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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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野史-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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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芳青史册,应是与天长。

  又诗赞云:百万貔貅对阵冲,西除东荡扫群凶。

  唐朝若战全身者,惟有曹州徐茂功。

  世绩为将,有谋善断,与人议事,从善如流。战胜则归功于下,所得金帛悉散之将士,故人思致死。所向克捷,临事选将必察相,其状貌丰厚者遣之。或问其故,勋曰:“薄命之人,不足与成功名。”闺门雍睦而严,其姊尝病,绩已为仆射,亲为之煮粥,风回断其须鬓,姊曰:“仆妾多矣,何自苦如此?”

  绩曰:“非为无人使令也,顾姊已老,绩年亦老,虽欲久为姊煮粥,其可得乎?”至是寝疾,子弟为之迎医,皆不听,曰:“吾本山东田夫,遭值圣明,致位三公,年已八十,岂非命邪。

  修短有期,岂能复就医士求活?”一旦,忽谓弟名弼者曰:“我见房、杜平生勤苦,仅能立门户,遭不肖子孙,荡覆无余。

  吾有此子孙,谨能视之,其有志气不伦,交游非类者,皆先挝杀,然后以闻。”自是不复更言。

  是时弘道元年,褒武县奏曰:“当日卓午,从天降下天神,身长三丈余,脚迹长尺二,白发苍须,戴黄巾,着黄裳,手持黎杖,口称是民主,今来报汝:天下换帝,立见太平。自此于世中行走三日,忽然不见。”此时十二月,帝听知此事,回到宫中,忽然中风,便不能言。次日病危,唤平章事裴炎、刘景先及诸大臣入宫,见帝不言,以手指太子而崩,时冬十二月壬子也。宋孙甫评曰:高宗为人,沉静寡默,足有可称,然溺爱衽席,不戒履霜之渐,卒使妖后斫丧唐室,贻祸邦家,可叹也夫!

  帝崩后,百官举哀。裴炎曰:“国不可一日无君,可立太子登了大位,然后殡葬。”于是百官止哀。是日,太子名显者即位,号称中宗皇帝,改元为嗣圣元年。尊太后为皇太后,政事咸取决焉。立妃韦氏为皇后,大赦天下。次年,中宗欲以后父韦玄贞为侍中,裴炎固争,以为不可,中宗怒曰:“我便肯以天下让与韦玄贞有何不可,而惜一侍中邪?”炎听言大惧,乃入宫奏知太后,欲谋废立之事。太后从之,至是选定朔旦,太后令帝升乾元殿,大会文武,但有不到者,下令斩首。是日皆到,列于班次,太后谓众臣曰:“少帝暗弱,全无威仪,不可以掌天下,可以废之。”帝曰:“我有何罪?”太后曰:“汝欲以天下与韦玄贞,何得无罪?”遂令李义甫将交天策文宣读,策文曰:高宗不幸,倏然已弃天下。嗣子承绍,海内仰望太平;而帝天资轻浮,威仪不格,甫在丧帏,忘哀如故,凶德彰着,淫秽发闻,今又欲以天下轻付外人!豫王旦圣德伟茂,规矩俨然,丰下允上,尧国之表,居丧哀戚,言不及邪。抱岐嶷之性,有成周之美,声誉羡称,天下所闻。宜洪大业,为万世统,可以承宗庙。废皇帝为卢陵王,皇太子还政,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义甫读策已罢,太后叱左右扶中宗下殿,解其玺缓,北面长跪,称臣听命。中宗号哭,百官惨然。太后召豫王旦登殿,群臣皆呼万岁。礼毕,太后囚卢陵王于别所,随侍惟宫女二人,月给粮食。诸臣下毋得辄入,违者夷三族。可怜中宗,二月登基,至九月被太后废之。

  太后所立豫王旦,即睿宗也。遂立睿宗长子永平王成器为皇太子,废中宗之子重照为庶人。

  是年甲申岁,大赦天下,改元文明。朝廷改事,悉决于太后,居睿宗于别殿,不得有所预闻。太后临朝称制,又改元为光宅,旗帜皆从金色。太后兄之子武承嗣请追王其祖,立武氏七庙,太后从之。次年夏四月,太后乃迁中宗于房州,又迁于均州。时诸武布满朝廷,恣横用事,唐之宗室,人人自危,众心愤惋。自此下诏,颁行天下。时英公李敬业为柳州司马,阴蓄不臣之心,每欲举事,未有其由。当日听知中宗被废,武后当权,便欲起兵,未知胜负如何?

