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通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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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通载-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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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跸会稽。有旨许置产。师谓育王产薄不足赡众。遂以所赐及王臣长者所施之资置田。岁增谷五千。国史陆游为记其事。师创数椽以自处。号曰东庵。掩关自娱。接人不倦。时许衲子入室。嘉泰癸亥三月。
  告众曰。吾世缘将尽。至十日。询问左右曰。今日月半也。对曰然。又二日索纸作遗书。与平昔所厚者二十。早集众叙别。皆法门之旨要。无半语及他事。索浴更衣大书云。八十三年弥天罪过。末后殷勤尽情说破。趺坐而逝。弟子塔全身于庵后。僧腊六十请谥于朝。敕谥普惠宗觉大禅师。塔曰圆照。
  (二十九甲子六五)嘉泰四年金国学士元遗山裕之撰紫微观记。文曰。东平左副元帅赵侯之太夫人既老矣。即弃家为全真师。师郓州人。普惠大师张志刚。  居冠氏之洞清庵。庵之制初亦甚陋。乞名于丘尊师。改号紫微观。赵侯为之起殿阁立堂宇至于斋厨库□。所以奉其亲于家者。无不备。岁癸已九月落成。请予记其事。予为之说云。古之隐君子及学道之士。多居山林。木食涧饮槁项黄馘。自放于方之外。若涪翁河上丈人之流。后世或附之黄老家。数以为列仙。陶隐居寇谦之以来。此风故在也。杜光庭在蜀。以周灵王太子晋为王建鼻祖。乃踵开元故事。进崇玉宸君。以配混元上德之号。置陛品立范仪。号称神仙官府。虚荒诞幻莫可致诘。二三百年之间。至宣政之季。而其蔽极黄冠之流。官给命书。有散郎与大夫之目。循历资级无别省寺。凡冥报之所警。后福之所开。则视桑门所前有者。而例举之。始欲为高而终为高所庳。始欲为怪则终为怪所溺。其徒有高识远引者。亦厌而去之。故自放于方之外者。犹一二见焉。贞元正隆以来。又有全真家之教。咸阳人王中孚倡之。潭马丘刘诸人和之。本于渊静之说。而无黄冠禳襘之妄。参以禅定之说。而无头陀缚律之苦。耕田凿井从身以自养。推有余以及之人。视世间扰扰者。差若省便然。故堕窳之人。翕然从之。南际淮。北至朔漠。
  西向秦东向海。山林城市庐舍相望。什百为偶。甲乙授受。牢不可破。上之亦尝惧其有张角斗米之变。着令以止绝之。当时将相大臣有为主张者。故已绝而复存。稍微而更炽。五七十年以来。盖不可复动矣。贞佑丧乱之后荡然无纪纲文章。蚩蚩之民靡所趣向。为之教者独是家而已。今河朔之人。什二为所陷没。无渊静之习。无禅定之业。所谓举桑门以自例者则兼有之。望宣政之季厌而去之之事且不可见。况附于黄老家数以为列仙者。其可得乎。鸣呼先哲王之道。中邦之政扫地之日外矣。是家何为者。乃人敬而家事之。殆攻劫争夺之际。天以神道设教。以弭勇斗嗜杀者之心耶。抑三纲五常将遂堙没。颠倒错乱。人与物胥而为一也。不然则盛衰消长有数存焉于其间。亦难于为言也已。侯名天锡字受之。崇儒重道出于天性。虽在军旅。而文史未尝去手。尝与奉天杨焕然。读徂徕石君言鉴。至论释老家。慨然以为知言。决非漫为风俗所移者。是观之作特以养志云。
  (三十)屏山李居士鸣道集说序。居士年二十有九。阅复性书。知李习之亦二十有九参药山而退著书。大发感叹日抵万松深攻亟击。退而著书。会三圣人理性蕴奥之妙要。终指归佛祖而已。江左道学。倡于伊川昆季。和之者十有余家。
