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小茶哽咽着低下头。“是小茶没有照顾好您。”
该死的，两个舅舅实在可恶，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他们。
☆、330。第330章 无耻
330。第330章 无耻
“唉……”小茶无声地叹息着。
有些事，并不是她想可以了，还事顺其自然吧，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帮外祖母开个方子，治好外祖母的病。
小茶扬声唤道：“白芍。”
白芍从门外应声进来：“奴婢在！”
“你去马车拿纸笔来。”
“是。”白芍转身出去，很快从马车拿来了笔墨纸砚。
小茶提笔，写了一张治病的方子，又写了一张调理身体的方子，一并交到白芍手：“拿着方子去仁和堂各抓三副药回来，先熬一副药给外祖母吃了。”
“好的，奴婢现在去。”白芍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了。
龙葵和白芍这两个丫鬟因是暗卫出身，身手不凡，打架一流，但服侍人的本事却有待加强，至今仍在摸索。
当然，小茶也不习惯别人的服侍，所以不管是主还是仆，双方都在慢慢摸索，也在慢慢习惯，培养彼此的默契度。
经过龚嬷嬷一段时间的精心调/教，龙葵和白芍进步很大，很多时候已能看懂小茶的眼色行事。
龙葵性格沉稳大气，做事喜欢大开大合，却容易在一些细节处有纰漏。
白芍不同了，为人细心体贴、观察入微，最容易静下心来做事，很少出现错误
她们二人性格互补，配合起来也算是相得益彰。
等白芍离开后，小茶的外祖母立即眼神灼灼地望着她：“小茶呀，她在你面前说啥了？奴婢？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是你买回来的？你啥时候这么有钱了？”
小茶心咯噔一下，有了一丝警觉，随即装作无奈地苦笑道：“外祖母，我哪里有钱了呀，这些人都是师傅帮我们配的，买人的钱可不是我们出的。”虽说这话不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
其实不管是人还是钱，都不是师傅莫神医出的，而是白珝那家伙出的。
只不过白珝的身份太过敏感，不宜暴露出来，所以小茶便借师傅的名头一用。
这么好用的借口，不用白不用。
外祖母狐疑地看了小茶半晌，浑浊的眸子尽是不满：“真是你师傅送的？小茶呀，如果你有钱了，帮帮你舅舅他们吧，他们也不容易呀……”
说到最后，她干脆“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把一片慈母之心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惜，小茶不但对此无动于衷，甚至在心头升起一股淡淡的火气。
他们不容易，难道我们容易啦？
小茶内心在咆哮，同时也明白了，在外祖母心，无论她和小叶子做了什么，都没有两个舅舅来得重要。
外祖母只会永远站在两个儿子的立场，替他们考虑，难怪当初她带着小叶子求门时，外祖母一句话都不肯说，事后更是问都不问一声。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再为外祖母操那份心了。
反正做得多好、多孝顺都没用，还不如把舅舅家所有人全部接走，供他们吃，供他们喝，来得能令外祖母满意。
等他们心情好了，或许会不痛不痒的夸那么一两句；如果心情不好，直接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一准能把小茶骂得狗血淋头。
小茶可没有那么傻，请一堆祖宗回去伺候。
“外祖母，我……真的没有办法……”小茶软软地笑着，话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外祖母仿佛没听懂小茶的拒绝，不依不饶地拉住她的手，说：“小茶呀，不如你去求求你的师傅，让他帮帮你舅舅他们吧？反正他那么有钱，帮他们也不过是吃饭的时候多添几双筷子几个碗嘛……”
这话说得……够无耻！
小茶顿时觉得大开了眼界，然后是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尼玛，这得多厚的脸皮，多强大的内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幻听了吧？是吧？是吧？是吧？
张口结舌了良久，小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外祖母……”
“行了，我当你同意了。”外祖母自说自话倒是说得挺欢。
小茶的好耐心终于用完了，拉下脸，沉声道：“外祖母，收不收留舅舅他们，我说了可不算，得师傅点头才行。”
