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通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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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通载-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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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而观。茍有大德不拘于少。沙门捐家财弃妻子不听音视色。可谓让之至也。何违圣语不合孝乎。豫让吞炭漆身。聂政皮面自刑。伯姬蹈火。高行截容。君子为勇而死义。不闻讥其毁没也。沙门剃除须发。而比之于四人。不已远乎。
  问曰。夫福莫踰于继嗣。不孝莫过于无后。沙门弃妻子捐货财终身不娶。何违其福孝之行也。自苦而无奇。自拯而无异矣。牟子曰。夫长左者必短右。大前者必狭后。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妻子财物世之余也。清躬无为道之妙也。老子曰。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又曰。观三代之遗风。览乎儒墨之道术。诵诗书修礼节。崇仁义视清洁。乡人传业名誉洋溢。此中士所施行。恬惔者所不恤。故前有隋珠后有虓虎。见之走而不敢取何也。先其命而后其利也。许由栖巢木。夷齐饿首阳。圣孔称其贤曰。求仁得仁者也。不闻讥其无后无货也。沙门修道德。以易游世之乐反淑贤以贷妻子之欢。是不为奇孰与为奇。
  是不为异孰与为异哉。  问曰。黄帝垂衣裳制服饰。箕子陈洪范。貌为五事首。孔子作孝经。服为三德始。又曰。正其衣冠尊其瞻视。原宪虽贫不离华冠。子路遇难不忘结缨。今沙门剃头发被赤布。见人无跪起之礼仪。无盘旋之容正。何其违貌服之制。乖摚鹬我病D沧釉弧@献釉啤I系虏坏隆J且杂械隆O碌虏皇У隆J且晕薜隆H手薄J橙庖缕こ簿友ùΑR猿缰势印F窀葱胝赂χ凇G弥卧铡H黄淙顺朴械露嘏印U哦尬I趁胖杏兴浦印;蛟弧H缱又浴T蚧频垡⑺粗芸字薄F蛔惴ㄒ病D沧釉弧7蚣┰虿幻浴L显虿换蟆R⑺粗芸仔奘朗乱病7鹩肜献游尬疽病V倌崞芷芷呤喙P碛晌澎炊谠ā>又馈;虺龌虼Α;蚰蛴铩2灰缙淝椤2灰湫浴9势涞牢蟆T诤跛谩:纹泻酢
  问曰。佛道言。人死当更复生。仆不信此言之审也。牟子曰。人临死其家上屋呼之。死已复呼谁。或曰。呼其魂魄。牟子曰。神还则生。不还则神何之乎。
  曰成鬼神。牟子曰。是也。魂神固不灭矣。但身自朽烂耳。身譬如五谷之根叶。
  魂神如五谷之种实。根叶生必当死。种实岂有终已。得道身灭耳。老子曰。吾有大患。以吾有身也。若吾无身。吾有何患。又曰。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或曰。为道亦死。不为道亦死。有以异乎。牟子曰。所谓无一日之善。而问终身之誉者也。有道虽死神归福堂。为恶既死神当其殃。愚夫闇于成事。贤智预于未萌。道与不道如金比草。祸之与福如白方黑。焉得不异。而言何易乎。
  问曰。孔子云。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此圣人之所纪也。今佛家辄说生死之事鬼神之务。此殆非圣哲之语也。夫履道者当虚无淡泊归志贺朴。何为乃道生死以乱志。说鬼神之余事乎。牟子曰。若子之言。所谓见外而未识内者也。孔子疾。子路不问本末。以此抑之耳。孝经曰。为之宗庙以鬼享之。  春秋祭祀以时思之。又曰。生事爱敬死事哀戚。岂不教人事鬼神知生死哉。周公为武王请命曰。旦多才多艺能事鬼神。夫何为也佛经所说生死之趣。非此^5□乎。老子曰。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又曰。用其光复其明。无遗身殃。
  此道生死之所趣。吉凶之所住。至道之要。实贵寂寞。佛家岂好言乎。来问不得不对耳。钟鼓岂有自鸣者。桴加而有声矣。