  涉猎释老肤浅一二。着呜道集。食我园椹不见好音。窃香掩鼻于圣言。助长揠苗功于世典。饰游辞称语录。学禅惠如敬诚。诬谤圣人聋瞽学者。噫凭虚气任私情。一赞一毁独去独取。其如天下后世何。屏山哀矜作呜道集说。廓万世之见闻。正天下之性命。张无尽谓。大孔圣者莫如庄周。屏山扩充渺无涯涘。岂直不叛于名教。其发辉孔圣幽隐不扬之道。将攀附游龙骎骎乎吾佛所列五乘教中人天乘之俗谛疆隅矣。张无尽又谓。小孔圣者莫如孔安国。呜道诸儒又自贬屈。附韩欧之隘党。其计孰愈乎尊孔圣与释老鼎峙也耶。诸方宗匠偕引屏山为入幕之宾。  呜道诸儒钻仰藩垣莫窥户牖。辄肆浮议不亦僣乎。余忝历宗门堂室之奥。恳为保证。固非师心昧诚之党。如谓不然。报惟向影耳。屏山临终。出此书付敬鼎臣曰。此吾末后把交之作也。子其秘之。当有赏音者。鼎臣闻余购屏山尽甚切。不远三数百里。徒步之燕。献的^8□于万松老师。转致于余。余览而感泣者累日。
  昔余尝见鸣道集。甚不平之。欲为书迹湮呙聪尽F褚馄辽较任易疟蕖K煳蛞哉虢笫樯嗝ぶ N性看蠓蛴兴辜舱摺R嗫煞⒁┮印<孜缍形迦铡V惺檎咳痪邮恳拼坛沤湫颉
  迂叟曰。或问。释老有取乎。曰有。曰何取。曰释取其空。老取其无为自然。舍是无取也。空取其无利欲心。无为自然取其因任耳。
  屏山曰。释氏之所谓空不空也。老氏之所无为无不为也。其理自然无可取舍。故庄子曰。无益损乎其真。般若曰。不增不减。彼以爱恶之念。起是非之见。岂学释老者乎。取其无利欲心。即利欲心。取其因任。即是有为。非自然矣。
  横渠曰。浮图必谓死生转流。非得道不免。谓之悟道。自其说炽传中国。虽英才间气。生则溺耳目恬习之事。长则师世儒崇尚之言。遂冥然被驱。谓圣人可不修而至。大道可不学而知。故未识圣人心。已谓不必求其迹。未见君子志。已谓不必事其文。此人伦所以不察。庶物所以不明。治所以忽。德所以乱。异言满耳。上无礼以防其伪。下无学以稽其弊。诐媱邪遁之辞翕然并兴。一出于佛氏之门者。千五百年。自非独立不惧精一。自信有大过人之才。可以正立其间与之较是非计得失乎。
  屏山曰。自孔孟云亡。儒者不谈大道。一千五百年矣。岂浮图氏之罪耶。至于近代始以佛书训释老庄。浸及语孟诗书大易。岂非诸君子所悟之道亦从此入乎。张子幡然为反噬之说。其亦弗仁甚矣。谓圣人不修而至。大道不学而知。夫子自道也欤。诐淫邪遁之辞。亦将有所归矣。所谓有大过人之才者。王氏父子苏氏兄弟是也。负心如此。宁可计较是非于得失乎。政坐为死生心所流转耳。
  明道曰。佛学只是以生死恐动人。可怪一千年来无一人觉。此是被他恐动也。圣贤以生死为本分事。无可惧。故不论死生。佛为怕死生。故只管说不休。
  本是利心上得来。故学者亦以利心信之。庄生云。不怛化者意亦如此。杨墨今已无。道家之说其害终小。唯佛学人人谈之。弥漫滔天。其害无涯。传灯千七百人。敢道无一人达者。有一人得易篑之理。须寻一尺布帛裹头而死。必不肯胡服削发而终。
  屏山曰。圣人原始反终。知死生之说。岂不论生死乎。程子之不论生死。正如小儿夜间不敢说鬼。病人讳死其证难医者也。害人而利我者杨朱也。利人而害我者墨翟也。学道者既利于我。又利于人何害之有。至于圣人无一毫利心。岂无利物之心乎。故物亦利之此天理也。圣人之道或出或处或默或语。殊涂而同归。
  百虑而一致。故并行而不相悖。程子必欲八荒之外尽圆冠而方履乎。
  明道曰。佛学大慨是绝伦类。世上不容有此理。又其言待要出世。出那里云。其迹须要出家。要脱世网。学之者不过似佛。佛一懒胡耳。他本是个枯槁山林自私而已。若只如此不过。世上少这一个人。却又要周遍。决无此理。彼言世网。只为些秉彝。又殄灭不得。当忠孝仁义之际。处于不得已。只和这些秉彝都消杀得尽。然后为道如人耳目口鼻。既有些气须有此识。声色饮食喜怒哀乐。性之自然。必尽绝为得天真。是丧天真也。又曰。若尽为佛。天下却都没个人去里。  屏山曰。嗟乎程氏窃闻小乘教相语。不能尽信。略取其说而反攻之。乌知维摩华严之密旨误认阿罗汉为佛。而不知其然。遽加诟骂。是岂识文殊普贤之秘行哉。圆教大士知众生本空而度脱众生。知国土本净而庄严国土。不以世间法碍出世法。不以出世法壤世间法。以世间法即出世法。以出世法即世间法。八万四千尘劳烦恼。即八万四千清凉解脱。又岂止观音之三十二应。善财之五十三参耶。
  众生念念常有佛成正觉。仁者自生分别耳。但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何妨居士身长者身宰官身乎。吾闻谤佛毁法中。有冥权大悲阐提逆行魔说。程氏岂其人耶。不然则非利根众生为世智辩聪所障。具足无间业报哀哉弗可悔也。
