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最适合给战灵用,不过,武者也能用,只是利用效率太低了,九成都会浪费。
掂量半天,王策揣测,这几百斤的灵石大约能令他突破一两境。灵石是不规则晶体,所以只能用重量单位,虽然感觉动辄几斤几斤的,似乎很豪阔。
灵石的产量或许不低,问题是,这世界的武者遍地都是,平均下来真的很少。这造成市面上,灵石的价格一直是一两一两,单位是黄金。
像是一些宝物,也会有提高修为的效果,这类宝物在市面上基本属于传说级的。或许,这是因为王策目前所在的环境太封闭,也因为他修为不高,所以涉猎不多,见识不多。
不过,王策就是拿膝盖也想得到,那些有助修为的宝物资源,怕是多数都集中在宗派,世家以及权贵手上。
看着坑里,王策忽然又伸手下去,抖下泥土,取来两只瓶子,分别写着“龙虎丹”,“软玉丹”。
王策听过,一种是给化穴、通脉,冲丹三境服的,一种是给释息、毫光、气芒三境服的。都是有助修为,加快修为的好东西。
把瓶子塞入怀,王策假假的摸摸不存在的胡子:“大叔,你这么搞法,好象在撵着我修炼似的,我压力很大啊。”
看看这几百斤的灵石,又看看两瓶丹药,王策若有所思。老顾同志似乎不缺钱啊!
老顾,你个受谴责的资本家啊!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生死信
盘膝修炼半晌,王策徐徐睁眼,啧啧道:“太浪费了!”
把这块大约半两的灵石,吸得精光,变成了一半的石头。王策信手一扔,取了一枚龙虎丹吞服,然后在体内炼化药力,不多时,就已感到全身发热,真气运转把一丝丝药力拽入丹田!
药力充满霸道的放纵,为王策清除一身百穴的杂质,并试图疏通经脉。王策甚至感觉大穴和经脉有些火辣辣的!
龙虎丹药效甚猛,正合化穴这三境之用。
又过了半时辰,王策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好厉害的丹药,好霸道的药力!”
趁夜悄然溜达回屋,王策往王断的屋子看了一眼,无声的抽笑一下。在油灯下,取出书信再看一遍,就顺势烧成灰烬。
顾叔的留书,交代了两件事。第一,若然王策有解决不了的大麻烦,可以在某处留下一个讯号。
“我看,你老顾就给我留了一个天大的麻烦。”王策看着第二天,一脸憋气状,恨不得死去活来的。
第二件事是这个:“少则三年,多则五年,不论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成为两衙的指挥同知。”
“如果做不到呢?”王策郁郁:“死好象是不太刺激,上次我怎么死的?管他呢,反正我现在活得很有滋味。”
谁能教我,如何才能在三五年里坐上从三品指挥同知的宝座?抱解世铣和谈季如的大毛腿?
王策觉得,还不如去抱下一任皇帝的毛大腿。哦了,还要设法在三五年里干掉现任皇帝。据说现任皇帝身体不太好,也许不必干掉。
如果做不到呢?顾叔似乎预料了他有此一问:
“如果做不到,你就会死!三五年内,如果你成不了指挥同知,会有一种我也阻止不了的力量杀了你。”
……
……
关于神秘高手。两衙一并陷入一个查无可查的僵局。
从北衙设法查出段其真首级下落,并且将其带回来,对这桩事纵是再上心,一时也是无可奈何了。
查出神秘高手曾与半帝王魂一战,并且,在其后,也就是大约一个多月前,神秘高手曾前来京城,试图营救泄密供奉。
结果,两衙仓促之下,差一点就被神秘高手。好在,两衙联袂一并重创神秘高手,自此,就再也查无可查了,仿佛这号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泄密供奉,名为白清江,乃是北冥宗的弟子。令人惊讶的是,经过南衙千锤百炼的酷刑后,此人竟然死死的咬住口,什么都没有交代出来。
以南衙那些令无数高手低头的酷刑,这实在是一个重大挫折。
从身试无数酷刑而不死,谈季如就下令囚禁而不杀,更是亲临南衙监狱,探视这名仿佛抱着一种信仰的家伙。
“白供奉,我已下令知会你们北冥宗。”谈季如淡笑:“你们这一些宗派弟子,素来最忠诚宗派,想来你也不愿看见北冥宗出事!”