  总评:世绩有谋善断,战胜攻取,谥曰贞武,此高宗之所以叙元勋也。中宗以太子嗣位,四海仰望,而武后当权自恣,却废为卢陵王,则其毒害朝廷亦甚矣。时诸武用事,而唐之宗室宁不人人切齿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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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回 李敬业起兵匡复






  李敬业,李世绩之孙也。当日在柳州,听知武后废帝自立,怡然大喜曰:“吾事济矣。有此机会,不可错过,何不以恢复为名,举兵讨贼,于中取事,在此一举,但无助力之人。”暗思中郎将魏思温,此人素抱大才,亦曾举谋,今失职在家,怨望已久,以书达之,必来相助,大事定矣。遂修下密书一封,令人星夜赍来见魏思温。思温得书开读,其书曰:武后欺天废主,人不忍言;立庙追祖,神亦不祐。公今见贬失职已久,如不听闻,岂丈夫之志哉!敬业今集兵练马,欲图扫清王室,未敢轻举。公先朝旧臣,当乘间图之,如有驱使,即当奉命。书不尽言,请乞照察。
  思温看罢,寻思无计,将书放于几上,正在沉吟,未及收下,忽骆宾王猝至。宾王素与思温极厚,径入里面坐定,见几上书封宛然,宾王遂取视之,大骇曰:“汝通贼为乱,吾当出首 !”思温泣拜曰:“君若如此,吾等休矣 !”宾王曰:“吾食唐禄,今虽失职,争敢负之。吾欲助兄一臂之力,共杀武族。”

  思温曰:“兄有此心,国之大幸。”宾王曰:“侍中唐之奇、都尉杜求仁是我心腹之人,失职已久,怨望日深,吾令同力讨贼,必能顺我。”思温曰:“兄有此心,若得如此,国之大幸也。” 正商议间,家童入报,唐之奇、杜求仁相探。思温曰:“此天助也。”叫宾王室后权避,思温出接。入坐定,之奇曰:“武氏用事,唐室将危,君怀恨否?”思温曰:“虽有冲天之志,无翼难飞,空怀怨恨。”杜求仁曰:“可惜无权,若有人举事,吾必助力,誓杀国贼。”之奇曰:“与国家除邪归正,死亦无怨。”骆宾王从室后出曰:“汝等欲杀武氏,作灭门事邪?”之奇怒曰:“是何言欤?吾非怕死之人,宁为李氏鬼,不作武氏臣,不似汝贼之无志也。”思温慌告曰:“吾等正为此事,欲见二公,今天所赐,愿必酬矣。”遂出敬业之书令观之。二公下泪,即取白绢一幅,四人书名押字,歃血为盟,死生不负所约。唐之奇曰:“事不宜迟,可速为之。”众皆散去。

  次日,思温改装,与四人迳投柳州,来见李敬业。

  却说敬业在柳州,朝夕悬望,是日与弟敬猷共议举兵,遗书思温已久,不见回报,此事未知下落。敬猷曰:“武氏滋蔓极广,安能尽诛?倘机不密,必有绝族之祸,兄细详之。”敬业曰:“汝安知朝廷之大事?”正议间,魏思温等至。相见已毕,敬业告曰:“今唐帝被废,武后专权,武诸子弟,布满朝廷,为恶害民,天下切齿,志欲匡复,恨力不足耳。知公等朝廷大臣,失职怨望,故奉书来哀告耳。”思温曰:“吾有心久矣,思无效力之人。既司马有大志,吾等各施一臂之力。”敬业大喜,置酒张筵。骆宾王曰:“杨州颇有钱粮军马,宜先据之,以为霸基。”敬业曰:“汝言正合吾意。”商议已定,遂发矫诏,驰报杨州,先将长史杀之,开其府库,赦出囚徒,然后召集义兵,竖立白旗一面,上书“忠义”二字。旬日之间,得胜兵十余万,复称嗣圣元年,敬业自称匡复上将。

  却说故太子名贤者,初为太后所废,徙于巴州,后被将军丘神绩逼贤自杀。时死未久,敬业乃遍求貌似太子者,置于军中,云太子不死,逃命至此,令敬业等起兵。骆宾王乃作檄文,以达诸郡,檄文曰:李敬业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伪临朝武氏者,人非温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尝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密隐先帝之私,阴图后廷之嬖。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鹿。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包藏祸心,窃窥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室,委之以重任。一杯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试观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今敬业奉太子贤□□□□兵,誓欲迎立中宗,剿戳诸武,夙兴勤王之师,直抵长安阙下,匡复帝室,拯救生灵。檄文到日,各宜知悉。

