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惊之余,宁氏扯了一下舒柏安的胳膊,用眼神询问。
“这……这是不是不妥?”
舒伯安则看着跪在地下,被那个没砍着脑袋的人吓得瑟瑟发抖的潘家家丁,看着被扔在地下的潘岛主的脑袋与尸身。他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宁氏的眼底里有轻松,也有快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舒柏安的话使宁氏并不那么明白,她不清楚这与她看到的不妥有何关系。而一旁的师雪容,美眸看着这个无法轻易消化的场景,却被羞涩染红了脸。
良久,赵伏波才被舒钰儿推开,意犹未尽的他还待索取的时候,舒钰儿却已经白了他一眼,娇嗔中伸着手指头在他额角一点
“哎,你还真是个眯瞪二郎,外面的事情还没完结呢,快和我爹一起上墙头,把事情解决了再说罢!”
赵伏波这才想起外面还有着大批的马穆鲁克骑兵,刚刚那一吻使他几乎忘记了这些威胁。放开舒钰儿后,回头吩咐手下。
“把潘老儿的脑袋拿到墙头,我们去了结这件事罢!”
赵伏波领着手下,在舒伯安的相伴下,顺着墙边的梯子上到墙上。这时跪地的潘家家丁,却没有一个敢于动一下。
因为那个胳膊上受了伤,没砍着脑袋的家伙,这时正红着眼睛盯着他们,似乎在等着谁给他送脑袋一样。
墙外到处都是打着火把所马穆鲁克骑兵,虽然由于战马受惊,这时他们已经没骑什么马了。
赵伏波手里拎着潘岛主的脑袋,身边的手下腰上悬挂着一串脑袋。看着门外那些马穆鲁克骑兵,根据了解,赵伏波认得出来,这些多数都任着什么队长之职。
“你们看着,这是潘岛主的脑袋!”
说罢,赵伏波把潘岛主的脑袋抛起来,接着一脚就像是踢足球一样,远远的踢到马穆鲁克组成的人群里。
“还有从现在开始到瑞玉庄的骑兵到达之前,一棵还忠于潘家的马穆鲁克骑兵的脑袋值一个迪尔汗。想要钱一会拿脑袋来换,现在都滚蛋,不要耽搁二爷我的事!”
赵伏波才一说罢,马穆鲁克骑兵中间已经掀起一阵哗然。他们看看自己身边的马穆鲁克骑兵,怎么都觉得对方似乎还在忠诚于潘家呢,而且他们脑袋怎么有些像迪尔汗!
事实再一次证明,人性的恶劣。尤其是这些为了钱而杀人,而当骑兵的马穆鲁克。对于没有了生。殖能力的他们而言,在这个世界上除钱,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呢!
赵伏波的消息刚刚宣布完,他们相互之间的关系,立即就变得紧张起来。一些人挪动了几步,远离了刚刚还是自己弟兄的骑兵。
瞧他那小心的模样,也许他不准备伤害别人,但他肯定不愿意让别人拿他的脑袋去卖钱。
赵伏波不打算再理会这些马穆鲁克骑兵,并等着他们因为金钱产生混乱。只需要混乱一小会,到时有了舒家的马穆鲁克骑兵以及自己的主战骑兵时,也就不必再担心他们。
正在他转身欲走之时,突然墙下的马穆鲁克骑兵当中,出来了两个身上穿着精致甲胄的,有着与众不同风范的马穆鲁克。
与其他马穆鲁克骑兵不同,这两个马穆鲁克骑兵不但身形高大健壮。而且他们也都骑着马,披着大红色的斗篷。手中担着长矛,鞍后挂着弓袋。
来到墙下右首那个不顾墙上,大宋羽林军兵士手中的张开的兰博折叠弓,向将走的赵伏波大声说话。
“二爷慢走,人常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不知二爷可肯给我们弟兄一个方便?好使大家都方便!”
他们刚刚隐在人群后面的黑暗之处,故此赵伏波也没有发现。听到这样的话,赵伏波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去看墙下的两个骑兵。
看到赵伏波对他们的到来有所反应,两人一起向赵伏波抱了下拳,算是行了宋礼。赵伏波看得出来,他们的到来不但使本已经骚动的马穆鲁克骑兵安静下来,甚至他们的到来,也使周围的马穆鲁克骑兵之间,又变得紧密起来。
不过这吓不倒赵伏波,与穆克呆在一起时间长了,对于马穆鲁克骑兵的想法,他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赵伏波向他们供了几下手,算是回了礼。
“方便?这话怎么说,我给了诸位挣得大把银钱的机会,难道还不是方便么?”