  问曰。孔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孟子讥陈相更学许行之术曰。吾闻用夏变夷。未闻用夷变夏者也。吾子弱冠学尧舜周孔之道。而今舍之更学夷狄之术。不已惑乎。牟子曰。此吾未解大道时之余语耳。若子可谓见礼制之华。而闇道德之实。窥炬烛之明。未睹天庭之日也。孔子所言矫世法矣。孟轲所云疾专一耳。昔孔子欲居九夷。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及仲尼不容于鲁卫。孟轲不用于齐梁。岂复仕于夷狄乎。禹出西羌而圣哲。瞽叟生舜而顽嚚。由余产狄国而霸秦。管蔡自河洛而流言。传曰。北辰之星。在天之中。在人之北。以此观之。汉地未必为天中也。佛经所说上下周极。含血之类物皆属佛焉。是以吾复尊而学之。何为当含尧舜周孔之道。金玉不相伤。隋璧不相妨。谓人为惑。特自惑乎。
  问曰。孔子称。奢则不孙俭则固。与其不孙也宁固。御孙曰。俭者德之共。
  侈者恶之大也。今佛家以空财布施为名。尽货与人为贵。岂有福哉。牟子曰。彼一时也。此一时也。仲尼之言疾奢而无礼。御孙之论刺庄公之刻桶。非禁布施也。舜耕历山恩不及州里。太公屠牛惠不逮妻子。及其见用。恩流八荒惠施四海。^2□饶财多货贵其能与。贫困屡空贵其履道。许由不贪四海。伯夷不甘其国。虞卿捐万户之封。救穷人之急。各其志也。僖负羁以盘餐之惠。全其所居之闾。宣孟以一饭之故。活其不赀之躯。阴施出于不意。阳报皎如白日。况倾家财发善意。其功德巍巍如嵩泰。悠悠如江海矣。怀善者应之以祚。挟恶者报之以殃。未有种稻而得麦。施祸而获福者也。  问曰。人之处世。莫不好富贵而恶贫贱。乐欢逸而惮劳倦。黄帝养性以五肴为上。孔子食不厌精鲙不厌细。今沙门被赤布。日一食闭六情自毕于世。若兹何聊之有。牟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老子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圣人为腹不为目。此言岂虚哉。  柳下惠不以三公之位易其介。段干木不以其身易魏文之富。许由巢父栖木而居。  自谓安于帝宇。夷齐饿于首阳。自谓饱于文武。盖各得其志而已。何不聊之有乎。
  问曰。若佛经深妙靡丽。子胡不谈之于朝廷。论之于君父。修之于闺门。接之于朋友。何复学经传读诸子乎。牟子曰。子未达其源而问其流也。夫陈俎豆于垒门。建旌旗于朝堂。衣狐裘以当蕤宾。被絺绤以御黄钟。非不丽也。乖其处非其时也。故持孔子之术入商鞅之门。赍孟轲之说诣苏张之庭。功无分寸过有丈尺矣。老子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而大笑之。吾惧大笑。故不为谈也。渴不必待江河而饮。井泉之水何所不饱。是以复治经传耳。
  问曰。老子云。智者不言。言者不智。又曰。大辩若讷大巧若拙。君子耻其言过行。设沙门有至道。奚不坐而行之。何复谈是非论曲直乎。仆以为此德行之贱也。牟子曰。来春当大饥今秋不食。黄钟应寒蕤宾重裘。备预虽早不免于愚。老子所云。谓得道者耳。未得道者何知之有乎。大道一言而天下悦。岂非大辨。老子不云何。功遂身退。天之道也。身既退矣。又何言哉。今之沙门未及得道。何得不言。老氏亦犹言也。如其无言五千何述焉。若知而不言可也。既不能知。又不能言愚人也。故能言不能行。国之师也。能行不能言。国之用也。能行能言。
  国之宝也。三品各有所施。何德之贱乎。唯不能言。又不能行。是贱也。
  问曰。如子之言。徒当学辨达修言论。岂复治情性履道德乎。牟子曰。何难悟之甚乎。夫言语谈论各有时也。蘧瑗曰。国有道则直。国无道则卷而怀之。宁武子曰。国有道则智。国无道则愚。孔子曰。可与言而不与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言失言。故智愚自有时。谈论各有意。何为当言论而不行哉。
  问曰。云佛道至尊至快无为淡泊。世人学士多讥毁之。云其辞说廓落难用虚无难信何也。牟子曰。至味不合于众口。大音不比于众耳。作咸池设大童发箫韶咏九成。莫之和也。张郑卫之弦。歌时俗之音。必不期而柎手也。故宋玉云。客歌于郢为下俚之曲。和者千人。引商激角。众莫之应。此皆悦邪声不晓于大度者也。韩非以管窥之见而谤尧舜。接舆以毛厘之分而刺仲尼。皆耽小而忽大者也。