  檄文去后,商议进兵之策,李敬猷曰:“今举大义,必立盟主,众听约束,然后进兵。”互相推让,骆宾王曰:“思温足智多谋,可为盟主。”思温再三推让,众皆曰:“非公不可为也。”思温方应允。

  是日,行至扬州郊外,建白旌黄旗,对天立誓,思温焚香再拜而言曰:“唐室不幸,武氏专权,废主自立,淫乱宫闱,天下不平,神人共愤。今思温等举兴大义,来讨武贼,凡在同盟,齐心戮力,以尽臣子之节;倘有背盟违誓者,天人共诛。

  唐祖有灵,同照肺腑。”

  誓毕,众皆歃血为盟。思温升帐而坐,各施礼罢,两行列坐。敬业行酒数杯,言曰:“今日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天下,勿以强弱计较。”思温曰:“汝等推我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各宜遵守法度,勿得违犯。”众皆曰:“惟命是听。”敬业曰:“吾弟敬猷总督粮草,应付诸营,勿使有缺。”

  敬猷曰:“谨从兄命。”

  当日敬业请计,思温曰:“司马今以匡复为辞,宜率大众鼓行而进,宜抵洛阳,则天下知公志在勤王,四面响应矣。”

  薛仲璋曰:“吾观金陵乃兴王之地,有长江之险,足以为固。

  不如先取常、润二州,为定霸之基,然后北向,以图中原,进无不利,退有所归,此万全之策也。”思温曰:“不然,今山东豪杰以武氏专制,愤惋不平,闻公举事,皆蒸麦为粮,伸锄为兵,以俟南军之至。不乘此势,以立大功,乃更蓄缩,欲先自谋立巢穴,以为安身之计,则远近闻之,其谁不解体乎?”

  敬业听言,乃领兵先来攻润州。

  却说武后升殿,近臣奏曰:“柳州司马李敬业谋反,结连朋党举兵,意欲犯阙,润州告急。”太后宣大将军李孝逸至而问曰:“探马报来司马李敬业作乱,起兵欲入长安,今如之何?”

  孝逸奏曰:“臣尽心竭力,剿除贼寇,以报陛下。若不获胜,即当万死。”太后大喜,设宴待之。次日,人报敬业之兵甚急,太后排鸾驾送李孝逸出师。孝逸集诸将听令,定议先锋之职。

  且看举着谁人?

  总批:中宗被废,武后擅权,凡当时阴蓄不臣之志者,咸得以匡复借口。彼魏思温等皆先朝旧臣,失职已久,见司马之书,孰不愿效一臂之力。作檄文以布达诸郡,此骆宾王之所为也。太后见之,亦以为大才。如此,而岂可使之流落不偶,盖其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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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回 李孝逸兵败敬业






  监军魏元忠曰:“某领一军,直抵临淮,如有失误,当该处斩。”孝逸曰:“吾遍观诸将之中,能当先破敌者,只有汝也。汝即据守临淮,却非上将之职也。汝当与吾破敌当先若何?”
  元忠曰:“元忠素抱忠义,欲尽心竭力报国,今大将军肯托重职,万死不辞。”孝逸曰:“太后已尽心于我,我欲倚仗于君,君必欲与吾同志。”元忠大喜曰:“唯命是听。”

  于是,命魏元忠为先锋,总督诸军,其余诸将分道征进。

  行了数日,大军进至都梁山,前军来报:李敬业之兵屯下阻溪,离北不远。元忠请计于孝逸,孝逸曰:“只一把火,叫烧了李敬业大半人马,教他先中了这条计,虽然润州亦难屯扎。”唤诸将听令,遂差魏元忠带一千人,各将布袋去阻溪上流头埋伏,用布袋袋上砖土,拒住阻溪之水。到来日三更已后,只听下流头人马嘶喊,此是敬业兵败,急去取布袋。放水淹之,却顺河杀将下来接应。

  元忠听计去了,孝逸又唤副将曹应诏:“可引一千军去阻溪边渡口埋伏,敬业兵被淹,此处水势却慢,人马必从此处逃命,你可乘势杀来接着。”曹应诏领兵去了,孝逸又唤李车:“你可引军三千先取芦荻干苇,放在润州近城人家屋上,各处隅头裹角上却暗藏流黄、焰硝引火之物,来日是昂日鸡值日,黄昏左侧,必有大风起,此处人烟稀少,便差人帖起文榜告示,居民无问老小男女,限只今退往新城暂居,不可自误。敬业兵到此不仁,必伤害百姓。一连差十数次人催赶便行,来日敬业等必入城中安歇,令李车将三千军先用火枪、火箭、火炮放入城中去,火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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