没吃过辣椒,可能受不得重味,您先放少许,约摸小半汤匙就好,第一次让大家先适应一下这味道,如果能行,下回就可以多放些,可要小心了,咱们今年可就剩这点了,放多了大家受不了浪费,等想吃的时候就要等明年了。”

  “晓得的,这辣椒末没用完的呆会还是小东家您收着吧,以后要用了再给我就行。”他也知道王况等这辣椒等了一年多,想必是个很精贵的调料,还是王况自己收着的好。

  由于先前给堂前的食客把中午做得的泥鳅芋子都分完了,现在自然要重做一锅,不然等到晚饭时候食客大量拥来,那就来不及了,所以王师傅又单独支了个炉子,卖的一锅,自己等人吃的一锅,倒也省不少事。

  安排好后,王况觉得辣椒籽就那么放箱里很是不保险,现在大家都没尝到辣椒的美味,自然没人留意,如果等以后尝出来了,保不定就有人惦记上了。他决定去打铁铺里订做个保险箱,锁就用在后世机械上常用的自锁装置,若是没有机械知识的人,那是怎么也打不开的。跑到厨房外的小院里,几只鹅都趴在牛马厩旁的草料堆里晒着太阳,现在鹅这些鹅已经是王况来后的第二代小鹅长大的了,春天孵鹅的时候,王况正好在鹅孵出来的那天,带着王冼看鹅孵蛋,结果有两只小鹅刚破壳而出就看到了王况和王冼兄弟俩,从此以后,这两只小鹅对王冼王况就特别的亲热,一看到他们,就一路飞奔过来跟着他们,他们到哪,那鹅也就跟到哪,直到大了些才好点。

  那两只鹅都被王况在脖子上用线缝了条红布做记号(闽北以前一直有这个习惯,家里有鹅的,通常会在头后面脖子靠上的位置,缝一块布条做记号,或者是用漆点一个显眼的记号。),并起了很没有创意的名字,一个叫大白,红布大块些,一个叫小白,缝的红布小点。这会也都趴在那里,看到王况走过来,就起身嘎嘎的叫着,伸长了脖子用喙轻啄王况的手。

  王况一把楼着大白,大白还以为王况要和它亲热,就用脖子在王况脸上蹭啊蹭的,小白一看不干了,也挤了过来,努力的想把大白给挤开。两只鹅在那闹得不亦乐乎,却不料大白猛的觉得翅膀上一疼,吓得扑扇着翅膀跑开了,小白还以为自己得逞了,就示威地向大白嘎嘎的叫着。

  王况现在可没心思和它们玩耍,他就是要取一支鹅毛做笔,画出保险箱的自锁装置让打铁铺打好。保险箱是好办,只要一说加上手一比划,打铁师傅也都能明白,但自锁装置是非画出来不可的。

  拔了鹅毛,把根部剪成小斜面状,留个小孔,孔不能太大了,太大就储不住墨,只要稍微一用力,整管墨都有可能全部流出湮成一团,又找了根针,小心的把鹅毛管里的软筋抽了出来,再松松的塞进一小团线,线头留一段很短的在外面,方便以后墨干了堵住的时候抽出来,鹅毛笔就算做好了。就在柜上拿了纸在那画着,孙掌柜在一旁看得很是新奇,就问王况:“小东家你这是要画什么,怎么用鹅毛画?这柜上有现成的笔怎么不用哦?”

  “孙爷爷,我这是准备做个东西,毛笔太粗,您也知道我没以前没学过字,用不来毛笔,就用鹅毛画很好。”

  孙掌柜见王况做的鹅毛笔画出的线条果然很细,就很好奇,要了过去也试着用鹅毛笔写几个字,但他是握惯毛笔的人,握着鹅毛笔是怎么握怎么觉得别扭,写了几个字,赶快还给王况,“不好用,不好用,且写出的字没点锋骨,实在难看。”王况笑笑也不解释,毕竟这鹅毛笔在后世是西方人才习惯用的,而且也有利于写那些不需要笔锋的字母,但要拿来写汉字,没有一点硬笔书法的基本功,写出来的字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他也没想推广这鹅毛笔,毕竟文化不同,用惯毛笔的人写的字未必比用鹅毛笔慢多少,而且还有专门用来写蝇头小揩的细毛笔,所以鹅毛笔应该不会有什么市场。

  画好了图,用嘴吹干后,王况就叫上正在堂前没事干和食客胡吹的高三,一起奔打铁铺去了。

  打铁铺掌柜的自然认得王况这个成天没事在建安到处逛,而且是哪里人扎堆就往哪里凑的少年,知道王况想打的东西后却有些为难,原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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