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这样的话,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发现你!”
姜婉自然知道这是保护色的原理,也就重重地冲着萧睿暄点了点头。
萧睿暄在姜婉的额头深深地印上了一吻后,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叫,翻着筋斗地跳了出去。
山下的箭雨果然就跟随着他变换了方向,姜婉双眼噙着泪,手脚并用地往山上爬去。
不一会的功夫,她便听到有人在低声唤她“夫人”,她抬头看去,只见之前跟着他们一起上山的人都躲在了一个山洞中,并且由兰依把守着山洞口。
此刻的姜婉一见到兰依就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而兰依则是快速地将她也拉进了山洞。
“怎么办?世子爷还一个人在外面!”这一刻的姜婉真是恨自己的无用,一抬手,就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夫人!万万不可!”兰依却一把抓住了姜婉的手腕劝阻道,“世子爷和我们都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请夫人不用担心。”
说完,她就拉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穿在衣襟之下的软甲。
“一切都在世子爷的掌控中,请夫人耐心等候。”兰依就安抚着姜婉道。
摸着兰依身上的那件软甲,姜婉因此而安心不少。
只是她却执意要呆在兰依的身边,好随时观察洞外的情况。
洞外的箭雨依旧“嗖嗖”地下着,一片风声鹤唳。
而姜婉的心情也跟着那些箭雨此起而彼伏。
她双手合十地跪坐在洞内,开始在心里默默地乞求着满天的神佛,一定要保佑萧睿暄的平安。
而其他人见了她的样子,也跟着祈祷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山洞外却突然响起了一声爆竹声,惊得姜婉睁开了眼睛。
而兰依则是有些兴奋地站了起来,看着山洞外激动地喊道:“世子爷发出反击信号了!”
姜婉之前还有些不明白兰依的意思,却发现刚才还好似空无一人的骊山之上,却突然冒出了许多蒙面的白衣人,站得漫山遍野都是。
“他们……都是从哪冒出来的?”姜婉看着眼前的一切,就有些瞠口结舌。
兰依却是与有荣焉地解释道:“他们都是我们无影堂的人,一早就奉世子之命躲藏在这,只等世子爷一声令下,就将那些进入到我们埋伏圈的人统统都抓起来。”
听了兰依的这番解释,姜婉也就将头探出了洞口去,果然见到这群突然冒出来的人,将一群手持弓箭的人团团围在了半山腰。
而萧睿暄则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离山洞不远的岩石上下令:“将他们都给我抓起来,还有骊山方圆十里的地盘都给我搜,一定要将幕后的同党给我抓起来!”
“是!”那群白衣人齐声应喝道,震得满山谷都是荡气回肠。
见危机已经解除,萧睿暄也就跳到了姜婉的面前,像邀功似地说道:“怎么样,我说了是有惊无险吧!”
之前一直在担惊受怕的姜婉也就握了粉拳砸了过去,满心委屈地喊道:“你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很担心么?”
她砸拳的力度并不大,可萧睿暄却很是夸张地叫嚷了一声,姜婉一开始还以为是萧睿暄同自己玩闹,结果却发现他的衣衫之上渐渐有了鲜血洇了出来。
姜婉那刚松懈下来的心,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又受伤了么?”姜婉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上前就想去撕扯萧睿暄的衣裳。
“只是受了些小伤而已。”萧睿暄故作轻松地笑道,“你现在撕开我的衣裳也无法给我包扎,我们不如快点返回山庄才是正理。”
之前脑子里还有些乱哄哄的姜婉一下子就变得清明了起来,她也就赶起山洞里的人来:“快,快,快,咱们赶紧回去!”
萧令仪和萧令德以前只是听闻萧睿暄上战场杀敌的故事就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今日亲眼见到父亲的英明神武,更是崇拜得一塌糊涂!
“爹,爹,你刚才那招叫做什么?”已经化身为小迷弟的萧令德更是缠住了萧睿暄,“你能不能也教教我?”
姜婉也就好不留情地将萧令德从萧睿暄的身边提溜开来,并且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没瞧见你爹已经负伤了吗?”
