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况盖沼气池就是给大家做个沤肥的示范,直接就盖在了孙家庄子里,也不解释,等到肥出来了,大家自然也就会跟风去盖。等到密封问题和输气问题解决了,再在家里盖一个用做烧火之用。
从理论上来说,输气问题并不难,用竹子或是铁皮卷打出的管就可以输送,但是这也只是理论上,铁皮易锈,你总不能暴露在地面吧,总得埋进土中吧,现在的冶炼工艺还是不够,没准还没用一两个月就到处漏气呢,那就危险了。竹子也是如此,竹子易裂,也不是好的输送气体的管道。所以,懒人王况并不打算给自己制造麻烦。
早在去年定下来要扩城,并且丈量好了地之后,那些原本住在溪边的穷困户就在富来客栈及其他商人的资助下,都住上了新的房子,虽然还是茅草房,却也不是以前那种四面透风的,结实了许多,抗个三年五年不成问题。
本来按了其他人的意思,既然要帮人,干脆莫不如直接盖好的,但王况不同意,这房子自己花了心血盖和别人送,那是两码事,只有自己辛苦所得的,才会珍惜,才会爱护,若是随便哪个穷困户都这么送的话,可能还会助长了不劳而获的心态,这不是王况希望看到的,你没有赚钱的路子,我会给你想法,给你指条路出来,其他的,那就还是要靠你自己的勤劳了,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由别人安排的好好的来。
城西的城墙,从原本准备以后再建也改成了这次一起建,而且往外移了一点,因为当初丈量的时候,忘了让那些临溪而住的住户把房子往里挪点,就是帮他们翻盖新房的时候也没想到这点。
好在这也不要紧,建溪本就宽而且深,所以这里的城墙也没必要像在陆地一般的厚,墙上只要能容三四排人行走也就够了,因此就直接往外扩,将城墙当做一面堤坝来用。
十月初一,魏小五派人送来了消息,说是他们这几个月的暗中也在进行着调查,投毒事件渐渐的都将矛头指向了于祁中,因为许多出现中毒现象的地方,都出现了或是于祁中,或是于家下人的影子。
但是很诡异的是,魏小五也同时发现,几乎各地官府对投毒事件的调查到了找到投毒人的时候就都戛然而止。
原因都是相同的,这些被找到的投毒人不是突然失踪就是突然的暴毙,有一两个甚至是死在了被官府收押准备进一步审问的时候。
于家绝对没这个本事,这是王况听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后面还有条更大的鱼啊。
与此同时,王况也收到了一个陌生人带来的一封信,信没署名,只有四个字,王况看了后,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的都没出来。这四个字写的什么,王况没给其他人看。
等到王况在傍晚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却已经是没事人一般,不过却是做了件让黄大倍感惊讶的决定,让人去通知魏小五马上中止调查,而且自此后,若是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再有任何主动探听任何其他消息的举动;还派了人去王村,把那乞儿兄弟俩送到福州高三那里去。
从此之后,王况半句也没提过投毒事件。但却是交代了黄大,对于家人,对于祁中,要忘得一干二净,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
黄大也感觉到了事情的突然变化,他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是跟着王冼更紧了些。
第二天就是流水大席了,这晚,王况在和小娘子及小疲q欢娱之后,突然蹦出了一句,让小娘子第二天写了信,去找林老太爷把当年她让李管事送来给王况辨认的奇怪物事要过,他有大用。
这几年的经历,王况已经确信无疑,现在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穿越者,但是他却是能感觉到有根隐隐约约的线,在幕后操纵着事情的发生。
莫非,真的有神仙?