一身经过酷刑,多处流脓的白清江居然在笑:“你们不敢,两衙不敢,北唐也不敢!你们动北冥宗,本宗师祖必会亲自拜访陛下!”
“谈大人,不必牵连我北冥宗,此事乃是我个人所为。莫要忘了,我们宗派只是臣服,不等于怕了你们。闹大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谈季如并不为之所动:“当真不说?只要你交代那人身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保你,也保那名神秘高手无事。”
白清江盘膝坐着,玄钢锁链打穿其琵琶骨,显得狰狞。他一口叹道:“谈大人,你又何必,你知我知,甚至大小官员都知。谈大人你素来是翻脸如翻脸,最是现实残酷不过。”
谈季如沉吟半时,来回几步,忽然道:“我一直很奇怪,以我南衙的本事,实在不该什么都查不出。这个人就好象从来不存在,也许是真的。”
脚步一顿,谈季如眼有一抹笑意:“那人身怀秘术战灵,是易容秘术!”
白清江神色不变,奈何眼底一丝惊骇被捕捉。
谈季如转身,淡然:“不必你说,我已知晓。我一直以为,那神秘高手有武尊修为,否则,如何从半帝王魂手下逃得一命。看来,我想差了。”
“不是他够强,是半帝王魂破例饶了他一命。”
“若我未料错,他多半只是真罡高手。”谈季如的步伐在门口一顿,面含微笑:“知道我为何让你活着吗?”
“他会来救你,而我,会抓住他。”
哐!玄钢铁闸,轰然一声关闭。里边传来狂暴怒吼:“谈季如,你敢!”
……
……
谈季如绽出一丝诡笑,向身后的指挥参赞交代:“不必再拷问,他什么都不知晓。”
这名指挥参赞蒋百书心里发寒不已,整个南衙拷打了两个月,什么都没得到。谈季如一来,说了两句,就什么都知道了。
谈季如略微沉吟:“知会北衙,此案已无追查必要,我南衙退出此案,不陪他们玩了。”
“查?查得到什么?查到,又如何!”
大步走出监狱,谈季如的声音远远飘入蒋百书的耳中:“本官也做了近二十年的指挥使,再做几件事,也该让出位置了。”
“不然,再眷恋下去,那就……”
蒋百书忽然不敢再听不敢再想,被一种无比的恐惧淹没!
……
……
数日后,暴雨倾洒人间,好大的倾盆暴雨,以至官道上人迹罕见,乃下午时分,就已是黑压压的,快要看不见路了。
轰隆隆的声音一边从天上穿透。
一支商队狼狈的在雨中,策马紧赶慢赶,奈何马车陷在一个泥泞的坑中,暂时拖慢了行程。
车队之主大声喊叫,才能在雷声中传入其他人耳里,其他人不得不冒着暴雨,一起发力将车子从泥泞中弄出来。
车主一边大喊,一边倒也是颇有一些良心,吩咐着设法烧了一些姜汤给大家,一边安抚,一边怨气十足的大骂这一场突然的暴雨,大骂贪腐的官府把路给修成这般泥泞。
老实说,官府在这一件事,肯定是比较冤的。这等沙石土路,经年有无数车队来往,路面已是保持得不错了。若非如此暴雨,也不会如此难行。
从官道一端,马蹄声轰鸣如雷动,十余骑人人身着蓑衣,策马从官道一端奔驰过来。
一旦来近了,这一些车队的人,顿时认出这十余骑蓑衣下的暗红南衙制服,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向怨气冲天碎碎念的车主焦急使眼色。
车主有感觉,一回首,竟是一个哆嗦吓得掉进泥泞中,狼狈的滚在里边,竟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流失了。
这一回是完了,竟然碰到南衙的人了!