这两个骑着马的马穆鲁克骑兵看起来是精通汉话的,刚刚没有说话的那个,这时向赵伏波再度拱了下手,才开口。
“我们二人是这潘家堡寨里的两个千人队长,原本我们有四个,只是一个今天下午被你的人在岸边杀了。另外一个刚刚被你墙上的那结弓手射死。
因此只剩下我们兄弟两个,难不成你却要赶尽杀绝么?”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已经凌厉异常。大有一言不合,就将大打出手的味道。
就冲着他的语气,赵伏波还没有开口,他身边的大宋羽林军士兵手中的兰博折叠弓,已经瞄准了那个千人长。只等着赵伏波一声令下,就要让他变成刺猬。
不过也令人服气的是,纵使面对如此境地,两个千人长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凭着这份勇悍,赵伏波已经有点喜欢这两个家伙了。
“哼哼,都是我赵家的骑兵,如果不是这个什么狗屁潘岛主不服号令,我如何要对诸位动手呢?”
这时另外一个千人队的队长向赵伏波拱下手道:“我想问一声,二爷何必要我们弟兄们自相残杀呢!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瑞玉庄那边的人该已经被您收服,不然二爷如何敢轻兵冒进,置自己于死地呢?”
几句话一说,赵伏波立即感觉眼前这个,马穆鲁克骑兵千人队的队长硬是不简单。自己倘若不是知道宫紫已经收回瑞玉庄那边的权利,如何就敢进行斩首呢!被他一眼看穿自己的布置,说明这个家伙一点也不笨。
“好吧,看起来你们是有意投效二爷我了,倘若真有心,就说说你是如何想的,咱们在做决意你道如何?”
蓦然,先前说话那个千人队的队长冷笑了一声。
“哈哈,二爷何必拖延时间呢,我们知道一时瑞玉庄的骑兵就到了。不过二爷也需明白,我们大可以与之一战,最后凭我们兄弟也许打不羸,但逃却不是什么难事!”
对于威胁,赵伏波一向是不怕的,而且他更喜欢把人逼到绝路之上,再来谈判。因此,他用更大的声音笑起来,笑声中也带着更多嘲讽的意味。
“好啊,有本事你们到海上试试!多了不敢说,几十条船对二爷我的船队,不过就是些充当火把的材料!”
另外一个千人队的队长,这时转过头轻轻冲那个队长用阿拉伯话说了一句。
“闭嘴!”
接着他转向赵伏波,再度抱拳行礼。赵伏波知道,这人队长与那人稍嫌鲁莽的队长不同,是个有心机的,因此这一次他不但不回礼,还大刺刺的接受了他的这一礼。
“二爷的好本领我们都知道,今天下午那一战虽然消息,虽然被潘建安和师志冬拦住,但我们几个队长还是知道你火器的厉害。而且天上那些闪闪的东西,该是二爷和手下联系的手段,不然那东西一出现,我们这里的火药就响了。
最后,刚刚天上又爆出闪光,想必是舒家的骑兵快到了。舒庄主在您身边,一直以来他也不喜欢潘岛主,而且他女儿也在你们黄沙城。
不过我猜二爷定不肯在这大通布岛上大杀四方,就如二爷所说,这是你赵家的地头,杀来杀去受损的也不过是赵家的实力。
如若二爷信得过我们,便收了我们为你的手下,今后我们便是二爷的骑兵。我和我兄弟保证,和手下骑兵对二爷忠心不贰。
如若不然,我们兄弟立即就率手下马穆鲁克围攻这所大宅,就算是死路一条,也心甘情愿!”
赵伏波对于威胁毫不在意,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只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聪明的马穆鲁克骑兵的千人队的队长,向旁边那个队长做了手势。两人一起跳下马把长矛扔在一边,接着解下腿上的护甲,朝着赵伏波拜倒在地。这两个人不但懂得熟练的汉语,而且熟悉大宋的礼节。
三拜九叩大礼完成之后,那个聪明的队长向赵伏波报出了他的名字。
“我叫穆仪兹(荣耀与权力之给予者之仆),旁边是我的兄弟麦吉德(荣耀之仆),今天我们兄弟向真主阿拉起誓,将永生永世向您效忠!”