或许,一切的源头,都要从华容道上去寻找,或许能从上面发现些蛛丝马迹也不定。本来王况是已经把华容道给差不多忘了个干净的,但那封信却是让他想起了莫名其妙出现的华容道来。
没有道理的,那华容道绝对不可能是和自己同时出现,华容道在被林小娘子发现都已经是自己穿过来的半年之后,这半年时间里,身为外地人的小娘子都能看见,难道那些建安本地的小孩子在玩耍时候就不能发现?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小。
现在,只有等待,等到华容道拿到手上了,仔细的研究后才能作出判断,但王况也不敢保证,华容道上有自己想要的信息。
一切,还只能是听天由命。
陈丫儿的肚子日渐的鼓了起来,王凌是更加的疼惜,每天要是衙门里没什么事,就总是往家里跑,好在黄良是自己人,并不会为这个而责备他,这要换在其他州,搞不好王凌就会因为这个而被罢了班头回家了。
但这却也带来一个问题,王况知道,王凌可是血气方刚的,在闺房之乐上有时侯比起王况来还要勤勉许多,以前经常有时侯王况从外面回来,大白天的,王凌夫妻俩却是面色潮红的从房里出来。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又勤快的耕耘去了。
现在陈丫儿有了身孕,王凌恐怕要禁欲好几个月,至少是半年的时间,你要一个吃够了甜头的汉子,突然的刹车,那恐怕是很难,尤其是这个时候,男人在外寻花问柳并不会被人鄙视,反而会被视为风流的社会风气下。
自己是好办了,若是小娘子怀孕了,还有小疲q可以解馋,但王凌呢,只得嫂嫂一人,王况可不想因为王凌到时候按捺不住出去偷腥而使得他们夫妻不和起来,因此和小娘子商议之后,让小娘子去征求了下陈丫儿的意见,只要陈丫儿同意,就给王凌纳一房妾。
整个王村只剩了王况三兄弟,因此,王家的人丁兴旺任务自然就落在三兄弟身上,这个陈丫儿也是明白的,所以在小娘子一说之后,就点头同意了,在她看来,这家中女眷多了,儿女自然也就多,别人都三妻四妾的,给王凌纳一房也没什么,这也是这时代的风气使然。
再加上王况如今又等于是王家的顶梁柱,是族长,族长发话了,肯定是要听的,而且王况也答应人由嫂嫂挑,嫂嫂中意的就接进门,不中意的就不要。
最关键的就是这最后一句,人由陈丫儿自己挑,这个彻底的安了陈丫儿的心。她有人选,原先在来建安定居下来之前,同村的就有个表妹和自己年龄相仿,性情也是极温柔的,平时里少言寡语,常是和人一说话就脸红的。
自己的姐妹,自己知根知底,也不会有什么争权夺宠的可能,再说,以前就是极其要好的姐妹,总比娶个不知底细心性的进门强。因此上,陈丫儿就把这事提了一提,并且提出以平妻的身份娶进门来,王况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关键是看王凌他自己。
哪知道王凌却是一根筋,死活不同意,还说有陈丫儿一个已经足够。最后是在黄良和孙铭前给他分析了目前王家的状况,又加上王况以族长的身份压了下来,这才勉强同意。
王况其实本来不想做这恶人,但是身为王家族长,家族的利益一定是重要的,而且给王凌再娶一房又不是要他牺牲什么,而且人是陈丫儿挑的,肯定错不了哪里去。
如果将那女郎娶了进来,给王凌这匹烈马多系上一道缰绳,以后做事情也就不会那么鲁莽,能事前多考虑考虑,这对王凌也是有好处的,自己以后不可能总呆在建安,王冼年龄小,也是不可能常被自己带在身边,要是自己不在,王凌可就要承担起保护王冼,保护王家利益的重任。
这个决定就是在王况要小娘子写信回去讨要华容道的头天定下来的,他现在有着浓厚的危机感,王家,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壮大起来。
这其中许多事情,王况没办法和王凌王冼兄弟去解释,这是牵扯到了他的来历,他的来历的秘密,目前,还只能是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默默的掩着盖着,里面的难处,也是只能自己独自承受。
但是,王况一直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不管你是快乐也罢,悲伤也罢,忧愁也罢,还是幸福也罢,这一天,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心情,都是要过的,世界并不会因为你的心情而改变其本来的轨迹,事情该发生,该什么样的结局,也不会因为你的心情而改变,既然是无论如何都要过这一天,是必须过这一天,那么,与其愁苦的过一天,为什么就不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天呢?
