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出的异常,简直如同怀孕的病马,居然敢糊弄我等说此马为黄骠马!”
陈庆之也急了:“我哪知道这许多?我只当鬃毛为黄色且肋骨突出的即为黄骠,见这马外形差不多,便当它是黄骠马。”
王彦章冷笑道:“莫非你是哪个小贼?偷得此马便前来投军,当作躲避搜查的途径?”
徐珪听了差点翻白眼,一时无语,心里暗想:老王是五代的,老陈是南北朝的,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怎么跟前世仇人似得?
便出面调解,开始展示自己的胡诌本领:“昨日我暗自打了一卦,卦象显示今日会有一大智大谋之人来投军,想必就是阁下吧?”说完这句话面不改色,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此言一出,王彦章和花荣惊得张大了嘴,看着眼前这个几乎一直闭眼着的柔弱男子,怎么也不像有大智谋啊,王彦章不屑的笑笑:“主公,你说他大智大谋?我怎么看不出来?”
陈庆之这时也一脸震惊地看着徐珪:心想自己本来是想入军,找个机会接触徐珪,然后提出见解让徐珪高看自己,从而成为将军;虽然觉得这人仪表不凡,但不想居然就是徐珪,连忙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拱手道:“原来阁下就是徐珪徐伯玉,在下有礼了!”
徐珪笑了笑:“不必多礼,我方才看了,你确实算是手无缚鸡之力,即便如此,你却非常希望投军,说明你是有本领的;此外你一直闭着眼睛,凡闭眼者,或自信之人,或大才之人;而且在你双眼睁开之时,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不凡的神采、不屈的精神,我现在就问你,你是否自信深知谋略?”
陈庆之再次大吃一惊,没有回答,而是跪拜:“徐将军果然不是寻常之辈,不仅不以貌取人,而且识人,真乃明主啊!”
徐珪朗声大笑:“先生,我且问你,对于汉帝圣旨下而不拜者,该如何处置?”
陈庆之不假思索的回答:“伐之。”
徐珪点点头,再次问道:“可我军如今兵力不过一万五,战马不过两千余匹,可谓实力严重不足,而其余诸侯手中至少掌兵两万,常言道‘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而战之’,眼下诸侯兵力皆多余我,我欲伐之,该当何为呢?”
陈庆之摇头不止,直叹:“否否否!”
徐珪王彦章花荣都不解:“否?何意?”
陈庆之大笑:“徐将军,既然兵力不足却为何只知伐之?如今汉帝在此,此剩余百万雄师也!”
徐珪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拱手询问:“在下愚昧,请先生详解。”
王彦章花荣见徐珪卑躬屈膝的,大为不解,但也没多事,在一旁静观。
陈庆之一一道来:“不奉诏者确实当伐,然而在下以为,不奉诏者多矣,是也不是?”
徐珪点点头。
陈庆之笑了笑:“若一一伐之,兵力可足够?时间可充裕?其余不奉诏者是否会坐以待毙,就不会生出危机感?依我之见小则死命相抵,大则联手抗敌,到时你死我亡未可知也!”
徐珪突然灵光一闪,小声地说道:“先生是说,使不奉诏者相伐?”
陈庆之睁开眼,微微一笑:“正是!”
第五十章 周瑜献良策 柴桑大丰收
徐珪继续请教:“具体该如何呢?”
陈庆之拱手说道:“徐将军,如今天下动荡,自从黄巾之乱后汉室基本崩坏,后来又经董卓折腾,汉室名存实亡,朝中大臣,金银珠宝,俱在长安,联盟解散后诸侯也多怀异心,不奉诏者分别为哪些人,我并不知,还请徐将军一一道来。”
徐珪开口说道:“距离我军较远的暂且不列,较近的有武陵太守金璇,零陵太守刘度,桂阳太守赵范,扬州刺史刘繇,吴郡严白虎。”
陈庆之听了皱眉思索,分析道:“武陵、零陵、桂阳俱属荆州刺史刘表管辖范围,三郡太守虽名义上服从于刘表,然而实则暗成一方势力,刘表也心知肚明,但双方本着互不侵犯的原则也并无纠纷。”
顿了顿接着说道:“在下认为刘表虽然没做表示,实则暗恨三人,毕竟没人希望自己的领地和下属有名无分,说到这边,在下到有一计,请将军附耳过来。”
徐珪立即靠过去,陈庆之将计谋一说,徐珪一拍大腿:“先生妙计!先生不仅胸藏韬略,而且对天下之人了然于胸,真乃奇人也!”