萧令德就像犯了错误一样地低下了头。
萧睿暄也就宠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笑道:“等你再大点,爹爹再教你!”
萧令德一听,两只眼睛里就放出了光来。
在一旁的萧令仪听了,也不甘示弱地喊道:“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学。”
胡金斗瞧着也怯怯地问道:“我能不能也跟着一起学?”
“学,都学!”萧睿暄也就笑嘻嘻地应承着,然后带着姜婉他们下了山。
而在山下的山庄里,程子修早已负手立在了山庄门外,在看到了萧睿暄后,也就冷冷地道:“听闻你又受伤了?”
姜婉却是诧异程子修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却听得萧睿暄笑道:“都说了,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子修提着去上药了,而范氏则是笑盈盈地从山庄内出来,看着姜婉笑道:“总算是平安回来了,我们可等你们等了有好一阵了。”
第614章 原来
劫后余生的姜婉在范氏之后变得激动了起来:“范妹妹,你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们都来了有半个月了,”范氏掩着嘴笑道,“若不是之前世子爷就有过交代,我昨日便要去见你的。”
姜婉就越听越糊涂。
她昨日到这山庄时,四处都是冷冷清清的,除了几个守着这宅子的仆妇,就不见有其他的人。
范氏只是笑,领着姜婉就往山庄里走去。
和昨日姜婉住进来时不同,整个山庄里都是热热闹闹的,仆妇们喜气洋洋地窜来走去,原来光秃秃的屋檐之下,也都挂上了大红的灯笼,窗户上都贴上了新剪的窗花,四处都透着浓浓的年味。
“这是怎么回事?”姜婉看着这满屋子变戏法似的多出的人儿,忍不住问。
“你竟然都不知道?”范氏也是瞧着姜婉惊道,“早些时候,世子爷找了我们,说每年过年都是窝在府中着实没趣,不如一起出来游玩一番。”
“程子修自是无所谓,他是在哪都呆得住的人,”范氏也就继续同姜婉说道,“但世子爷说,在那之前,他还有件大事要办,不能过分的铺张,也就让我们准备过来的事宜。”
“而且为了不影响世子爷的大事,他让我们不动声色地提早了半个月过来。”范氏就有些不满地同姜婉抱怨道,“来了就来了,还不得声张,让我们一行人全部都窝在后院不准出来。”
听得范氏这么一说,姜婉才回想起来昨日她确实好像是歇在了这山庄的外院,亏得萧睿暄还哄她说这山庄没有什么前院后院之分,全是那种独立小院。
搞了半天,是他在这里面藏了乾坤。
“听说你们今天在山上还挺惊险的?”范氏看着衣衫有些凌乱的姜婉关心道,“你没有伤到吧?”
回想着在山上的那一幕,姜婉还心有余悸,她摇了摇头笑道:“我没事。”
“你还真是大胆,若是换成我,这会子估计腿脚都是软的,”范氏就感叹道,“好在你和孩子们都平安回来了。”
听着范氏这么一说,姜婉才突然意识到自从下车后,她便没有看到仪姐儿他们,不免就跟着紧张了一把。
“他们早就被各自的奶娘带了下去了。”范氏瞧着姜婉笑道,“刚才还说你大胆来着,没想到也是装出来的镇定。”
“谁遇到这种事能淡定?”姜婉也不怕范氏笑话,而是实话实说道。
“那你去我那,”范氏抿嘴一笑,“我让厨房里煲着安神汤呢,你和孩子们都用上一碗。我们之前还担心着对方不上钩呢,毕竟明儿个就是新年了,没想还真如世子爷所料,将他们这些歹人一网打尽了。”
听着范氏的絮叨,姜婉却觉得有些汗颜,心里对萧睿暄也多了两分抱怨。
连范氏都知道的事,怎么就单单瞒住了她?
难不成在萧睿暄的心里,自己还不如范氏可靠么?
