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养一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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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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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是我……我……”他知道他偿还恩情的做法是他的一厢情愿,是他自我满足,若是让楚玄墨知道不但不会接受,反而会气得要命。所以他才想把这当做秘密,一辈子埋在心里啊。
“我会再让人送一碗补药过来。就算是为了我,也把它喝下去吧。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好好保护自己

一只蓝纹白底的碗被虔诚地放回了桌上,顾绝撑着下巴,盯着那只碗。还有些深色的药汁留在了碗口上,他回味了下刚才的味道,忍不住咋舌,原来药是能难吃到想让人即可晕过去的。
他的身体一向健壮,除了小时候生的那场大病外,就再也没得过其它什么病了,所以跟药这种东西基本无缘。在寒台的时候,姐姐是开医馆的,病人嫌药苦不想喝,他在旁会劝一句良药苦口,心里很是瞧不起那种连药都不敢喝的人。现在报应来了。不能感同身受,又哪来的资格去评判某个人。药真的是能苦到让人怀疑人生。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喝药。
想着刚才楚玄墨面色不变地喝了一口,由衷感到佩服,这时候就要论一论冷漠脸的好处了。
拇指食指相碰,借力弹开,一下一下弹在碗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惹楚玄墨生气了。不过那本身就是个易怒的人,已经习惯了。现在心里一片平静,脑中就想着等会该怎么做,才能再把他哄回来。
大概认认怂,说几句好话就可以了。虽然楚玄墨容易生气,但摸准了他的软肋,让他消气也不是一件难事。更何况这次楚玄墨是故意装生气逃避他的问题,说不准现在楚玄墨就缩在某处,为他莫名其妙的发火而后悔不已吧。
还以为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既然不是绝症,也不会影响日常生活,那说明就是件小事,那两人干嘛弄得神秘兮兮的?不会是联合起来耍他吧?楚玄墨应该不会那么无聊。
这事似乎跟自己服用混元丸有关,混元丸的副作用只有两种,要么损寿命,要么即刻死。难道……难道是变成迟暮老头了?
他慌忙抓了一把头发到眼前,还是黑色的,不,不对,本来就已经变白了,现在的黑色只是药水的作用。那是这张脸变老了?
房间脸盆里还有清水,顾绝低头通过倒影仔细察看自己的这张脸,和以前也没什么太大变化。不过水中倒影模糊,脸上的细微变化在这倒影中也是看不出多少来。
他越是想各种可能就越是心痒难耐,比起对未知的恐惧,他现在更好奇到底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他要去找楚玄墨问个明白。
顾绝离开了客房,叫着楚玄墨的名字在寺庙附近闲逛。寺庙也不大,如果楚玄墨就在这儿不该听不到他的声音。
那就只能守株待兔了,顾绝往回走,经过歪脖子树的时候,突然一拍脑袋,他想起有件事忘记跟楚玄墨说了。
昨晚碰见的那个无头鬼用的是朝华剑派的拳法路数,那套拳法是基础中的基础,也可以说是入门拳法,他还学过几招,绝对不会看错。
之前,他从未见过其它的无头鬼,所以也不知道为何那鬼会那么特殊。不过根据以往经验猜测了一下,可能是尸体被人一分为二的缘故,身子与脑袋离得过远,所以身首分离。
得,难得想超度个执念鬼,却是个不能开口说话的。不知道他执念为何,谈何超度?
但既然这鬼很有可能与朝华剑派有关,看在楚玄墨的面子上,还是帮帮它吧。朝华剑派里死状如此凄惨的应该没几个,问一下楚玄墨大概就能知道苦主为谁了。
不过,真的没几个吗?他记得在顾家村后面的雪山上出现了一堆尸体脑袋,只有脑袋没有身子。
之前他以为是雪山上葬了某位皇亲国戚,那些尸骨是奴隶陪葬。至于为什么只有脑袋没有身子,他下意识就认为是某种巫术。现在知道了,雪山上埋的是他找了整整六年的姐姐,修建那座墓的是那个为老不尊的纪玄礼,朝华剑派现任掌门。
“……”某个猜测瞬间出现在脑中,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这世间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他小半辈子都在寻找姐姐,却没想到姐姐就在他身边。随意住个小庙,也还能碰见朝华剑派亡魂。
问了护卫楚玄墨在哪,那护卫一指山上,顾绝便往山上看去,心中很是不愿。难道要爬山?