“哎呀，你师傅那么疼你，还给你配了使唤的丫鬟，不过是多养几个人的事，哪有那么难的？”
再一次的，小茶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外祖母那厚颜无耻的程度，堪称打破小茶三世人生的历史之最！
两位舅舅两家八口人的脸皮加起来，还不如外祖母一个人来得厚呀！
小茶才知道，一次见面时外祖母的那一点好，全部是她的错觉！错觉！现在的样子才是本色出演呀！
“外祖母……”这一刻，小茶心底里的最后一丝温情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无情，语气也带了疏离。“其实也不是不行，我倒还有一个办法……”
“是什么办法？好孩子，你快说说看。”外祖母迫不及待的用力捏紧了双手，让小茶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小茶不露痕迹地抽回手，似笑非笑地望着外祖母：“不如，让舅舅他们签下卖身契吧，这样我师傅没有理由拒绝我了，而且看在的面子，我师傅肯定不会为难他们的。”
说完，她还用一副“你看我多聪明，快夸我”的表情，期待的望着炕的外祖母。
“什么？”外祖母一听，蓦然脸色大变，狠狠甩开小茶的手。“你——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我们家好好的良民，怎么能去当贱籍？”
“外祖母，我这样怎么了呀，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了吗？”小茶委屈的看着外祖母，泫然欲泣。
外祖母的语气陡然变得生硬：“你不是他徒弟吗？难道说一句话都不行？”
小茶心冷笑，说一句话当然行，却不代表她会帮这一家子人说，
一直不出声的小叶子突然道：“外祖母，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舅舅家已经穷得吃不起饭，所以才要到莫伯伯家里蹭吃蹭喝，对吗？”
她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懵懵懂懂的左看右看，完全无视了外祖母猝然黑沉的脸。
小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却换来外祖母带着刀子的眼神。
☆、331。第331章 疑惑
331。第331章 疑惑
面对外祖母的黑脸及眼刀子，小茶和小叶子表示不痛不痒，一点感觉也没有。
“哼，知道你们两个靠不住，跟你们那个贱……”外祖母愤恨的低咒着，却在差点说出某个字眼时，猛然住了嘴。
小茶表面没什么反应，只是怪的看了外祖母一眼，问道：“外祖母，您说什么呢？”
实际，小茶心不是不疑惑的。
她总觉得外祖母刚才那句话有问题，可惜没能听清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外祖母不耐烦地把小茶姐妹俩赶出去：“行了，行了，我累了，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那您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您了。”小茶也不想再在这里面对这样的外祖母，正好坡下驴，带着小叶子离开了。
一出去，被守在门口的大舅舅路威武看到了。
“小茶，你来了，是不是带我们去找孙县令呀？”路威武搓着双手走到小茶面前，脸珊挂着期许谄媚的笑容。
小茶和小叶子向路威武行了一个晚辈礼之后，才摇了摇头，道：“我今日只是过来看看表哥的。”至于去找孙县令神马的，不好意思，不可能！
路威武一听，直接把脸拉了下来：“你这人怎么这么无情呢，明知道你表哥有难都不肯帮忙，真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小茶也不急着反驳，只要她不点头，以后这些话肯定少不了，她哪里在意得过来了。
路威武见小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她道：“你……你……你这个小野种……”
小茶眉头一挑：“大舅舅，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她语气清冷，自带一股摄人的威仪，令路威武双股战战，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路威武突然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舌头打起结来，再说不出半个字！
见路威武没有说话，小茶没在继续问下去，而是向他福了福身子，在龙葵的带领下，与小叶子一起往路逸诚的书房走去。
