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通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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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通载-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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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告之曰(道替师也)吾净业将成。若七日无障。吾愿遂也。七日出偈告众。即右胁而化。当元佑六年九月晦日也。塔成。东坡命子由为之铭。
  (二十三癸酉)净因道臻禅师。字伯祥。福州古田戴氏子也。幼不茹荤。十四去上生院行头陀行。又六年为大僧。阅大小经论。置不读曰。此方便说耳。即持一钵走江淮。所参知识甚多。而得旨决于浮山远公。江州承天虚席。致臻非所欲。而游丹阳寓止因圣。一日行江上觅舟。默计曰。当随所往信吾缘也。问舟师曰。载我舡尾可乎。舟师笑曰。师欲何之。我入汴舡也。臻曰。吾行游京师。因载之而北。谒净因大觉琏公。琏公使首众僧于座下。及琏归吴。众请以臻嗣焉。
  开法之日。英宗遣中使降香赐紫方袍徽号。京师四方都会有万好恶。贵人达官日门填。臻一日之慈圣上仙。神宗召至庆寿宫赐对甚喜。设高广座恣人问答。左右上下咸叹希有。欢动宫殿。赐与甚厚。神宗悼佛法之微。悯名相之弊。始即相国为惠林智海二刹。其命立僧必自臻择之。宿老皆从风而靡。神宗上仙。被诏而福宁殿说法。诏道臻素有德行可赐号净照禅师。元佑八年八月十七日。前语门人净圆曰。吾更三日行矣。及期沐浴更衣。说偈已跏趺而寂。阅世八十。坐六十有一夏。臻性慈靖退似不能言者。居都城西隅。衲子四十余辈颓然不出户。三十年如一日。奉身甚约。一布裙二十年不易。用五幅絻掩胫。不多为丛褶曰。徒费耳。  无所嗜好。乃能雪方丈之西壁。请文与可扫墨竹。谓人曰。吾使游人见之。心目清凉。此君盖替我说法也。尝于庆寿宫说法。僧问。慈圣仙游定归何所。臻曰。
  水流元在海。月落不离天。上悦以为能加敬焉(黄鲁直题其像曰。老虎无齿。卧龙不吟。千林月黑。六合云阴远。山作眉红杏腮。嫁与春风不用媒。老婆三五。
  少年日也。解东涂西抹来)  (甲戌)改绍圣。
  (二十四乙亥)辽改寿昌(主洪基加号圣文神武全功大略聪仁孝惠天佑皇帝)
  智海真如慕哲禅师。出于临川闻氏。闻族寒哲又幼孤。去依建昌永安圆觉律师为童子。试所习得度具戒。为人刚简有高识。以荷法为志。律身甚严。翠岩真禅师游方时。哲能识之。真好慕所长以盖人。号真点胸。所至犯众怒非笑之。哲与之周旋二十年。虽群居不敢失礼。真雨住刹。哲阴相之。成法席。有来学者。  且令见哲侍者。谓人曰。三十年后哲其大作佛事。真殁塔于西山。心丧三年乃去。依黄檗游湘中。一钵云行鸟飞。去留为丛林重轻。谢师直守潭州。闻其风而悦之。不可致。^7□岳麓席虚。尽礼迎以为出世。累月而后就俄迁大沩。众二千指。无所约来人人自律。唯粥罢受门弟子问道。谓之入室。斋罢必会大众茶。诸方才月一再。而哲讲之无虚日。放参罢哲自役作。使令者在侧如路人。晨香夕灯十有四年。夜礼拜持茅视殿庑灯火。倦则以帔蒙首假寐三圣堂。初犹浴。尽老不浴者十余年。绍圣元年有诏住大相国寺智海禅院。京师士大夫想见风裁。丛林以哲静退畏闹。不敢必其来。哲受诏欣然俱数衲子至。解包之日。倾都来观。至谓一佛出世。院窄而僧日增。无以容则相枕地卧。有请限之者。哲曰。僧佛祖所自出。厌僧厌佛祖也。安有名为传法而厌佛祖乎。安得不祥之语哉。凡验学者。举赵州洗钵话。上人如何会。僧拟对。哲以手托之曰。歇去。自始至终未尝换机。
