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发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先给大家拜年=3=
然后再请假,过年比较忙,我也没时间码字了。大概初六初七再复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希望来年还能和你再续前缘
作为补偿,之前开错的文案我改成了短篇,放了之前写的,在专栏里的短篇里,那个很有年味的名字就是233
祝:新的一年,万事如意,阖家幸福!
☆、第 30 章
30
人算不如天算,叶景枢刚制服灵则占了上风就急转直下落败。
不要说开口说话,连人都起不来了。
和闵盖一同将人安置好,灵则甩甩拂尘,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闵院判,”环顾一圈剩下的宫人,“还有你们,今日之事……”
“臣绝对闭口不言,当做什么都没看到!”闵盖立刻点头,明白灵则的意思。
“有劳了。”
灵则松了一口气,他现在还不想和叶景枢绑在一起,宫内的流言先前借叶景枢的手才清过一次,他可不想再被人说成是什么“可怜小国师被帝王硬上弓”。
想想就恶寒。恨不得一剑戳死叶景枢。
瞥了眼叶景枢,灵则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先留你一条命,等叶西洲能平安回来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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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积水越来越多,叶景枢休养几日,感觉好些了,连忙召人探讨排水解涝方案。
皇宫建在高地,没有被水淹的危险,下面的百姓可就不一定了。
叶景枢派人来请灵则的时候,他还是很意外的,两人经历了那一场后,对方还能心平气和地来找他。
“雨是不会停的,”灵则眼也不抬,“陛下再怎么请,我也不会做法请求上天停雨,还请陛下不要白费功夫了。”
“不是。”传话的小太监低下头,小声道,“陛下请您,是想请您看下京城的地势。”
眼下工部就没几个人了,楼心明失踪,陈一意在城外,剩下的没几个专攻这方面的,折腾了几天,才勉强拿个计划出来。
都到这时候了,才想着补救。灵则心中冷笑,丝毫没想到一年前的叶景枢还在秦地,没料想到自己最终会入主紫宫。
京城的下水道确实需要重新修建规划,但这个时候,更重要的是救助灾民,稳定物价才是。
借助拂尘撒出去的药粉早就没了药效,灵则赶到的时候,三省长官皆披风冒雨,围着一座模型低声讨论。
往后是六部官员,低头等训话。
这是按照京城的样子原样复刻出来的模子,泥塑木制,河流房屋,一应俱全。
眼下这座模型大部分地方已经被水淹没,叶景枢一只手拿着折子,漫不经心地敲打桌面,声音不大,却像锤在众人心上似的。
“国师来了。”瞧见灵则,叶景枢道,“国师也说说,哪个河道不能动来着,今儿一并解决了。”
以前排涝,都是等天晴,水流自然流入河沟水道排走,眼下城内城外河道急流汹涌,雨水不停,难以排泄,唯有人工引导,尽快将积水排走。
看叶景枢的神情,好像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似的。灵则伸头望了一眼京城模子,心里有了大概。
要说这京城排水最好的地方,非皇宫莫属。除了地方选得好,当初在建造的时候,还挖了暗沟河渠,一到下雨,廊桥望柱下的龙头□□都会吐水排洪,尽快将水导出皇宫。
至于将水排到哪里——自然是往低处排,哪里都好,反正皇宫是全城最高的地方。
叶景枢坐在上首,下面一目了然。
“屏山隧道是一定要开的,现在不修,以后也要修。此次大雨,屏江水位暴涨,河道弯曲且多次变更,不利排水泄洪。朕的意思是,趁着这次大水,一并修了。”
屏江从并不是直接穿过京城的,而是分成两股,一股从城外穿过,成为一条天然的护城河,成为城中百姓排污的河流。另一道,却是供养了整个京城。
护城河早就因为太多污物造成堵塞。这次大水,护城河里脏的臭的全都浮了上来。
按照现在拿出来的方案,无非就是开挖河道,尽快将积水排走,但叶景枢并不满意——这样来一次挖一次,何时是个头。
况且,河道加宽带来的问题也不少。
工部的老大不在,叶景枢没逼得太紧,只挥手让他们继续去想办法,雨停后就要用。
灵则道:“护城河必然是要清理挖通的,还有,城内这几个地方,挖湖;这些地方种树,不可砍挖,拿去他用。”
他在模子上的几个地方点了点。解决内涝不仅仅要靠排,渗、蓄也要多管齐下。京城人口多,杂物污水也多,随意扔掉处理,看似不起眼,大水来临时都是祸害。
“挖湖种树?”叶景枢走下台阶,站到灵则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点的那几个地方。
有官员提问:“要是再来大水,湖水高涨,淹入城中,那岂不是更严重,再说种树,寸土寸金的地儿,这也太浪费了吧。”
叶景枢没搭理他,只抬眼看灵则:“于风水有益?”
