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颖芝也是很尊重陈丫儿这个嫂嫂的,要有什么大的变动,都去找嫂嫂商量着来,开始的时候,陈丫儿并不知道小娘子的为人如何,还是很小心的避免提意见的,但到后来,见小娘子并没有什么大户人家娘子的骄横,而且也是很尊重她这个嫂嫂,渐渐的也会提出自己的见解了。
与其说这个家里面是小娘子当家,还不如说是小娘子挂了个当家的名头,妯娌俩商量着来,甚至于,偶尔三丫头跑来玩,也会被她们俩逮了来参谋参谋,说是,这家以后也有三丫头一份,要听听她的意见。三丫头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哪里能给出什么好建议,反而是被这妯娌俩闹了个面红耳赤的跑了。
七月的骄阳似火一般的烤得人头晕,不光屋外热,屋里热,就是躲在了树荫下,也是直冒汗,还好时不时的能吹来一阵江风,要不王况就都宁愿整天的泡在水里了。
陈丫儿的呕吐反应终于引起了重视,这还得归功于丑丑,丑丑年纪大了,可还是会时不时的拱到他娘怀里要奶吃,这个在闽越一地很是正常,许多人家的孩子,到了十岁上下了,还会赖在阿娘怀里吃奶。
可能是有一次丑丑正好吃完奶回来,趴在陈丫儿腿上玩的时候,奶香让陈丫儿起了反应,当场就吐了起来,本来她自从被王况发现会吐之后,基本都是要么强忍着,要么跑到没人的地方去吐的,这次只有个丑丑在身边,也就没避着。
哪曾想,丑丑鬼灵精怪的,却是跑到陈丫儿她老母亲那去说了:“阿太,阿太,姐姐吐得厉害。”
整个王家里,丑丑叫人全是乱叫的,比如叫王况王冼为哥哥,叫王凌和黄大是叔,叫小娘子和陈丫儿是姐姐,反正全由着他的性子,王况发现,但凡一脸严肃的,都会被丑丑往高了叫,要是总能笑嘻嘻的陪他玩的,都被他叫成同辈的哥哥姐姐。整个的辈份全是乱了套的。
王五家的也是改了几次,怎么也改不过来,直到王况说,小孩子么,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只是个叫法而已,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能改了过来。这才就都由着丑丑乱叫了。
一听说是吐了,老太太是过来人,自然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本来她眼睛不好,看东西都只能是个模糊的影子,这还是搬到王家后,日子好了,营养跟上了才有的,要以前,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见不着。眼睛不好,所以许多事她也就看不到,现在丑丑一说,她就赶快的让王凌去请了郎中来。
郎中一诊断,自然是抱拳向王凌道喜,说是已经有两个月了,这让王凌欢喜得当着王况和小娘子及郎中等人的面,一把就将陈丫儿抱起转了一圈,然后叭叽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亲得陈丫儿是羞红了脸,举起粉拳捶着王凌的胸:“也不嫌害臊,那么多人呢。”
王凌哈哈大笑:“哪里顾得那么多,欢喜都来不及了,你莫动,某抱你去歇着。”说完,也不管陈丫儿如何挣扎,抱着她回房内去了。
看着王凌夫妻俩的背影,小娘子眼睛都要滴出水来,拉了拉王况的袍袖,王况嘿嘿一笑,赶紧的打发走郎中,也带了小娘子和小疲q回房去了。
才进房门,小娘子和小疲q俩就一左一右的扑到了王况怀里,小疲q是没说话,只拿了眼,巴巴的看着王况,一双小手却是不老实了起来,摸着摸着,就摸到了王况袍子里面。
“二郎,奴奴好生羡慕嫂嫂。”小娘子红着脸,眯着眼,抬头看着王况,却觉得有些异常,拿眼一看,原来是小疲q正气喘咻咻的半跪在了地上,头埋进了王况的丝袍里一下一下的动着。
“是也想要孩子了罢,简单啊,咱们这就造人。”王况被小疲q的主动早就燎起了火,反手一撩,双手一左一右一扯就将两个小丫头的襦裙束带给扯了下来,襦裙自然是应声落地……。
人的想法是随时会变的,一个人,很难做到自始至终长期坚持同一个想法。
以前,王况一直以自己年纪小,小娘子年纪比自己更小为由,不想那么早要孩子,但这想法在洞房夜要了小疲q后,就悄然的发生了改变,闺房之乐可是会上瘾的,如此美妙的上瘾,怎么能轻易的“戒”了呢?