这个信念,正是一直以来王况总是以笑眯眯的面孔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主要原因之一,在建安人看来,小东家总是很开心,成天笑嘻嘻的,好像没什么能难倒小东家的,也几乎从来没有烦恼。
王况懒是懒,但却不是那种遇难而退的主,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后世几次创业失败了,还是念念不忘着创业的事。可以说,后世的王况,就是个屡败屡战的主,这个方向不行,那就换个方向,再不行,再换。
大不了,不过是再死一次罢了,自己又不是没死过。王况又起了死后是不是会穿回去的念头,这个念头是突然的猛窜起来的,犹如原子弹爆炸一样,阵阵的冲击波涤荡着王况的心智,差点让王况把持不住有想要把事情搞大起来的冲动。
王凌再娶的日子定了下来,就在大比之后的一个黄道吉日,女方那边根本不需要人去说合,陈老太太一听说要把那娘子娶进来,就笑开了花,说是那家早就托人来问过老太太的意思,言道姐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娘子又是从小跟着陈丫儿行事,如今陈丫儿既然嫁了王大郎,莫不如姐妹二人共伺一夫好。
陈老太太是对那娘子很满意的,自己的甥女,自己了解。但是因为王况从来没说过一句话,王凌也是如此,因此她也不好提及此事,哪里有丈母娘忙着给细郎张罗这种事情的?现在既然都提了,当然是满口的应了下来,让家人去通知那边准备嫁女了。
流水大席按日开始,十月初七日一早,不少人就开始忙碌起来,但是,或许是老天爷也要老凑热闹给王况本来就有些憋闷的心里再插上一刀,这一天的天气很是不好,天空阴暗低沉,西北边的天上还堆了厚厚一层的灰黑色云堆,头日里还暖和的天气,突然的有点凉了下来,风吹到人脸上也有点生疼了。
这估计是要变天了,许多参加流水大席的人家都担着心,怕这要是流水大席正办着呢,突然下起雨雪来,怎么办?
但王况早有准备,后世多少大盛会,不都是在雨中举办的么,并不会因为小小的天气变化而改变日程表,又不是大灾大难的,有什么好怕的。
瞧瞧那云的样子,就是积雨云,而且是大雨,不过这雨要是来了,那就消得也快,而且云是在西北边,和今天的风向不对,除非风向改了,才可能将云层吹到建安上空。
早在九月初,王况就让人用石蜡煮了好几十匹麻布,石腊煮过的布是不亲水的,建安别的不敢说,但竹子却遍地都是,有的还是一整片山都是竹林,只要一起风,那竹海就真如大海一般的掀起层层的竹浪来,场面甚是壮观。
所以,在王况的安排下,不大会工夫,州里县里的衙役们就在文庙前的广场上,用竹子搭起了架子,上面铺上石腊煮过的布捆扎好了,不光是灶台的位置,就连每个灶台之间都连了起来,这样一来,参加流水大席的人,即便是下着雨,也是能从任何的一个灶位走到其他灶位而不被雨淋。
钟楼早在春末就已经完工,大钟也被架了上去。完工后的钟楼有六层高,本来按了黄良的意思,是想盖七层的,然则七九之数都是有讲究的,这个王况不了解,不敢乱来,黄良呢,本来是想着天高皇帝远,不必顾及那么多,但拗不过王况说六乃六六大顺的坚持,就同意只盖六层。
王况叫它为钟楼,但建安百姓可是将其当做塔的,因此在盖的时候,就选用的是最好的金砖来盖,就连木头都是用的上好楠木,也不刷漆,楠木本身有种淡香,要是刷了漆,那香就不浓了。
据早上最新的统计,如今客栈已经全部住满,那些登记了开家庭旅馆的住家,客人也有七成满了,按王况的估计,明后天还会有不少人来参加大比,那么这个床位却也是刚好,就是有不够的,临时动员下,再容纳个百来号人也不成问题。
只是,明年,这些床位就不一定够了,不过没要紧,过了这一次,明年会开办家庭旅馆的住家应该不少,而且王况还准备在新城区盖一个平时可以做活动中心,紧急的情况下可以铺设床位的建筑来,就是要类似后世的文化宫一般,到时候把公共书馆也搬了进去,再在里面设个戏台子,搞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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