路逸诚果然呆在自己的书房里，只不过此时的他一脸憔悴，胡子拉杂，头发凌乱，衣裳皱成了一团，颓废得不行。
看样子这事儿对他打击挺大的，在小茶的记忆，一向注重个人形象的他几乎从未出现过这副模样。
“大表哥……”小茶轻轻地叫了一声。
路逸诚倏地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她：“我说了别来烦我！”当他看清小茶的样子之后，不由得一愣，继而用更加疏离的眼神看着她。“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来看我的笑话？”
次小茶被路威风夫妻二人在山脚下拦住，强行把她带回家里时，虽说来去匆匆，可路逸诚还是通过书房的窗口看清了她的模样，所以他一下子认了出来。
“表哥，外祖母的病还没好彻底，我抓了几幅药，已经叫白芍去熬药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着外祖母，让她按时吃药？”小茶没问他勾搭望门寡的女人，从而被除了功名一事，只是絮絮叨叨的说起外祖母的事来。
路逸诚一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听清了多少，等到小茶说完了，才一指书房的门：“出去！”
“大表哥……”小茶瑟缩地看了路逸诚一眼，脚下却没有动，脸更是不见惧色。
路逸诚猛地站了起来，面容狰狞：“给我滚！滚出去，谁也不准进来！”说到最后，他已经失控得把书桌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
笔、墨、纸、砚、笔架、笔筒、镇纸、宣纸……统统都被扫落在地，砚台的墨汁也跟着洒落，污黑了书房里的一大片地面。
“大表哥，你没事吧？”小茶表面惶恐，内里镇定自若地站在门口处，看到路逸诚扫落东西时，也不见她皱一下眉头。
“我说滚，你听不懂吗？”路逸诚暴躁得再次发起狂来，又想扫落东西了。
可是书桌的东西被扫光了，于是，他又开始打砸书房里的东西。
书桌、椅子、洗笔架、花瓶、博古架……无一幸免！
书房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把路家的人都招过来了。
大舅母冲得最快，第一个进来，看见路逸诚一副癫狂样，顿时急了，泪流满面地前抱住他：“诚儿，诚儿，不要急，家里还在想办法，一定可以想到办法帮你恢复名声的，不着急，啊？”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路逸诚更狂躁了，一把掀开大舅母的手，赤红着双眼，扑向小茶：“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你给我滚！”
“诚儿——”书房响起大舅母那撕心裂肺的声音。
小茶趁着这个机会，躲出了房门，站在门板后面。
“卫小茶，我这里是路家，可不是你们卫家，赶紧的，给我滚！”书房传来路逸诚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有大舅母低声下气哀求他冷静的声音。
“大表哥，你不要这样呀，这里也是我的家呀，我关心你都不行吗？”小茶从门板后面探出小脑袋说道。
“不行，你根本不是路家人，没资格过问我路家的事情！”
“大表哥你胡说，虽说我姓卫，但我身流着一半路家的血呀！”
“放屁，你，还有你，根本不是路家人，你们这两个小野种……”路逸诚冲到了门口，指着小茶和小叶子破口大骂。
不过他很快被大舅母拖进了书房，后面的话已经听不到了，应该是被大舅母捂住了嘴巴。
这是小茶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大表哥，你是什么意思呀？”
她还想再问，大舅舅和小舅舅正好从外面进来，一看那架势不对，急忙把小茶送出去：“小茶呀，今天家里有点事，不留你了……”说完，也不管小茶怎么想，把几个人都推出门外之后，“砰”地关了院门！
“这是怎么回事呀？”小叶子带着田旋和马唐，站在门口目瞪口呆，不明白怎么好好的被人赶了出来。
小茶眸光闪了闪：“我也不知道，先回去吧！”
“也好！”
几个人坐了马车，回到山庄了。
☆、332。第332章 夜探
332。第332章 夜探
这么被赶出路家，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一马车，龙葵坐在小茶身边，默默地拿出茶杯倒茶，又从暗格取出点心，放到小茶的面前……
龙葵的动作轻柔，一举一动都合乎规范，看着与平时没什么不同。
可是，小茶知道，龙葵在生气，而且还是气鼓鼓的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