  夫闻清商而谓之角。非弹弦之过。听者之不聪矣。见和璧而名之石。非璧之贱也。视者之不明矣。神蛇能断而复续。不能使人不断也。灵龟发梦于宋元。不能免豫且之网。大道无为非俗所见。不为誉者贵。不为毁者贱。用不用自天也。行不行乃时也。信不信其命也问曰。吾子以经传理佛之说。其辞富而义显。其文炽而说美。得无非真诚是子之辩也。牟子曰。吾非辩也。见博故不惑耳。问曰。见博其有术乎。牟子曰。
  由佛经也。吾未解佛经之时。惑甚于子。虽诵五经适以为华未成实矣。吾既睹佛经之说。览老子之要。守恬淡之性。观无为之行。还视世事犹临天井而窥溪谷。
  登嵩岱而见丘垤矣。五经则五味。佛道则五谷矣。吾自闻道以来。如开云见白日。炬火入冥室焉。  问曰。子以经传之辞华丽之说。褒赞佛行称誉其德。高者陵青云。广者踰地圻。得无踰其本过其实乎。而仆讥刺颇得疹中而其病也。牟子曰。吁吾之所褒。
  犹以尘埃附嵩岱。收朝露投江海。子之所谤。犹握瓢觚欲减江海。操耕耒欲损昆仑。侧一拳以翳日光。举土块以塞河冲。吾所褒不能使佛高。子之毁不能令其下也。
  论曰。牟子理惑三十有七篇。梁僧佑律师载之宏明集。可谓所从来远矣。观其崇德辨惑闲邪御侮。发挥大教之耿光。盖闳览博物之君子也。当是时。吾佛法源滥觞之初。凡西域沙门至中国者。由腾兰而下不过十人。所新出经三百余卷。
  俱小乘教。若微妙大乘诸经。皆所未至。牟子乃能玄鉴颖悟契佛心宗。得法味若是之深。比夫汉末祢衡陈元龙孔北海诸公。虚负奇资终于不闻道。不过为一俗士而死矣。然则牟子贤矣哉。惜其书不能备载。聊取二十篇辅成通论。大抵世之惑也者。虽世尊在世。尚莫能无。矧今去圣逾二千载。欲天下之廓廓皆正信。其可得哉。虽然是书正不可不以垂世也。
  (十一)汉书西域传。史官范晔论曰。西域风士之载前史未闻也。张骞怀致远之略。班超奋封侯之志。终能立功西遐羁服外域。自兵威之所肃服。财赂之所怀诱。莫不献方奇纳爱质。露顶肘行东向而朝天子。故设戊巳之官分任其事。建都护之帅总领其权。其后甘英乃抵条支。而历安息临海以望大秦。拒五门阳关四万余里。靡不周尽焉。若其境俗性习之优薄。产载物类之区品。川河障岭之基源。气节凉暑之通隔。梯山栈谷绳行沙渡之道。身热首痛风灾鬼难之域。莫不备写情形审求根实。至于佛道神化。兴自身毒。而二汉方志莫有称焉。张骞但着地多暑湿乘象而战域。班超虽列其奉浮图不杀伐。而精文善法导达之功。靡所传述。予闻之说也。其国则殷乎中土。玉烛和气灵圣之所降集。贤懿之所挺生。神迹诡异则理绝人区。感验明显则事出天外。而骞超无闻者。岂非道秘往运数开叔叶乎。不然何诬异之甚也。汉自楚王英始盛斋戒之祀。桓帝又修华盖之饰。将微义未译而但神明之耶。详其清心释累之训。空有兼遣之宗。道书之流也。且好仁恶杀蠲救崇善。所以贤达君子多爱其法焉。然好大不经奇谲无已。虽邹衍谈夭之辩。庄周蜗角之论。尚未足以概其万一。又精灵起灭因报相寻。若晓而昧者。故通人多惑焉。盖导俗无方适物异会。取诸同归措夫疑说。则大道通矣。晔字蔚宗。生晋末仕于宋。凡史籍议论释氏。自晔而始。
  (十二)袁宏汉纪曰。永平十一年。浮屠者佛也。西域天竺有佛道焉。佛者汉言觉。将觉悟群生也。其教以修善慈心为主。不杀生专务清净。其精者号为沙门汉言息心。盖息意去欲而归于无为也。又以为人死精神不灭。随复受形。生时所行善恶皆有报应。故所贵行善修道。以炼精神不已。以至无为而得为佛也。佛身长一丈六尺。黄金色项中佩日月光。变化无方无所不入。故能化通万物而大济群生。初明帝梦见金人长大项有日月光。以问群臣。或曰。西方有神。其名曰佛。其形长大。因遣使天竺问其道术。图其形像而还。有经数千万卷。以虚无为宗。包罗精粗无所不统。善为宏阔远大之言。所求在一体之内。所明在视听之外。世俗之人。或以为虚诞。然归于玄微。深远难得而测。故王公大人观死生报应之际。莫不矍然而自失焉。本朝东坡居士曰。此殆中国始知有佛时语也。虽浅近大略具足矣。野人得鹿。正尔煮食之耳。其后卖与市人。遂入公庖中馔之百方。然鹿之所以美。未有丝毫加于煮食时也。袁宏汉纪。论佛世罕见全篇。东坡大全集所载。袁宏论佛说。乃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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