楚玄墨去山上干什么?踏青吗?真有心情。
吩咐了护卫,让他找人挖开寺庙附近的土地,特别在那歪脖子树下仔细找找,看看能翻出些什么。至于他自己,活动了下手脚,便往山上走去。
这地方也算是树木繁盛,难怪招鸟喜欢,这一路上听了不少鸟叫,其中还有乌鸦的哀嚎,这就有点不吉利了。
不过也正因为有鸟叫声掩盖了顾绝的声音,才让他在靠近楚玄墨的时候没有被他发现。
“教主,您必须下决心了。”是姜蔑的声音。顾绝心下疑惑,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要不是您把药给换了,现在也没那么多烦心事。”
啥玩意?换药?中午喝的那碗苦药?原本他该喝的是什么药?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事。蒙汗药?还是□□?不该啊,如果真是这种东西,楚玄墨还能好声好气地跟姜蔑说话?肯定是一剑下去了。
“说够了吗?”楚玄墨那冷淡的声音飘了过来,“他的事我会处理,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
姜蔑就急道:“可是教主,为了老大好,您也应该让他吃下化功散啊。”
化功散?就算他以前从没听说过化功散这东西,但听那名字傻子都能知道它的作用。
“姜蔑,你说清楚了,什么意思?”顾绝直接从树后走了出来,他瞥了眼楚玄墨,那个把视线移开了的男人。他也不想让楚玄墨不痛快,就逼问姜蔑道,“说清楚了,为什么要喂我化功散?”
“老……老大?”姜蔑啧了啧舌,面露凶相,“是哪个不长眼的给你指的路?回去后我就宰了他。”
“姜蔑,回答我的问题。”
“由我来说吧。”楚玄墨把顾绝给拉了过去,眼神示意姜蔑先离开。
姜蔑没犹豫多久,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好,我等着,你说。”顾绝笑了一声,面朝着楚玄墨,直接坐在了最近的石头上。双手抱肩,因为内心激荡而微微喘着粗气,“不准瞒我。”
楚玄墨侧过身,闭了眼抿着唇,似乎在下一个很难的决定。
“说!”顾绝吼道。
楚玄墨也笑了一声,笑声中尽是寂寥:“你知道为何混元丸是禁药吗?”
他大概也猜到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与混元丸有关了。
“从你服下混元丸至今,它就一直留在你的体内,从未离开。你如今的内力看似与以往相同,但那已不属于你,你若去使用它,便会遭到混元丸的反噬。你用一次内力,便会损去几年寿名。长此以往,总有一天你会药尽而亡。”
“是这样啊,没事,寒台中人一向长寿,我……”
“阿绝,”楚玄墨打断了他的话,“混元丸之毒是有解药的。”
“什么?”
“化功散。”楚玄墨又说道,“虽然化功散会化去你的内力,但你的命是能保住的。”
顾绝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满地尘埃,刺得顾绝眼睛生疼。
“中……”说出口,才发现嗓子有点哑,“中午那碗药,本来是化功散吗?”
楚玄墨沉默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顾绝苦笑了一声:“我也不傻,身体两次难受都是在我动用内力的时候,可我连死都敢猜,为何会猜不到我的身体状况与内力有关?这件事太恐怖了,比死还要难以接受,让我连猜都不敢去猜。”
“有我在,就算你功力全失……”
“阿墨,你难道不懂吗?你应该懂我的。”他的左手紧紧抓着右手,“我的右手是废了,但万一哪天能找到神医,治好了我的手呢?我的内力还在,迟早有天我会回到以前的状态。但若是连内力也失去了,我就连希望都没有了啊。”
顾绝本是爱剑如痴如狂之人,背着一把长鸣剑独闯中原武林,三年前人人都忌惮司空绝。那时候的司空绝是突然降临于世的世外之人,武力高超,招式诡谲。自入世起,挑战各路武林高手一百零一人,无一败绩。
这样一个身负神秘色彩的男人自然成了中原武林最显眼之人,虽然是在坏的方面,那时候武林中人对司空绝的恨意更是超过了当时的武林大患。
然而在三年前,他遭洛渊背叛,右手被废,左手习剑不得法,长鸣剑成了他的伤心处。
可这些他都忍过来了,因为他还有希望啊。他是为了找回姐姐而离开寒台,而他的姐姐是无所不能的医仙,只要有姐姐在,他的右手迟早有天能恢复如初。
但是姐姐已经离开人世了,右手还是那个样子,要是连内力也失去了,他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阿绝……”
“我四岁开始习剑,十岁就打败了我的师父,十五岁我便成了寒台最年轻的勇士。阿墨,我说这些不是抱着以前的荣耀不放,我只是想说我……”他欲言又止,“有了那把剑,我才是我啊。”
他至今不愿恢复司空绝的名字,只因司空绝三字代表的是寒台,而现在无能的他,只能让寒台蒙羞。
“我尊重你的意见。”楚玄墨皱着眉闭眼说道,“但你若是死了,我怕只会比洛琅做得更甚。起死回生之术的确不错。如果你想为你的族人好,就好好保护自己。”

回到顾家村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见着姜蔑翘着个屁股,趴在地上搬弄什么东西。
顾绝眼睛一亮,想来是那具无头鬼的尸骨被挖出来了。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往前走去,却还要被跟在后面的楚玄墨皱眉教训:“不要跑。”
真当他是病患了?