又突然扯这个?灵则眼角不着痕迹的抽了一下,拿不定叶景枢又要做什么。是要趁机发作还是真的赞同?
两人站得很近,他需要抬头才能仔细看清楚他的脸色,大病初愈的模样,嘴唇还泛着白,人倒是很精神,大殿烛火明亮,他的眼睛在烛光里熠熠发光。
再靠近一些,他还能感受到叶景枢身上的温度,这是药效没了之后的一点后遗症,怕冷畏寒,叶景枢只穿了一件单衣,就这么站着,不冷吗?
叶景枢盯着他了一会,忽然笑开:“国师说得有理,社稷为重,小心为上,就照国师说的办。”
至于其他人,户部许源上前禀告,直言国库没钱,没有办法。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救助可不只是当前事。
叶景枢点头肯定:“这确实是个问题,待朕与国师商量过后,拿出办法来。”
嗯?与国师?
以为自己听错,众臣皆惊疑不定地小弧度扭脖子以眼神询问同僚。按照陛下的套路,不是应该让他们没办法也要想出办法来吗?
许源也有些错愕,他还以为叶景枢会直接让他把家底都捐了。
“就这样吧,先退下去忙吧,国师留下。”没有多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叶景枢直接让他们走人。
一转眼,殿内的热闹就没了。
猜不到叶景枢的心思,灵则率先发问:“陛下留下灵则,是觉得灵则有法子解决京城洪涝?”他垂下眼睫,“陛下要是抱着这个心思,那可就找错人了,灵则没有办法。”
“国师怎么会没有办法,朕留下国师,自然是笃定能解决的,就是国师大人么,大概要出点血了。”
“陛下是?”灵则惊疑不定,叶景枢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叶景枢施施然一笑,端的是气定神闲:“国师炼制的神仙散,是供不应求,据说是价比黄金,想来这些年也赚了不少,如今京城危难,国师慈爱百姓,不如拿出一些来如何?”
——合着是要他拿钱。
灵则断然拒绝:“恐怕让陛下失望了,灵则接任国师也不过一年,师父走后才担了炼丹一职,这些年修道练习,也是耗费颇多,手上并不宽裕。”
“老国师这么多年,攒下的家底多不够国师花用?”
“没有,师父没给灵则留下一物。”灵则答得流利。
老国师要是真的有留给他值钱的东西,他何必还要想办法多挣钱?
“真的没有?”叶景枢眯眼审视他,“那这样,朕之前有一样值钱的东西落在摘星楼里了,可否拿回?”
“落下?”灵则问,“陛下落下什么,尽管……”他忽而一转,“陛下请说,灵则派人去取来。”
叶景枢道:“国师那摘星楼老的老,小的小,怕是拿不起。”
“拿得起,只要陛下说出口。”
叶景枢推辞:“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国师,毕竟都是朕太过粗心了,才会落下。”
“不麻烦。”灵则微微一笑,看场面当真是君臣和谐,“这本就是灵则应该做的。”
——开玩笑,要真让你进了摘星楼,里面什么都不剩了!
叶景枢沉默,低头看着京城模型出身,半晌道:“应该做的?你是觉得,这是臣子应该做的,还是一个国师应该做的?”
国师自称臣子,有时候却做着臣子不该做的事,在叶景枢看来,不算臣。
灵则没答话,低低道:“国库空虚,陛下心系百姓,自是焦急,只是,平白无故,就要夺他人钱财,这是明君所为?”
“我不是明君。”叶景枢撩起眼皮,目光锐利,逼近灵则,“国师是觉得,换个明君过来,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是么?”