姜婉在这边怨着,半袒着上身的萧睿暄却在那边打着喷嚏。
他也就催促着程子修动作快一点:“你看,我都要着凉了。”
“你能着凉?”程子修却是一脸的不信。
随后他执起一把小刀同萧睿暄说道:“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你快着点,姜婉还等着我回去一同用膳呢。”萧睿暄却是咬着牙道,他袒露的左手臂上此刻正有个黑窟窿洞的血洞正流着血。
刚才在山上,他为了引开那些弓箭手的主意而跳了出去,却不幸被射中了手臂,为了不让姜婉担心,他直接削断了箭柄,一路咬着牙回来了。
程子修微皱起眉,拿起小刀就往萧睿暄手臂上的血窟窿切去。
“嘶!”萧睿暄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都说给你用点麻沸散,是你不同意的。”程子修见萧睿暄的样子,不屑地说道。
“不行,用了麻沸散肯定就瞒不过姜婉了。”萧睿暄咬着牙,抽着冷气地说道,“你倒是快点啊。”
之前程子修下手还有些小心翼翼,听得萧睿暄如此一说,也就管不得那么许多,直接切开了他手臂上的肉,将没入皮下的一截铁箭头给挖了出来。
此刻萧睿暄已是疼得满头大汗,但他还是不忘跟程子修要了那支铁箭头仔细观察了起来。
“可看出了什么蹊跷?”程子修一边帮萧睿暄处理着伤口,一边问道。
萧睿暄单手盘弄着那支铁箭头,果然在其上发现了他想要找的标识。
“这是镇国公府惯用的图案,有了这个,我倒要看看那佟氏和萧睿曦还有什么话可讲。”说着,他嘴角带着轻笑地将铁箭头往程子修身前的案几上一放。
原来,他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接到了探子的线报,在他将晋王妃佟碧玉和萧睿曦软禁后,佟碧玉就偷偷地联系上了远在京城的镇国公佟维,希望他能派人来营救自己。
他们一来一回的通了两个月的书信,最后还是镇国公佟维决定派人来暗杀萧睿暄,然后再将萧睿曦拱上晋亲王的位置。
只可惜,他们的书信却早早地被萧睿暄的人给截留了下来,并将镇国公的计划全盘告知了萧睿暄。
然而,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虽然整个王府可以加强守备,对进出银州城的人进行严格的盘查,但也怕百密一疏。
萧睿暄索性就决定了主动出击,以自己为饵,将镇国公府派来的这些杀手一网打尽。
于是他才会在府中大张旗鼓地准备着出行的事宜,并且当石夫人很是委婉的跟姜婉提及城里不怎么太平时,也只是一笑了之。
他就是要藏在府里的那些眼线去告知镇国公府派来的杀手,然后将他们引入到自己的圈套里。
为了给对方制造“可趁之机”,他甚至不惜冒着危险赶夜路,将一家人的安危都置于敌人的眼皮子底下。
没想敌人没引来,却引来了狼群!
而当时与恶狼鏖战的萧睿暄也一直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将他预先准备好的援兵搬来?
幸好他当时咬着牙挺了过来,才没有将他之前布下的局暴露出来。
第615章 审问
待程子修处理好萧睿暄手臂上的伤口后,萧睿暄也就提议去审一审今日抓到的那群人。
等了他一天,早就是饥肠辘辘的程子修也就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刚才到底是谁说要回去陪姜婉吃饭的?
但他同样很好奇,那些敢来攻击萧睿暄的人到底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于是程子修只在萧睿暄的身后翻了个白眼,然后快步地赶上了去。
今日抓到的人全被关在山庄里的一个偏僻小院里,并被萧睿暄派了重兵把守。
即便是萧睿暄入内,也是严格查对了令牌,对了口令后,才肯进入。
跟着萧睿暄身后的程子修不免奇道:“不用这么森严吧?”
萧睿暄也就回看了他一眼,表情颇有些不屑地说道:“这天下掌握了易容术的可不止我们一家,小心些总是没有错的。”
程子修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上呈现出了一个认输的表情。
萧睿暄也没有心思同他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也就往小院的正屋走去,屋里苏屠平同段鸣风一起正捏着在一个嫌犯的下颌,并在他的嘴里倒腾着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段鸣风就从那人的嘴里掏出了一只毒囊,而那人的身旁的椅子上则歪坐着另外一个嫌犯,只是从他口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