为首的骑士徐徐上前,撩起斗笠,露出一张少年的嫩脸以及胸前的品级图案。是百户,竟然是百户,这名车主绝望了。
少年百户一言不发,徐徐扫视,忽然流露一个令人宽心的笑:“不碍事,有时候闲得无聊,我也会骂内阁打发无聊。有事没事骂两句,有益身心健康。”
一众少年努力做严肃状,却还是忍不住窃笑。
王策抬抬手:“阿四,带几个人帮他们过了这段路。”
车主懵懵懂懂,一直等到他的车队被送到比较平坦的路上。车主才是苏醒,有种从鬼界逃得一命的错觉,剩下的全转成了感激!
那位少年百户,真是好人啊,我祝福他一辈子都是好人!
如果少年百户听到这心声,多半会回来还他一句,你才是好人,你们全家都是好人。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爱吃豆子的关豆子
少年百户正是王策,以及他率领的少年们。若然加上王大年,那就正好是十八铁骑。
“大人,前边有一处庙宇,正好休息。”两名探路的少年赶回来。
王策得感谢王大年,这位副手的全面,果然是真的。王大年几乎在一半的部门都干过,甚至还在南武军混过半年。
这一路赶来,王大年实实在在的以老手身份,教了王策和少年郎许多事。像这种常见的探路,若不是他提及,王策还真想不到。
这就是经验的价值。
庙宇是供奉神灵的地方,乃是民间自发形成的习俗,王策倒是可以肯定,这世上肯定没有神仙。如果把武道练到极高境界,那倒与神仙没有太大分别了。
“又是武神,怎么就没有多一些的新意了。”王策笑了,示意大家烧火暖暖身子。
武神,一样是民间自发供奉的,跟供奉圣贤是一个道理。读书,练武,这是两种最快最容易也是最奏效的,提高身份地位的方法。于是,武神和圣贤,就成了最常见的神灵。
突兀的声音充满好奇:“什么神才叫有新意?”
哗啦啦的一阵兵器出鞘声,王策示意敏感的少年们放下兵器,笑道:“譬如,游戏之神,我看就不错。人除了吃饭睡觉找个老婆,大多时候很没趣,有个游戏之神,会有一些乐趣吧。”
那名在角落里,不知往嘴里塞了什么,咬得嘎嘣嘎嘣响的灰衣青年击掌大赞:“有意思,游戏之神,必定没人想到过。”
“是高手。”诸海棠凑过来低道。
“你也不错呢。”灰衣青年一边吞着什么,一边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厉害。嗯,要不要来一点?”
这只有点脏的爪子上,是一把炒熟的三四种豆子。
“我姓关,我喜欢吃豆子,所以,别人都叫我关豆子。”关豆子抓抓乱糟糟的头发:“想不起是谁这么叫的了。我不喜欢南衙,他们抓人很有一套。”
关豆子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怒目,坐在烧起来的火堆旁:“你们看,这不怪我,很多武者都不太喜欢来北唐,就因为南衙太厉害了。不过,我觉得你不错。”
王策兴高采烈,像是找到了共同话题:“是呀是呀,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我的人品一直都是杠杠的。”
诸海棠等人面面相觑,看着这两号自来熟的家伙,很快就好象三生知己一样勾肩搭背。
王策和关豆子是聊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关豆子就吹嘘他去过哪里,看过什么,王策眉开眼笑:“说说,你继续,去过西洲吗?去过剑神山没?”
关豆子顿时脸色一灰:“剑神山的都是疯子,比大学宫还离谱。”
……
……
剑神山是剑客心目中的圣地,大学宫是文人心目中的圣地。王策久仰大名,从南衙档案来看,大学宫还好,剑神山的人简直就像狂信徒。
剑神山的人素来认定一件事,剑乃是兵中王者,光这就不知惹怒过多少人。剑尊剑帝之号,就是剑神山不服之下自创出来的尊号。
惹人嫌是一件很拉仇恨的事,关键是一般人惹不起剑神山和大学宫。这两地一个号称集天下剑客之地,一个号称集天下文人之地,那端的是高手如云。
哪怕是武帝,也不乐意去招惹,那是正儿八经的伤不起。
想起自己和北镇人灭掉过剑神山的人,王策就隐隐心里发毛,还是要向组织靠拢啊。
关豆子似乎真的去过不少地方,一处处的描述,少年们也聆听得颇有滋味。王策暗暗同情这些从小耳目一直被封闭在北唐,甚至两衙的少年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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