气氛忽然凝滞,两人对望,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灵则出声,嘴角勉强带笑,混着破音:“这怎么可能?陛下莫开这种玩笑。”
“嗯。”叶景枢附和,走开几步,绕着京城模型一转,眼角瞥见灵则松了一口气,脚尖一转,疾速出手,掐住灵则的脖子,将他逼往条柱,声音冷得能冻出冰碴:“朕可不是在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好呀,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感谢不离不弃的你啾~
☆、第 31 章
31
喉咙被掐住,无法喘气,上不来下不去,灵则抬手扳住叶景枢的手:“放……开……”
“国师大人未免也太天真了。”叶景枢幽幽道,“以为朕会轻巧地揭过吗?”
尝试着挣扎想要脱离叶景枢的掌控,却怎么也甩不开,灵则瞪着叶景枢:“陛下在说什么,灵则听不懂。”
呼吸困难,连眼前人什么模样都看不清楚了,浑身虚弱无力,头脑昏沉疲倦,灵则嘶哑着嗓子:“没有的事,就是没有,陛下要杀……就杀吧。”
他死了,叶景枢也不会有好过。那些不成事的,说不好就狗急跳墙了,叶景枢会落个什么下场,他居然莫名的有些期待。
叶景枢拧着眉,没想到灵则这么犟。虽然不知为何,灵则最后没有对他动手,但他这次最重要的目的,是要灵则拿出钱财来解京城之难。
不说摘星楼里面那些值钱的家当,至少也要把他先前给灵则的冰魄拿回来。
——那些冰魄换成黄金,他就不用发愁了。
“你……”叶景枢只想稍作恐吓,威胁一下就算了,让灵则不要随意打他的主意就成。至少是现在,至于以后,那也要等他把事儿先办完了再算账。
“你难道以为朕不敢杀你,你没了,摘星楼还不是任我摆布,再扶持一个傀儡,又有何难?”
掐了半天叶景枢都没把灵则彻底掐死,灵则眼角发红,渗出泪水来:“陛下……觉得能做到,那就去做,我看着!”
历代国师都有从皇帝私库中大肆敛财的记录,没道理花得那么快。
叶景枢心中焦急,如今朝堂还要依赖世家,接下来的治水也不能缺了人,就这么做了灵则,世家那边不好交代,只要灵则屈服拿出钱财来,大家都可以当无事发生过,就此抵消。
“国师先前不是很怕朕的么,怎么这会儿就不怕了?”
灵则多次和他见面,每次都是不着痕迹的拉开几步距离,连上个药都谨慎的一触即分,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怎么这会儿就坦荡的接受死亡了?
只想要打劫谋财不想害命的叶景枢有点慌,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王河禀告过,在送冰魄的时候,他并没有明说是白给灵则的,灵则反而主动先给钱了。
“落到陛下手上,就是灵则的命,天命如此,没什么好反抗的。”灵则道,“陛下的命格,过强过刚,孤辰寡宿,对身边人呈极恶之势,刑克厉害。再加上陛下这性子,真真应了那句话……”
他唇角勾起,骤然发笑,一字一顿道:“伴君如伴虎,陛下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注定孤独一生。”
泪眼模糊中,叶景枢错愕的神情也变得扭曲。
“这就是我所预测出来的,陛下满意吗?”
——茕茕孑立,无缘六亲,刑亲克友,孤独终老。
“朕不信这个。”叶景枢深吸一口气,“从来就没有信过,国师说这些,未免是想要朕放过你,求得一线生机,让朕以此自证,天象命格之说,不准不可信。”
“那陛下是想要灵则生,还是要灵则死?”他停了一下,补充道,“先皇秦妃逝去,如今又听说楼尚书不见了……似乎有传言,工部楼尚书的隔间那里陛下跟楼尚书发生过争吵。这么大的雨,他会去哪里呢?为什么不愿意呆在陛下身边?”
楼心明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叶景枢不是没派人去找过。只是他向来沉迷研究,来往亲密者甚少,和朝中大多数臣子不过点头之交,这放工部实属正常,倒也没人去注意。
叶景枢是楼心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