  明年十月初八。无疾而化。  (二十五)是年云居元佑禅师卒。王氏。信之上饶人。年十三师事博山承天沙门齐晟。二十四得度具戒。时南禅师在黄檗。往依之。十余年智辨自将气出流辈。众以是悦之少。然佑不恤也。南殁去游湘中。庐于衡岳马祖故基。衲子追随声重荆楚间。谢师直守潭州。欲禅道林之律居。尽礼致佑为第一世。佑欣然肯来。道林蜂房蚁穴。闻见层出。像设之多。冠于湘西。佑夷廓之。为虚堂为禅室。以会四海之学者。役夫不敢壤像设。佑自锄弃诸江曰。昔本不成。今安得壤。吾法尚无凡情。存圣解乎。六年而殿阁崇成。弃之去。游庐山。南康太守陆公。时请住玉涧寺。徐王闻其名。奏肠紫袍。佑作偈辞之曰。为僧六十鬓先华。
  无补空门号出家。愿乞封回礼部牒。免辜卢老纳袈裟。人问其故。佑曰。人主之恩而王者之施。非敢辞。以近名也。但以法未等耳。王安上都舒王之弟。问法于佑。以云居延之。佑曰。为携此骨归葬峰顶耳。登舆而去。疾诸方死必塔者。佑曰。山川有限。僧死无穷。他日塔将无所容。于是于开山宏觉塔之东作卵塔曰。
  凡住持者非生身不壤火浴雨舍利者。皆以骨石填于此。其西又作卵塔曰。凡僧化皆以骨石填于此。谓之三塔。绍圣二年七月七日。夜集众说偈而化。世寿六十有六。坐四十有二夏。
  (二十六戊寅)改元符西夏改永安云居佛印了元禅师。字觉老。生饶州浮梁林氏。世业儒。父祖皆不仕。元生二岁。琅琅诵论语诸家诗。五岁诵三千首。既长从师授五经略通大义。因读首楞严经于竹林寺。爱之尽捐旧学。白父母求出家度生死。礼宝积寺沙门日用试法华受具。游庐山谒开先暹道者。暹自负其号海上横行。俯视后进。元与问答捷给。
  乃称赏。时年十九。又谒圆通讷公。讷曰。骨格已似雪窦后来之后也。时书记怀琏方应诏以元继其职。江州承天虚席。又以元当选。郡将而少之。讷曰。元齿少而德壮。虽万耆衲不可折也。于是为开先之嗣。时二十八矣。自承天迁淮之斗方。庐山之开先归宗。润之金山焦山。江西之大仰又住云居。凡四十年间。德化缁素。缙绅之贤者多与之游。东坡谪黄州。庐山对岸。元居归宗詶酢妙句。与烟云争丽及其在金山。东坡释还东吴。次丹阳以书抵元曰。不必出山。当学赵州上等接人。元得书径来。坡迎笑问之。元以偈答曰。赵州当日少谦光。不出山门见赵王。争似金山无量相。大千都是一禅床。坡抵掌称善。又尝谓众曰。昔云门说法如云雨。绝不喜人记录其语。见必骂逐曰。汝口不用。返记吾语异时裨贩我去。今室中对机录。皆香林明教以纸为衣。随所闻即书之。后世学者渔猎文字语言。正如吹纲欲满。非愚即狂。时江浙丛林尚以文字为禅之谓请益。故元以是风之。高丽僧统义天航海至明州。传云。弃王位出家。上疏乞遍历丛林问法受道。  有诏朝奉郎杨杰次公馆伴。所经吴中请刹皆饯。如王臣礼。至金山。元床坐纳其大展。次公惊问故。元曰。义天亦异国僧耳。僧至丛林规绳如是。不可易也。众姓出家同名释子。自非买崔卢门阀相高。安问贵种。次公曰。卑之少徇时。宜求异诸方。亦岂觉老心哉。元曰。不然。屈道随俗。诸方先失一只眼。何以示华夏师法乎。朝廷闻之以元为知大体。李公伯时为元写照。元曰。必为我作笑状。自为赞曰。李公天上石麒麟。传得云居道者真。不为拈花明大事。等闲开口笑何人。泥牛谩向风前嗅。枯木无端雪裹春。对现堂堂俱不识。太平时代自由身。元符元年正月初四日。听客语有会其心者。轩渠一笑而化。其令画笑状。非茍然也。世寿六十七。坐五十有二夏。
  (二十七)圆照禅师。讳宗本。生于管氏。常州无锡人也。体貌丰硕言无枝叶。十九师事苏州承天永安道升禅师。升道价重丛林。归之者如云。本弊衣垢面。探井臼典炊爨。以供给之。夜则入室参。升曰。头陀荷众良苦。亦疲劳乎。
  对曰。若舍一法不名满足。菩萨实欲此生身证。其敢言劳。升阴奇之。又十年剃发受具。服勤三年乃辞。升游方遍参。至池阳景德谒义怀禅师。言下契悟。众未有知者。尝为侍者而喜寝。鼻息齁齁。闻者厌之言于怀。怀笑曰。此子吾家精进幢也。汝辈他日当依赖之。无多谈。众乃惊。怀退居吴江寿圣。部使者李公复圭过怀夜话曰。瑞光虚席。愿得有道衲子主之。怀指本曰。无逾此道人者耳。既至寺。集众击鼓。鼓辄堕。圆转震响。众惊却。有僧出呼曰。此和尚法雷振地之祥也。俄失僧所在。自是法席日盛。武林守陈公襄。以承天兴教二刹命师择居。苏人留之益甚。又以净慈坚请。移文喻道俗曰。借师三年。为此邦植福。不敢久古。本啧啧曰。谁不欲作福。众识其意。听赴之。元丰五年神宗皇帝辟相国寺六十四院为八。禅二律六。中贵梁从政董其事。驿召师主惠林。既至。上遣使问劳。三日传旨就寺之门为士民演法。翌日召对延和殿问道。赐坐。即盘足跏趺。