陈庆之“呵呵”一笑:“只要将军依我此计行事,我敢断言,一月一城,不出三月,三城必属将军!”
徐珪连声大笑:“好好好!言归正传,阁下前来本是投军,但我还是觉得你做士卒太不合适了。”
陈庆之本来对自己的计谋以及徐珪的赞赏很是得意,以为投军已经是铁定的了,结果听到这边脸色一僵:“为何?”
徐珪拱手朗声大笑:“先生大才,若只为士卒岂不屈才?还恳请先生来为我军师,祝我平定叛乱诸侯!”
谁知陈庆之一听先是长舒一口气,然后摇头不止:“将军此言差矣!我可不希望成为身在暗处出谋划策的谋士,而是想成为像你一样的将军!”
这下轮到徐珪脸色一僵了,同时王彦章在一旁大笑,笑中满是不屑:“为将者若连刀都使不动,弓都拉不开,如何统帅三军,如何服众?”
徐珪见陈庆之面露难色,替他辩解:“王将军此言差矣,昔日孙膑不能行走,尚且可统军征战;西汉淮阴侯韩信,史书上无冲阵记载,亦能助汉灭楚,由此可见,儒生亦可为将也!”
王彦章沉默不语,徐珪知道被反驳没人会开心,便拍拍王彦章肩膀安慰道:“王将军乃我军中数一数二的猛将,日后征伐诸侯还靠将军出力了!”
王彦章拱手:“末将万死不辞!”
徐珪搞定了王彦章,便肃声对陈庆之说道:“陈庆之!你有意来投,胸有谋略,我表奏天子封命你为偏将军,为我效力!”
陈庆之一听大喜,跪地便拜:“多谢主公,末将领命!”
徐珪扶起陈庆之,又拉过王彦章和花荣,对着两人说道:“陈将军虽然体质柔弱,不适合冲锋陷阵,上马杀敌,但他的谋略堪称世间之绝,还希望二位将军能够摒弃偏见,共为同事!”
两人虽然心中仍然稍有芥蒂,但徐珪之令不得不从,只得拱手:“末将遵命!”
王彦章显然对陈庆之还是不服,毕竟以勇武著称的他仍认为为将者得勇力过人,而不是深知韬略,那是军师谋士干的事,只见王彦章开口质问:“主公,你说陈将军深知韬略,不知他有何谋略,竟让你如此折服?”
徐珪笑笑:“彦章啊,陈将军之谋暂且不说,但他既然敢断言三月破三城,我等便相信他,假如不成,到时再罚他也不迟,是也不是?”说完看着陈庆之。
陈庆之拱手一笑,满是自信:“若不能在三月内破三城,在下愿受军法处置,并自愿卸甲!”
王彦章看到这边心想或许他真有奇谋,但也不甘示弱,只是冷哼一声。
徐珪看在眼里,很是无奈,只得苦笑,心想着当初诸葛亮出山之时关张也是对他万般不服,后来诸葛孔明一把火不仅烧退了曹军,也烧去了关张心中的高傲,这才能够安心的调用两人,陈庆之啊,我相信你会用自己的能力折服这一干武将的!徐珪默默地对陈庆之寄予厚望。
陈庆之这时牵过自己的马,对着徐珪说道:“主公,此马虽说其貌不扬,但绝非病马,我见它虽双眼无神,然体力过人,连走数日不歇;即便食草料半石,仍不知饱,且依旧两肋突出,我认为此马绝非常马,希望主公笑纳!”
徐珪心里好笑,说什么呢!这马可是神驹,是我高宠的宝马,怎么会是病马?便笑了笑:“虽然我已有一宝马,但陈将军好意,珪却之不恭,便笑纳了!”
随后对王彦章花荣两人说道:“两位将军辛苦了,还希望二位继续为我募兵,壮我兵威!”
两人拱手:“遵命!”
徐珪笑了笑,拍了拍两人肩膀,牵着甘草千斤顶挽着陈庆之谈笑离去,王彦章看了稍有不爽:“花将军,你说主公为何如此看重这一儒生?”
花荣深思了一会儿:“或许这陈庆之真的谋略过人,毕竟主公慧眼识人你我有目共睹!”
王彦章点点头,不再多言。
徐珪来到军营,将陈庆之向众人一一介绍:“此人名叫陈庆之,是我军偏将军,各位来互相熟络一下!”