  伊川曰。禅家之言性。犹太阳之下置器耳。其间方圆小大不同。特欲倾此于彼耳。然在太阳几时动。又其学者善遁。若人语以此理。必曰我无修无证。
  屏山曰。此语出于徐铉误读首楞严经。佛言。五阴之识如频伽瓶盛空以饷他方。空无出入。遂为禅学。岂知佛以此喻识情虚妄本无来去。其如来藏妙真如性正太阳元无动静。无修而修。无证而证。但尽识情。即如来藏妙真如性。非遁辞也。
  伊川曰。或谓佛之道是也。其迹非也。然吾攻其迹耳。其道吾不知也。使其不合于先王。顾不愿学也。如其合于先王。则求之六经足矣。奚必佛。
  屏山曰。伊川之意欲相忘于江湖耳。吾谓不若卷百川而汇于大壑则无涯涘也。欲攻其迹不过如韩子之说云。山谷道人既夺其说矣。语在南康军开先禅院记。
  伊川曰。看华严经。不如看一艮卦。
  屏山曰。程子以艮其所为止于其所当止。疑释氏止如死灰槁木而止耳。故经出鄙语。顾岂知华严圆教之旨。一法若有。毗卢堕于尘劳。万法若无。普贤失其境界。竖说之则五十七圣位于一弹指如海印顿现。横说之则五十三法门在一毛端如帝网相罗。德云曾过于别峰。普眼不知其正位。逝多园林迦叶不闻。弥勒楼阁善财能入。向非此书之至。学道者堕于无为之坑。谈玄者入于邪见之境。则老庄内圣外王之说。孔孟上达下学之意。皆扫地矣。
  伊川曰。至忙者无如禅客。行住坐卧无不在道。便是常忙。
  屏山曰。君子无终日之间违仁。亦忙乎哉。以敬字为主则忙矣。
  伊川曰。佛家印证甚好笑。岂有我晓得这个道理却信他人。
  屏山曰。自印证为得圣人之传。尤可笑。我虽自晓其如人不信耶。  上蔡曰。学佛者欲免轮回。是利心私而已矣。此心有止而太虚无尽。必为轮回推之于始。何所付受其终何时间断。且天下人物各有数矣。
  屏山曰。佛说轮回爱为根本。有爱我者亦爱涅槃。不知爱者真生死故。何利心之有。彼圆觉性非作非止非任非灭。无始无终无能无所。岂有间断哉。故众生本来成佛。生死涅槃犹如昨梦。梦中人物岂有数乎。上蔡梦中之人犹作梦语。不识圆觉认为太虚悲夫。
  上蔡曰。人死时气尽也。予问明道。有鬼神否。明道曰。道无尔怎生信。道有尔但去寻讨看。横渠云。这个是天地间妙用。这里有妙理。于若有若无之间。
  须断直得去。不是鹘突。自家要有便有。要无便无始得。鬼神在虚空中辟塞满。
  触目皆是。为他是天地间妙用。祖考精神便是自家精神。  屏山曰。明道之说。出于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横渠之说。出于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上蔡之说。出于盛哉鬼神之德洋洋乎如在其上在其左右。三子各得圣人之一偏耳。竟堕于或有或无若有若无之间。不各鹘突。予观圣人之言。各有所主。大抵有生有死。或异或同。无生无死。非同非异。人即有形之鬼。鬼即无形之人。有心即有。无心即无耳。圣人复生不易吾言矣。
  元城曰。孔子佛之言。相为终始。孔子之言。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佛之言曰。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其言次第。若出一人。但孔子以三纲五常为道。
  故色色空空之说微开其端。今人自得尔。孔子之心佛心也。假若天下无三纲五常。则祸乱又作。人无□类矣。岂佛之心乎。故儒释道其心皆一。门庭施设不同耳。如州县官不事事。郡县大乱。礼佛诵经坐禅。以为学佛可乎。
  屏山曰。元城之论。固尽善矣。惜哉未尝见华严圆教之旨。佛先以五戒十善开人天乘。后以六度万行行菩萨道。三纲五常尽在其中矣。故善财五十三参。比丘无数人耳。观音三十二应。示现宰官居士长者等身。岂肯以出世法坏世间法哉。梁武帝造寺度僧持戒舍身。尝为达磨所笑。跋摩尊者谓宋文帝。王者学佛不同匹夫。省刑罚则民寿。薄赋敛则国富。其为斋戒不亦大乎。惜一禽之命。辍半日之□。匹夫之斋戒尔。此儒者学佛不龟手之药也。  元城曰。所谓禅一字。于六经中亦有此理。佛易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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