现在的社会背景就是如此,十三四岁结婚,十五六岁就当爹当娘,到了三十出头,一般人就成了阿公阿太了,若是你结婚几年了,还没个子女,旁人就会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会有了。
王况今年已经十七岁了,确切的说,再过一两个月,就十八岁了,该束冠了。本来按王况的想法,是要以自己穿越来的那一天当生日的,但偏生,王凌却是记得王况现在这付身子的生日,说是九月初三日。
王凌能记得的原因很简单,说是王况出生那天,正好天空中出现了七道彩虹(如果有1987年夏天的一个傍晚,在浦城的书友,应该能记得,那一年,天空中就出现了七道彩虹,引起围观,还有1992年夏天,有天凌晨,大概三四点的时候,流星雨落下得如雨点般密集,这些景象,比起现在网络上被多人围观的视频壮观多了。),也正是因为这七道彩虹的缘故,王况在村里面基本上没有大人会责备他什么,哪怕是王况欺负了某人,将某人打了,村中长辈也只会责备那个被打的孩子。
恰恰是如此,王况在村里面非常自由,要约谁出来玩,那家的父母也就会让孩子放下手中的活,陪王况一起玩,屠村的那天,王冼就是这么被王况给带着出去的。
“如今看来,那七道彩虹,真真应验了啊,二郎你如今的成就,村中父老想必也能含笑了。”王凌经常如是说。
十八岁了,小娘子也有十六了,就是小疲q小了些,才十四岁。王况也想通了,十六岁,如果怀上孩子,那当娘也是要十七岁,身子骨其实正是最适合生育的时候,这时候韧带软,生了孩子基本都会是顺利的。
至于后世提倡的晚育,那都是带着政治目的的,是为所谓的人口计划服务的,按王况理解,应该是违反了人的生理规律的,你没看见,那些个难产的里面,有几个是年轻的?基本上,从能适合生育算起,年龄越小的,小孩子顺产的概率就更高。二十四五岁以下生育的,基本就没什么难产的情况出现。
倒是小疲q,王况会比较小心谨慎的算计着日子,尽量的避免她现在怀孕,至少也得过个一两年吧。而且,现在的继承,都是长子嫡子继承,等到小娘子生了第二胎,两个孩子里面,总归是有一半的机会是有个儿子的,然后再让小疲q怀上,这能避免以后可能出现的家庭矛盾。
小疲q还小,现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野心,对王况和小娘子是百依百顺,但是很难保,万一她先于小娘子产下一子,这想法就会变了,虽然王况对所谓嫡生不嫡生是毫不在意,对他来说,都是自己的亲骨肉,没什么区别,但是社会现实就是如此,能避免麻烦就尽量避免就是。
三人在房中是一直折腾到夜幕降临,到了吃饭点了这才出来,小疲q是最惨的,腿软得都走不动道了,一瘸一拐的。小娘子好些,但也是要扶墙好一会儿这才适应过来。这俩丫头被王况耕耘了一下午,脸色滋润得恍如刚从水中冒起的小荷叶。
第二一八章池州人古怪的捕鱼
越是远离了长安,孙思邈就对王况越是好奇。
他想不明白的是,明明从长安到建安,是个苦差,自己也已经跟陛下说得很明白,这去建安,是要越快到越好,一个是他觉得王况的“病情”,既然是绝症,那是越早诊治越好的;另一个是这是夏天,是冷热病的高发季节,尤其是大江两岸的州县,每年夏秋都要因为这个而死不少人,如果能早一天得到治疗冷热病的法子,早一天的返回大江两岸,那么今年就可以少死不少人。
他也是听到过李世民的吩咐的,一路上要马不停蹄的走,遇到有阻拦的,直接拿出诏书喝斥下去。
长途跋涉万里,绝对是个苦差,可他没想到,随着带领去军营挑选随行军士的小校尉进到军营后,一听说是去建安,竟然有不少人为了争到去建安的名额而吵得面红耳赤的。难道说,现时大唐的军士都已经修炼得堪比圣人了,如此的高风亮节?有苦有难争着去承担?