一干武将见了瞠目结舌:主公怎么拜这么个小白脸做将军?
李逵更是大笑不止:“哥哥啊,这个小白脸他会打仗吗?怎么看都像个小娘们啊!”说罢扭头看向其他人,还放肆地大笑。
其余人也大笑,对李逵所言赞同不已。
徐珪厉声喝道:“你这黑厮!我拜他为将自有道理,哪要你多管闲事?”
李逵眼睛一翻,自讨没趣,闪到一边去了。其余武将见徐珪面色严肃,也止住了哂笑,严肃起来。
徐珪见状继续说道:“此人韬略更甚公瑾一筹,虽说不会武艺,但兵法通晓,谋略谙熟,他为将未免屈才,依我看来,他可为帅!”
陈庆之看向徐珪的眼神激动不已,眼眸闪烁不定,转而满是坚定和坚决,可惜徐珪没看到这一变化。
武将们听到徐珪如此评价,也都不吱声了,徐珪叫来高宠,笑道:“高将军,昔日在汜水关我曾许诺要送将军一匹神驹,如今就有一匹,这就送与将军!”
高宠听了感谢道:“多谢主公!”
可见到那马的时候,很明显的整个人瞬间凝固了:这马真的是神驹?病怏怏的骨瘦如柴。
徐珪看出了高宠的尴尬,解释道:“高将军切勿疑虑,此马绝非常马,请将军一试!”
高宠将信将疑的提枪上马,缰绳一提,这马人立而起,“吁!”的一声,响亮无比,双蹄落地时还在打着响鼻,前蹄后蹬,一股蓄势待发的模样。高宠心里讶异,朝马背一拍,“嗖——”的一声,马如旋风般窜了出去,轻巧灵便,宛若水中游鱼,嬉戏快乐。
高宠催马回来,下马便拜,语气激动无比:“多谢主公,此真绝世良驹!”
对一个武将来说,一匹宝马,一把神兵,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简直比性命还重要,毕竟神兵宝马对自己能力的提升不是一点半点的,从而生存几率也大得多。
此时小三国提示:“高宠习得技能‘千斤’,能力上升!”
徐珪大喜,扶起高宠:“高将军多礼了,此马本属于你,何必多谢。”
陈庆之在一旁叹气:“我骑这马时,它从未如此活跃,哎!”随后揶揄了一下:“早知此马如此活跃,我就不送与主公了!”
徐珪忍俊不禁,笑骂:“你若不送与我,我便不准你投军!”
两人哈哈一笑,徐珪在军营巡视了一番,便带着陈庆之返回府衙,与周瑜一起商讨征伐事宜。
谈到破三城之时,周瑜突然大笑:“陈将军此计果然高明,然而瑜以为,若将军听我一言,不须三月,一月便可破城!”
徐珪在听两个智者谈论时已经感觉脑容量有点不够了,此刻一听立马打起精神:“哦?只需一月?公瑾说来听听。”
陈庆之在与周瑜的谈话中感觉到周瑜也深通兵法,因此颇为尊重,同样提出疑问。
周瑜优雅地笑笑:“陈将军只知金璇性格暴躁,却不知他残忍嗜杀;知刘度性格软弱,却不知他乞求偏安;知赵范为人无谋,却不知他贪而好利。”
陈庆之一听恍然大悟:“若真如此,确实一月即可破城!只是……”
周瑜眼中闪出一丝厉色:“战争难免少不了伤亡,计策再毒也是为了主公和大汉!”
徐珪大为不解,两人便将计谋说出,徐珪听了皱眉不已,半晌才说道:“罢罢罢!对这等不忠之人何谈仁义?只要善待百姓即可。”
两人齐齐拱手:“主公仁慈!”
便各自离去,只等待秋收过后,整顿兵马即可讨伐。
征兵持续了两个月,共征募两千余人,其间又从附近村庄、邻近城镇收购了不少马匹,战力进一步增强,并且秋收已过,各地都已收获粮食。
柴桑虽说不算富裕,但土地肥沃、临近湖泊,是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加上军民一心,齐心协力,今年收成颇丰,府库充盈,将士斗志高昂,百姓安居乐业。
一场大雪过后,徐珪站在城楼上俯瞰城外,只见千里冰封,一片冰天雪地,远处的山脉上白雪茫茫,却不能遮住青山那蓬勃的春意;大地上万物看似凋零,却掩盖不了那即将到来的春的气息。
徐珪不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