  赐茶至举盏长吸又荡撼之。上问受业何寺。对曰。承天永安。上悦其真。喻以方兴禅宗宜善开导之旨。既退。上目送之。谓左右曰。真福惠僧也。后帝登遐。召入福宁殿说法。以师尝为先帝所礼。敬见之。不胜哀悼。以老乞归林下。敕任便云游。所至不得抑令住持。升座辞众曰。本是无家客。那堪任便游。顺风加橹棹。舡子下杨州。既出都城。王公贵人送者车骑相属。师临别诲之曰。岁月不可把玩。老病不与人期。唯勤修勿怠是真相为。闻者莫不感涕其真慈善导若此。高丽僧统义天。以王子奉国命使于我朝。闻师道誉。请以弟子礼见师。问其所得以华严经对。师曰。华严经三身佛。报身说耶。化身说耶。法身说耶。义天曰。法身说。本曰。法身遍周沙界。当时听众何处蹲立。义天茫然自失。钦服益加。法道至本大盛。老居灵岩闭门颓然。而四方从者相望于道不释也。元符二年十二月甲子。将入灭。沐浴而卧。门弟子环拥请曰。和尚道遍天下。今日不可无偈。幸强起安坐。本熟视曰。痴子我寻常尚懒作偈。今日特地图个甚^8□。寻常要卧便卧。不可今日特地坐也。索笔大书五字曰。后事付守荣。掷笔憨卧。若熟睡然。
  撼之已去矣。门人塔全身于山中。阅世八十。坐五十二夏。  (二十八庚辰)黄龙宝觉禅师入寂。出于邬氏。讳祖心。南雄始兴人也。少为书生有声。年十九而目盲。父母信以出家辄复见物。乃往依龙山寺沙门惠全。
  明年试经业。而公独献诗得奏名。剃发继住受业院。不奉戒律且逢横逆。于是弃之入丛林。谒云峰悦公。留三年。难其孤硬。告悦将去。悦曰。必往依黄檗南公。公至黄檗。四年知有而机不发。又辞而上云峰。会悦谢世。因就止石霜。无所参决试阅传灯。至僧问多福曰。如何是多福一丛竹。福曰。一茎两茎斜。三茎四茎曲。此时顿觉。亲见二师。径归黄檗方展坐具。南公曰。子入吾室矣。公亦踊跃自喜。即应曰。大事本来如是。和尚何用教人看语下语百计搜寻。南公曰。
  着不令汝如此究寻到无用心处自见自肯。吾即埋没汝也。公从容游泳陆沈众中。
  时时往决云门语句。南公曰。知是般事便休。汝用许多工夫作^8□。公曰。不然。但有纤疑在。不到无学。安能七纵八横天回地转哉。南公肯之。后使分座今接纳来学。南迁黄龙而化以公继其席。凡十有二年。然性真率不乐从事于务。五求辞去。乃得谢事闲居。而学者益亲。谢景温师直守潭州。虚大沩以致公。三辞不往。又嘱江西转运判官彭汝砺器资。请所以不赴长沙之意。公曰愿见谢公。不愿领大沩也。马祖百丈以前无住持事。道人相寻于空闲寂寞之滨而已。其后虽有住特。王臣尊礼为天人师。今则不然。挂名官府。如有户籍之民。直遣伍伯追呼之耳。此岂可复为也。师直闻之。不敢以院事屈。愿一见之。公至长沙。师直愿受法训。公为举其纲。其言光显广大。如青天白日易识。其略曰。三乘十二分教。还同说食示人。食味既因他说。共食要在自己亲尝既自亲尝。便能了知其味是甘是辛是碱是淡。达磨西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亦复如是。真性既因文字而显。要在自己亲见。若能亲见。便能了知目前是真是妄是生是死。既能了知真妄生死。返观一切语言文字。皆是表显之说。都无实义。如今不了病在甚处。病在见闻觉知。为不如实知真际所诣。认此见闻觉知为自所见。殊不知此见闻觉知。
  皆因前尘而有分别。若无前尘境界。即此见闻觉知。还同龟毛兔角。并无所归。
  师直闻所未闻。公以生长极南少以宏法栖息山林。方太平时代欲观光京师以饯余年。乃至京师驸马都尉王诜晋卿尽礼迎之。庵于国门之外。久之南还再游庐山。  尝有偈曰。不住唐朝寺。闲为宋地僧。生涯三事衲。故旧一枝藤。乞食随缘去。
  逢山任意登。相逢莫相笑。不是岭南能。可想公之标致也。腊既高益移庵深入栈绝学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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