惊奇的还在后头,出发后,这些个军士马夫,基本上都不喜欢去驿站吃,也不喜欢去市镇上的食肆吃,都是到了点,找个僻静的野外荒地埋锅造饭,在孙思邈看来,这些个军士哪里像是可以冲锋陷阵的悍兵,更像是伙夫,个个都能做得一手好吃的,什么竹筒饭,叫化鸡,烤鱼,烤肉,几乎人人都会那么一两手,就连给他准备的素食那也是丰盛得很。
问过才知道,这些军士里,大多都是去过建安的,而且有的还是去过几次的,他们说,这些可都是从宣德郎手中学来的,并不无得意的炫耀,现在,只要他们身上带了火镰,那想饿到他们,是千难万难,这天下万物,有多少可以吃的,他们不知道,可他们知道,身边的许多东西,随手整整,就是美味,要荤有荤,要素有素。
有的军士还当场示范,只见他拿了根树枝,将一头削尖,找了块土三撅两撅的刨开,然后手一扒拉,就给他从土里掏出了一条拇指粗的白色虫子来(这是知了的幼虫,知了幼虫要在土中生活好几年,然后才出土蜕茧,活过一个夏天就死了),用根小竹签一穿,水一淋干净,在火上一烤,抹点油洒点盐,就送到嘴里吃的津津有味起来。
孙思邈是道家人,可他身为医者,要尝百草,有时侯连虫也是要尝的,所以,道家戒律对他而言,无所谓遵守不遵守,只不过是能不破就不破就是了,但是常年在外,有时侯找吃的,那也难免偶尔的尝一尝荤。
这一路来,也有那第一次跟了徐国绪去招王况的军士在里面,跟孙思邈绘声绘色的讲当初宣德郎是如何如何的把个悟能行者训的哑口无言,如今悟能行者是拜了宣德郎为师的,只不过是宣德郎不认他这个徒弟罢了,又说,打那以后,悟能行者已经不戒荤腥了,都是有什么就吃什么。
再想问什么,那军士就说不出所以然来了,只说是宣德郎将天下万物分为了动物和植物,人是动物,菜蔬花草是植物。为什么这么分,理由是什么,依据是什么,这些军士都说不上来。他们只是从字面上理解,需要植于土中的为植物,其他的就是动物,按这么分去套的话,倒是基本没错。
因此,孙药王也难得的第一次在食物丰盛的时候开始尝起了荤来,这让他的随从倍感惊异。
到了池州,这些个军士就在船头上打出了一面旗子,旗子是用一块白葛布胡乱的绑在杆上的,上面也是临时的歪歪扭扭的写着“建安”二字,可也怪了,往来的渔船,一见到这两个字,就纷纷的往孙思邈他们的船上搬东西,什么鱼干了,或是新鲜的鱼获了等等,基本上都是渔船上有什么吃的,就都是一股脑的往这里搬,军士们也是坦然收下。
问及原因,有军士就指着不远处的渔船道:“老神仙请看。”
孙思邈一看,那些个渔船面朝大江方向,围成了个半月形,渔民并不急着撒网,而是手中拿了根木棍,在船帮上敲那么一下两下的,仿佛就这么敲,就能让鱼自动的往船上蹦一般。
“他们这是做什么?”孙思邈的随从不解。
“且看下去就是。”孙药王毕竟见识广,知道渔民们这么做必定有其道理在,不可能就这么干站着的,渔民不捕鱼就不叫渔民了。
这中间不断的有渔船加入到半月圈里去,把整个的半月基本填满了,而且这些新加入的渔船在停下来后,都会用木棍敲一下船帮,然后就也静静的等着。
军士们将船停在了半月圈之外,掌船的解释道:“得等一柱香工夫,咱们的船才能过去,不然他们这一网就落空了。”
半柱香工夫,就见的远处的江面上掀起了一条白色的浪花,浪花也是成半月形,围拢着向另一个半月的渔船移来,这时候,围成半月形的渔船上的渔民这才纷纷下网,他们下的网也怪,不是那种抛出去后从水面上盖下去的倒着的斗状,而是一个开口朝上的兜状,一边低,三边高,口边是用了或是竹竿或是木棍撑开来,将低的一边向外顺着船帮下到水里。
渐渐的浪花越来越近,等到两个半月合拢了成了一个完整的大圈,就见这圈中不时的有鱼跃出水面,水也如同沸腾起来一般的翻滚着。再看不明白的人这时候也明白了,这圈里那是大量的鱼,只有鱼非常的多了直到拥挤的程度,才会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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