嘴上说好好好,脚下的速度一点都不变。
姜蔑听到两人的声音,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赶紧站起来,转过身:“老……老大,你们回来了?”
“你结巴吗?还是故意的?”他白了姜蔑一眼,摆手让他让开。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胆的把尸骨从土里抱了出来,好好摆放在一边。顾绝捂着口鼻,蹲下身,略带好奇地盯着这具尸骨。
实话说,他对人死后要多久才会变成白骨并不清楚,但看那裹在白骨身体上衣物的腐化情况,大概有十年吧。
虽然那衣物破败不堪,但顾绝还是看出来了,那是朝华剑派的门派服装,而且还是楚玄墨那一挂的。
朝华剑派玄字辈,就算一事无成,但凭那辈分,再沾沾其他玄字辈的光,在江湖上人人都得尊称一声前辈。结局却是却曝尸荒野,无人问津。
他往后看向楚玄墨,招手让他过来见见他的师兄。
“师兄?”楚玄墨愣了一下,低下头仔细瞧着那具尸骨。
“朝华剑派玄字辈原有九人,如今却只剩下三人,这位是那六人中的哪一个?”
楚玄墨也从那服饰上发现了异样,他抓起那具尸骨的左手,看清那左手上长着六根手指后,又是一愣。
“是我陈师兄。”
顾绝马上来了兴致:“陈玄徽吗?就是那个脑有残疾,却天赋异禀的陈玄徽?”朝华剑派玄字辈里他只知道几个人的名字,而陈玄徽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这人太有意思了。听说陈玄徽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子,但在武学上是个难得一遇的奇才。他只会朝华剑派最基础的招式,却能打得天下无敌手。
那时候顾绝以为是朝华剑派功法奇妙,还偷了几本自学了几天,后来发现和其他门派的功法也没什么区别。厉害的不是功法,而是人。
把人比作容器,只有一的人怎么可能打赢有一百的?他完全不能理解陈玄徽厉害的原因。没亲眼见过就是不服,可惜陈玄徽早在十年前就失踪了,他也没办法找人证实。
现在知道了,原来陈玄徽不是失踪,而是被人谋杀了。这是不是也能从另一方面说明只会一套基础功法是不够的?
“他是怎么死的?”看尸骨的情况。不像是毒死的,身上也没什么手脚断裂或者骨折的情况,那致命伤应该是在脖子上。
“有找到头部吗?”楚玄墨对着整齐站在一边却灰头土脸的护卫问道。
“禀告教主,这附近几里的土地我们都翻过了,并未找到。”
顾绝勾勾手指,让楚玄墨把耳朵凑过来。贴近耳朵后,才轻声说道:“我昨晚看到了你师兄的鬼魂,也是没有脑袋,可能那脑袋在千里之外。”而且极有可能是在顾家村后的雪山上,而凶手就是混账老头纪玄礼。
如果真如他的猜想,当年发生的事大概是这样的。纪玄礼想娶姐姐为妻,其他玄字辈的或因为姐姐是妖女的身份,或因为两人年纪相差悬殊,总之大部分都反对这门亲事,而且极有可能间接害死了他的姐姐。纪玄礼就怀恨在心,在他继任掌门后,用各种手段害死他的同门师兄弟。
这事就跟他姐姐的死亡原因有关了,在没有其他证据下,他也不敢多加揣测。
“阿墨,你那几个师兄也都是同这位一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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