看到这种情况,赵伏波向手下吩咐了一声。
“好吧,打开大门,放他们两个进来!”
跟随在赵伏波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舒柏安悄悄看了一眼赵伏波,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悄悄点了下头!
第二季 海上的英雄 36章 终究成眷属
更新时间:2011…9…26 20:37:30 本章字数:3283
当太阳在大通布岛上再度升起的时候,岛上的人惊讶的发现,这里已经换了主人。无论潘家的堡寨上的旗,还是瑞玉庄墙头上的旗,全都是一个大大的“宋”字。
这时聚在瑞玉庄主宅大厅里的赵伏波,也终于可以了解当年,发生过的一些往事。
“真没想到,这件事有这许多曲折!”
“大娘……啊,舒夫人,那您二位……?”
赵伏波眼睛落到宁氏脸上,想要知道他们的打算。就他自己而言,对于舒柏安与宁氏的事情,那是千肯万肯。只是终究而言,他们却始终不是名正言顺。
宁氏听到赵伏波说到“您二位”的时候,脸上不禁要稍稍带些红色,一双妙目却看向舒柏安。
本来这种事要一个女人家该如何开口,自然是要舒柏安开口。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赵伏波假借七出之名,以“无子”为因,出宁氏于赵家。
虽然在大宋,因为一夫一妻多妾制的实行,以“无子”为因出妻者甚为少见,但在这海外之地,又是成就一段美好姻缘,应该就没有什么阻碍的地方了。
“二爷在上……!”
令人惊讶的是,一直不说话的舒柏安一张口,便要使几乎所有人为之所惊讶。不但称呼上如此,甚至舒柏安还向赵伏波跪下叩头。
“父亲……!”
舒钰儿不大明白父亲的用意,就算是感激赵伏波能够“出”宁氏于赵家,可也不该行如此大的礼才对啊。
按说赵伏波虽然占了大通布岛,但将来必然是舒柏安要继续经营,该是他倚重舒柏安更多些。况且舒柏安又是舒钰儿的父亲,这个称呼是赵伏波无论如何不该应的。
但赵伏波的反应,同样也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他大刺刺的坐在那里,受了舒柏安的一拜,然后挥了挥手,要他不用完成三拜九叩的大礼。
“免礼、平身!”
当赵伏波似模似样的来了这么一句的时候,大家才恍然大悟。赵伏波是什么人,他是大宋王朝的王族。倘若此刻还在大宋的话,那么他也是个王爷千岁。
赵伏汉受他这一拜,意即接受他为自己人。舒柏安的一这拜,表明他已经认了这个王爷为自己的未来。
或者也表明,舒钰儿已经向他透露了赵伏波的志向。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现在不与未来的皇上交好,更待何时呢!
做完了官面上的活动,赵伏波却再也装不起那个王爷的架子。连忙写了文书,使宁氏成了自由之人。
一时间,舒柏安与宁馨儿的多年苦恋,也算是有了一个终成眷属的结局,两人不禁相对唏嘘落下泪来。
舒柏安看着宁氏,一向平静的红脸上,这时却流露出一些激动。
“宁氏,这些年可苦了你了!”
宁氏手里捏着代表自由的文书,这时已经哭得如同带雨梨花那样。回想自己这么多看避在桑林之间,又使赵伏波受了这许多年的苦,心中的那份复杂情感,实在是百种牵肠挂肚,千般百转情肠。
舒钰儿看着母亲落泪,母女连心之下,却也为父亲与父亲那天长地久的柔情所感。也不由的一滴滴泪水,浸透香腮。
舒柏安拍拍巴掌,唤起诸人的注意。
“好了,不要哭了,今天却是我们大家高兴的日子。伏波也已经累了一夜,我已经叫人去准备酒席,今天无醉不归。吃罢了饭大家好好歇歇,来日方长我们大家有得是说话的时候!”
赵伏波可是个急性子,年轻人就算忙了一夜,也没有多少疲惫,只想把心中一直紧张的事情办了。
“二叔,将来这大通布岛却就要丢给您老人家了。我需要许多大宋的汉子,小孩子也要,不拘多少只要是到得了手的,多少都要!”
说起这些话时,赵伏波还有些担心。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话才一出口,舒柏安已经拿来了一个册子,上面的名字是《瑞玉庄丁口薄》。
赵伏波看到《丁口册》却没有伸手去接,结于费莱凯岛以及他将来想做的事情,这大